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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穿着一身玄色衣裙,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亮亮的眼睛,小小的
嘴巴,还有身材也很苗条……”
他还想再说,只听隔壁房中有人叫着伙计,只好匆匆出去。
韦宗方暗想那女客也许是丁大哥的熟人,也未便追问,起身倒了杯茶,回到椅上,慢慢
喝着。
过了一会,店伙送上酒菜,恰好丁之江也及时回来。
店伙朝韦宗方笑了笑,随手掩上房门。
两人就在房中吃喝起来。韦宗方抬头道:“大丁哥,方才店伙说,下午有人找你。”
丁之江急急问道:“他可曾说是什么人?”
韦宗方道:“是一位女客人,住在东厢五号房里。”
丁之江身子微微一震,脸露诧异,接着淡淡笑道:“女客人?小兄那有女客人找我?客
店中五方杂处,姓丁的不止我一个,也许是找错了人。”
韦宗方看他言词闪烁,心中虽觉可疑,但也不好多说。
吃过晚餐,丁之江忽然低声道:“韦兄弟,咱们先休息一会,今晚还有事呢!”
韦宗方奇道:“什么事?”
丁之江道:“时候还早,过了二更,咱们到安远镖局去。”
韦宗方吃惊道:“可是安远镖局出了什么事吗?”
丁之江道:“不是,孟老哥的安远镖局,早已收歇,他那房子,也已换了主人!”
韦宗方愈听愈奇,问道:“那我们还干什么去?”
丁之江道:“我方才出去也就是为了此事,只是目前还弄不清楚,咱们到了那里看情形
再说。”
韦宗方不知他要去看什么情形?心中总觉了大哥好像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只是不肯和
自己明说,暗想:“自己跟你同去,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一面点点头道:“既然
如此,小弟跟大哥去瞧瞧也好。”
丁之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举手熄去灯火,各自在床上运功调息。
时间快近二鼓!丁之江一跃下庆,轻声道:“韦兄弟,是时候了!”
韦宗方应了一阵,也自床上跃下。
丁之江悄悄推开后窗,手掌一按窗沿,人已穿窗而出,等韦宗方纵出窗外,才轻轻掩上
窗户,长身纵起,一路朝东掠去。
此时二更不到,大街上华灯高挑,夜市未散,两人翻越过几重屋面就悄悄跃落,穿行了
几条街道,东横街已在前面。
东方玉《引剑珠》
第十二章 梁上君子
这一带距大街闹市已远,地势僻静,附近人家,只是蔬蔬落落有些灯火射出。
两人走近安远镖局门首,韦宗方举目瞧去,只见门前那对石狮子还静静的蹲在那里,但
安远镖局的白铜招牌,果然已经不见。
两扇黑漆大门,紧紧的闭着,瞧不见一丝灯光,偌大一座院落,望去黑沉沉的,敢情院
中的人,早已熄灯就寝,心中不觉暗暗起疑,不知丁大哥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丁之江突然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袖,舍了大门,绕到围墙右侧,隐入暗处,伸手入怀,取
出两方黑色绢帕,把一方递到韦宗方手上,压低声音道:“韦兄弟,把脸蒙起来。”
说话之时,已迅速包了半个脸孔,只露双目在外。
韦宗方因丁大哥平日为人,本极正派,但今晚行径,似乎大有溪跷,自己既已同来,也
只好接过绢帕,依样葫芦的蒙上了脸。
丁之江目光向四周迅速一扫,低声道:“韦兄弟随我来。”
双脚一点,人已随声拔起,宛如夜鸟凌空,轻轻落到墙头,一闪而没。
韦宗方略为迟疑了一下,也一提真气,跟踪跃起,越过围墙,飞落天井。
举目瞧去,只见丁之江已停在阶前,朝自己招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这就
大踏步向前走去。
他跟在丁之江身后,进入大厅,但觉空荡荡的只是一座空厅,连什么摆设也没有。心中
暗想:“敢情这里主人,还没搬来。”
正想之间,丁之江俯在身边低低的道:“韦兄弟,时间还早,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待会不论见到什么,如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出声。”
韦宗方奇道:“待会还有什么人来么?”
丁之江道:“我想可能会有人来,因此咱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好。”韦宗方凝聚
目力朝四下打量一眼,觉得大厅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忽然目光一抬,望着
离地二丈来高的朱漆大梁,低声道:“丁大哥,我们躲到梁上去可好?”
丁之江笑了笑道:“只是你想得到的地方,别人自然也想得到。”
韦宗方心中暗暗忖道:“是啊,那天毒孩儿就是躲在梁上。”心念转动,不觉怔道:
“那就没有地方可躲了。”
丁之江道:“好吧,咱们就躲到梁上去,只是上面地方狭厌,尤其一般夜行人,如果隐
身大梁,必在中间,咱们应躲到东西两侧,靠墙之处,才不易被人发觉。”
韦宗方听得暗暗佩服,点头道:“小弟记住了。”
丁之江微微一笑,道:“我到西首去,咱们快上去吧!”
韦宗方不再说话,一提真气,双臂一划,腾身跃起两丈来高,一手攀住大梁,身形一
弓,便已翻了上去。
依言靠着墙壁,蹲坐下去,堪堪坐定!
只听丁之江的声音以传音入密从对面传来:“韦兄弟,你坐好了吧!咱们现在可以休息
了,哦,你会不会传音人密,否则就不可出声了。”
韦宗方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蹲在梁上,过了一会,突然听到厅外走廊靠墙之处,隐隐
起了一阵极其轻微脚步声。听声音,少说有七八个人,心中不觉暗暗惊奇,果然有人来了!
光以这些人的脚步声听来,分明武功全非弱手;但再一细听,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已经突
然隐去,好像这些人到了厅外,便自停住。
他身在梁上,自然看不到厅外动静,足足等了一盏热茶工夫,依然没有半点声息,忍不
住以传音入密,朝丁之江说道:“丁大哥,厅外来了人呢!”
丁之江听得一惊,立即以传音入密问道:“你瞧见了?”
韦宗方道:“不是,小弟方才听到外边走廊上,好像有人走动,而且人数至少也有七八
个人,只是一下就听不到了,好像就在廊上。”
丁之江心头大感惊凛,大厅和走廊之间,隔着一重厚墙,韦兄弟如何会听到的?耳目灵
异,内功必然已极深厚。但论他年龄,比自己要小得多,不知何以竟有这等越超武学常规的
成就?同时想起他身上的“修罗律令”,此人来历,实在叫人弄不清楚,只是从他言行举
动,却又十足是个初出茅芦的人!心念电转,只是微微笑道:“也许韦兄弟听错了。”
韦宗方道:“错不了,小弟听的十分清楚,只怕他们就埋伏在走廊之上,要不是隔着这
堵厚墙,几丈之内,就是他们的呼吸也可以听到了。”
丁之江不禁对他提高了几分警觉之心,一面惊欢道:“韦兄弟耳目敏异,小兄十分佩
服。”
两人说到这里,又停下来。
韦宗方只是凝神谛听着走廊上的动静,但除了方才一阵脚步声之外,不再有丝毫声音。
夜风吹来,厅上门窗,不时发出细碎的声响,但整座院落之中,却是一片幽暗,沉寂如
死。
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更次之久,时光已是三更天气,仍然不见有何动静?
韦宗方蹲坐在梁上,正自等的不耐,突然听到“嘶”“嘶”几声细微破空之声。
人影倏现,阶前登时多了四个瘦小黑影!
韦宗方头一凛,暗想:“好快的身法!”
丁之江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韦兄弟,有人来了!”
韦宗方在这一瞬之间,藉着陵陇星月,业已看清这四个瘦小黑影,竟是四个一般年龄,
一般高矮的黑衣童子。
看去眉目清秀,最多不过十四五岁,这就朝丁之江答道:“不错,来的是四个十四五岁
的童子。”
丁之江吃了一惊,问道:“这么黑暗,韦兄弟你还能看清他们面目么?”
韦宗方道:“小弟叨星月之光,大致还可以看到,只是不如白天清楚罢了!”
丁之江听得心头大感惊凛,一面忙道:“他们已经进来了,你看他们有何举动?”
四个黑衣童子敢情因偌大一座庭院,像死了一般,不见有人阻拦,也不闻一点声息,略
为踌躇了一下,终于举步进入大厅。
四人身形闪电一旋,已迅速散开,两左两右,站在四方形的位置,各自凝立不动。
韦宗方凝目瞧了一阵,才道:“他们就在下面站了四方形的位置,没有动过。
“四方形的位置?”丁之江敢情因大厅上太黑了,看不真切,闻言沉吟了一下,说道:
“他们也许在等人!”
“嘶……”一道淡烟般影子,挟着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疾然在四人中间泻落!
这人实在来的太快了,快得几乎一闪而至!
韦宗方还没来得及瞧清他的形状,黑暗中已经响起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
“没遇上人么?”
四个黑衣童子一齐躬身应“是”。
丁之江急急的问道:“韦兄弟,可看清这人是谁?”
韦宗方凝目瞧去,落在四重中间的似是一个瘦小的老道人,居高临下,瞧不清对方面
貌,抬头道:“好像是个瘦小道人……”
语声未落,只听好瘦小道人突然喝道:“什么人?”
丁之江心头大骇,暗想:自己和韦宗方以传音入密交谈,决不可能被对方听到,那么他
听到的可能是自己两人的呼吸,心念一动,立即传音说道:“韦兄弟快闭住呼吸,不可说话
了。”
四个黑衣童子躬身道:“弟子进来之时,已经搜索过了,大厅上并没有人。”
好不厉害,他方才入厅之时,闪电旋了一转,已把大厅搜遍了!
瘦小道人冷哼一声道:“老夫明明听到有人在黑暗之中换气,唔,声音好像出自西
首!”
丁之江暗暗叫了声惭愧,方才吸气的正是自己。
瘦小道人负手卓立,黑暗之中,只见他目中精光闪动,缓缓掠过大厅,抬目喝道:“进
去,搜!”
话声方落,厅后忽然有人沉声发问道:“什么人,深更半夜,在此大呼大叫?”
这是个苍老声音,说话声中,还夹着几声咳呛。
瘦小道人冷哼了道:“尊驾何人?还不替老夫出来?”
厅后那个苍老声音“哦”道:“你们是找安远镖局来的?镖局早在几天前收歇了,这里
已经换了主人,咱们是安份良民,从不与武林人物来往,你们找错了。”
瘦小道人道:“安远镖局业已收歇,老夫还用你说?”
厅后苍老声音奇道:“那么你是找谁来的?”
瘦小道人怒哼道:“找谁?老夫来不得么?”
厅后苍老声音道:“咱们主人还没搬来,你没瞧屋子都还空着?”
瘦小道人目光紧注厅后,问道:“尊驾是谁?”
厅后苍老声音咳呛着道:“你怎么又找我了?”
瘦小道人怒声道:“老夫没工夫和你扯谈。”
厅后苍老声音轻笑道:“我可没有请你们来,是你在和我扯谈……”
瘦小道人阴嘿一声,突然黑暗中寒光一闪,直向厅后发话处,电射而去!
“叮……”厅后响起一声极轻的金属激撞之音,从这声音听去,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