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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阳光自高墙上方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内射进来,恰好投射在平妮的脸上,显现出一个光斑,静止不动,有种凄凉落魄的感觉。
平妮抬起手背压在额头上,身体动了动,睁开眼睛醒了过来。醒来后,脑中的第一反应是——
这里是哪里?
平妮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再一用手摸去,发现地板上铺就的是榻榻米,而她的身上还盖着一床轻盈的薄被。
平妮环顾四周,在昏暗的光线中模糊可辨清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铁门紧锁,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可以透进些许的阳光。平妮回想起来,自己似乎是遭人绑架了,她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神仙被艾特三人围攻,她很焦急但却无能为力。
莫非这里是关押犯人的牢房?
平妮站起身,走向正面与墙壁贴合紧密的铁门,正想伸手触摸,突然,铁门上被人拉开一个小窗口,一对绿荧荧的狼眼恰好与她对了个正着。
平妮“啊”地一声吓跌在地,惊恐地瞪向那对野兽的眼睛。这时,小窗口内伸进来半截狼嘴,龇了龇尖利的狼牙说道:“吃饭了!”
话音落,小窗口关闭,改之在铁门的下方重新被拉开一道小窗口,继而一大盆生鲜带血的肉被递了进来,小窗口再次被关闭,随后外面恢复静寂。
平妮看着那盆血肉,胃内一阵恶心反感。她很害怕,不敢发出声音,颤抖的身体向一边的墙壁挪去。房间内的空气并不寒冷,但她却感到骨子里透着极寒。她用薄被裹紧身体,眼睛不敢看向四周,但也不敢闭紧,就这么恐惧地瞠大着。
她现在确定自己是被狼人绑架了,她的脑子里很乱,心脏颤抖个不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平妮平复下情绪,脑子渐渐可以冷静下来。虽然,她之前对神仙说过她相信他的话,相信自己和神仙是夫妻并且生下了小平凡,但是,毕竟她没有那段记忆,感觉上还是有点不太真实。
她为什么会失忆?
平妮再次思索着这个问题,从她被确认为谷家千金的身份之后,她的生活似乎就一直很不真实。在优渥的物质条件下,她的心一直是空的,无论她怎么去阅读、学习充实自己,她依旧觉得自己缺少点什么。
如果将她失忆的事情考量进来,那么一切就能说得清了。而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无疑是与神仙和小平凡有关的。现在想想,当初她之所以会遇到安东尼、艾特和米奇三人,一定是因为他们在监视她。当她与神仙再次相遇时,他们恐慌了,于是联手围困神仙继而绑架她。
这样虽然说得通,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平妮疑惑,她觉得当初自己离开安东尼的别墅时,那三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和神仙的相遇,他们也一定早已预料到了,与其说他们恐慌,不如说他们一直在旁边看好戏,而她和神仙就是戏的主角。
这种感觉很差,平妮很生气。可是现在,她也只能生生气而已,被关进牢房里,连顿人类正常的饭都吃不到,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她的人生到此已经被人遏制住,如待宰的鱼肉般等着自己接下来是否会被清蒸或是油炸。
平妮望着门前的那盆血肉,虽然腹内空空,但他依然没有勇气化身为野兽去狼吞虎咽那些肉。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很冤,虽然大致猜测到事情的原委,但因为没有那段记忆,让她觉得自己其实是被人强行卷入这场事端中的,她本人完全是无辜的牺牲品。
平妮将脑袋靠在墙上,在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后,她已经不再觉得害怕了。她又看向那道铁门,暗想着现在还有谁可以救她。在想到这个问题时,她的脑海中自然浮现出神仙的影像。不知为何,在想到神仙时,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觉得他一定会来救她,一定!
平妮的心安定下来,饥饿感也更甚了。那道冷酷的铁门紧紧关闭着,她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给她送饭,即便是送来了,也只是野兽吃的生鲜血肉而已。为了打发冷凝沉滞的寂寞时间,她开始哼歌,从以前的红色军歌到现在的流行歌曲,想到哪儿就哼到哪儿,串词跑调也全然不顾。
正当她哼得起劲之时,铁门的小窗口被人拉开,一道略显尖细的女音传了进来
“哎哟,你倒是挺会为自己找乐子的嘛!”
平妮猛地转脸看向铁门,随着“咔嗒”一声铁门被人打开,她见到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双手环胸,目光高傲地睥睨着她。
平妮打量着那个女孩,从昏暗的光线中,她依稀可辨别女孩有一头红色的长发,双眸也如之前给她送饭的野兽般闪着荧荧绿光。平妮断定该女孩一定也是狼人。
“平妮,你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下场吧!哈哈哈,跟我抢东西,你还早一百年呢!”
女孩嚣张地狂笑三声,并不走近平妮,只是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窝坐在墙边的平妮。
平妮不说话,眯眼望着女孩。
“怎么?害怕了吗?想求我饶了你吗?”女孩愈发得意了,风情万种地将颊边的发丝撩至耳后。
“……请问,你是谁?”平妮问道。
“什么,你连我……”女孩的嗓音拔高,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语音缓和下来,“好吧,我告诉你,我是雀翎,狼族中的公主。哎呀,说这个你也是没有印象的,那我再告诉你我以前的身份好了,我就是谷家的掌上明珠谷莲,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闻言,平妮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她确实听管家董妈说过谷震方以前的女儿叫做谷莲,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吗?还有就是,虽然她没有看过谷莲的照片,但听说她死时已经二十岁了,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最多也只有十三岁,再怎么解释也无法让人信服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面对平妮质疑的目光,雀翎很是恼火。她顾不得太多,几步走到平妮的面前,气呼呼地说道:“用你的猪脑子好好回想一下,我就是谷莲!”
平妮不明白雀翎为什么会在她的面前强烈声明自己的身份,更不明白她说这种不靠谱的谎言有什么用处。
“我记得谷莲是二十岁吧!”平妮说。
“我就是二十岁啊!”雀翎不屑地回答。
“……”平妮定定地望着雀翎,沉默半天,莫名来了一句:“抱歉,我失礼了!”
“咦?你……”
雀翎被盯得难堪,刚想发飙,却见平妮突然伸出手摸向她的胸前。这一动作对雀翎来说太过难忘,因为在平妮被消除记忆之前,她就做过这种事,在雀翎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胸部很平啊!”平妮说。
“……”雀翎的身体抖了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女人!
“小孩子还是赶紧出去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对了,如果你认识绑架我的龙头老大,那么麻烦请你替我转告他一声,能不能给我整盆稀饭来,我基本上算是素食主义者,这肉实在让我难以下口!当然,如果能炒上几个小菜就更好了,对此,小女子我将感激不尽……”
“咣当”一声,铁门被人大力地关闭,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平妮一人。平妮有点后悔自己没能和雀翎和睦相处了,毕竟这铁门一关,想要再找个说话的人就不知道要挨到几时了。
平妮自嘲地笑了笑,她从雀翎的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虽然她不清楚原因,但却没有感到莫名其妙,就好像之前她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样。
“嚓啦”一声,小窗口又一次被人拉开,雀翎的脸从窗口内显露出来。
“平妮,你就好好在里头呆着吧!哼,等到……呵呵,那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自若!啊呀,我真希望快点看到你痛哭流涕的模样……啊,阿嚏!……”雀翎说着,突然就打了一个大喷嚏,而她向平妮放的狠话也到此结束。小窗口关闭,房间内恢复如死沉的墓穴一般的静寂。
平妮再次叹了一口气,蜷腿坐着,下巴贴着膝盖,让自己的身体尽量缩至最小。这是她排遣孤独时惯用的动作,这样做会让她觉得安心踏实。她想睡觉,但是肚子不时地发出腹鸣声,空空的胃袋让她很难进入睡眠。不过,即便如此,强硬闭上眼睛的她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平妮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那眼睛有种怪异的阴森与恐怖,让平妮觉得脊背生寒。然而,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牢房的铁门依旧锁着,牢房内只有她一人而已。
此时,牢房的顶部忽而亮起了一盏节能灯。惨白色的灯光令平妮不适地眨了眨眼睛。平妮转脸看向墙上的那个巴掌大小的洞,发现阳光不再,一团漆黑。
已经是晚上了吗?
平妮拉紧身上的薄被,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铁门前的那盆肉,很是愤怒。她很饿,饿得发慌,可是依旧没人给她端来人类的食物。她虽然不知道狼人绑匪的行事原则是什么,但一天只送一盆生肉的做法着实太恶劣了,要知道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即便是杀人犯也是有一日食三餐的权利的。
平妮琢磨着她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人给她送饭的,而要她一直饿下去也是不行的,现在,她必须得自救。
平妮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但结果令她非常沮丧,因为她除了找到一把打火机以外,并未发现有巧克力或糖果等高热量的东西。平妮觉得自己的运气很背,之前遇难类的小说她不是没看过,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有点超前意识随时都在身边准备一些巧克力或糖果呢?
打火机啊,妈的,她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平妮有些怨闷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她记得这把打火机是便利店的赠品,当时她随手塞进羽绒服的口袋内,没想到现在却是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东西。
她要拿这把打火机做什么呢?
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幻想美好的所在吗?不,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要么放火烧了牢房,来个“火海逃生”的作战计划?不,她没有那个缜密的心思去策划整个逃亡事件,搞不好还会玩火自焚也说不定。
平妮“啪啪”地摁着打火机,看着火苗蹿出,再看着火苗熄灭。突然,她的灵感一冒,心里居然有了计划。
她用手拍了拍地面上铺着的榻榻米,找到块与块之间对接的缝隙,开始用手去抠。不过,因为整间牢房的榻榻米铺得很齐整,很紧凑,她很难从中抠出一块来。平妮抠了一会儿就落败地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她真的非常饿,很难使出力气来!
平妮不甘心,因为她想抠出一块榻榻米来点火烤肉,可是现在……平妮拽了拽身上的薄被,想着是否该用薄被来试一试。
念头一出,她立刻便付诸行动了。她将那盆肉端到牢房的最里头,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薄被。薄被很快便烧起来,火苗“咝咝”蔓延着,散发出棉布焦蚀的臭味以及袅袅升腾的黑烟。
平妮怀揣着一颗兴奋跳跃的心脏,希望那盆生肉能够被火给烤熟,以便填充她那空空如也的胃袋。
不一会儿,薄被燃烧的火焰烧着了地上的榻榻米,火焰也开始变大了。平妮盘腿坐在那盆烤肉面前,看着那些肉开始翻卷着有了形体的变化,听到了肉上脂肪滋滋作响的声音,闻到了焦臭与肉香的绝妙组合的味道。
火光映红了平妮的脸颊,想着就要有肉可以吃了,她开心地笑起来。殊不知,她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就显得非常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