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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顷刻,门板儿一响外头又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赫然又是柳帝王,和屋里的这个生的一模样儿,简直是分辨不出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
晏梧羽的呆楞了半响,听左右的“柳帝王”皆嘻嘻一笑,道:“晏大小姐,你看我们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
这下更惨,这两人的声音竟然和柳帝王一模一样。
晏梧羽的粉脸煞白,老半天才吐一口气冷肃道:“你们两个是楼上和楼下?”
“唉呀……,这妞可真聪明。”原先的那个嘻笑道:“脑袋瓜子一想透了。不简单……。”
“可不是嘛……,这三天我们两个轮流代替那姓柳的小子,真差点跟朱元璋他老婆一样露出马脚……。”说着,前后两个“柳帝王”不禁齐声笑了起来。
大明新朝天子朱元璋的老婆未绑小脚,某白风吹动而叫人见着了。加上她本性马,是以自始而有“露出马脚”这句成语来。
晏梧羽绷着脸,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是,旋即冷冷挑眉道:“柳帝王的人在那?”
偏偏她气着。楼家兄弟跟她玩到底啦:“不是在这儿嘛?”
两个同时耸耸肩,指着自已的鼻子。
一切神情动作,讲话语气用辞简直是和柳郎君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晏梧羽的脸色可是难看到了极点,怒斥道:“你们两个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柳帝王的人到底在那?”
她双眸忍不住渗泪,哽着气道:“好,你们是侠义中人,现下评个理字看看,他这么做是对是错?”
这话问起来厉害。
后来的那个“柳帝王”叹气的摘下了面具,露出楼下的真面目叹道:“老二……:,早不要玩这游戏的嘛……。”
楼上也摘了下来,耸肩道:“有啥法子,那小子左一声好朋友,右一句好兄弟,只好咬牙跟这小女人混啦。”
晏梧羽双眸冷煞煞的闪了几下,沉沉道:“今天是你们不仁,莫怪我不义了。”便是,要动手相搏!
“慢……::“楼上急叫道:“晏大姑娘……,你不想知道原因?”
“哼、哼……,还有理由?”
“当然有!而且是很好的理由一大筐子。”
晏梧羽银牙一挫,掌中金刀流转光华指着楼上道:“好,反正也不急着杀你们两个。
说……。”
楼上陪着笑脸,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黑汉玉戒所显示的九华山宝藏早已被人家掘走了。”
“什么?”晏梧羽不敢置信,旋即冷笑道:“想拿这话来匡骗三岁小孩子?”
“我知道你不信。”楼下接口叹气:“我们也不信。只可惜两天前那位柳小子利用他的情报系统派人到九华山那秘洞看过了,赫然在四年多以前已叫人挖个空,而且还留下字来嘲笑一番。”
晏梧羽脸色一片阴,哼道:“所以,柳帝王就在那个时候叫你们来顶替?”
那时,也不过是刚出京师的第一天晚上。
楼上“沉重”的点点头,道:“你想不想知道是那个组织下的手?”
晏梧羽仍是不信这事,淡淡应着:“你继续说……。”
“整个组织有个代号……。”楼上皱眉道着:“黑色火焰!”
黑色火焰,在百年后曾令一代大侠苏小魂吃足了苦头,而在当时,江湖中并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
楼下接着道:“而我们所知道的,是老字世家亦为这黑色火焰中的一份子,最少有部份成员是!”
晏梧羽一楞,旋即到了老天下的这个人。
他现在在哪?
原先她交付老天下的任务是杀“清国公”蔡友豪,却是隔日爹死,自已解散黑魔大帮后没有了下文。
晏梧羽冷冷的环顾了楼姓兄弟一眼,嗤道:“你的话是不是说完了?”
听语气,便是要动手了。
楼上急急又叫道:“慢、慢……,姑娘可是不信?”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晏梧羽冷哼道:“重要的是你们骗了我,就得死!”
果真,狂涛一卷金华流转,那天品金刀已开了来。
莫看她晏梧羽是女流,这一出手大有乃父晏薄衣之风。在在所透着,尽是大家的风范。
楼上、楼下两兄弟这回倒是苦脸了。
数月前在洞庭湖一役中,无来由的叫“杨逃”给整了好大一记,留今上丹田尚是创伤未愈。
如今又对上那日的“杨逃”,现今的晏梧羽搏命相杀。偏偏,想讨回那天的梁子又有所不能。
因为柳帝王答应保护这小女人的安全。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伤了人家。
这下问题就大了。
楼上、楼下唯的法子就是闪躲,不断的闪躲。
在他们的计算中,这是唯一可以求助的方法。
晏梧羽的刀一点也不客气,尤其是天品金刀在三寸三已可伤人,更叫人心惊胆跳着。
“喂……,小妮子,难道你不想知道柳小子的人在那?”
光华刀影依旧狂卷,招招要命不留情。
“嗳……,别这样行不行?杀了我们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啦……。我们缓缓谈一下行不行?”
晏梧羽冷哼一声,掌上金刀更快。斥道:“本姑娘就先杀了你们两个再去杀宣雨情那贱人,不怕柳帝王不自动找上门来……。”
“聪明……。”楼上叫道……“反正那小子人在京师等着看明天鬼剑斗双剑,你去一定找的到人……。”
晏梧羽心中大恙,原来姓柳的一直和宣雨情一块儿,这下,她舞刀起来更是快活,直似把全力的力气,愤怒全使出来。
楼下一个不留神叫人掠了一大片下来,好险,他肚里大骂,口里却道着:“就是嘛……,大小姐你赶回去了说不得还可以参加柳宣两门的成亲大典咧……。”
这话更刺激,晏梧羽像是不要命的全力挥开来。
足足大战了半个时辰。晏梧羽一刀横劈了过去。
楼上闪身一弹,但听得“卡”的一响。
晏梧羽那把天口金刀结结实实的砍钳入木梁之中。
更怪的是,那金刀竟是拔不出来。
楼上嘘了一口气,笑道:“这株南疆巨桧果然够坚挺,吃了天品金刀一记倒没断了。”
晏梧羽脸色煞白,环顾了一下小屋咬牙道:“原来这儿是你们早设计好的?”
可不是,有谁会大老远由南疆运了桧木到这山野里建这小木屋。显然,是早有居心在着。
晏梧羽长长一叹,只觉得全身乏力。
这刻,她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颤。
人家不断激自己说话以及全力拼杀,目的就是消耗自己的体力。就像现在,已是连动手举力之力也无。
她想着,悲恼之中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呀、呀……,别这样成不成?”楼下慌忙的摇手道:“哥哥们当时在洞庭湖被你砍了一刀也没哼半句……。”
晏梧羽又气又愤的踩足道:“好,你们联手骗我也就了,干嘛要揭穿了开来?”
这时神情,可是像极了小姑娘,我见犹怜。
楼上叹了又叹,道:“是有件事想麻烦你……。”
嘿,还敢找本姑娘帮忙?
楼上吞了口口水,:“昨夜京师里发生了一些事……。”
晏梧羽挑眉,气怒道:“又怎样?”
“为了对付巴里特穆尔……。呃……,所以想……。”
“所以想借姑娘你的黑汉玉戒一用!”楼下补充道:“这种造福天下万民的事,晏姑娘侠胆义肠必然……。”
“屁!”晏梧羽怒哼,叫道:“你们以为本姑娘肯嘛?”
“我们是想到你会不肯……。”
“因为答应保护你的人是他!”
“而且,他只保护人而没有说保护东西。”
“我们的结论是把你的东西拿走,然后请你去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楼上和楼下一搭一唱着非常顺口,而且同时问题:“晏大小姐认为这何建议如何?”
晏梧羽当然反对。只不过,她现在觉得全身非常疲惫,眼皮也不断的沉重了下来。
然后她发觉,自已方才砍钳的那柱桧木正有一抹淡淡的木香传来。好想睡,她想,好想睡,不要醒,就让自己这样睡下去……。
京师,已时,太多的人引颈长盼着。
午时将届,闻人独笑和百里长居一战无疑是目前江湖中最受瞩目的一件事情。
因为,他们的决战不但具有可看性;更有着的是决战之后七龙社、乾坤堂和巴里特穆尔之间的恩怨。
满街满巷的人沸腾的谈论着,究竟谁胜?
却是京师东北角隅,另外有三个人在一间木屋内皱眉论话。
他们是,柳帝王、宣寒波和曾入少林十数年的杨亚男。此刻,杨亚男依旧是僧服打扮,慈祥看着柳帝王和宣寒波的对话。
“宣前辈……,在下花了两天两夜寻找来,有扰两位的清静……。”柳大混难得很礼貌的道:“是有特别事故请教?”
宣寒波淡淡一笑着:“你找的来的的确是不简单。不过……,目下尚别让雨情知道她爹娘也同样在京师内。”
“是……。”柳帝王恭敬接道:“今晚有个不惜之请,想请问宣前辈有关『黑色火焰』
之事”“黑色火焰”四字一出,宣寒波立时脸色大变。
“你怎么晓得这个组织?”他惊愕,眼中有着恐惧。
这十数二十年来之所以不敢明身于江湖中,便是因为和这个组织的一段恩怨。
“因为九华山的宝藏!”
“九华山的宝藏?难不成叫他们取走了?”
“是……。不过不只如此!”柳帝王叹道他们还以类似佛门的大力金刚指力在壁上留了几句话。“宣寒波神情紧张的看了一心系念的”爱妻“杨亚男一眼,方沉着气道:“他们留了些什么字?”
“黑焰运财走,天下兴我帮。”柳帝王看了宣寒波一眼,继续道:“谁敢与争锋,血溅千里路。”
柳帝王念完了这一段,又缓缓道:“紧接在后的,另有几句话:天下有谁可以擒获宣寒波者,赠金十万两!”
宣寒波脸色相当不自在着,叹气未言。
柳帝王只好自接道:“根据晚辈的朋友观察所得,那前面四句和后头这句译的字迹不同,力道亦异!”
宣寒波苦笑道:“最后属名的是什么?”
“『黑色火焰』四字在上!”柳帝王看了亚男一眼,方道:“那四字较大,下面尚有小小的三个字,潘离儿!”
潘离儿,果然是她,潘离儿!
宣寒波惨惨苦笑一声,叹气着:“黑色火焰终究会现身于江湖,只不过是时机未到……。”
柳帝王皱眉道:“时机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每隔二十年一见于天下……。”宣寒波道:“成员据说只有八个人,却是个个技高傲世!”
柳大公子皱了皱眉道:“似乎,江湖中未曾听闻……。”
“不错。他们是蒙古人王公贵族中挑选出来的异禀天才:当然也有汉人份子存在。”宣寒波苦笑道:“只是向来他们的行动极为诡密,在蒙古统治期每二十年有不少中原武林大家的死亡就是他们的杰作。”
在那个时候,人们只会以为是朝庭的鹰犬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