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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柳帝王和陆夫人被绑着“放”在车厢里,正是可以让大滑头表现一些温柔体贴的时候。
譬如,让陆夫人靠到身上来什么的。
偏偏,宣雨情可聪明的很,这儿系一条绳穿在车门上,那儿绑一条绳结在另一户门上。
就是这般距离算好了,让两人碰不到一起。
看车外,当真是赶了一天一夜又是卯时初至。
陆夫人睇着柳帝王,倾身向前轻道:“柳公—,是妾一时疏忽让你吃了这等苦:。”
“嘿—,别这么说。”柳帝王摇头,转了转痛的脖子,叹气道:“男人一生就是个『赌』字。这回赔了,不过—,哥哥我想你这方还有的是法子捞本?”
陆夫人朱唇轻启,婉媚一笑道:“柳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不错—,看这情况他们是要在阳谷城里休息—。”
她淡淡一笑,又道着:“阳谷城里老问皮货店是乾坤堂在此处的分舵,想来必是停憩于斯。”
柳帝王可一脸望的叫道:“这个你都知道?那好极了,你说有啥法子教我们出去?”
陆夫人娇艳一笑,眼波流转的睇着柳大混混道:“我看,那位宣丫头和你之间还有点交情。你大可求她放了你,趁个机会帮我传递消息出去”“这法子不错。”柳帝王啾看了一下车厢前头的暗格,叹气道:“只怕她是狠着了心,不听我说上半句话来。”
陆夫人淡淡一笑,媚眼儿一转,道:“会嘛?”
“这我可不把握。”柳帝王叹气道:“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吃起醋来翻天都敢,更何况。”
陆三君脸颊稍红,嗔道:“你这个冤家,没半丁点儿长处,却是叫人打从心里儿喜欢起。也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这话奇妙了。
柳大混混这厢听的心中一愕,难不成眼前这魔帮四夫人之一的陆夫人除了想利用自己争权夺势之外还真的看上了自己?有这种为门子桃花运?
陆夫人睨视了柳帝王一眼,见他半信半不信似的,淡淡一哼,道:“柳公子,前夜里你我所论是名是利,谈权谈势。不过。”
她展颜娇笑一解冰寒,笑道:“我陆三君虽然是黑魔大帮中以『夫人』之,身子可是清白的很。柳公子若有嫌弃。早些道白了咱们便只论事不论情!”
柳大混混这厢愕了又愕,呐呐道:“那儿的话?哥哥我只不过是有些儿受宠若惊罢了。”
陆夫人这厢耳里听得车的马蹄踏着青石板声,低声道:“已经入城,我先告诉你连络此处分舵的方法。”
宣雨情望着阳谷城,寻思了一回向身旁的楼上道:“我看咱们得另外找一处憩着,别到老何皮货店去。”
楼上笑道:“正有此意。不过。”他叹了一口气,续道着:“找上了客栈谁付钱来?”
宣雨情瞪眼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般小器?”
“小器?啥—。”楼上哼哼叫道:“前天晚上跟查老三本来想摸一笔盘缠,后来是看那位员外一家子人好便手软没下。少了一趟收获,不节流点怎成?”
宣雨情摇头叹道:“总归一句,客栈要住馆却不花?”
楼上“嘿、嘿”乾笑两声,竟然会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急什么?反正也用不着你宣大小姐出银,乾坤堂有的是钱来付。”他们两个谈着,蓦底里前方有了异动。
只见一名小乞丐模样的娇健身影奔了过来。手上,还拿着馒头包子在吃咧。
后头,正有位头顶四方帽衣着布青衣的大汉追叫道:“好小子你别跑—。老子等了你三天今儿抓到了你打死。”
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已到了马车之前来。
楼上双眉一皱,将马头稍调一转,免得撞上了当前跑来的娇健身影。细眼看下,这小乞丐儿一脸污黑却是藏不住眉清目秀,尤其这厢跑着还笑着露出两排洁皓齿牙来,端得是可爱的很。
楼上这厢一愕着,那小乞丐儿竟是一蹲一钻窜进了马车之下,自另一头这厢出来。
后头那大汉想是已追了一段距离?气喘喘的看着这马车挡在面前,叫他学那小乞丐这般钻车底决计是不可能也不肯的了。
这下,气可冒向冲着车顶上的宣雨情和楼上啦。便是双手腰里一插,破口大骂道:“兀那贼子赶车不会瞧路,在这儿挡着爷爷抓贼。”
楼上哼了一哼,回道:“偌个胖,侬啥天吃错药误要来老子面前皮撒泼?警告着你这肥汉,若不识相点只怕难看着回去!”
他楼上说的激动起来似的竟以足尖点着马绳,飘在那儿朝下怒骂。
这厢,可看的那个汉子目瞪口呆,呐呐道:“英雄—,小的不知您大骂。请::请到小店用点早食。”
听人家这一说,楼上口气可和了。笑道:“皆系误会一场,就这么办吧──。”
说着,他落回座上朝那汉子笑道:“老兄请带路啦──。”这宣雨情在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楼上简直是要喜便喜,说怒就怒的家伙。
分明还跟人家吵的凶,一转眼却又是哥俩好啦!
她淡淡摇头一笑,忽的想起方才那个小乞丐来,宣雨情回头寻着,却猛然的看见后头这端的车门已经叫人打开。
这一惊非同小可,倏忍一个翻身落了过去。一落眼,车厢内早已是空空如也,那儿还有柳帝王和陆夫人的踪迹?
那一愿的楼上和那个大汉正要走着回头招叫宣雨情,见得是宣大小姐脸色很难看的由车尾跺了出来。
“怎么?”楼上发觉了此不对还不对的表情,小心的问道:“是怎么回事?”
宣雨情没有回答,只这般拉开了这头的车门,让楼上看清楚了里头空无一人。然后,用目光淡淡看着那位老板大汉个儿。
楼上当然也不笨,头也未回手已先动的反拍一翻。便是,久潜于江湖中不传的“十八翻天行”再度出世。
这套掌拳互变的武术,据传每一鸭五十年才现世于一个传人身上。果然,事隔楼上这回出手一百五十年后,才终又有“洛阳东龙”之称的龙成骠局龙小印再度使用,并且和当时的大侠苏佛儿、大舞之间有缠结叫绕不清的情结。
这厢楼上的出手,果然是震憾武林的绝技。
后头那大汉倏忽揉身要退已是不及,当见得眼前一花便承着丹田重重一击,时但觉得方这个年轻人以拳入腹旋化为掌。
抓扣间,这位身着布青衣的大汉已叫人捏拿抓个实。楼上闷不响的一点对方穴道扔进了车厢内。
便是,和宣雨情双双一策为齐齐直奔入了城西南处的老何皮货店内。
那皮货店子不小,还有个学门专门让送货的马车进出。这厢宣雨情和楼上奔入了,自是有人早接到了报告引着,便到了后头停车。
但见,这子当家,人称“公道何”的何老板已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抱拳道:“两位辛苦了。”
楼上叹气一哼,道:“老何──,准备问秘室,有话要问着人啦──。”
说着,跳下了马一把抓出里头的那个大汉来冷笑着。
这老何一见着楼上手中的一汉,讶道:“包二锅?”
楼上啾了手上的人一眼,皱眉问道:“你认识他?”
老何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是。这包二锅是本城里城南馒头店的店,不知怎的会。”
“他是黑魔大帮的份子──。”宣雨情跳下马车来,叹道:“柳帝王和陆夫人都叫他们截了回去。”
老何一愕,旋即笑道:“两位或许许误会了。这位包二兄并不是什么黑么大帮中人,而是和本堂、丐帮并称为天下三大之一七龙社的份子──。”
七龙社?一个传说已有三百年的组织七龙社?
据说,这个组织成立于宋神宗已酉,亦即熙宁二年,为西元—0六九年。那时,王安石入封,开便行新法求变,彼际,大儒司马光等大力上谏反对。
而是,当时江湖中人亦大有反对者,乃组成七龙社以对抗王安石的新法异变,承传至今已足足是三百年整。
此年,亦正是明太祖已酉洪武二,亦即西元一三六九年。明大将常遇春攻克开平,元帝托欢特穆尔在位第三十四年见大势已去,奔逃往和林。
此战役,据闻七龙社出了大力断绝元军后援,令使得常遇春得以率明军攻破开平大城。
听得老何这么一提包二锅是七龙社份子,宣雨情和楼上不由得错愕相顾。宣雨情稍一抬手解掉了包二锅的穴道,淡淡笑道:“包兄──,看来是场误会了?”这手“陵空虚渡”的解穴手法,令得那包二锅更惊震于方才楼上的“十八翻天印”出手。便是一句讶道:“原来你是『帝王』柳梦狂的传人?宣雨情含笑回道:“家师大能,宣小女子怎能望背?”她一顿,提出了疑惑:“不过,在下不明白的是,七龙社和乾坤堂皆是同道中人,为何下手劫走。”
包二锅这厢脸上一红,抱拳揖道:“这事纯属误会。”他朝楼上和老何看了一眼,道:
“两位兄弟,我们到里头说这段因由吧──。”
老何立即一竖手道:“当然,当然──,二位请!”
便是,由店里小二料理马车去了,他们一行则随着老何进入店号旁的厢院中。
三两轻回廊走,当前的老何推门进入了一间书房内,在里头抱拳道:“三位请进。”
便是,外头三人相互一揖互让中,宣雨情姑娘人家当先进入了寻个位子坐下。这厢楼上和包二锅两相交好似的互声大笑双双并入落座。
老何早已使人送上了菁茗,啜了一口这才朝包二锅道:“包二兄──,请说吧!”
包二锅点了点头,一张方脸上现露着一股严肃,道:“数十日来,江湖中传说有位年轻汉子四处游走,一切行事皆以自我意念,不理会是非黑白。”
包二锅冷重重一哼,道:“尤有盛者,凡见男女成双,尤是会武者俱将他们一对抓制,送往一个神秘的地点,便此消失。”
“有这回事?”宣雨情皱眉道:“就是他一个人嘛?”
“不,他的身旁还有一位,据闻是黑魔大帮的尹夫人在帮着──。”包二锅眉沉吟道:
“至于那位尹夫人是出于自愿,或者是利用这个年轻人惊人的武学成就,那就很难明白了──。”
楼上点点头,问道:“这事会惊动贵社,想来他所抓的人物里面,有不少是名门世家的子弟?”
包二锅叹气道:“江湖八大世家弟子中已有其四落入他的掌握中。另外,河西陈大乃、山西皮家、连天三十六寨总霸子爷的独子慕容金身和万兵门的三对男女亦皆遭擒。”
看所擒之人,个个都是一门一派中的好手。
依这情景看,那人的身手必是具有极上乘的武学造诣。否则,单单是包二锅所指的这些人,各种擅长的武功路数迳相大异,非具有“大师”风范何以伏之?
楼上听得双眉紧皱,望向老何道:“贵堂中可有有关此人的消息?”
“没有──。”老何讶异沉吟着:“本堂是有关于以上诸人失踪之事的消息,倒是在下未得通知有关于那年轻人所为之事。”
楼上点了点头,再问向包二锅道:“这事儿缓后再说。现下最重要的是你们把我那位柳帝王公子和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