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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风两只鼠眼睁得暴突,金钩似骤雨般翻飞钩拉,叮当连响中,他已和寒山重的斧硬挤了三招:像空中流曳的星芒,寒山重长射而去,一记“神转天盘”,青松楼的六剑士之一已被皮盾兜击出寻丈之外,另一个却被横折突来的戟斧劈成两半,肚肠五腑,合着血浆溅得老远!
闪手索彪双目尽赤,他倏然追上,呼轰十掌,猛劈怒确,劲风四溢中,又是神火电掣般的九腿十九掌!
此刻一一一条人影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带着无比劲力扑向寒山重,寒山重大笑一声,“鬼手夺魂”倏出,飞来的人影大叫一声,连推七掌中倒跃而起,同一时间,寒山重亦已闪出十步之外。
霹雷虎郭长风似狂□般扑来,一双金钩闪闪生寒,左三右三,前四后四,时为钩,时为绞,时幻拉,时变划,像两条入海金龙,翻腾冲刺,锐风呼啸中,金芒织舞如天罗地网!
闪手索彪适时跟上,他成名武林的绝技“十九闪手”已天云变色的施展出来,快逾电光石火,来去飘渺无影,似雷鸣,如流光,快、狠、准、稳,俱已兼备无余!
方才被寒山重逼开的那人,此时又已反攻而回,手上多了一柄“龙须杆”,身影一晃,毫不迟疑的猛逼寒山重,来人力大无匹,兵器出手之间,沉雄恢宏,似有碎碎裂鼎之能!
嗯,他正是原先立于黯影处的苍龙余甫!寒山重手中的戟斧与皮盾交相使用,攻拒互辅,在清脆的魂铃声里,倏而斧刃挥霍,力足横斩九牛,倏而皮盾拦磕,宛似天顶地盖,前劈、后拦、上架、下砍,招出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又似群星齐崩,纷纷洒洒,风锐如嚎,光练似带,像怒海之巨浪波波不息,似苍空之辽阔浩渺无边。
他现在所使年亦是他苦练多年的斧戮法之一:“七七大连环”,这七七大连环,最适宜于以寡敌众之时施展,威猛完整,仿佛晶盖扣蝶无懈可击!
“龙阁九爪,还待何时?”
语声未落,那九名侍立一隅的大汉已齐齐轰唠一声纷纷冲上,九件兵器冷芒闪烁,如骤雨狂风,自四面八方杀来!
寒山重哧哧一笑,蓦然长啸入云,在他施展的七七大连环中,猝然入了一式“鬼决天河”,闪手索彪侧身急闪,锐风过处,“当”的一声震响,龙阁九爪中的一名大汉,已刀折臂断,横摔出七尺之外!
倏而伏身向地,金钩在寒山重的背脊上擦过。左腕的铃儿微响,他的皮盾猛拾,“二神垂眉”“神转天盘”两招已并一展出,于是一一苍龙余甫闷哼一声,在一连串急骤的叮当声中与郭长风同退三步,而惨嚎突起,热血与肉屑篷飞,仅存的一直在旁游斗的六剑士剩下的两人,已在这剎那间血模糊的尸横于地!
寒山重将七七大连环速使九招十七式,身形左晃,又猝然右射,戟斧如天外飞鸿,猛劈闪手索彪,左腕在叮当慑人的银铃震响中急挥,又一名龙阁九爪的大汉被皮盾硬生生的击碎了脑袋,血浆进溅!
他大吼一声,一个翻身,避过了闪手索彪的连消带打,如长虹来自九霄,“鬼手夺魂”加上“神雷三劈”并合候出,在霹雷虎郭长风的惊骇挡架中,已呱的一声削去了他肩头的一大片皮肉,更活劈了龙阁九爪存下的七人中的三人!
血在洒、肉在飞,人在嚎,鬼在泣,情景惨厉而凄怖,寒山重目光如炬,精芒闪射,那精芒里,又包含了多少令人心惊胆裂的残酷与狠毒!
于是……神蟒噶丹向站在远处押阵,神色紧张的“刀锤双雄”陆氏兄弟微微颔首,有如鬼魅般悄然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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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十三、横尸闯命 迟来之情
十三、横尸闯命 迟来之情
夜色虽然很浓,但是,神蟒噶丹面容上所显露出的阴毒神色,即使在如此深沉的黑夜里,也依旧可以令人体会出来,或者看不清切,却可以直觉的感受到,像蛇一般冷,像蛇一般狠。
他悄然扑上,右手的赤铜人头微微举起,左手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执着一个小小皮囊,碧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斗场。
寒山重在皮盾猛旋之下,人已来了一个半转,他一斧架开了余甫的龙须杆,目光一闪,已发觉了噶丹逐渐接近的身影。
一抹冷酷的笑意浮上寒山重唇角,他倏然厉吼一声,十三爷急劈“闪手”索彪与“霹雷虎”郭长风,皮盾横扫,挡开了龙阉九爪仅存四人的攻击,身形扑向苍龙余甫,却在跃到一半之际猝然倒射而回,一记“神哭鬼嚎”夹杂着他倾力注于招式中的元阳力同时进出……
神蟒噶月长叫一声,将秘技:“大心灯”手法倏展,“呜”的一声凄怖厉响中,那枚赤铜铸制的人头己摹然抖动,幻成一片赤红的光辉,这片劲气四溢的光芒中,浮闪着干百人头,仿佛那枚铜制首级,已在这剎那之间幻化成了千百个真实的魔首一样!
在他那“大心灯”绝技甫使之际,他手中的那个小小皮囊已猛拋而出,于是,就在这皮囊出手的瞬间,皮囊口
已经松开,一大篷数不清的,宛如米粒那般大小的带翅红蚁,仿佛一篷红云般飞向寒山重:劲风在旋回呼啸,光影在纵横穿插,二人的出手俱是快捷无匹,在人们的眸子尚不及追摄情形的变化时,神蟒噶丹己狂吼一声,寒山重长射空中七丈有奇,再反扑而下,刚好迎上了冲来的闪手索彪,二人甫一接触,己迅速的相互攻拒了五招,霹雷虎郭长风,苍龙余甫二人己率着龙阁九爪残余的四人急急围上。
刀锤双雄陆氏兄弟慌忙奔向噶丹身侧,尚未加以探视,噶丹已强撑着坐起,三角形的蛇目碧光黯淡,他那没有表情的面孔扭曲着,显然是十分痛苦,他胸前一大块皮肉已被削落,深可见骨,血丝残肉绞成一团,实在令人触目心惊,另外,自股至腿,被切开了一条大口,鲜血狂喷中,隐隐可见肌肉经脉的跳动,陆魁赶忙取出刀创药,一边焦急的道:
“噶大师,阁下还挺得住不?这伤势可实在不轻……”
噶丹大大的喘了两口气,摇了摇手,衰弱的道:“我……我血气伤得太厉害……姓寒的小子……好毒……不过……他也狂不了多时了,我的血蚁……至少有几只叮住了他的身体……最多再过顿饭时光……他就会……会五脏穿裂绞痛而死……”
说着,他又大口喘息了几次,探手怀中,摸出了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咬掉瓶塞,对着嘴巴吞下了瓶中小半瓶白色药沫,又将剩下的完全倾洒在胸前及大腿的伤口之上。
陆武想去扶他,他却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语声低哑无力的道:“我……我走了,顿饭时光之后,你们便可以看见寒山重那横死之状……别忘了砍下他的头,剁成酱泥喂狗。”
陆氏兄弟一阵愕然,噶丹已狠毒的回头瞪了正在激斗中的寒山重一眼,踉跄不稳的行向夜色之中,终至不见。
那边一一
寒山重力展他的七七大连环,攻守如电,上下翻飞,但是他自己明白,这已是强驽之末了,方才,他虽然用自己独擅的内家精气元阳力卷飞揉碎了噶丹拋来的一大篷毒蚁,但是,仍有三只透过空隙叮在肩背之上,现在,他可以察觉出肩头一片火热.有如烧红的烙铁在炙烤,疼痛无比,而且,这病苦更在逐渐透向肌肤。向心脏附近延伸扩展中!
寒山重知道刚才他糅合着元豆真力的一招“神哭鬼嚎”已重创了噶丹,劈碎了他的赤铜人头兵器。可是,对方的“大心灯”绝活反震之力也是极大,本来,在寒山重的体力正常时间,噶丹的那招“大心灯”不见得能使他如何,但是,他久战之下,体内积毒已在隐隐扩散侵蚀,寒山重自己明白,他今夜的武力,只怕仅及平素的六七成,虽然,这也已足够敌人胆寒了!
霹雷虎郭长风肩头血浸衣衫,一条丝绣的白龙已染成了血龙,但他仍然咬着牙,瞪着眼,不休不饶的力攻寒山重,与闪手索彪,苍龙余甫,龙阁九爪四弟子站成了一个多角方位,各人出手之间,惧皆不留丝毫退路。
又过了半盏茶的光景,寒山重已觉得脑中的晕眩开始加强,视线也转为朦胧起来,肩背之处的刺痛更剧,仿佛有数柄利刃,在侵吞吞的挖掘着自己的肌肉,间歇性的五腑翻涌,更令他逐渐有些忍受不住了。
他连出七斧三盾下,一脚逼开了对方两人,口中低沉的道:“非到血洒至尽不行么?”
闪手索彪倏进十四掌四肘,飘然退出,冷冷的道:“自然。”
霹雷虎郭长风一双金钩挥舞更急,泼风似的狠打快攻,边尖厉的大笑道:“寒山重,你也想不到会有今日吧?小灵州你一战不死,今夜命丧蟠龙山麓也是一样,你命中注定要不得好死,现在求情,已是迟了!”
寒山重左闪右挪,连消带打,语声悠远的道:“大板牙,寒爷是在为你们行善留命,你别会错了意!”
龙须杆似天外飞来,急捣猛挥,余甫大吼道:“你死到临头,犹自嘴硬,姓寒的,看看是谁难逃公断!”
寒山重冷冷一笑道:“老匹夫,你!”
这个“你”,方始在他舌尖一滚,寒山重瘦削的身躯已突然仆倒,手中戟斧脱手飞升一尺,左手的皮盾却已恰巧不过的猛然撞在斧柄之上,好象是神鬼在暗中施法,又像是恶魔凶厉的诅咒,这柄沉重的朝斧已“呼”的一转,以令人绝对不敢置信的快速猝然斩向苍龙余甫,仿佛就那皮盾撞上斧柄的同时,这戟斧的刃口已似飞切到了余甫的双腕之上!
无法躲避,更无法救援,余甫只见寒光一闪,自己的双腕已连自己也不能相信在一阵彻心之痛后断折,速度是如此快捷,宛如是自己的双腕本来就已经折断了一般!
在这瞬间,苍龙余甫已如雷殖般怔住,那双如鹰的双眸立即黯涩下来,楞楞的瞧着落在尘埃,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手,神情木讷而痴呆。
寒山重方才所使的这一式,乃是他在他的盾斧战法上苦研了十余年才练成了的“双阳式”中的一式,名为“阳流金”!
这双阳式可谓是寒山重最为卓绝的几种绝学之一,其威辣诡异之处,与他的“神斧鬼盾绝六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双阳式属于散手,着重狙袭,“神斧鬼盾绝六斩”乃是正式招法,适于缠战,但双阳式威势之凌厉,却已对这正式招法毫不相让呢。
此刻……
寒山重好象早已知道了自己兵刃将落的位置,他脚步一滑,己巧妙至极的将戟斧握在手中,身影突然一挺,蓦地半旋,哉斧却自肋下穿过,身子随着力量淬而旋为一弧,于是,根本没有时间给任何人思虑,更没有时间给够上距离的人们逃避,“呱”“呱”连响中,几声惨厉得不似出自人类口中的嚎叫倏起,血肉横飞,肚肠溅洒,龙阁九爪存下的四人顿时再死其主,连闪手索彪的右腹也被戟斧的尖端划破了一道血槽。
不错,这是寒山重的“双阳式”中另一式……“阳灿芒”!
霹雷虎郭长风呆了一呆,猛冲而上,口中疯狂的大叫道:“好杂碎,老子这条性命也给你吧!”
寒山重不易察觉的脚步一浮,他感到两眼一阵昏黑,咬紧了牙,候然向侧旁移出,他已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