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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闻人独笑似乎一皱眉,将凌厉的目光投了过来。这么,宣雨情急中生智,急急捡起那黄金朝闻人独笑娇笑道:“我知道了?”
庄老大早已看不顺眼极了这女人,此时不禁恶声道:“小贱人?,你知道了什么?”
宣雨情可不理他,只顾朝闻人独笑笑道:“前辈?,你给我这金子的目的,是不是要晚辈每天去茶馆酒楼吃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那儿告诉大家前辈杀了这六个臭道士?”
茶馆酒楼的人最多,也最杂。
所以,到那儿传布消息最快!
可是,吃饭要钱,喝茶也要钱!
闻人独笑仰天大笑,道:“对极了?”
宣雨情道:“可是?,我又不知道前辈和这六个臭道士的名字……。”
闻人独笑双目一闪,朝那庄子六剑冷然道:“你就说,闻人独笑杀了庄子六剑!”
闻人独笑?眼前这个人就是“鬼剑独笑”的闻人独笑?
庄子六剑的脸色沈重了下来,而且每个人的喉头都有一滚苦水在翻动。
庄老大不愧是老大,只见他强作笑容道:“闻人洞主,你所说的理由只怕是有误会?”
“怕了?”闻人独笑冷然道:“嘿、嘿,庄子六剑表面上是仁义的很,暗地里?,哼、哼,你们那个组织是不是叫做黑魔大帮??”
黑魔大帮?宣雨情瞬时想起爷爷死时,他首前的那轿中魔像!
便此一瞬,那双目含怒望向庄子六剑便似要出手。
然而,她却骇然见到一件事,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先是,庄子六剑的六把剑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只见六个人六支剑卷住了天地六合,齐齐封住了闻人独笑的所有生路。
同时,六人心意相同,又齐齐滚汤变化了七种剑势。
一次更盛一次!
直似,那长江黄河湃涌奔至!
接着,宣雨情便看见闻人独笑的出手。
只见他右手一动,一道来自幽冥的剑光淡影划出!
这剑快,这剑强!
又快又强,快到超过风雪的响动;强呢?
六剑断、六总散!
闻人独笑一剑杀六剑!
宣雨情呆住,她耳里只留下闻人独笑的狂笑声,就看着他大步跨上木筏。木筏动,随波浮入晨雾迷蒙。
良久、良久,宣雨情才被一声轻咳自身后惊醒!
是柳帝王!
“好可怕?”柳帝王叹口气,瞅了宣雨情一眼道:“你有没有受伤?”
宣雨情摇摇头,她心中却很感动。
她不问柳帝王为什么去而复回,因为柳帝王根本没有离开。柳帝王为什么不离开?
只有呆子才会问这个问题!
宣雨情并不呆,她只是默默的注视眼前这个男人。我们柳大公子可有点不好意思啦,只听他轻咳道:“不晚了?,咳,?,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不是,远处已有鸡啼!
宣雨情轻咬唇,点点头。
那柳帝王望着东方透出的晨曦,忽的一笑道:“嘿?,哥哥我知道那个老头的豆浆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看?”
宣雨情当然没意见。她忽的朗笑一声,朝柳帝王道:“各付各的,别以为我捡到十两金子就让你白花?”
“省着吧?”柳帝王很大声道:“哥哥我请客?”
我们韩大总管终于又见到了柳大花匠。那韩道立时很亲热的道:“柳兄弟?,昨晚玩得怎样?”
“困死了?”柳帝王打了个大哈欠道:“那些花花草草一天不浇不会死人的是不是?”
“没错?”
“所以,哥哥我是不是可以先睡一下?”
“当然可以?”韩道微笑道:“就算你睡到中午才起床也没关系?”
这话奇怪,为什么说中午?
“因为枯木神君那老头子中午在满意楼东四厢旁?”韩道眼笑、眉笑的道:“哥哥我保证那位姑娘会去?”
韩道望着柳大花匠摆摆手走了,心中不禁暗笑。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搞什么鬼?他当然已经接到了消息,那位又娇又俏的姑娘已经和这位柳帝王见了面。
而且在俏姑娘的手下擒住了“枯木秀才”王断!
此外,就是城北巩水畔的一场决战。闻人独笑在消失四年后又重新踏入江湖,而且一剑摧六剑!
现在,庄子六剑的六把断剑已经摆在聚兵斋里。
聚兵斋中正在沈思的是徐峰竹。
徐峰竹的前方就坐了一名老者,老者全身的衣服绣满了玫瑰,上上下下加起来总共九十九朵。
玫瑰红透,透红如血!
老人的名字就叫红玫瑰。
中原有四把剑,他们是“玉星”、“独笑”、“玫瑰”、“浣情”!
老人看了很久,才轻轻一声长叹:“这已不是闻人独笑的剑法?”
“不是?”徐峰竹沈思道:“难道出手的不是他?”“是他!”老人笑了,笑得有些忧虑:“可是不是他的剑法?,你懂吗?”
徐峰竹不太明白,韩道却懂。
他由门口进来,朝红玫瑰一抱拳道:“红老?,您的意思是,今天的闻人独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他?”
红玫瑰点点头,静听韩道的说法。
“因为,以前的闻人独笑是躲在万福洞中享福;而现在的闻人独笑却是藏在山林中的猛兽!”
简单的说,因为心的不同,所以剑也不同!
红玫瑰淡笑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洛阳比一剑摧六剑?”
韩道的脸色一变,讶道:“莫非是为了红老作?”
“不错?”红玫瑰微笑,持起身侧的玫瑰剑,轻轻在手上抚摸着。玫瑰红透,透红如血!
良久,他才叹口气:“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也就是我们决斗的地方?。”
徐峰竹脸色一沈,冷然道:“嘿、嘿?,他未免太不将乾坤堂放在眼里……。”
红玫瑰摇摇头,站起来道:“这是剑客和剑客之间的事?”
宣雨情就望着柳大公子推门进来。
“你好?”宣雨情淡淡一笑,道:“你房间可真乱?”
可不是,东放西摆的几件衣物、剪子、碗筷?。
柳帝王苦着脸,叹口气道:“喂?。哥哥我想睡啦!”
宣雨情淡淡一笑,用力嗅了嗅,半晌才娇声道:“你当真是在这儿干花匠,这屋子倒香的雅?”
“那又怎样?”
“味道既雅,何必叫这堆发臭衣物来坏了这情致?”
“喂?”柳帝王叫了起来:“你的意思不会是……?”
“我的意思就是?”宣雨情笑道:“帮你理一理?”
女人一旦坚持起来,那是啥么道理也讲不通的。
我们柳大公子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如何把一个狗窝整理出一番局面来。
前后一个时辰,衣服洗净晾上啦、桌椅也抹光啦、木墙的蜘蛛网灰尘也理好啦。于是,宣大姑娘才又冲着他一笑道:“怎样?,满意吧?”
不能不满意。
我们柳大公子真的觉得好看多了。既然好看,就得谢人家一声;于是,他柳某轻咳了一声道:“不错?”
“还差了一点?”
“那一点?”
宣大姑娘已经由架子上取下了剪子在手上幌了幌。柳帝王大惊道:“喂?,你别抢了哥哥我的饭碗?”
“放心吧?”宣雨情笑道:“只是剪那几枝花儿回来放放?”
韩道可真做梦也没想到那位又皮又俏的佳人会出现在自己花园里。而且,更可怕的是手上拿了那把快剪子,唏哩两下的落下一大把花来。
韩道楞了半天,才边咳边走近。
那宣雨情已先笑道:“韩先生小心啊?,天凉感冒了可不好受。”
韩道苦着脸,摇头道:“放心,大哥我身体好的很。只是……,咳、咳?,姑娘你怎会在这儿?”
“不行吗?”宣雨情瞅了他一眼,哼道:“还是不欢迎?”
“当然不是?”韩道又咳了一回,才小心的问道:“不知你和那位柳兄弟的关系是……?”
“夫妻!”
“夫妻?”韩道吓了一大跳:“柳帝王娶了老婆啦?”
“喂?,别以为你没娶,天下的女人全都不能嫁啊?”宣雨情哼道:“怎么,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韩道轻叹道:“只是,不知姑娘你以后是住那儿?”
“大悦酒楼?”
“为什么不住这儿?”宣雨情笑了,而且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一个女人总不能日夜跟着丈夫对不对?”
这话大有学问。
所以,我们韩大总管只有呆楞楞的看着宣大姑娘娇笑的抓了一大把花离去。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
就他韩道要转身的时候,一声轻响起自身后。
“韩总管?。这女子你认识?”是苍老的声音,音沈而厚。韩道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道:“莫非红老认得?”
身后人,正是“玫瑰剑客”红玫瑰!
红玫瑰双目湛深剔亮的望着那端小木屋沈声道:“不认识?。只不过她像极了一位老友的孙女?”
韩道在静听。那红玫瑰淡淡一笑,捏长剑的却更紧,紧如喉中的话:“那位老友姓宣?
宣玉星!”
正午,满意楼的生意绝对好。
因为楼如其名,来满意楼的人都很满意。
无论是它的炸花子沾米饭、熏虾五花油、彩虹添丁糕,每一样都可以叫你打从心底的满意上来。
韩道早已接到消息,东四厢内坐了四名汉子,全数是来自花家堡的好手。
他有点讶异,这四个好手他倒听过。
花飘、花送、花行、花绵。
飘绵送行,送的是黄幽冥路!
韩道心中还讶异的一件事是,宣大小姐可不管里头有没有枯木神君在,已先是一股脑儿的撞了进去。
徐峰竹叹口气的走了进来,只有一句话:“那姓柳的小子又溜啦!”
“怎么可能?”韩道叫道:“我们不是加派了十个弟兄看住了他?”
“一百个也没用?”红玫瑰淡淡的在徐峰竹身后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柳帝王??”
“不错!他的名字确实叫柳帝王!”红玫瑰的双眼亮若星辰,沈声道:“他正是『帝王』柳梦狂的独生子!”
宣雨情进入满意楼的刹那,立时引得所有的目光投来。如此俏佳人,纵然是千万江南佳俪亦难有呢。
宣雨情轻轻淡笑,拾阶而上了二楼;紧接着,就是大大方方的直走进东四厢内。
满意楼的厢房都垂有绸丝,所以,当宣雨情放下布遮住众人目光的时候,谁也不晓得片刻间那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厢房中似乎有一阵斥喝之声传出,又很快的平息下去。
接着,又见我们这位宣大小姐笑的走了出来。
满意楼的对面是邱记的药。
邱记的老板谁都晓得是邱回天。现在,邱回天并不坐在那掌柜的位上。
因为,已经早有一名五旬左右,面目儒雅的中年之士坐在那里。
中年之士似乎在打个盹儿,一双凤目半闭半垂着。他就坐在这儿看,看见宣大姑娘走了出来。
当然,他也看见方才东四厢房的窗口被扔出四个人来。他冷冷一笑,就算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