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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麟听了老化子之言,也觉得问题的严重,一时之间,也陷入沉思之中。
大家沉默了一阵,即闻谢碧凤格格一笑,说道:“何必伤这种脑筋,难道我们就不能先发制人吗?”
老化子闻言,颇感怀疑的道:“谢姑娘之意,是说……”
他本来想说,是直接找向阴风谷的,但说了一半,既觉得不妥,随忙停口不言。
谁知谢碧凤微微一笑说道:“陶长老不必乱猜,不过这件事,仍须仰仗贵帮大力传言江湖,就说八极神童在半月之前,己死于东海,不是一切自可迎刃而解了吗?”
“这怎么使得?”白瑞麟忙阻止道:“如此一来,以后怎有脸现身江湖?”
正在此时,从树林内传来一阵哭声,白瑞麟立即一怔,老化子忙说道:“谢姑娘之意,我看等下再商量,现在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了再说!”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走到魏明哲跟前,顺手点了他的软麻穴,往腋下一挟,就闪身进入林,白瑞麟莫名其妙的,看老化子消失杯中,不禁向谢玉龙望了过去,意思是想问老化子要干什么?
谢玉龙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意,既微一颔首道:“我们都过去看看吧!”
说完,即领先也往杯中走去,于是,大家都纵起身形,齐由后面跟去。
大家来到一处宅第,只见大门敞开,内面灯火通明,顺眼望去,即见一座厅房中,人影幢幢,且断续的传出哭泣之声,给这寂寞的深夜,凭添无限凄凉与悲惨气氛。
白瑞麟见此光景,前进的身形,不由一停,微现踌躇起来。
春兰即在身后笑着说道:“走吧!还迟疑什么?难道你这被人冒名的假淫贼,真的有点胆怯吗?”
白瑞麟回头向春兰瞥了一眼,尴尬的一笑,就纵身进入院中,迳往厅房内走进。
厅房中间,放着一张软床,床前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妇人,正伏身床上痛哭,在床前在立一位鬓发皆白的老人,正满脸愤怒与悲怆的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痛骂着,老化子却立在老者身旁,另有四名使女般的少女,也在双目发赤,而微带颤栗的流着眼泪,肃立于软床一侧。
老化子见白瑞麟进来,即指着他向老者道:“这位就是被人冒名为恶的白小侠,这件事,不但老丈不会甘休,即我等也不会就此不问,不过这中间,尚有不少牵涉,所以我劝老丈暂忍一时之愤,等把事情大白放天下之后,定把这淫魁送回,那时任由老丈处理,小知老丈意下如何?”
“唉!”那老丈先叹口气道:“老朽非武林中人,但素闻江湖侠客,均是一言九鼎,自不会故意来骗老朽,只是这股恶气难以忍受,既然你们另有恩怨,那就待你们的事完结之后,即把他处死,我只要一颗头,以祭亡女,于愿足矣!”
这位老者也真厉害,先用话稳住老化子,但还不放心,然后又要人头,以便察对,但人家说得合情合埋,老化子等人,虽已听出他的话中之意,又觉得无话可,因之,,即听老化子哈哈一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这里先行谢过老丈成全!”
诡云谲雨话武林,定是非非论江湖。
武林中,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诡云谲两,恩怨纠缠不断,是是非非常存,前两句话,正是江湖中的一般写照。
最近武林中传出了几件大事,令正道隐忧,邪道窃喜,但是其中一部份,谁也不能证实其说。
首先使人吃惊的,是烟消云散数十年的红云教,竟然死灰复燃,并且网罗了不少颇具威名的邪派高手。
而红云教刚刚兴起,就柬约目前炙手可热,而武功又高不可测的八极神童,和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中川隐侠,以及现下帮众最多,散布全国的穷家帮,与正道颇为尊重的一些领袖人物,于明年正月十五日,会于泰山丈人峰,切磋武功。
虽在名义上说是切磋武功,但其骨子里是些什么?却为明眼人一看即知,而不待叙述的。
可是就在这些消息才传出不久,则又有令人惋惜的事接踵而来,说是杭州与保定,连着发生了几件奸杀案子,更感诧异的,却是这些奸杀案件,均出于一人之手,都是在奸杀之后,又题名壁上。
而且事件的发生,如出一辙,都在壁上用红笔大写:“八极神童白瑞麟”七字。
因而便有人怀疑了,觉得这是一项阴谋,是嫁祸江东的栽赃行为。
这是由于杭州和保定,真可说是南辕北辙,一个偏处江南,一个远居河北,不论八极神童的轻功如何高,也绝不可能于同一时间,能在两处做案,除非他有分身法术,不然任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另有一件传闻,说是八极神童白瑞麟,已于半月之前,在东海落水失踪,迄无下落。
更可疑的是这种消息,则是来于东海的鲨鱼岛。
武林中的消息,其传播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而东海一剑莫辉,和白瑞麟曾有一掌之仇,是武林中众所周知的,此消息来自鲨鱼岛,便使人不能不信了。
然而令人不解的,便是究竟何说较为正确,若说真失落于东海,那奸杀案件,不言而明,便知是白瑞麟的仇人想嫁祸于人的阴谋,再不然,便是没有死。
总之,这些纷至沓来,扑朔迷离的传说,叫人迷惘,难解,莫衷一是,虽然各方面均是言之凿凿,只是谁也无法说出具体事实,因之,自好姑妄言之,和姑妄听之了。
可是这些消息传到了穿云峰,使中川隐侠谢东灵等人,却忧心忡忡起来。
他们想,若以白瑞麟的功力,虽不敢说所向无敌,就目前江湖中的知名人物,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唯一令人担忧的,便是江湖经验了,他出道不久,阅历不够,在如此情形下,很易被人暗算。
何况泰山之会,已迫在眉睫,假若真像传说一般,那将来的赴约,虽不一定败在符立手下,却也并无十成把握,故而终日惴惴不安起来。
这仅是对白瑞麟所担的心事,而谢玉龙久去未归,又无一点消息,自不免有些诧疑。
因之,中川隐侠谢东灵,也结束了一下,辞别夫人和司马彬,毅然又走向征尘。
只是他下山之际,仅嘱咐小心门户,并未说出要往何地,他如此做,实乃有他的用意,因为司马彬自白瑞麟离去之后,便整日苦练师门绝学,假若把这些事告诉了他们,自不免又令他们担心。
这是穿云峰近来的情况不谈。
且说五大门派中人,近来也起了一股暗流,虽表面上都还保持着往来,而内心中,也到了分崩离拆之境。
推其原因,则为武当派自定下驱虎吞狼的手段之后,即引起了少林派的反对,认为他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根本不应为名门正派所应有,就是下五门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而华山方面,确如灵霄子所说,在江湖上,已看不到他的弟子行走,大概真的闭门潜修了。
倒是峨嵋派,近来门下弟子大起活动,大有急起直追之势,其真正目的为何?则不得而知了。
而唯一大患,仍属红云教,他们的跋扈之势,甚嚣尘上,确如大漠之熊所说,他们不但请到了北岳神君吴荫,且据闻又在漠北和瀛州岛请来了两位魔头,担任教中的长老,其姓名为谁?武功如何?则是一个谜。
这些近来江湖的变化,有识之士,均已忧心如焚,意味着暴风雨的将至,武林浩劫己起。
这日在镇江地方,走来了一行人,共为一男四女,他们虽都很年轻,但似乎都有无限心事,面色凝重。
这四位少女,一个个如天仙似的,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少年。
那少年穿了一身粗布短装,作下人打扮,在他的脸上,积满一层厚厚的尘土,身背宝剑,体态潇酒,虽积着满脸尘土,却掩不住他那轩昂的气质,虽粗看起来为下人装扮,却没有下人们那股谄媚之态。
同时,那四位天仙般的少女,对她们的随行下人,均是非常关心,一路上走来,不时的要同头关顾一眼下人。
她们走着,忽听那为首的少女道:“听说此地有一金山寺,颇为出名,我们去看看怎样?”
一方面说着,便回眸看了一下身后的小斯,不知她这话是说给同伴听?抑或是徵求小斯的意见?
若说是询同她的同伴,两另外的三位少女,却均未说话,若说她是在徵求小斯的意见,更加离了谱,那有小姐做事,尚要先问下人的道理!
可是这位随行小斯,说话则很有分寸,即听他道:“但凭小姐吩咐!”
那少女嫣然一笑,随领先朝江边走去金山寺,本位于长江南岸。
在金山寺望江上景致,另有一番情趣,故成为游人的良好去处。
她们来到寺前,略一盼顾,只见殿宇巍峨,气象庄严,令人望之生畏,肃然起敬,的不愧为佛门胜地。
刚到了寺前,即见一个小和尚迎了出来,稽首道:“施主们请至客房待茶!”
说看,又是一个问询,合什躬身,肃礼迎客。
这几位少女一还礼,即向客房走去。
那位下人打扮的少年,也默默的随在少女身后,跟了进去。
客房异常清雅,陈设也极简单,除有几张桌椅之外,便是在房的一角,放有个大的蒲团,只是上面空空,并无僧人打坐。
那小沙弥待她们均坐定之后,即献上茶来,态度却非常谨慎,除对客人献茶之外,仅肃立一旁,并不随意讲话,而这位少女,因碍于小和尚在旁,也不便畅谈,故一时之间,空气却异常沉闷。
相持了良久,大家仅是互望一眼,显出了局促与不安。
“阿弥陀佛!”
陡然一声佛号,从门外走进一位五十余岁僧人,团方面貌,宝像庄严,步态沉稳,两眼开阖间,微露精光,这几位少女,见老和尚来,即忙敛衽见礼。
那老和尚忙一稽首,单掌打看问讯道:“小僧忘尘,适蒙方丈见召,未曾迎接,待慢之处,请施主们海涵!”
老和尚说看,即睁开灼灼有神的双目,先在四位姑娘身上一阵打量,然后把目光停留在那小斯身上。
过了半晌,始摇摇头道:“良质蒙尘,怎见我佛如来?”
那小斯忽然站起来,立即接口道:“心同日月,但求正气常存!”
老和尚懔然退了两步,面现惭色的躬身道:“小施主才思敏捷,令人敬佩,若衲耳聋目□,自取其辱,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那小斯微微一笑,说道:“姓为宗系,名乃任取,大师问他作甚?”
老和尚似是心有不甘,又追问道:“施主属何系,籍住何乡?愿闻其详!”
那小斯似有怒意,乃道:“黄帝子孙,籍居□华夏,大师如此盘诘,不知用意何指?”
老和尚面色陡然一变,语意坚强的道:“为保佛门净地,防止邪恶进入!”
那小斯喟然一叹,摇头幌脑的道:“镇由心生,大师所言,不觉有辱那身袈裟吗?”
老和尚突然身体一阵颤抖,垂头羞惭而退。
老和尚的举动,出人意料之外,不知他是羞惭?抑是另有所图?叫人捉摸不定,难测高深。
他们针锋的对答,那四位姑娘,不禁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