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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使甘肃西凉四郡都各怀财戒,不为一人兼并,因为史仲义跟另四郡目前实难于融洽,他是利用姨丈的关系去稳定他们,如果因为他的势力大而迫使四郡归附了,朝廷是否会怀疑是姨丈促成的。”
“这……小的可就不敢说了。”
“不错,因为你不明白内情,可是甘肃西凉四郡跟姨丈时常联系,你也许知道,姨丈如果谦虚一点,倒还可以不受嫌疑,但是他内调以后,一直以他在河西的影响作为倚仗,一旦有变,他岂不是百口莫辩,他真要有影响力便也罢了,我到了这儿,才发觉他老人家只是个空架子,这叫我这个女婿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他老人家才好。”
这番话倒是深深地说进了卢安的心里,因为他跟卢方几十年了,对那位老大人的脾气太清楚了,因此急道:“爷!真是的,听你这一说,小的也认为事态严重了。”
李益叹道:“姨丈一旦倒下来,我是他的女婿,一定在所难勉,你还是卢家的人,纵不至于陪着砍头,多少总也不自在,眨到远蕃家中为奴,那可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卢安更急了:“爷!你可得千万想个办法挽救一下!”
“谁说我没有想办法?可是我一个人急死也没用,要大家一起动脑筋,史仲义这边由我对付。”
“爷!你捉摸着,到底办得了办不了?”
李益一笑:“我可以一试,但是不见得有把握,好在我已在这边安了步棋,叫瓦剌部的小王子去跟西莫尔汗商议应变,纵或不成,史仲义的计划也行不通了,不过最重要的工作却要你去做。”
“爷,小的是个下人,能做得什么事?”
“有的,你立刻就启程,星夜赶到古浪的镇羌驿,兵部遣来的特使刘学镛刘大人带着兵部兵符在那里等候消息,这个人你总认识吧。”
“认识,他是刘姑老爷的族弟,跟卢家有点亲戚关系。”
“我知道,姨丈给我的信上透露了。他出发之前,私下拜会过姨丈,姨丈才得如消息通知了我可见他跟姨丈的私交不错,可以请他帮个忙。”
卢安惊道:“爷!这个小的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益道:“我知道,他的使命很秘密,寻常人等去了见不到他,你的关系不同,至少你去请见,他一定会见你的,只要见到了他,事情就行了。”
“爷要他帮些什么忙呢?”
“叫他带了兵符,立刻启程赶到凉洲。”
“这个……他会听小的话吗?”
李益淡淡地道:“你告诉他此地的情况,他非听不可,因为我在明天将要动手,成了,我要兵符以节制其余的五处卫所将军,统归王慕和节制,协助瓦剌部以镇东莫尔。不成,我也要兵符来制史仲义,限令他不准轻举妄动,不得挑动胡人内视。”
卢安的脸色变了道:“爷!这个关系太大了……”
李益冷笑道:“不错,正因为关系太大,所以他才不得不前来,因为瓦刺部已经去知会西莫尔汗哈达,他们为了自保,必不甘心被杀,战事终将不免,问题是他们已知内情,除了对东莫尔汗也先宣战外,对史仲义也将因怀恨而兴兵,如果朝廷对史仲义没有表示,这个问题就大了。”
卢安这才发现到李益安排之密,不禁精神一振道:“爷!只有你的,这么一来,不管事情如何转变,史仲义是非完蛋不可,朝廷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轻易动兵的。”
李益道:“当然,我若非看准了,也不会轻易妄动的,这是史仲义自作自受,也怪他自以为聪明了,所以你告诉刘宏业,说事情非同小可,他如果不来,贻误了军机,引起边患,任何责任都要由他来负,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卢安道:“这个小的一定会把话说清楚,只是小的恐怕他推托,说是根本不知道,观望不理!”
李益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是要你一个人去,凉州太守杨梦云已经在我的客厅等候你了,见到了刘学镛后,你先别说什么,只说凉州有紧急军务要私禀,等他们会了面,你再说出我的话来。”
卢安点头道:“那就行了,只是杨太守……”
李益笑道:“我当然会防到杨梦云私下投向史仲义,泄密出去,所以先不告诉他为什么,你也得记住,在路上半个字都不能说,见到了刘学镛再付宣布,那时我在这边已经发动了,他纵然想泄密也来不及了。卢安,这可是关系着你我的性命安危,可千万大意不得!”
卢安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实在是很害怕,但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答应了。
两人回到客栈,方子逸果然把罗春霆与杨梦云两个人都找来了,三个人正在焦灼地商议,不知道李益为了什么找他们。李益来到后,首先把杨梦云请到了一边,随便捏了一套说词,而且还叫方子逸跟着他们,连拉带架地把杨梦云赶得连夜上路,去向古浪驿。两地相去不过百里,快马竟夕可达,李益等他们走后,再跟罗春霆作了一番谈话,这次他是看准了,动之以利,诱之以势,果然说得罗老夫子动了心,因为王慕和若是当了节度使,他这位老夫子的地位可就不同了。
事实上罗老夫子的心中本来就感到不安,李益挑了他一个好差使,让他跟史仲义作了一番密谈,吓得史仲义连夜部署,他的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李益提供他的数据。固然吓住了史仲义,但是他想到了史仲义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以后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来整他,以一个幕宾来跟一个节度使斗,无论如何都是不上算的事。罗老夫子在署中一个人思前想后,想到了严重性,深悔鲁莽,上了李益的当,差点没掉下了眼泪。可见他听了李益的揣测以及史仲义的计划后,吓得灵魂只差没飞上天去,两条腿瑟瑟地直抖,牙齿格格地响,李益忍不住笑笑道:“夫子,有好几个人听了我的计划只有奶是最害怕的。”
罗老夫子抖了半天才颤着声道:“公子,你们怎么会想出这个计划的,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夫子认为绝对不可行?”
“史帅是个武将,你只是个文士,他有数万之众,你却连个卫士都没有,你怎么去杀他?”
“杀入的方法很多,何必一定要用兵刃。”
“公子,史帅可不会被几句话吓死的。”
“只要他肯来,我自有办法送他上路。”
“公子!史帅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并不全靠朝廷的扶持,他在河西任副帅时,有几个骠悍的胡酋态度太过跋扈,不从朝廷教化,史帅匹马单舱,把他们一一击落马下,因而有虎将之称。”
李益一笑道:“比诸鱼朝恩如何?”
“这个老朽不知道,老朽从没见过鱼朝恩。”
“我可以告诉你,差得很远,鱼监一身技击可谓无匹,纵跳如飞,劲儿不逊雷霆,如史仲义真能比他高,朝廷不会求诸江湖人,早就调他去除奸了。”
“长枪大战的战阵工夫与江湖技击不同。”
“不错,弓马为战阵之技,逞威于沙场之上,刀剑为一人之敌,流血五步之间,秦始皇曾经一统天下,威慑六国,可是蔺相如却能以书生之身,劫持于庭上,终保完璧而归赵,张子房买得力士,荆轲为一剑士,都无法奈何秦皇,而蔺相如能之,是知书生之威,尤在剑客之上!”
“公子!这可不是引经据典可以成书的。”
“我知道,我举蔺相如为例,就是告诉夫子,谋而后动,才会万无一失!”
“公子,你究竟要如何下手呢?”
“这是我的事,不足为第三者言,夫子知道了有害无益,露了形迹,反而坏我大事。”
“那老朽要做什么呢?”
“想法子,找点理由,叫他再来看我一次!”
“这个……老朽实在不敢,万一公子未能得手……”
李益笑道:“那也没什么,至少他也不敢杀我吧!”
“史帅为了在河西立稳脚步,也许不敢对公子如何,可是他要杀老朽却是举手之劳,只要一挥手就行了,而事后连一个收尸体的人都没有。”
李益道:“夫子太过言重了,目前我要夫子做的事尚不至于如此,因夫子只要说得他来私访,至于我要做什么,夫子自可推个不知,甚至于对史仲义在密谋进行的事,也必须表示得一无所知。”
“老朽就是在踌躇,不知道要什么理由,才能说动史帅来访,因为根本找不出理由……”
李益笑道:“任何一个理由都行,他也一定会来。”
罗春霆不禁弄胡涂了,怔怔的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要来找我,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不能在此刻更动戍军的原因,这一个理由才是他要来的原因,但是他对夫子已经起了戒心,自然不会让夫子知道的,他问计于夫子,只是为了看看夫子对他的行动了解多少,所以为夫子本身安危计,夫子最好不要太精明,随便捏造一个使他放心,又能叫他相信的理由,他也一定会接受,以后就没有夫子的事了!”
“史帅如果非来不可,何必要老朽来出点子呢?老朽装成完全不知情,不就行了吗?”
李益淡淡地道:“如果他不找夫子,夫子自可装作不知情,但是我想象中,他一定会找夫子,因为他要知道,在他离去的这几天中,我们做了些什么?”
“我们?公子的意思是说……”
“我们自然包括夫子跟我在内,因为那天他回去,夫子的-番言词,使他对夫子有了畏忌,才急急地发动了这一次突厥之变,事实上,突厥目前的情况还算安定,根本无须无事找事的,正因为夫子的一席话,使他深感威胁,才必须想出了自保方法,他认定夫子是家岳留下,在此刺探他动静而柑制他的人,当然认为我们是一伙的了。”
罗老夫子吓得苍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焦黄,噗地一声跪下了:“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这位夫子在这个时候,才算是认识了事情的严重性,李益似乎并不惊奇,淡淡地道:
“夫子,我不是吓你,是你自己的态度太过暧昧,你听过我的计划后,认为绝无可能,你甚至于在心里盘算是不是要把我的计划泄露出去!”
“老朽绝无此意,老朽不敢!”
“可是你心中确实那么盘算过,只是未曾决定而已,现在你已经知道利害,史帅对你已有怀疑之心,你在帅署的地位已不受信任,此番他重作整顿,却不敢对我如何,因为我是兵部的密使,朝廷的密差,家岳的私人代表,这三方面都是他惹不起的,否则他就是要造反了,这一点奶是清楚的?”
“老朽清楚,所以老朽绝对不敢轻泄公子的计划。”
“但是你不敢明显的站在我这边,也是事实,我看得很透,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怎么做,现在你总算明白,史帅如若得势,第一件事就是杀你,你若泄漏了我的计划,只有死得更快,因为你对帅府的机密总知道一点,他可以敷衍我,却不必敷衍你,尤其是知道我有对付他的心,就不会留下一个曾经参予他机密的活口!”
罗春霆只有连连叩头,李益把他拉起附耳密语,告诉了他一番!罗春霆悬着一颗忐忑的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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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李益很得意的回到内室,小红侍候他就寝,一句话都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