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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学的小弟多着呢!”我吹起牛皮。以前是有一些,不过前一个暑假都毕业了。
…
第四节黑猫&石头(2)
…
“是不是有一个叫黑猫的?”
“嘿,”我说,“是有一个叫黑猫的,他主动跟我的。那小子很鬼。”
“啊呀,鬼什么呀鬼,那是个废物,你别认他。”手枪激动地说。
“怎么了?”我奇怪,“那小子不是挺能耐的么?好像他也有一些小弟。”
“有个屁能耐,谁会跟他?打死我也不信。他全身上下就他的嘴最牛。平时就爱找茬,但是人家真要跟他动手了,这小子绝对讨饶,歪种一样的。”
“怎么会?”
“全校的人都知道,哥,你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不过最近他爱用你的名字去吓唬人了。”
“呵呵,那最近他怎么样?”我倒是真没打听过他的底细,听了他说的那些话就信了他。
“人家一听你名字当然就怕了,今天有人跑到我班级里问我,跟我求证有没有这件事,你收没收黑猫做小弟。呀,你居然真收了!”手枪生气地说。
“收了就收了啦,多一个好过少一个。无所谓的啦。”我说。
“但是收这样的小弟你多没面子啊,连我都觉得没面子。”
“但是人家以后不会打黑猫的,谁还敢?”我得意地说,心想我能让一个歪种成英雄,多伟大。
“哎……”手枪叹气道,“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学校有多嚣张呢。”
我心想,那不是很好么?
但是黑猫还是被人打了。我马上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那天我带着人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学校的门卫怎么也不让我进去。也许门卫一看我的腔调就不是什么好人。或许他们早就知道我臭名昭著。
我着急地等在门口。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在中学耀武扬威树立威严的好机会,中学的孩子一茬又一茬,我总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们我是谁。其实我也很久没动手打人了,多多少少有些手痒。
后来黑猫先赶到了校门,我想那个打他的人应该还在学校里。
“冰哥,呜……”黑猫右边的眼角居然被那个人打破了,动手打他的那小子也够狠的。
“哭什么,哭个屁!”我生气地说。有这样的小弟我感觉真还有点丢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说我是冰哥的人,他还是打我……呜呜……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呜……”黑猫边哭边跟我告状。
“你现在没事了吧?”我显示出一副大哥的宽容和气度来。
“疼!我这边和这边都被他打了好几下!”黑猫对自己的脑袋和屁股乱指一通。
学校里不断有人出来,看到黑猫在向我诉说着什么,都知道将发生一起重大事件。这当然是恶性的。有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也呆在校门附近准备亲临现场。我让几个兄弟把他们打发回家。人越多越不好,容易引起校方的重视,惹到派出所里,万一被我爸知道,那我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久手枪也从学校里出来了。她看到我并不显得兴奋,一看我这架势就知道这次我来不是接她回家的。站在我身边的那几个弟兄也神情奇怪。
她跑上来就跟我说:“哥,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算了!”她好像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似的。
“怎么能算了啊?呜呜……他打我打得这么重,完全不把冰哥放在眼里!”黑猫激动地又重复了一遍状词。他一定知道要是我今天撒手不管他,他在这个学校今后还怎么混?估计天天要挨打了。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没法混下去对我没什么好处,对我的名声也不好,况且教训一个初中生对我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你还说?”手枪用手指着黑猫的鼻子,“谁叫你那么嚣张,到处惹事逞能?”我知道手枪不喜欢黑猫。
黑猫被手枪呵诉地没话说,只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我。
“哥,今天的事情是黑猫傻蛋,欺人太甚,我在教室里看得清清楚楚。”
“行了,行了,哥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我回头示意让一个兄弟先送手枪回家。
“冰哥,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远处一个小男孩的出现可让黑猫激动的。我只能又一次回头,看到学校深处一个男孩正在走向校门。
我正在慢慢打量那个男孩,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哥,你不准打他!”手枪大声对我说。
手枪这么一叫让我想起来了,那个男孩就是手枪说的她的好朋友,叫什么……“石头”,对,叫石头。我俯下身子,凑近手枪的耳朵,悄悄对她说:“哥有数,你放心,你不要在这里让哥难堪。”
“哥,他没错,是黑猫欺负他他才还手的。”手枪还在为石头辩护,但是她越是辩护我越觉得难办。我赶忙拉着手枪的手,拖着她把她交给我一个兄弟。我对那个兄弟说:“你先带她回去。快点。”
“好的,冰哥。”那人死拉着手枪,把她架上了一辆摩托车,而手枪还死活不肯回去。我兄弟就狠命把她摁住,摁得手枪呻吟了两声“哎呀”。
我有些看不下去,冲我那个弟兄大喊了一句:“你妈的下手轻一点,她是我妹妹!”
我的兄弟很为难,下手不重就架不住我妹妹,下手重了就要挨我骂。不过这时候手枪变得配合起来,不那么挣扎,就冲我不停地喊:“你别打他,哥,你别打他……”
…
第四节黑猫&石头(3)
…
随着那辆摩托车发动,我妹妹和她的喊声也渐渐离开了这里。
这时,石头已经被我另外几个兄弟拦在了校门外十米远的地方。
黑猫凑到我跟前说:“冰哥,这里不好下手,我们去桥下。”他指着不远处的三角地桥下。
这个建议正合我意。我让兄弟们照做。
我们一路押着石头来到三角地桥下,一行人中最得意的就要算黑猫了,他甩着双手走路就像一个引着日本“皇军”走在中国土地上的汉奸翻译官一样趾高气扬。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走在队伍中间的石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自己倒是心情有些复杂。该怎么教训这个石头呢?该给他多大的教训,才不至于让手枪生我的气,同时让黑猫也满意?这真是一件难办的事。
三角地桥下有一片空空的场地,旁边就是我们镇最著名的泥龙江。奔腾的江水虽不至于像黄河水那么令人激动,却也烘托出一些战斗的气息。
我们这些人各就各位。我和黑猫站在当中,对面就是一副蛮不在乎模样的石头,他低着头在用脚踩地上的泥巴。难道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吗?他真以为手枪让我“不准打”我就会轻易放过他?
“你叫什么?”我问石头。是明知故问但必须这样开头。这是我多年来习惯的开头方式。
“他叫石头。”黑猫抢答。
我对石头看了一眼,示意此刻用不着他说话。这时的敌我双方已经不是他跟石头而是我跟石头。
“你叫什么?”我重新问一遍,再次开头。
石头并不搭话,甚至不看我一眼。他低着脑袋依然在用脚踩地上的泥巴。他时而脚尖着地,脚跟划圈,时而脚跟着地,脚尖划圈。
“他妈的我问你话呢!”我表现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来。
但是石头依然不我为我的愤怒所动。
“好小子,我告诉你,我妹妹说你是她的朋友,”我故意顿了顿,看了黑猫一眼,他显得略微有些尴尬,“所以我会给我的妹妹留一些面子,你不用太担心。”
石头听了这句话有了一些反应,但这反应并不让我舒服。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用他处于变声期的嗓音说:“她不是我朋友。”
“哦?她不是你朋友?”我莫名其妙得高兴起来,心想真是给你脸不要脸,给你台阶不要台阶。
石头默认了我的问话。
“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朋友,你真不是我妹妹的朋友,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又看了一眼黑猫,此时他好像洞察了一切一般狡黠地露出了笑容。
石头又不吭声了,他果真如我妹妹所形容的不爱说话,一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因此我们也很难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他平时怎么样,不过这时候他的确应该愁眉不展的才对。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再不说话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就别怪我棒冰不客气了。”我用我的名字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今天你打了我的兄弟黑猫,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下场。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我妹妹朋友?”
我在数数。一、二、三、四……我准备数到十……七、八、九……
“给我打!”我厉声说。我左右的兄弟刹那间一涌而上。
我看着我四五个弟兄先是把石头整个人翻到在地,石头即刻就正面朝地趴在地上。他还知道双手抱着头。这当然也无济于事。不断地有四五条腿踏在他的屁股、腿、背部和护着脑袋的双手上。
天色渐黑,我已经看不太清楚我的弟兄们到底有几条腿——他们每个人都仿佛是一条八爪鱼,有无数条腿能利用——但我知道他们这样可不是在给他捉按摩。
我的弟兄们都是一边哼哼唧唧着,一边用他们无数条腿踩那个石头的。
他们哼哼唧唧说明他们正在使劲,吃奶的劲。
他们的脚惟一避开的是石头背上的书包。踏在书包上的感觉一定差极了。
这个石头表现不错,没有死命反抗进行反击。那不是明智之举。无论被踩在哪儿,他都只是发出轻轻的呻吟声。这轻轻的呻吟声当然被我弟兄们的哼哼唧唧声淹没了——但是通过一些些隙缝,居然也传到了我的耳朵中。我并没有听到期待之中的求饶声,或者以哭喊为代表的求饶。
这小子看来骨头挺硬,我奇怪地想,要是他是我小弟,而此时正在被踩的是黑猫,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黑猫也欲上前去凑几脚,却被我制止了。也许刚才那个想法让我伸手制止了他的低级报复。不知怎么的,我此时又突然想起了冰糖,就马上大声叫道:“行啦!”
我可不愿再一次把一个人的腿脚弄断,那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勇敢等于残忍。”我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饼干的口头禅,并且深深回味着饼干这句话。
弟兄们大概也是踩累了,一听我喊停都立刻收回了脚站回原位。他们一个个都气喘呼呼的,我该好好练练他们的体能。
在暴风雨过后,石头也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敏锐地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但那个地方,不是他满脸的伤痕,或是站不稳的双腿,而是他手中捏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石头捏着石头!
我紧皱双眉,看着早已浑身是伤的石头意欲何为。
…
第四节黑猫&石头(4)
…
他像掷一枚标枪那样掷出了那块石头。
动作极快。
我用我的双眼,直愣愣地看到那已经飞出的石块飞向我,而我却躲避不及——那石块迅速地正中了我的脑门,我即刻闭上眼睛感受那突如奇来的巨痛……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我的弟兄对我说石头跑了。
“什么?让他跑了?”我大怒。但同时我一张嘴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怎么会让他跑掉?”
我的弟兄们先前对我昏迷不醒的担心变成委屈,有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