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见钟灵此刻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身前的钟家老四,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这个人一般。
而钟家老四原本脸上眼中的平静却是再也不见,短短的一息之间,竟然全变成了令人惊恐的怨恨与疯狂。
钟灵心脏、额头、脖子、四肢,腹部,此刻赫然插着七柄黑色的短剑,短剑之上泛着浓浓的黑色雾气,诡异而危险。
“你怎么不说了?”
原本钟家老四正蹲在地上喂钟家老五灵丹,此刻却是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浑身插满短剑的钟灵,嘴角泛起一丝怪异的微笑。
“你怎么不说了?”
钟家老四又问道,声音依旧轻柔。
突然,钟家老四的脸庞猛地狰狞了起来,血脉暴现,浮在脸庞之上,轻柔的声音也是变成了咆哮。
“你不是很能说吗?你现在怎么不说了?”
说着,钟家老四快步走到了钟灵的身前,握住钟灵心脏处的那柄短剑,一阵搅动,却是将钟灵胸口之内的血肉绞成了粉碎。
“以前,你是大乘期宗师,我不如你,所以忍你,以前,老祖宗老是护着你,所以我忍你,以前,你是家主,所以我忍你,但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你不过是个下贱的活死人,行尸走肉,老祖宗别说不在,就算在也不会护着你了,你凭什么还要对我嚣张?我凭什么还要忍你?”
咆哮之间,钟家老四突然握住钟灵仅剩的右臂之上的黑色短剑,往下一拉,钟灵的右臂瞬间断裂。
“你知道你在我眼中的形象一直是怎么样的吗?”一番咆哮之后,钟家老四的声音终于再次恢复了轻柔,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加的狰狞,眼中的神色也愈加疯狂,再次将手握在钟灵腹部之上所插的黑色短剑之上,再次一阵搅动,却是将钟灵的内脏瞬间搅碎。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罢了,什么都不懂却是喜欢指手画脚,空有力量的废物,哦,现在你连力量也没有了,也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说话间,钟家老四却是握住了钟灵左腿之上的短剑,一划之间,钟灵的左腿断裂。
“如果不是因为你比我和老祖宗的血缘上近了那么一层,被老祖宗一直扶持着,你怎么可能比我更快地进入大乘期?你怎么可能成为钟家的家主?你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凭借着你的血缘罢了,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就算老祖宗一直在扶持你,这些年来你又做了什么?你连一个结丹期修士都对付不了!”
然后,这次钟家老四却是握住了钟灵仅剩下的右腿之上的短剑,又是一划,钟灵仅剩的右腿也断裂了。
而钟家老四却是拿起那柄短剑,开始在钟灵的脸上胡乱划了起来。
“现在,我再也不用忍你了,我忍了整整五百年,终于忍够了,你这个废物死了之后,我就是钟家家主,钟家将在我的带领之下发扬光大,我将证明我要远远的比你强,可惜,你已经看不到了。”
钟灵四肢全断,体内的血肉内脏全部碎裂,脸上也是遍布伤痕,鼻子耳朵眼睛纷纷被刮成粉末,但因为身为僵尸的关系,却犹自没有死去,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疯狂的钟家老四。
这是那个对自己一向顺从一向平静儒雅的老四吗?这是那个平时一向不显山露水的老四吗?这是那个从来不大声说话的老四吗?
不要说钟灵,就算是钟家老五突然清醒,钟家老十一突然复生,也无法认出眼前这个钟家老四。
忍受并不代表着没有情绪,或者善于按耐,或者心机深沉,无论钟家老四属于哪种,在终于不用忍受之后,却是终于爆发了。
而这种习惯于忍耐之人,其爆发情绪之刻往往要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钟家老四正是这种人,更何况,在钟家老四看来,钟家老十一的死全因为钟灵,钟家老五的身受重伤也是或多或少因为钟灵。
看来,钟家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迁怒于他人的习惯。
当在钟家老四的疯狂之下,钟灵几乎变成一滩烂肉之后,之前的不可思议终于渐渐地收起,反而是被钟家老四接连的羞讽所激怒,事实上,钟家老四的话也确实说到了他的软肋处。
羞讽变成了愤怒,愤怒变成了疯狂。比之前看到徐清凡时还要恐怖的疯狂,已然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然后,一丝决绝之色闪过了钟灵的眼中。
“是你逼我的。”
钟灵喃喃地说道,声音极低,钟家老四却是没有听到。
此刻,钟家老四却是将手握在了钟灵头上所插的那柄黑色短剑之色,头部,正是僵尸的命门所在。
“死去吧,你这个废物,希望你下辈子会有用一些。”
说话间,钟家老四就要搅动手中的黑色短剑,似乎下一刻就要将钟灵的脑子绞成粉碎。
然而,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自钟家老四的眼中闪过。
那柄插在钟灵头部的短剑,竟是无法移动丝毫。
同时,一股磅礴的死气自黑色短剑之色向着他的体内输入,死气如此的强大,远超于钟灵应有的力量。
“是你逼我的。”
这次,钟灵的声音大了一些,钟家老四终于听到了。
钟家老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炼狱冥杖!”
随着钟家老四的话声落下,钟灵的胸口突然爆裂,一柄仿佛人类脊椎的碧绿色短杖出现在钟灵的体内,事实上,此时这根短杖,就是代替着钟灵的脊椎。
正是钟灵离开之前,钟家老祖赐给他的不完整的“炼狱冥杖”!
钟灵确实倒霉,在他还是大乘期宗师的时候,虽然实力强横,手中更有“炼狱冥杖”这般强大恐怖的法宝,偏偏却是没有机会使用,来到南荒之后,虽然使用了“炼狱冥杖”,却依然不是烛阴的对手,接着本体被毁,却是没有实力使用“炼狱冥杖”了。
此刻,钟灵理智尽丧,只想着杀死这个不断击他软肋并虐待与他的钟家老四,却是不再理会强行施展“炼狱冥杖”的后果了。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施展“炼狱冥杖”,钟灵虽然会获得无比强横的力量,但从此却是理智尽丧,灵魂为之沦落。
但此刻钟灵却是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想着要洗刷自己的耻辱。
只见浓重的黑雾自“炼狱冥杖”之上蔓延而出,将钟灵和钟家老四包裹在其中,黑雾不断翻腾着,钟家老四那惊恐的嚎叫声不断的自黑雾之中响起。
但这般惊恐嚎叫却是很快就衰弱了下来,并渐渐地不再可闻。
良久之后,黑雾渐渐收拢,聚回到钟灵体内的“炼狱冥杖”之内,钟灵胸腹之间和脸上的伤势却是尽复,甚至被截断的四肢,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只是身上脸上那纵横纠结的伤痕,让人视之惊心,而钟灵之前被截断在地上的四肢,乃至于身边的钟家老四,却是突然不见。
而钟灵的胸口之上,却是多了一双充满怨恨与恐怖之意的双眼,竟那么像是已经消失了的钟家老四的双眼!
钟灵的双眼泛着黑芒,扭头不断看着周围的空间,突然发现了跌落在另一头的钟家老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突然血口大张,张嘴之后,大张大嘴竟然占到了整个脸部的三分之二,磅礴的黑色死气自他口中喷射而出,射在了昏迷之中的钟家老五身上。
片刻之后,死气收回,钟家老五的身形却是再也不见,如钟家老四一般,就这么消失了。
吞噬掉钟家老五之后,钟灵那被截断的四肢却是有长出了一截。
而钟灵的胸口之上,却又多了一双眼睛,怨恨而惊恐。
就在这时,一群妖兽狼群出现在数里之外,感受到附近的危险气息,徘徊犹豫着不敢前进,却是被钟灵发现,却见钟灵眼中黑芒大盛,身体缓缓漂浮起来,向着狼群快速飞去。
凄凉惊恐的狼吼声,开始接连在南荒某处响起。
……
十天之后,一个身高近丈,模样似鬼似妖的怪物,最终成型了。
只见这只怪物浑身满脸的伤痕,整个身体仿佛是撕碎了又被缝合起来一般,双眼泛着黑红色的光芒,浑身死气。脸上嘴巴极大,竟是占了整个脸部的三分之二,同时在他的身体各处,竟是有着多种妖兽的特征,蛇皮狼尾,牛蹄鹰爪,正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杀死的无数妖兽的特征。
更恐怖的是,这人的身体各处,遍布着无数的眼睛,人类的,妖兽的,红色的,绿色的,完整的,碎裂的,眼神之中的神色均是怨恨而惊恐,一眨一眨,恐怖至极。
这个仿佛来自魔界的妖魔,此刻却是茫然在南荒游走着,没有灵智,也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隐隐间,总觉得似乎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不得解脱。
似乎,还有一个给他带来屈辱的人没有杀死。
似乎,那个人名叫徐清凡。
但这个怪物却是记不清了,只是茫然在南荒游走着,等待着下一刻会遇到什么。
……
在钟家老五被杀的同时,徐清凡也是从短暂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之前在施展“天遁符”转移的瞬间,徐清凡却也终于在严重的伤势下昏迷了过去。
随着徐清凡的昏迷,他的两具分身也失去了控制,化为两道光芒,融入了徐清凡的体内。
而东方清灵依旧是昏迷不醒着。
可以说,在这一刻,就算是一只最低级的妖兽也能将他杀死。
幸好,徐清凡还有小黑。
还昏迷之前,徐清凡就向着小黑传去了命令,在徐清凡昏迷之后,小黑虽慌不乱,两根爪子分别抓着昏迷中的徐清凡和东方清灵,寻着一处隐蔽的山丘后方飞去,将两人给藏了下来。
然后,小黑就不断叮啄着徐清凡,并通过相互之间的心灵感应不断呼唤着。
这也是徐清凡之前的交代,徐清凡此刻身受“尸炼”诅咒,虽然身受重伤疲惫至极,却是根本不敢继续昏迷下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清醒之后,自己是人还是一具僵尸,神识是否还清醒着,还存在着。
在小黑忠诚的坚持下,徐清凡呻吟一声,缓缓地睁开双眼,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在放松下来之后,之前所积蓄的疲惫和痛苦,如洪水般涌来。
徐清凡第一眼看见的,是小黑那冷淡中似乎带着一丝关切的注视,心中微微一定。
然后,喘息着,呻吟着,徐清凡双手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浑身疼痛,冷汗直流。
之前徐清凡曾一口气吞食了大量的疗伤圣药,然而伤势过重,药力消耗极快,此刻伤势似乎即将无法控制了。
在这一刻,徐清凡才发现自己究竟受到了多重的伤势。
前后被钟灵和一众僵尸们那恐怖的力量击中多次,徐清凡的内伤极重,内脏经脉都有些碎裂之象,右胸的伤口大而深,几乎穿胸而过,即使是现在,依然血液直流,那钟家老十一的“暗”之法门,也是让徐清凡身上受了多处暗伤和毒伤。
每一种伤势都可令人致命,徐清凡现在还活着,只能说是一个奇迹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徐清凡担心的,却是自己所受到的钟家“暗”之法门——“尸炼”。
此刻,诅咒之后所感受到的麻木之意,已经开始向着徐清凡的脑部和四肢蔓延了。
徐清凡皱了皱眉头,缓缓地从袖中再次拿出一些疗伤灵药,接连吞下。
就在徐清凡吞药之时,东方清灵也清醒了过来。
东方清灵之所以清醒,是因为感到了不适,浑身黏黏的,湿湿的。
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的白衣竟然被血液染成了血衣,不由惊叫一声,片刻之后,却发现自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