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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
石上灰衣老人听得只是嘿嘿冷笑,接口道:“穿灰布长袍的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
赶车的道:“但此地只有你们两人。”
石上灰衣老人不屑的道:“不长眼睛的东西。”
赶车的怒喝道:“你骂谁?”
目光一动,瞥见左首一棵大树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脸色冷漠身穿灰布长袍的老
人!心头不觉一惊,忍不住再回头瞧去,右首一块崖石之下,果然静静的站着一个灰衣老
人,同样嘴角下垂,一脸森冷。
如今左右前后,一共有四个灰衣老人了!正好把自己一辆马车,围在中间。
韦宗方眼中寒芒闪动,但人却十分镇静,朗朗一笑道:“老五,你去把我的剑取出来,
人家既然冲着韦某而来,大概想试试韦某的宝剑利不利了?”
赶车的答应一声,匆匆转身,从车厢里取出两柄长剑,把一柄镶着宝石的长剑,递给了
韦宗方。自己手上也握了一柄,退到韦宗方身后。
韦宗方接过长剑,呛的一声,抽剑出鞘,剑眉一扬抬头道:“四位一起上吧!”
四个灰衣老人目光冷漠,脸上一无表情,望着他谁也没动。
韦宗方仰天长笑道:“四位还是等助拳的人?还是怕了?”
四个灰衣老人依然一声不作,一动不动。
韦宗方冷笑道:“你们耳朵可是聋了么,再不出手,韦某可要不客气了!”
话声甫落,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韦宗方,你瞧瞧我是谁?”
韦宗方手横长剑,急忙举头瞧去,但见右首一座小山上,端坐着一个白髯垂胸,身穿宽
大黄袍手持竹杖的老人,心头不觉猛然一怔!
赶车的打了一个哆嗦,急急叫道:“老大,是教主金……”
他底下“驾”字还没出口,双膝一屈,正待跪去!
韦宗方突然回头道:“老五,你怎么了?”
说话之时,赶忙朝赶车的使了个眼色。
赶车的老五不知老大这是什么意思?眼看教主现出身来,一时不知跪下去好,还是听老
大的好?
韦宗方双目精光飞射,做然道:“尊驾是谁?恕韦某眼生得很。”赶车的听得大骇,暗
付道:“老大疯了,见了教主,还敢这般口气!”
小山上那黑袍白髯老人竹杖猛地一顿,冷笑道:“姓韦的,你敢这般对我说话?”
赶车的老五颤声叫道:“老大……”
韦宗方回头怒目瞪了他一眼,嘴皮微动,以传音人密喝道:“他不是教主,好好守住车
厢。”一面仰天朗笑一声道:“尊驾口气不小,可敢下来和韦某一搏?”
他右手横剑,剑眉挑动,这份气概,倒也确实和韦宗方有几分相似!
黑袍白髯老人怒哼一声道:“你有什么了不起?哼!对付你姓韦的也不用老夫亲自动
手?”
他虽自称“老夫”但语气却并不老到,似乎对韦宗方有着甚大气愤,喝道:“快给我拿
下!”
韦宗方目光一抡,大笑道:“韦某早已叫他们一起上了。”
蹲在石上的灰衣老人应声站起,一步朝前跨来!
他蹲在那方巨石,足有一人来高,和韦宗方的距离,也一两丈开外,但他一脚悬空跨
出,竟然如履平地,一步就跨到了韦宗方面前。
韦宗方没待他欺近,抬手就是一剑,突然朝灰衣老人左胁刺了过去!
这出手一剑,奇怪、奇毒,大是出人不意,就凭这阴损一剑,就证明他不是韦宗方了。
其实明眼读者早已知道他不是韦宗方了;但他既以韦宗方自居,暂时就把他当韦宗方吧!
灰衣老人也动作奇快,一下闪了开去,嘿然道:“小子,你出手倒是毒辣的很!”
韦宗方一剑落空,冷冷说道:“动手过招,难道还讲什么客气?”
双肩一晃,身形倏然去,又是一剑,斜削出去。
灰衣老人冷森喝道:“小子,来得好!”
脚下后退半步,左手一招,一把抓住了长剑锋刃。
韦宗方没想到他会伸手抓住自己长剑,心头蓦然一惊,右腕翻动,用力一转,希望削断
对方手指。
那知灰衣老人握住他剑刃的手掌,五指有如铁条一般,坚硬无比,韦宗方用力一绞,不
但未能绞断他手指,连剑锋都不能挣动分毫。
韦宗方目光一瞥,眼看灰衣老人握剑指掌,尽成一片紫色,心头暗暗一惊,疾快的忖
道:“此人练成了刀剑不伤的紫砂手!”
思忖之间,人却欺身而进,扬手一掌,左手疾向对方胸口拍去。
灰衣老人眼睛一横,左手牢握剑锋,右手抬起,硬接对方一掌。
两人手掌相接,但听“拍”的一声,韦宗方只觉如击在铁石上一般,震的他直退了两
步,右手五指一松,不得不弃剑后跃。
灰衣老人站在当地,并未迫击,右掌一摊,冷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卖狂!”
原来他右手掌心,此刻多了一支蓝光闪闪淬毒铜针。那自然是韦宗方藏在掌心随掌击出
的,但对方手掌,坚硬逾铁,毒针无法伤得了他。
灰衣老人话声出口,左手倒提着韦宗方长剑,忽然双脚一顿,身子倒飞而起,退回到大
石上去了。
韦宗方长剑被人夺去,心头不觉又惊又怒,正待纵身扑去,忽觉身后疾风飒然,有人袭
到!
同时只听赶车的老五叫道:“老大,当心身后……”
韦宗方猛地朝前跨出一步,回过身去,只见一路跟踪自己的那个灰衣老人已然欺到身
边。脸情冷漠,阴恻恻说道:“小子,现在该咱们动手。”
韦宗方两招之间,就被大石上的灰衣老人夺去兵刃,心知这四个灰衣老人个个扎手,今
天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强敌,心中早已起了戒心,剑眉挑动,喝道:“你们想车轮战么?”
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灰衣老人冷声道:“老夫要把你拿下。”
右手一挥,硬接了韦宗方一掌。
韦宗方只觉一股极强的暗劲,硬把自己的掌力挡了口来,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老
匹夫功力果然深厚!”
灰衣老人挡开韦宗方一掌之后,长臂一伸,五指如钩,朝韦宗方当头抓下。
韦宗方心头怒极,右手一抬,硬向他手上抓去,左手轻轻一弹,打出一支毒针。
双掌接实,韦宗方只觉对方手掌,有如冰块一般,心头不禁又是一怔,暗想:“他手指
怎这般寒冷?”但他却在这闪电一接之际,反腕扣了灰衣老人的手腕。
灰衣老人和韦宗方相接之时,忽然低下头去,张口一咬,把射向他咽喉的一支毒什,咬
个正着,敢情他心神一分,才被韦宗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但他对自己手腕被擒,好像丝毫不放在心上?缓缓伸出左手,两个指头从嘴上取下毒
针,目光一抬,冷漠的脸上,忽然裂嘴一笑,道:“小子,你这针上倒是毒得很,连老夫舌
头都有些麻兮兮!”
韦宗方看他用牙咬住自己毒针,不觉暗暗冷哼了一声:“老匹夫,你焉知本公子针上的
奇毒,只要手指沾上一点,就会中毒身死,你用牙去咬,那是自速其死……”
心中方在暗暗高兴,突觉对方腕脉上泛起一股强猛震力,自己紧扣着的五指,顿时被震
的一松。”
灰衣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踊身朝后跃退,双手一摆,道:“现在该你们来拿人了!”
韦宗方见他震开自己五指,突然无故后退,心头不觉一动!
就在此时,瞥见左右两个老人,果然缓缓朝自己逼来,一时不觉大怒,回头道:“老
五,快把你手上的长剑给我……”
喝声未落,人已纵到赶车的老五身边。赶车的老五急忙把自己手上长剑,递了过去。
韦宗方堪堪接到手中,突然感觉一阵头昏,眼前一黑,身子摇动,几乎栽倒,急忙提聚
真气,以剑支地,支撑着未倒下去。
小山上的黑袍白髯老人瞧得大喜,喝道:“韦宗方,你还神气不?哼!你连我手下的人
都打不过,你有什么了不起?”
他心头一高兴,忘了掩饰,声音清脆,显然是个女子!
左边那灰衣老人身如飘飞,一下掠到韦宗方身前,举手一指,点了他穴道。
右边灰衣老人一步跨到赶车身后,冷冷喝道:“小子你是他同党吧?”
赶车的老五心头大骇,一柄长剑递给了韦宗方,此刻空着双手,急忙向旁跃退,右手一
扬,屈指轻弹,飞出几缕青烟!
右边的灰衣老人冷嘿一声,道:“你这是班门弄斧!”
大袖一挥,一股暗劲,直撞而出!
赶车老五弹出的几缕青烟,被他大袖一挥,倒向赶车的迎面飞散开去。赶车的回头一
跃,连奔带掠,接连几纵,一头朝树林中窜了进去。
右边灰衣老人嘿道:“小子,你还想逃?”纵身而起,长袍鼓风,直向赶车的身后迫
去。
小山上传下黑袍白髯老人的声音叫道:“随他去吧,不用追了!”
右边灰衣老人堪堪掠到林下,闻声停步,口中忽然咦道:“这小子居然会使毒,居然是
青……”
话声未落,身子摇了两摇,一跤跌坐下去。
蹲在大石山的灰衣老人双肩一晃,飞跃而下,笑道:“老黄,你是阴沟翻船……”
落到右边灰衣老人身边,目光一注,不禁脱口惊道:“这小子使的是‘青霜散’!”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瓶,倾了一粒药丸,迅速纳入右边灰衣老人嘴中。
小山上黑袍白髯老人叫道:“他们马车上不是还有个人么,杜新,你快去瞧瞧,并带
走,我们也该走了。”
站在车前的灰衣老人敢情就叫杜新,答应一声,一手掀开车帘,回头道:“是个女的,
还被姓韦的点了穴道。”
黑袍白髯老人道:“管她是女的是男的,叫你把她带走,就一起带走咯。”
叫做杜新的灰衣老人应了声“是”,双手抄起束小蕙。
左边灰衣老人早已夹起韦宗方。其实他这时不在左边了,作者仍然把他们四人,称为左
边,右边,大石上,和车前,乃是继承上文而来。
这时右首那个灰衣老人既然跃起,怒声道:“这小子(指赶车的)使的竟然会是‘青霜
散’,咱们峡里独门练掣的东西,他从那里来的?”
黑袍白髯老人不耐的道:“我们练毒,人家自然也会,这有什么稀奇的?”一扭身子,
朝小山掠去。
就在此时,山脚下赶到了两条人影,前面一条青影才一掠落,立即腾身跃起,朝左边灰
衣老人扑去,口中喝道:“还不把韦大侠放下?”
后面一条红影,同样踊身一掠,跟着朝左边灰衣老人扑了过去。
这两人轻功大是不弱,左边灰衣老人肋下挟着韦宗方,举足朝前跨了一步,回头朝大石
上的灰衣老人道:“老杜,这该是你的事了吧?”
别看那条人影来得好不快速,别看他慢吞吞的只跨了一步,足足跨出去一丈来远。
两条人影先后扑到,左边的灰衣老人早已到了一丈外。
这两条人影,前面一个是面貌白晰的青袍汉子,后面是一个红衣女郎!
红衣女朗落到地上,一眼到左边灰衣老人肋下挟着韦宗方业已掠出一丈开外,心中大
急,叫道:“二哥,快截住他!”
大石上的灰衣老人同样一步跨到了两人面前,冷声道:“大惊小怪的作什么?”
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