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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最重要的末后一场功力。
是以,她摒弃一切,深入地室,全神一意练功,惟练习此功时,须以本身魂魄与地心相通,默默吸取地底元磁之力,过程至为艰巨,中途更加是受不得外力干扰,倘有敌人于此时进犯,举手之间,即可制其于死地,其他任何声波气浪的干扰,亦对她有性命之危。
梁莹莹被桑羽一言提醒,自然大吃一惊,当下匆匆向洞内地府秘室报讯而去。
剑髯公又何尝是傻子!
先时他雷击对方石门洞府时,不见仇人吴嫔现身,已有所怀疑,这时听桑羽出言涉及,顿时有所领悟,心中既惊又喜,哪里肯失却良机?
当下大吼一声,大袖挥处,已招回赤虹刀,化为一道血光,循着梁莹莹背影追了下去。
“玉树真人”桑羽见状一惊,叱了声:“剑胡子你哪里走?”
嘴里一出声,双手搓扬之间,已发出了一道紫色雾气——正是他修炼多年的“雁荡子午神光”。
这是他入雁荡之后,日夕收集晨辉夕华,加以本山特具的子午灵光,渗合本身吐纳之功,加以焙炼而成的一种特殊异功。
紫色雾光一经施出,杜铁池虽是相距甚远,却立刻感觉出一阵奇寒,再看“剑髯公”欧震,已为这道紫色雾光阻住了去势。
这老头儿连番受阻之下,已忍不住触发狂怒,身躯乍一转回,双掌搓扬之间,也已把本身修炼的“癸已本命神光”发出。
——那是一道暗灰色的雾光,与桑羽所发出“雁荡子午神光”,俱是与本身真元攸关,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紫一灰两道雾气,就如同两股对喷的泉水一般,刹那,空中爆射出万点飞星,似有相互对减对销的功势。
此刻同时,剑髯公那口“赤虹刀”,更不曾闲着,仍化为一道血光与杜铁池的那道钩状练天长虹缠在一起。
“剑髯公”两面为敌,把一口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桑羽,”他厉声道:“你竟敢与老夫为敌,看老夫放得过你!”
说罢收手作势,已把先前发出的本命神光收了回来,桑羽也因怕消耗真元过甚,遂即把前发的紫光招了回来。
剑髯公当然不会就此干休。只听得他怒吼一声,双手连连搓动,自其掌心里,密如贯珠般地发出一串雷声。
紧接着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眼前兴起了万丈雷火,树倒石塌,顿时间成为火烟一片。
“玉树真人”桑羽似乎也知道对方魔火神雷的厉害,就在雷火密集的刹那,他陡地挥动衣袖,发出了一幢五彩云障。
这幢五彩云障其实是由一方透明的鲛帕所幻化变成,出手即经纬万丈,形成了极为广大的云障,实实将这片峰岭笼罩住了。
剑髯公那么猛烈的雷火,竟被格于云障之外,虽是声势惊人,却无论如何攻不进去。
剑髯公发了一阵子雷火后,竟似不能取胜,倏地住手道:“姓桑的,我原是来寻找那吴贱人的霉气,你却是硬要出头,还有你。”说时用手指向杜铁池,凌声道:“你这个无知小辈,不过仗着一口仙剑,竟然也敢与老夫为敌,看我施展通天大法,取尔等狗命!”
言罢微微一顿,手向足下一指,遂即兴起一团旋光,把他身子拱托了起来。在这团旋光拱托之下,他身子霍地升起十丈,高立半天之上。
就在此时,面前霞光猝闪,彩衣飘拂间现出了凤钗云披的一双壁人,正是“碧溪仙子”
吴嫔与其弟子“玉燕子”梁莹莹。
以杜铁池而言,对这前辈仙人吴嫔是景仰已久,却是第一次得见,不觉十分注意。
在他想象里,这位吴仙子既是仙道中的前辈,最保守的估计,也应该是四十开外的年岁,却没有想到见面之后,才发觉到对方竟是一个妙龄绝色少女。
由外表上看去,顶多在二十五六之间,柳眉杏目,樱口琼鼻,正是女子青春锦绣年华。
只见她身着淡红百褶八幅风裙,上着点墨碎金七彩云披,背后斜背着一个纯银色玉柄双耳的月牙铲,那铲子看上去甚为玲珑,但极为锋刃,映着天色闪烁出一片刺目银光。
莹莹更是全身披挂齐全,只见她背插双剑,腰间皮囊里。更是鼓蓬蓬地装满了杂物。
一眼看上去,这师徒二人就是存心迎战来的。
那“碧溪仙子”吴嫔,看上去娥眉倒竖,杏目放威,一脸的生气模样。
双方乍一见面,“碧溪仙子”吴嫔顿时手指剑髯公,寒声道:“欧震!你不要神气,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本仙子接着你的就是,用不着吹胡子瞪眼的,臭神气些什么!”
“剑髯公”正待向桑羽出手,见状狂笑一声道:“贱人,你来得正好,老夫找的就是你一——这多年以来,你以为躲到了这里,老夫就找不到你了?真是笑话,现在你是插翅难飞,还不跪地与老夫磕上几个响头,容老夫将你带回点苍,听令处置,再敢稍有不敬,定把你碎尸万段,叫你形神俱灭,死无葬身之地!”
“碧溪仙子”吴嫔柳眉一扬冷笑道:“满口胡言,看剑!”
右肩轻晃,一道白光,势若闪电,直向“剑髯公”欧震身上绕了过去。
欧震怒喝一声:“好贱人!”
只见他右手抱袖挥处,“叮噹”两声脆响,即由其袖内双龙出海般地飞出了两道碧光,作神龙交尾状,直向吴嫔所发出的那道白光上飞卷了过去。
碧、白光华甫一交接,吴嫔顿时觉出所放出的仙剑上遭遇到一股极大吸力,对方所放出的两股碧光,更似两条盘绕在树身上的蛇一般,双双力扯着吴嫔的飞剑,直向下方堕来。
“碧溪仙子”吴嫔喝声:“老匹夫!”
玉手指处,空中飞剑倏地挣得一挣,顿时光华大盛,形同一条银色绞龙般地,首尾挣跃之间,已摆脱了“剑髯公”所放出的两股碧光,快若电闪星驰般地直向着“剑髯公”欧震颈项上飞来。
“剑髯公”欧震倏地抬起右手,只见由其指尖内飞出了五股红色光华,迎着来犯的白光,只是一抄一拿,已把吴嫔所飞出的仙剑捏在手上。
吴嫔见状似一惊,怒喝一声,频频抬手,奈何那口仙剑却为“剑髯公”所练之本身剑炁所拿,一时竞是挣脱不开。
吴嫔越是羞愤,当着外人,觉得脸上挂不住劲儿,只急得面红耳赤。
反以“剑髯公”欧震看在眼中,却是大感快意,只见他翘首当胸,“哈哈”狂笑不己!
“贱人——凭你的这点道法,还敢跟我作对,岂非是不自量力?”
说着双手聚力,正待向吴嫔那剑上拍去。
无意间却见对方吴嫔纤指弹处,由其指尖上飞出了一点飞星,有如萤光一现,已临近欧震面前。
“剑髯公”欧震只因一时托大,只以为对方所发出的不过是神雷一般的物件,自己所练剑炁乃剑气混合元罡所练的混合真气,足以剋制对方所发神雷。思念一动,遂不假思索地张开右手,五指问聚集一片光灿红光,直向那片发自吴嫔手上的火星上拿抓了过去。
这一次他可是上当了。
原来吴嫔自前次在巴东碧溪山被欧震战败险些丧命之后,潜来雁荡,即专心练习一种足以克制欧震的功力——“紫逞神光”。
这门功力如今虽然还未能大成,却已距离成功不远,眼前这点火星,正是她以紫逞神光内聚真元所弹出的一点神雷。
欧震猜想她所发出的是一种神雷,倒也不曾猜错,只是做梦也不曾料到内中竟渗得有“紫逞神光”,一时失之大意,只认为以本身所练剑炁对付任何内功,都游刃有余。在自己所练功力之下,足可将对方神雷消弥无形,哪里知道这一着却是大谬不然。
就在他那支聚集红色剑炁的手,方自抄住了那点火星的一刹——
倏地,他发觉到那点原先色为金黄的火星,忽然间加大了数倍,而变成了一团像是实质有力的东西,同时其本身那团光泽,一下子由黄色而变成了紫碧颜色。
欧震心中一动,方自想到了不妙,大喝一声,双足顿处,化为一片红光,离地便起——
他起身的势子不谓不快,只是那点紫色火星,并不曾因为他的跃起而脱离了他。
只听得“砰”的一声轻震。
天空中像是炸开了一朵紫色花朵般的瑰丽,随着紫光飞溅处,“剑髯公”欧震身形已歪斜着再次坠落下来!
杜铁池注目看时才发觉到他半边身子都染满了鲜血,头上那顶高冠,已被炸了个稀烂,并已脱离了头顶,全身上下千疮百孔,看上去真是惨不忍睹。
然而,对于“碧溪仙子”吴嫔来说,显然并没有达到她所预期的目的。
在吴嫔想象里,这突然的一声,必可制对方于死命,却不曾想到仅予对方以伤害,自是使得她大吃一惊。
眼看着“剑髯公”欧震长啸一声,左手往胁下用力拍了一下”,即由所配的革囊内长鲸喷水般地飞出了一天蓝光。
这道蓝光初现时不过碗口般粗细,待到飞出了数丈后倏地散开来,刹那形若碧海狂澜般地扩散开来。
在场方圆百十丈内外,瞬息间已为这片蓝色光海罩了个严丝合缝。
刹时天昏暗地,日月无光,只见那道蓝色光焰,早已化成了百十丈方圆的一波蓝海,浩浩荡荡倾覆着,形成了一张天幕,将附近地方全数覆罩其下,一时间,星火点点,鬼声啾啾,蓝色天幕之下,扩散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奇寒气质。
杜铁池与“玉树真人”桑羽也都俱在对方所发出的紫色光海橙罩之下。
就在欧震发出这道蓝色光焰的同时,“玉树真人”桑羽似已窥出了先机,嘴里道了声:
“不好!”
只见他右手挥处,自他衣袖内云霓般地飞出了大片白色光网,闪得一闪,已把在场各人罩于其下。
尽管如此,杜铁池兀自觉得全身上下奇寒刺骨,最使他感到惊讶的是,全身左右似为一种万钧巨力无形的镇压住,一时间运转动也是不易。
是时另一方的“碧溪仙子”吴嫔,也自玉手掌心里飞出了大片紫光。
这片紫光也同桑羽所发出的那片白色光网一般,一出手即化为一片天幕,将各人上空罩定。
杜铁池顿时觉出身上一轻,那寒冷的气质也似略为消退,只是天昏地暗,以及四外所加诸的恐怖感觉却依然如旧,同时他鼻子里却闻到了一种像是百合花香般的芬芳气息。
杜铁池方自不解,耳边却响起一丝女子娇语之声:“杜道友赶快止住呼息,小心着了这厮的道儿,迟了怕来不及了。”
声音清脆,异带吴侬之音。
杜铁池连忙依言停住呼息,目光平视而出,却见“碧溪仙子”吴嫔正自面现笑靥,微微向着自己颔首点头,料想方才语声必是她为己而发,衷心十分感激,也向她点点头表示感激之意。
同时,他耳边又响起了另一人——桑羽的口音。
“道友千万注意,欧老儿所施展的乃是他最厉害的看家法宝——‘天蓝神砂’,道友千万闭住呼息,不妨用内功调息之法将身上寒冷逼出,再观后效。”
杜铁池依言照行,以内功调息之法,代替了口鼻间呼息,果然身上寒冷大减,乃得有余力观察身外之一切。
“剑髯公”欧震横怒中,将其毕生苦练而成的“天蓝神砂”放出,果然威力无匹,以“碧溪仙子”吴嫔“玉树真人”桑羽二人那般仙法造诣之人,竟然一时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