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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诗往那两个包裹瞟了一眼,摇头晃脑的道:“不义之财,不取也!”
白瑞麟知道这种人,无法和他说出所以然来,便提起两个包裹,说道:“走吧!”
就当先向室外而去!
王学诗则在后面迈着囚方步,抱着那把宝剑,一摇三晃起来。
白瑞麟见他那个样子,真可说是迂腐到了极点,随口带讥讽的道:“老丈一定有很高的功名了?”
王学志听如此一问,突然精神抖擞的道:“老夫乃丙寅科举人,孺子可曾受先师之教乎?”
白瑞麟见他愈来愈不成话,故意惊哦了一声,说道:“真是失敬得很,老先生竟然是一位举人,但不知有文事必有武备之意,作何解释?”
王学诗立即说道:“国家无文事,政事必乱,无武备,国势必衰,此乃孔子之言!”
白瑞麟接口道:“设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保身之人,该如何?”
王学诗面色一怔,旋即坚决的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可夺志也!”
白瑞麟微微一叹,不再说话,两人说话之间,已到了地道口,白瑞麟脚尖轻轻一点,助跃上洞口。
王学诗忙叫道:“小侠请援我一手!”
白瑞麟俯身洞口,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志行坚决,那在乎这丈余高的洞道?”
王学诗闻言,老脸一阵通红,半晌,始嚅嗫的道:“请小侠救人救彻,若撒手不问,老朽将为饿莩矣!”
白瑞麟见他这副可怜相,实在有点不忍,但又故意的问道:“手执三尺青锋,就不能破石而出吗?”
王学诗着急道:“老朽这里给你跪下啦!”
说着,就真的双膝跪地,白瑞麟忙阻止道:“快起来,这岂不折煞在下吗?”
声落,就涌身而下,抓起王学诗一条臂膊,复又跃出洞来,说道:“老丈回去吧!
我要走了!”
说着,提起两个包裹,就要离去。
王学诗忙拉住白瑞麟,说道:“这个小侠拿去吧!我现在才想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留在老夫手中,仍有无穷后患!”
说着,就诚恳的把手中苍冥剑,递给了白瑞麟。
白瑞麟也学着他适才的话道:“非份之物,不敢受也!”
王学诗心中大急,忙道:“自古道:“宝剑赠英雄”,今将家传宝剑相赠,可说是物得其所,虽然小侠已有宝剑,但将来遇到适当人选,也可转赠,以免在老朽手中自白的糟蹋!至于剑诀,我已带来,在靴底层内,这就一并相赠。”
说完,就脱下靴子,把剑诀取出,双手送到白瑞麟面前,状至诚恳。
白瑞麟见他出自诚意,便不再推诿,随将宝剑及剑诀,用手接过,并说道:“在下是却之不恭,这就接受了,只是在下仍有一点要求,就是这两包东西,老丈可以携去,能用则用,不能用,周济贫苦的人,也是好的,总比废弃荒山要好的多。”
王学诗慨然的道:“即然如此,那我就拿丢周济贫人吧!”
白瑞麟知道他无力量搬动,随又将他途到官塘大道,雇了辆车子,打发他回南阳去,自己则又转回长安方向而去。
武林中,人闻丧胆,且神秘异常的白虎堡,谁也想不到,它在一夜之中,竟然变成一堆废墟。
这是说起来,谁都不会相信,然而这是事实,不容你不信,因之,江湖上便发生了一种传说,说是枯骨帮自恶多端,遭了天罚。
江湖中人,对于消息的传播,特别的快,这一消息,很快的便传遍整个武林,轰动江湖。
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想,尤其一般老一辈的人物,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论你武功如何的高,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便把一个大帮派扫庭犁穴,甚至可说连一个人都未曾逃出。
虽说是遭了火,但为什么连一个人都未曾逃出?而且像白骨魔君诸翎的武功,在江湖上虽不能说天下无敌,但究非泛泛之辈,竟会不声不响的让人杀戮殆尽?
这不能不使人震惊!
这不能不使人疑惧!
最后,还是先从武当派传出消息,说是枯骨帮的惨局,完全是“八极神童”的杰作,而且还缯声绘形的说白瑞麟的手段如何毒辣,武功如何的高强,并且还提出不少佐证,来证明他们绝非扑风捉影。
但是白瑞麟是谁?他是何人之徒?除极少数的人知道之外,即连曾在咸扬参与抢夺秘笈之人,也有不少仅系耳闻,未能一靓八极神童的芦山真面目。
武当派为什么对这件事,这样重视,而且还加以渲染呢?他们也非是空谷来风,确有他们的证据,不过又加以渲染而已。
他们如此做,当然有他们的深意,那就是欲借符立之力,而报被废武功之耻,所用的借刀杀人之计。
但是白虎堡的惨案,他们怎会知道的呢?说来也是凑巧,也可说占了地理环境的便宜,所以很快的就知道了自虎堡事件的校概。
原来曹鲤儿同詹仁,自离开白虎堡之后,便直奔汉江边来,因为白虎堡之南,约五十余里,便是汉江,过了汉江,便是武当山的范围。
他们二人一路行来,于中午时分,便到了天河口,在街上吃过午饭,便雇船东下,因为由汉江转入长江,是正路,且一直走下水,假使路上不耽搁,三几天便能到达常州。
就在他们吃中午饭之时,不小心漏了口风,恰被武当派的听去,试想,这种江湖大事,凡是江湖中人,都是乐闻的,更何况这件事和武当有切身关系呢?所以很快的便转报给他们的掌门虚灵道长。
虚灵道长对于枯骨帮在此安?立寨,本就心存顾忌,但又知枯骨帮的实力太强,所以为了苟安,便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
其实他何尝不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憩睡”之理,只是自知非人敌手,以致始终隐忍,如今闻报,真是兴奋之极,但旋又听说是白瑞麟所为,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连忙吩咐身旁的小道童道:“快请虚无虚幻道长来!”
那道童闻言,立卸往前山而去。
没有好久,就见虚无和虚幻两位道长联袂而至,他们现在已无以往那么矫健,士了一座山坡,已是气喘如牛,走到虚灵道长的密室,已是挥汗如雨,他们见了虚灵道长,勉强见过礼,就坐在那里像滩泥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虚灵道长向两位师弟看了一眼,满面春风的道:“师弟先休息一下,让愚兄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
虚无和虚幻仍是坐在那里喘气,对于掌门师兄的神采飞扬的表情,好像未看到一样,良久,始听虚幻道长有气无力的问道:“师兄有什么话,就请吩咐吧!”
虚□道长忘情的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可知枯骨帮近来的情况?”
虚无和虚幻道长均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虚灵道长又是放纵的一阵长笑,可是尚未笑完,就突然而止,满脸现出痛楚之色?
虚无道长见此情形,如他这两阵长笑,触动了真气,随幽幽的道:“师兄难道忘了那姓白所说的话,怎么又强运真气起来?”
因为白瑞麟在坝桥,点了他们的穴道后,当时曾经告诫他们,不能妄运真气,所以虚无有如此一说。
半晌之后,虚灵道长面色好转,始狠狠的道:“我要用“纵虎驱狼”之策,使这姓白的小子,永无宁日!”
虚幻道长一听师兄说有惩治白瑞麟之策,精神不由一振,两眼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兄有何妙策,可制服那小子?”
虚灵道长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那就是要藉白骨魔君之力!”
虚幻道长怀疑的道:“难道近来那魔头又练成了什么惊人的武功?”
虚灵道长面有得色的道:“他要能练成惊人的武功,还有我们走的路?实告诉你们吧!不但枯骨帮已成陈迹,连白骨魔君那魔头,也成了姓白的掌下之鬼!”
虚幻道长听师兄如此一说,长叹了一口气,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瘫痪的往椅子上一靠,默然不语。
沉默良久,虚幻又沮丧的道:“那师兄还有什么纵虎驱狠之策呢?”
虚灵道长微微一笑,很有把握的道:“正因为如此,才能达到纵虎驱狼的目的!”
久无说话的虚无道长,这时接口道:“师兄机智绝伦,但不知怎么个驱法?”
虚灵道长向两位师弟望了一眼说道:“难道师弟们忘了枯骨帮的背景?”
虚无和虚幻同时哦了一声,虚幻抢着道:“师兄说的可是那符立老魔头?”
虚灵道长面有得邑的点了点头。
虚无不以为然的接口道:“师兄之计,虽然甚善,只是我想那姓白的,究不失为正派人物,就是出手狠些,但他能把枯骨帮予以消灭,总算也替我们除了心腹之患,所以……”
虚灵道长哼了一声,打断虚无未完之言,说道:“这废去武功之辱,必要报复!”
虚无道长叹了口气,说道:“在我们的武功朱复之前,是否暂缓发动?”
虚幻道长向虚无道长瞟了一眼,说道:“还是听听师兄欲如何实施再说吧!”
虚灵道长咳了一声,阴贽一笑,说道:“姓白的小子毁去枯骨帮的手段,可说是毒辣已极,使枯骨帮的人包括帮圭在内,无一生还!”
虚无怀疑的问道:“不知师兄由何处得来消息?”
虚灵道长面现不悦之色,说道:“难道我还说谎不成?”
虚无见师兄不悦,忙站起来施礼道:“小弟并无他意,请恕失言之罪!”
虚灵道长面色稍霁,说道::“师弟请坐,愚兄也是适才听无根师侄来报,说他在天河口,遇到一位姓詹的和一位姓曹的,在他们口中获知,于昨晚三更时分,突然发生一场大火,把帮中人尽都烧死,后来才知是姓白的放的火!”
虚无道长又接口问道:“这两人的武功如何?”
虚灵道长又道:“据无根师侄说,这姓詹的是一个浑汉,略通武功之外,那姓曹的是一位少年,根本不懂武功!”
虚幻道长怀疑的问道:“那他们怎能逃得出?”
虚灵道长又继续道:“原先我也有点怀疑,但据无根说,这两人当时是在地道内,故未烧死,事后还是那姓白的小子,放他们离开的,同时据说,当时放走的尚有二三十人,只是不知都是什么人?否则,也可找他们证实一下。”
虚无道长思索了一阵,问道:“以师兄之意,如何处理?”
虚灵道长说道:“现在恐怕还没有人知道此事,所以就先把这消息,立刻传扬出去,不愁老魔头不我那姓白的小子算账!”
虚幻道长立即附和的道:“好!好!就这样办,这真是万全之策!”
虚无道长见掌门师兄和师弟俱已如此,自己心中虽不十分赞成,但也不便当面提出反对,只有默默不言,暗自嗟叹不已!
且说武昌城内,穷家帮总坛内,老化子在抓耳挠腮,满室游走,臭和尚却不住的喝酒,谢碧凤不停的嘤嘤啜泣,海彩云在闷坐望天,只有苗岭双艳尚能保持沉静,也是在皱眉寻思,室内的空气,低沉得有点可怕!
蓦地!
春兰姑娘突然打破沉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