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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时廉希宪(畏吾人,字善甫,封魏国公,谥文正)任京兆。当时四川宣抚使(元朝在各地置宣抚使,掌征讨的官吏)浑都海造反,西川将领纽邻奥鲁官即将要举兵相应,却被蒙古八春捕获,与其党羽五十多人监禁在乾州监狱,送了其中两人到京兆来,请廉希宪杀他们。
廉希宪对属下说:“浑都海不可能乘机向东侵犯,目前还没有其他顾虑。而且他们大家心志不一致,有人确有反叛之心,但是主意还不坚决。他们如果看见自己的将领受到拘禁,可能更加心生反叛,危害不浅。可以顺着他们怕死的心意,一起宽释,然后派这支军队剩余的士兵去依附八春,由八春带领,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初八春逮捕各军官,全军士兵都非常恐惧,四处逃逸;后来听说军官都安全,纽邻奥和鲁官也释放了,才大喜过望,人人感佩。
最后八春果然带着精兵数千人,一起向西讨伐浑都海。
[冯评译文]
让那些人依附八春的原因,是预知八春有能力制服叛贼,不是随意纵虎归山,遗留后患的。八春能杀他们,廉希宪能救他们,畏惧与感念交集,不必担心不被我所用。
145、林兴祖
【原文】
林兴祖初同知黄岩州事,三迁而知铅山州。铅山素多造伪钞者,豪民吴友文为之魁,远至江、淮、燕、蓟,莫不行使。友文奸黠悍鸷,因伪造致富,乃分遣恶少四五十人为吏于有司,伺有欲告之者,辄先事戕之。前后杀人甚众,夺人妻女十一人为妾,民罹其害,衔冤不敢诉者十余年。兴祖至官,曰:“此害不除,何以救民?”即张榜禁伪造者,且立赏募民首告。俄有告者到,佯以不实斥去,[边批:须得实乃服。]又以告,获伪造二人并赃者,乃鞫之。款成,友文自至官为之营救,[边批:若捕之便费力。]兴祖并命执之。须臾来诉友文者百余人,择其重罪一二事鞫之,狱立具。[边批:若事事推究,辨端既多,反足纾死。]逮捕其党,悉置之法,民赖以安。
[冯述评]
始以缓而致之,终以速而毙之。除凶恶须得此深心辣手。
【译文】
元朝人林兴祖(罗源人,字宗起)初任同知黄岩州事(知州的佐官),三次升迁后任铅山知州。铅山向来有很多制造伪钞的人,豪族吴友文是他们的首领。使用的范围远到江、淮、燕、蓟。吴友文为人奸诈狡黠,强悍狠戾,因制伪钞而致富,就分别派四,五十名恶少到官府当衙役,遇到有想来告状的人,往往先将其害死,前前后后杀了很多人。更抢夺别人的妻女十一人作妾,人民深受其害,含冤而不敢伸诉达十余年之久。
林兴祖到任时说:“这个祸害不除去,如何救百姓?”于是张贴榜文禁止制造伪钞,且订立赏金给先来检举的人。
不久就有人来检举,林兴祖假装认为不实在而给斥退了。
后来又有人来告,查获两个伪造者和脏物,就详加审查。实情查出后,吴友文亲自到官府来营救,林兴祖命令衙役将他一并捉住。[命人去捉还得费力。]
不久,来控诉吴友文的达百多人。林兴祖选择罪过重大的一两件审问。罪名定谳后,又逮捕他的党羽,依法处置,民生因而安定。
[冯评译文]
开始时缓慢地引他入罪,最后迅速地将他处死。要除去这种凶恶的人,就必须运用深思猛烈的方法。
146、李封
【原文】
唐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释。著此服出入者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犯。赋税常先诸县。竟去官,不捶一人。
【译文】
唐朝时李封任延陵县令,吏民有罪,不罚以杖刑,只命令他包着绿头巾来羞辱他。并依犯罪的轻重,决定戴绿头巾日数的多寡,期限满后才拿下来。凡是包着绿头巾出入的人,都认为是很大的耻辱,大家互相劝勉,不敢犯罪。赋税也先于其他各县完成。直到辞去官职,李封不曾打过一个人。
147、耿定向
【原文】
耿楚侗[定向]官南都。有士人为恶僧侮辱,以告公,白所司治之,其僧逋。公意第迸逐,不令复系籍本寺。士人心不释然,必欲捕而枷之。[边批:士多尚气,我决不可以气佐之。]
公晓之曰:“良知何广大,奈何着一破赖和尚往来其中哉?”士人退语人曰:“惩治恶僧,非良知耶?”或以告公,公曰:“此言固是。乃余其难其慎若此,胸中盖三转矣。其一谓志学者,即应犯不较、逆不难,不然落乡人臼矣,此名谊心也。又谓法司用刑,自有条格,如此类法不应枷,此则格式心也。又闻此僧凶恶,虑有意外之虞,故不肯为已甚,此又利害心也。余之良知乃转折如此。”嗣姜宗伯庇所厚善者,处之少平,大腾物议。又承恩寺有僧为礼部枷之致毙,竟构大讼。公闻之,谓李士龙曰:“余前三转折良心不更妙耶?”[边批:唯转折乃成通简。]
[冯述评]
凡治小人,不可为已甚。天地间有阳必有阴,有君子必有小人,此亦自然之理。能容小人,方成君子。
【译文】
明朝人耿楚侗(耿定向,黄安人,字在伦)任职南都(明、清时称南京为南都)时,有个书生被一凶僧侮辱而来告状。耿楚侗交代有司处理,这名僧侣却逃走了。耿楚侗心想,只要驱逐他,使他不再隶属该寺的僧侣就可以了。
但人心不安,民众认为一定要把他逮捕且上枷锁。耿楚侗开导他们说:“良知是何等的广大,何必受一个烂和尚的拘束呢?”
书生退下后告诉别人说:“惩治凶恶的僧侣难道不是良知吗?”
有人将此话告诉耿楚侗,耿楚侗说:“这句话很对。但我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我心中有三层顾虑:一是立志向学的人,就应受人冒犯不予计较,遭受横逆不畏艰难,不然就落入一般人的窠臼。这是名谊心;其次认为法官用刑,各有条律格式,像这类犯人于法不应上枷锁。这是格式心;又听说这名僧侣极为凶恶,担心有意外发生,所以更不肯过分追究此事。这是利害心。我的良知就是如此顾虑的。”
后来姜宗伯为了保护自己私交亲密的人,判案不太公平,引起世人极大的批评。又承恩寺有个僧侣,被礼部施枷锁以致于死,结果构成大讼案。
耿楚侗听到这些事,对李士龙说:“我以前良心上的三件顾虑不是更妙吗?因为考虑周到,乃能大事化小。”
[冯评译文]
凡是处置小人,不可以太过分。天地之间有阳必有阴,有君子必有小人,这是自然的道理。容得了小人,才能成为君子。
148、向敏中 王旦
【原文】
真宗幸澶渊,赐向敏中密诏,尽付西鄙,许便宜行事。敏中得诏藏之,视政如常。会大傩,有告禁卒欲依傩为乱者,敏中密麾兵被甲伏庑下幕中。明日尽召宾僚兵官,置酒纵阅,命傩入,先驰骋于中门外。后召至阶,敏中振袂一挥,伏出,尽擒之,果怀短刃,即席斩焉。既屏其尸,以灰沙扫庭,照旧张乐宴饮。
旦从幸澶渊。帝闻雍王遇暴疾,命旦驰还东京,权留守事。旦驰至禁城,直入禁中,令人不得传播。及大驾还,旦家子弟皆出郊迎,忽闻后面有驺呵声,回视乃旦也,皆大惊。
[冯述评]
西鄙、东京,两人如券。时寇准在澶渊,掷骰饮酒鼾睡,仁宗恃之以安。内外得人,故虏不为害。当有事之日,须得如此静镇。
【译文】
宋真宗亲征契丹,与契丹在澶渊订盟约。赐向敏中(开封人,字常之,谥文简)一份密诏,对于西方边境上的事,特准他可以不受法令拘束行事。
向敏中将密诏收藏起来,依常法处理政事。适逢当地举行驱鬼的仪式,有人来报告狱卒想借驱鬼仪式时作乱。向敏中秘密指挥武装的士兵潜伏在屋下幄幕中。
第二天,向敏中准备酒宴,把幕僚军官全部请来尽情畅饮。接着命令驱鬼的人都进入,先在中门外驰骋,后来又召他们至阶前。然后向敏中一挥动衣袖,伏兵尽出,将他们全数逮捕,果然都怀着短刀,于是当场把他们杀死,尸体立刻运走,用灰沙清扫庭院,依旧摆酒宴畅饮。
王旦追随真宗到澶渊,真宗听说雍王得急病,就命令王旦先赶回东京(开封),全权处理各种政事。王旦急驰到京城,直入宫中,下令宫中的人不能传扬出去。
后来真宗回朝,王旦家的子弟都到郊外迎接,忽然听到后面有很大的人马声,回头一看是王旦,大家都惊奇不已。
[冯评译文]
当时寇准在西边的澶渊,掷骰子)鼾睡)饮酒作乐,真宗仗着他才有安全感,与在东京的王旦,两人配合得如此密切,对内)对外能任用人才,所以不会造成祸害。面临急事的时候,必须要如此镇静。
149、乔宇
【原文】
冢宰乔公宇,正德己卯参理留都兵务。时逆濠声言南下,兵已至安庆。而公日领一老儒与一医士,所至游宴,实以观形势之险要,而外若不以为意者,人以为矫情镇物。有费祎,谢安之风。
[冯述评]
即矫情镇物,亦自难得,胸中若无经纬,如何矫得来?方宸濠反报至,乔公令尽拘城内江西人,讯之,果得濠所遣谍卒数十人。上驻军南都,〃公首俘献之。即此已见公一斑矣。
【译文】
冢宰(即吏部尚书)乔宇,乐平人,字希大。在明正德己卯年,参与治理南京的兵务。,当时叛乱的宁王朱宸濠声言南下,军队已经到安庆,而乔宇还领着一个老学者和一个医生,到处游乐宴饮。
他实际上是在观察形势的险要与否,外表却一点都不在意。别人都认为他是故作安闲,以示镇静。颇有费祎、谢安的风范。
[冯评译文]
一般人即使想故作安闲,以示镇静,也很难做到。如果没有成竹在胸,怎么假装得来?
当朱宸濠叛乱的消息传来,乔公命人将城内的江西人全数拘捕来审问,果然查出朱宸濠所派来的奸细数十人。天子驻军于南京时,乔公就将这些俘虏献上。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乔公处事的一斑。
150、韩愈
【原文】
韩愈为吏部侍郎。有令史权势最重,旧常关锁,选人不能见。愈纵之,听其出入,曰:“人所以畏鬼者,以其不能见也;如可见,则人不畏之矣!”
[冯述评]
主人明,不必关锁;主人暗,关锁何益?
【译文】
唐朝古文大家韩愈(河南人,字退之,也称韩昌黎,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任吏部侍郎(吏部的次官)时,有位令史(掌文书的官,位次于侍郎)权势最重,经常锁着门,候选的官吏都见不到他。
韩愈到任后,就敞开门,听任官吏进出。他曾说:“人所以怕鬼,是因为见不到鬼;如果见得到,就不会害怕了。”
[冯评译文]
主人光明,就不必关门;主人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