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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石枫的手脚虽是冰冷,但胸腹之中却象燃着一把无情之火,在作痛苦的煎熬。
此等寒热交迫的痛苦,不是血肉之躯所能忍受的,因此,他闷哼一声道:“月儿,我已经毒伤迸发,只怕难以支持,你不要管我了,去瞧瞧家玉她们吧!”
月儿道:“不,我不能丢下你,瞧,前面那幢房子十分隐蔽,咱们到那儿避一下雨再作后计。”
她扶住石枫攀上一株大树,然后由窗口跃进一座高楼。楼上闲无人迹,只有一股药材之味直冲鼻际,原来这是一间椎栈,堆积着一包包的各种药材。
月儿清理了一块地方让石枫躺下,他的神智已逐渐了入昏迷。
此时风雨满窗,夜色如晦,一个孤零零的少女,在这般时辰,这等情况之下,陪着一个毒伤迸发,神智昏迷之人,纵然她具有一身武功,仍难免有着心慌胆怯的感觉。
只是这个男人是她的主人,无论她怎样心慌,如何胆怯,她都不能弃之而去。于是,一声幽幽叹息之后,她开始进行救伤的工作。
她无力解救他所中的剧毒,但可以治疗他背部的创伤,第一件要做之事,是除去他一身湿衣。
好在他们的包裹是随身携带的,换上干的衣衫,并非什么困难。
她取出一套干衣,再轻轻扶着石枫,替他一件件的递换,最后敷上疗伤灵药,才算吁出一口长气。
雨停了,夜风还在怒吼着。她自己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由窗口飘身而出。
王家玉曾经叫她出围之后,到九江总兵府会合,但石枫毒伤齐发,生命已然危如巢卵,九江虽是十分之近,但她却有咫尺天涯之感。
因此,她想到长亭客栈去看看,如若能找到王家玉,也好请她拿个主意。
她遮遮掩掩的奔到客栈,结果失望得很,不仅没有找到王家玉主婢,连五圣府的那般强敌,也一起离开了长亭客栈。
现在她只有孤军奋斗了,唯一的希望,是石枫能够发生奇迹。
夜风驱走浮云,清新的月色由窗口透入楼头之内。月儿奔回石枫睡眠之处,一片凌乱的迹象,使她大吃一惊。
湿衣包裹仍在,却失去了石枫的踪迹,堆积整齐的药材,也散落得遍地皆是。
最使她触目惊心的,是一包散落的信石,她虽是不明医理,却知道这信石是一种霸道的毒药。
“难道石枫已遭人绑架?或是他不耐痛苦而吞服信石意图自杀?”
不管是什么原因,对月儿都是一桩无情的打击,失去了石枫,叫她怎样向王家玉交待?
她匆匆拾好包裹,晃身穿窗而出,小身子一晃一弹,便已跃登屋面之上。她拢着目光,向四周极目眺望,终于她发现一条人影,正向东南杨洪山狂奔。
“是他。”
她内心一阵欢呼,便以天马行空之势,向那条人影急迫,一晃数十里,终于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姑爷……公子……石枫……”
前面确是石枫,但他对月儿的娇呼,始终是充耳不闻。
最后,月儿一提真气,娇躯有如脱弦强弩,起落之间,已拦在石枫的前头。
“你是怎么啦?为什么……”
她在埋怨石枫,但语意未尽,张开的樱唇,竟震骇得合不上来。
原因是石枫面如喷火,眼似铜铃,一张原本英武豪迈的面颊,竟变得象阎罗殿上的红面判官。
她不知道石枫又发生了什么剧变,却心痛得流下了多情的泪水。
“公子!坐下来,让我瞧瞧。”
此处是杨洪山的山腰,树林丛生,衰草遍地,寒风吹袭不到,在这儿歇息一下,倒是十分适宜。
她牵石枫的手,两人依偎的坐了下来。
但她感到石枫的体温十分之高,芳心之中又像针刺一般的替他难过。
她象依小人鸟般紧紧地贴着他,以深深的热爱来分担他的痛苦。
谁知石枫忽然一声虎吼,竟一掌将她推翻在地,同时双手急挥,一阵裂帛之声跟着响了起来。
这又是一个意外,意外得令人惊心动魄。
以月儿的一身功力,她是有反抗之力的。但她没有,只是睁着一双骇异的美目,静静地瞧着石枫那疯狂般的行动。
这也难怪,因为她是陪嫁丫头,早已具备是石枫的侍妾身分了。而且她侍候过他们,也听到过那扣人心弦的零云断雨之声。
她迟早总是他的,只是有点骇异来得太过突然罢了。狂风暴雨终于降临了,它震撼着这一孤舟,使她发着痛苦的呻吟。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只不过是一株刚刚开放的嫩蕊,无论她是怎样坚强,这阵狂暴的风雨,她是难以承受的。最后她昏了过去,几乎顿饭时间,她才悠悠醒来。
第一眼她瞧着石枫,他竟然在十分香甜的呼呼大睡,他的热度也退了,回复到一般常人的体温。
不过,山林的深夜寒气极重,像他这么裸体而卧,必然会受到寒风的侵袭。月儿叹息一声,一翻身爬了起来。
虽然她感到一阵阵难耐的刺痛,仍迅速解开包裹,取出一件十分名贵的孤裘。这是王家玉为石枫准备的冬装,此时用作御寒的寝具,倒是再好不过。
她不敢弄醒石枫,仅将孤裘轻轻地盖着他的身体。
然后她才收拾自己,并换上一身御寒的衣衫。极度的疲劳,她也在石枫身旁睡了过去,直待日上三竿,他们才醒了过来。
“啊!月儿,这是怎么回事?”
石枫发现他身无寸缕,而又睡在狂风虎虎的山林之中,他忘了昨晚的罪恶,反而对月儿询问。
“哼!你不会瞧么?”
月儿撇着樱唇,还投给他一瞥白眼,那有着几份失血的粉颊,也突然印上了一抹红晕。石枫瞧得神色一呆,他的目光同时也接触到一堆撕的衣衫,以及亵衣上的斑斑血渍。
现在他明白了,但想不出何以会发生如此反常之事。
“对不起,月儿,我实在该死……”
月儿纤掌一伸,迅速掩住石枫的嘴唇,螓首一垂,幽幽地道:“谁叫你说这些的?你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主婢几个还能活下去么?”
石枫握着她那纤纤玉手,无限怜惜地道:“我知道,月儿,我也由衷的感激你,只是这样太对不起你了,它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月儿道:“你先穿上衣衫,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接着,她将昨晚的经过,向他一一详述。最后她咳一声道:“公子,你的毒伤怎样了?究竟为什么你会向这儿狂奔?”
石枫道:“我不知道,月儿,现在我胸中还有一团火,真气也无法凝聚,我想毒伤仍未痊愈,可能会凶多吉少,至于昨晚为什么跑来这儿,我一点都不记得。”
月儿忧容满面地道:“咱们去九江小找姐去,我想她必有解救之策。”
石枫道:“你准知道她们能逃往九江?她们不是中了散功散的毒么?”
月儿道:“散功散是使功力逐渐减退,小姐功力深厚,九江又近在咫尺,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石枫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月儿娇羞的一笑道:“我刚刚月信来过,怕鱼腥会带来麻烦,我没有吃鱼,自然不会中毒了。”
石枫道:“原来如此。”
月儿道:“我饿了,公了,咱们先在附近找点吃的,再到九江去。”
石枫道:“好的,咱们走。”
他们找了十几里山路,才碰到一家猎户,月儿掏出一锭银两,向猎户换得一顿饱餐。饭后他们继续上路,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山下急赶。
也许走得太快,太急,月儿感到疼痛起来。
“公子!咱们歇一歇,好么?”
她与石枫相距,不过三五步的距离,这声娇呼,石枫是应该听到的。然而,他没有停歇之意,脚下的速度,半分也没有减低。
“嗨!公子,你听到没有?我走不动了!”
这一回她几乎是大声疾呼,除了天聋地哑,绝没有听不到的道理。
但石枫依然未加理睬,脚下依然走个不停。月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立即想到是什么一回事了。
按她的身体状况,她是无法再接受任何刺激的,如若她存心逃避,可以说轻而易举,她只要停下来就行了,不必多花半点精力。
后果呢?那就不堪想象了,也许石枫会毒气攻心,也许他会血管爆裂。
不管是怎样一种后果,都是她不愿发生的,她愿意接受任何痛苦,也不愿石枫受到半分伤害。于是她弹身一跃,拦住石枫的去路。
她猜的不错,双颊喷血,两目如火,石枫果然又濒陷疯狂而危险的边缘了。
“公子!来,咱们到那边去歇歇。”
无比的情操,深挚的热爱,使她产生了惊人的勇气,她抓着石枫的手腕,向一侧密林狂奔。
她选择了一块草地,迅速完成了准备工作。
强暴的冲击展开了,但并不如想象中的可怕。
她有着撕裂的痛苦,难免发出呻吟。
忽然,她发觉呻吟不仅可以减少痛楚,还能够带来快感,与从未领略过的美妙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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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功尽失难治愈
于是月儿大声的呻吟,肆意的叫喊。
当她声嘶力竭之后,她再度晕了过去。只是晕眩十分短暂,她立即清醒过来。
此时暴风雨已经过去了,石枫仍原姿不变的进入了梦乡,她拥着石枫轻轻一翻,再拉过孤裘盖着他们两人。
过度的疲乏,使她不愿意再做什么,就这么与石枫相拥着沉沉睡去。
当他们醒来之报,瞧日色已是午后时分。
石枫呆了一呆,才无限沉痛地道:“月儿,我真对不起你。”
月儿将螓首埋在他胸膛之上,幽幽道:“别这么说,公子,只要能够救你,月儿愿意牺牲一切。”
石枫怜惜地在她白玉般的胴体上抚摸着,他那虎目中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水。
良久,他托起月儿的下颚,说道:“月儿……”
“嗯……”
“你今年十几了?”
“十六。”
“唉,你太年轻了。”
“怎么,我不配?可是咱们已经……”
“我是说太苦了你,痛么?月儿?”
“你那么粗暴,怎能不痛呢?不过你放心,我受得了的。”
“可是……唉,这终非了局……”
是的,这确是终非了局。
由得晚到今朝的时刻推算,石枫在六个时辰之内必会发作一次。
一旦发作起来,必然雷霆万钧,如不就地解决,他可能会立刻丧命。
由此地到九江,势难于六个时辰之内赶到,如是他在人烟稠密之处发作,难道也就地解决不成?
月儿沉吟半晌道:“公子,我有个主意。”
石枫道:“什么主意?你说。”
月儿道:“咱们暂时住在山里,我想小姐会来找咱们的。”
石枫道:“她会找咱们来,但不一定能找来此地,而且,唉!……”
月儿道:“不要想得那么多,在目前,咱们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的,以石枫的遭遇来说,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样?
在一声叹息之后,他们着上了衣衫,因为他们又有点饥饿了,并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寄居之处。
在途中歇息之时,石枫解下手臂上的皮囊交给月儿道:“月儿!这个你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