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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想起来也令人动容。
从这些福尔摩斯迷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公民参与法治、推动刑事司法文明进步的伟大动力和热情。
临走前,在这家“福尔摩斯”公司里,我们还见到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小姐,她的职责就是专门处理每年从世界各地像雪片般寄来给福尔摩斯的信件。她热情地展示这些信件的原件给我们看,有些是从英国各地寄来的,有些是从德国、法国,最多的是美国。这些信封上都写着:“Mister Sherlock Holmes; London ;England; 221BBakerstreet”。在这些热情洋溢的来信中,人们向这位“Holmes”先生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人问他最近身体健康如何和婚姻的状况,有人向他请教破案的灵感,有人请他发表对墨西哥禁毒问题的看法,竟然还有人会向他报告——他发现了拉登在阿富汗的行踪!
用一位名作家的名言来说就是:在世人的心目中,这位神勇的大侦探,显然是长生不死。
法学链接
西方刑侦科学的历史,最早虽然可追溯到18世纪的中期,但走上有方法、成体系的正轨,应该是从柯南·道尔爵士“用放大镜仔细勘查现场”的创意才真正开始。100年以后,福尔摩斯在世界各国的同行们已经在使用紫外灯、激光、光谱仪、中子活化分析仪、电子扫描显微镜、计算机软件、血液分析、DNA检测等现代手段,来进行更科学更卓有成效的工作。但时移世易,有些东西却永恒不变,福尔摩斯的放大镜,仍然是现代刑侦工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选载伏尔泰故事:“欧洲的良心”
“每一位公民,都应有一种受到平等关心和尊重的权利。”
——当代美国法理学家罗纳德·德沃金《认真对待权利》
伏尔泰故事:“欧洲的良心”
如果说,法国人与英国人一样地热爱自由,我相信这句话人人都会同意。但英国人争取自由的方式是靠“改革、渐进和法治”,而很遗憾,法国人却花了将近200年才能学到这一点。曾经有人很挖苦地说过:在争取自由的问题上,高卢雄鸡们只懂得一件事,那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敲响警钟、暴动、“革命”和热血沸腾。
但历史上那场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其最初的种子,却又是由英国人播下的。英国有个著名的法官约翰·洛克,曾写过一本法理学的名著:《政府论》。他在这本书里写道:“人类天生是自由的、平等的和独立的。人人都享有这些由上天赋予的、不可让与和不可侵犯的人权。”他这句“天赋人权”的口号一出,便如暴风雨般刮遍了大西洋两岸。在美洲,它激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美国独立战争,孕育出了一个“美利坚合众国”;而在欧洲,它引发了一场为“自由平等”而战的法国大革命;200年后,这句话更由孙中山传到了中国,惊醒了我们这头古老的东方睡狮。
现在,我们的世界法律之旅就正被一阵好风吹送着,从英伦三岛吹返了欧洲的法国。在这个“自由女神”的故乡,去继续追寻那些遥远的法律故事。在法国,我们的首个拜访地,不是巴黎,也不是马赛,而是法国东部与瑞士交界的一个小山村——图尔奈。这个小镇虽然很小,但它所处的地方,却正是在那座素有“欧洲之魂”之称的阿尔卑斯山的山麓下。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座古朴的庄园,庄园里曾栖息过一个被称为“欧洲的良心”的伟人,这个人,就叫伏尔泰。
在那场震动了半个地球的法国大革命风暴来临之前,在法兰西大地上传播洛克的“天赋人权”民主法治学说的,是三个最著名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孟德斯鸠和卢梭。伏尔泰教导“自由”,卢梭鼓吹“民主”,而孟德斯鸠则阐述“法的精神”。如果要给这法兰西的“自由三剑客”树个墓碑的话,我个人的建议是:伏尔泰和孟德斯鸠应用纯白色的大理石,因为他们曾全力引导人类要走向“自由、公正和法治”。而卢梭呢,则正如前苏联总书记赫鲁晓夫的墓碑一样,要一半用白色,一半用黑色,来揭示他的学说之中,既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阴暗模糊的一面。而历史的经验多次证明:从模糊的地带里,最容易滋生出邪恶。
好了,卢梭的故事我们暂且不提,现在,我们就站在了一幢古老的庄园的门前。这庄园黑色的大铁门上镶嵌着一个银盘,银盘上刻有“图尔奈伯爵”家族古老的纹章。银盘下还钉着一个小铜牌,铜牌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一行字“伏尔泰(VOLTAIRE)之宅”。
走进庄园的大门,只见一条长长的花径,一直绕到屋后翠绿的小山坡上。到处是青葱茂密的树木,粗大的常春藤爬满了古老的红砖塔楼。向东面远眺,前面是瑞士连绵无际、千峰壁立的阿尔卑斯白云。向东南方望,天气好时,可清晰地望见那座位于法意边境的、海拔4807米的“欧洲屋脊”——终年白雪皑皑的勃朗峰。湖光山色,蓝天白云,在这个童话世界般的仙境里,怪不得伏尔泰曾经说过:他晚年时,曾在此地“渡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伏尔泰出生于一个法国的贵族之家,31岁时就以文才而名满天下。他创作的戏剧经常在宫廷内的剧场上演,他出版的诗集常常被人们抢购一空。欧洲许多国王都是他的朋友,但他却从20岁起,便不停地、尖锐辛辣地批评天主教会和君主专制,宣传“自由、平等、博爱”等等伟大思想。法王路易十五对他是又气又恨,但又以能与他坐在一起高谈艺术和哲学为荣。相比之下,我们中国的帝王们却很少有这样的雅兴和雅量,所以,我们中国5000年来便从来只有“富豪”而从无“贵族”。但欧洲的君主和贵族们就不同了,伏尔泰一生之中,曾两次因言论获罪而被路易十五关入巴士底狱。当他几次被判决逐出巴黎城外、到处流浪时,各地的贵族城堡却都热烈地欢迎他的光临。在他64岁之时,他花重金买下了这座边境的庄园,个中原因主要是:假如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旦再有什么“文字狱”的话,他随时一抬腿,就可以溜入那个以“自由”而著称的国度——瑞士。
一直到今天为止,伏尔泰都是以一个文学家、思想家而名世。而学术界也似乎没有什么人会把他看作是一个法学家。但隐居这座庄园的三年后,一宗发生在法国南部的骇人听闻的大冤案,却似一颗巨石,使伏尔泰的“快乐时光”激起了千重浪,而在此后的17年里,也使伏尔泰,从世人眼中一个优哉游哉的“自由骑士”,变成一个风尘仆仆地为法律正义而战的“大律师”或“人大代表”。
这宗冤案的故事大致上是这样的——
1761年,法国南部的图鲁兹小城法院,作出了一宗残忍的死刑判决。被判决的死囚名叫卡斯拉,是一个有6个儿女的普通商人和新教徒。当时,与罗马天主教徒在英国受尽迫害相反,在法国等天主教国家,则是新教徒们受尽了压迫和歧视。卡斯拉的儿子安东尼在大学读的是法律,但当他毕业时,有关当局却强迫他改变宗教信仰,否则,一辈子都休想取得成为法官或律师所必需的执照。在大学里,读了一脑门子“自由、平等、公平、正义、诚实、守信”等信条的这个年轻人,一口气咽不下,便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丧子之痛,已令卡斯拉痛不欲生,更糟糕的是,在当时法国的法律中,居然还有一条蔑视自杀者、羞辱自杀者家属、没收其家庭财产的荒唐法律。卡斯拉无奈之下,向警局提供了其子“自然死亡”的虚假证词,想逃过这一劫。
那些猎犬似的警察们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可怜的谎言,因为安东尼的脖子上有一条鲜明的勒痕。但“精明”的警察们却硬是把“自杀”说成了“谋杀”,而谋杀的动机则是“卡斯拉企图阻止儿子改信天主教”。这一来,当地民众的宗教狂热便被煽动起来。法庭不问情由便判卡斯拉有罪。卡斯拉竭力为自己辩护,可遭受到的是警察们惨无人道的酷刑逼供——他的四肢被绑在一张铁床上,用绞盘拉断,灌辣椒水、鞭打,放在十字架上用铁棒毒打。打了几小时后,他被拖到一个广场上,高高吊起,当众烧死。
两个星期之后,伏尔泰得知了这宗惨无人道的冤案。这位67岁的老人拍案而起,四处奔波,调查事件,接见受难者家属和证人,然后,他以一个非法律专业人士的身份,挥笔写下了一篇长长的司法调查报告——《卡斯拉先生之死的原始文件》,付诸出版。整个欧洲都被这宗冤案震动了,英国、俄国和波兰的国王争相捐献金钱给死难者的家属,连法王路易十五也过问了此案。最终,3年之后,冤案得以平反,卡斯拉的家属获得3万锂的国家赔偿,而施行酷刑、制造冤案的警官、法官们,也遭到了相应的惩罚。
消息传来,伏尔泰老人又一次流出了热泪,一半是为平民的悲惨,一半是为司法的黑暗。
从此以后,直至他84岁逝世为止,伏尔泰老人都一直地、持续地充当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包青天、海青天的角色。他向全欧洲的知识界发出呼吁:请用学者们的笔,用学者们的良知,去“呼唤欧洲那个沉睡的良心!”去向那不公正的法律、向黑暗的旧司法制度宣战!
他极沉痛地说道:“正是知识界的沉默,才造成了人民的不幸”,这句话虽然有点过火,但细思之下,却也不无道理。
流连在伏尔泰那座世外桃源似的庄园里,凝视着那座巍峨壮丽的“欧洲之魂”——阿尔卑斯山高大的雪峰,遥想当年,那位可敬的老人曾在此日夜奋笔疾书,出版了一部又一部光辉的著作,去探讨和阐述自由平等、宗教宽容、人道主义、公平正义等法哲学的情景,我们真的是肃然起敬。可惜,当时许多思想家学者却对本国的司法腐败噤若寒蝉,而有些人,譬如说——卢梭,似乎对煽动下层民众搞“革命”更有兴趣,于是,日后的法国,便终于是血流成河。
我们现在终于来到了巴黎。在巴黎蒙马特尔高地下的法国先贤祠里,我们终于找到了安息在此地的伏尔泰老人。他的雕像果然是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的。他的棺木上,用法文刻着三行文字:“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
他拓展了人类的精神。
他使人类懂得,精神应该是自由的”。
而我很想给这墓志铭再加一句——“他比他的同胞们更早地知道:自由,必须用‘法治’来保障。”
凝视着伏尔泰那尊洁白的雕像,我分明看到,这石的躯壳里面, 依然跳动着一颗——“欧洲的良心”。
选载法治的宣言:波茨坦郊外的老磨坊
“法院是法律帝国的理想,法官是帝国的王侯”。
——20世纪美国法学家罗纳德·德沃金《法律帝国》
法治的宣言:波茨坦郊外的老磨坊
这一节,我们的世界法律之旅离开了巴黎,来到了欧洲中部的德国。
一提到德国,世人心目中便会浮现出法西斯、党卫军、集中营、焚尸炉等可怕的字眼。无可否认,那的确是德国历史的一部分,然而,却不是德国历史的全部。事情的另一方面,我们中国人较少知道的另一个方面是——在欧洲中部这片秀美的河山上,德国,自古以来,也曾是一个文化昌盛、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