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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历见岳华峰逃开,心中大喜,双然又增了许多自信,任凤流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样让他落荒而走。他冲着岳华峰嘻嘻一笑,转身走向任风流。
岳华峰飘身欲动,任风流说:“小兄弟,你不要插手了,他要修理的是我。”
史历说:“你明白就好,我不相信你是什么不可战胜的人物。
你若是张三丰,我倒还可以怕你三分,可借你不是。”
任风流微微一笑:“我没说自己不可战胜,你试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史历盯了他片刻,没有动手。任风流毕竟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他没法儿不有所顾虑。
但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大作总要开始。
老头子的脸更黄了,眼睛里也闪出金子般的光芒。这时,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机会,双手陡然张开,身子弹射而起,犹如黑色的响箭向任风流扑过去,快如闪电。
任风流知道史历拼了老命,不敢怠慢,急忙身形一抖,使出“浮光掠影”身法,如流星泻地,斜向左间,霎时明光虚影闪动,仿佛沙水各走一边。
任风流没有去接史历的金晶神功,他知道老头子若拼了老命,那威势是相当难挡的,不过以他的轻功之高,要避开对方的锋芒,那倒不是一件难事。
史历一招扑空,反身跃起,犹如白龙尚水,双掌一式“泰山压顶”,击向任风流的头部。刹那间,但见掌影直泻,犹如黄叶急旋,精功内劲如潮要摧毁一座铁山。
任风流一声长啸,声震四野,飞射而起,同时使出“碧血指”双手连弹,数十明光气点飞击史历的要穴。
史历两手环大一摆,劲气顿时如虹,拦往了任风流的指,任风流如风中雨点飘泻数丈之外,宛如无事一般,似乎他并不在乎胜
史历见任风流连战连退,更把他看轻了,以为江湖中人把他吹得神乎,简直可笑之极。
史历还要挑战,陡见西边走来一男一女,他愣住了。那男的是个中年和尚,身材高大,目如寒星,英气逼人,颇有富贵相;那青年妇女一身青衣,长发盘在头上犹如一座小山,象个村姑,丹凤眉,银杏眼,姿色不俗。
史历看了他们一阵,忽儿笑道,“有味儿:这年月和尚也学会勾引良家妇女了,我们还怕什么!”他对奇闻异事最感兴趣。
中年和尚与青年妇女似乎是路过这里,听了史历的粗话立时停住了。中年和尚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出言如此轻狂?”
史历好恼:“他奶奶的,老头子就不能说风凉话吗?我还想纳个妞儿做小妾呢。”
青年妇女道:“这种人疯疯癫癫的,你理他做什么,我们走吧。”
史历大怒:“臭女人,你才发疯呢!”
他长臂一伸,向青年妇女的胸部抓去。
青衣女人料不到老头子突然发难,吃了一惊,柔身微抖,飘移丈外。
这回该史历吃惊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村姑如此厉害。他嘿嘿冷笑了几声:“野女人,你就是一匹烈马,我也要驯服你,老夫非让你知道我的十八般武艺不可。”
青衣女人冷冷地说:“你留点口德吧。”
史历眼珠儿一转,晃臂斜闪,欺向青衣女人的背后。他想怀中抱玉,扬眉吐气。
青年妇人飞身纵起,在半空猛然一个回头,双掌一并,向史历的前额拍去。
史历移步探爪,伸手便抓。
中年和尚这时突然发难了,他双拳飘然一摆,两脚一滑一拐,十分古怪,双拳陡然一合,直击史历的左肋。他的身法奇特之极,
不象中原武功,拳头合在一起仿佛两团燃烧的烈火。
史历没见过这样的怪功。大惊之下不知如何问躲,稍一迟疑,和尚的拳头已击在他的身上。刹那间,他感到一团火飞进了他的身体,五脏六腑都被烧坏了,他大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
中年和尚的怪功是波斯的“风火大挪移术”。此功怪异绝沦,不可以常理推测,功分九重,最高一重唤作“风大连天”,意为举拳投掌都可把对手化为灰烬。
中年和尚轻易击败了史历,脸上闪出淡淡的笑意。
黄脸罗修明觉得和尚步法奇怪而有趣,不由自主地一扭一拐地模仿起来,并伸手向绿衣少女抓去,仿佛鸭子摇腚。
也许他并不是有意冒犯绿衣少女,不过用她试验一下他感到有趣的怪步而已。
绿衣少女却羞恨起来,纤纤手没见摆动,长剑已握在手,柳腰一展,剑光如水波顿起,一式“凌波追浪”刺向罗修明的咽喉,这是想要他的命。
岳华峰不由“咦”了一声,这不是“公孙剑法,”吗?
“公孙剑”源于公孙大娘,她是唐代的舞剑名家,诗圣杜甫曾有幸见过她的神技,并写下“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的美妙篇章。
这少女的“公孙剑”似乎在美妙之中又多了一点辣劲,令人不由咋舌。
罗修明陡见寒剑刺来,没法儿再东施效颦了,只好身法一变,摇首拧身向外急问,但已经晚了一些了,左腮一痛,脸被划了一道血槽,鲜血迸洒。
罗修明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眼下被一个少女破了相,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似乎不撕烂绿衣少女难消心头恨。
岳华峰一声轻吟,飘移而动,手中玉笛一抖,一招“女采花”吹出一朵雪花般的冰影飞向罗修明。他身法飘逸轻灵,快而无形。
罗修明陡见有人袭击,旋于一振运起神功拍了出去。然而他低估了岳华峰,他的掌劲刚生,岳华峰已弹身飘起,手中玄玉笛挥洒一点,玉影陡生,只见罗修明向后一仰,额上起了一个紫包,疼得他连声叫骂。这是岳华峰手下留情,若他运起内劲,罗修明的头上非出个血窟窿不可。
绿衣少女轻吟吟一笑:“多谢公子相助。”
岳华峰道:“抱打不平是快士的份内之来,姑娘不必客气”
突见一人飘然而至,竟然是道衡和尚。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高声说:“诸位,这是一个骗局,‘大白醉剑诀’不在任风流手里,而在一个会‘莲花神功’的青年女人手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刘奇第一个吼了起来:“任风流!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任风流正欲开口,道衍忽道:“任大侠,你答应过我的,要为我做一件事,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你就保持沉默吧,这并不违背你做人的原则。我们有言在先,你的任务在于把众人引到这里来,而由我告诉他们剑诀在谁手里。那女人不配练那神奇的剑决,你犯不着替她冒什么风险。剑诀是天下人之物,诸位,你们谁得到就是谁的。”
众人顿时把目光都投向了任风流,看他有什么表示。然而他却一脸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中年和尚这时冲青衣女人道:“我们走。”
史历忽道:“这女人可疑,不能放她走!”
青年妇人一慌,飞身就进,她似乎顾忌什么。
道衍一怔:“对,可能就是她”。纵身就追。
刘奇等人这时拿不定主意了,迟疑了一下,也追了过去。他觉得剑诀即使在任风流手里,自己也得不到了,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逃走的女人身上,或者别的女人身上呢。
岳华峰与绿衣少女没有跟着去追,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在剑诀之上。 任风流看了他们一眼,淡漠地说:“你们怎么不去追呢?”
岳华峰道:“任大侠,那老和尚声称剑诀在一个女人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风流毫无表情地说:“你们该走了。”
绿衣少女瞟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呢?你太令人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眼里散满了迷惑和哀伤之色。
任风流一任如风,不为所动。
史历等人随道衡和尚追了那女人一阵了,忽觉自己太轻信了,连忙又转回凤凰居。
等他们回到风凰居,任风流已不知去向了。
岳华峰与绿衣少女也离开了凤凰居。
天上一片闲云飘荡,地上一群忙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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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与福,古今难说。
若得回头细心看,就是一个。
道衍和尚宽大的僧袖一摆,展起佛门轻功“明心还月”,犹如一片急云向青年妇人飘去,他相信片刻之后就能追上她。不料中年和尚猛地一抖手,向旁边一块峭立的石条劈去,“嘭”地一声响,石条被击碎,乱石横飞。
道衍和尚右臂一展,使出“铁袖神功”把飞向他的碎石击飞。
就在这分心拍石的工夫,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下了谷底,转眼不见了。道衍不由好恼,以自己的身手竟然把两个大活人追丢了,太没面子了。
他在不大但怪石乱立的谷底找了一阵子,陡所有远去的脚步声,飞身跃上山谷。向东望,中年和尚和那女人已经远去了,他只有振臂急追,犹如疯了的雄鹰。可遗憾的是,无论他如何提聚功力,也不能很快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三个人在乡间的小道上狂奔了有半个时辰,中年和尚一扯青衣妇人的袖子,两人进了一座小城。道衍追进城里去。他来过这座小城,但要在城里找人就难了。
中年和尚与那女人冲到一座大宅前,陡见是县衙,两人愣住了。犹豫了一下,两人纵身落到县衙内。他们四下扫视了几眼,走进一间厢房。这是间书房,桌上放着许多书。
他们坐下。中年和尚说:“我们不该这么慌张,该在半道上把老和尚除去的。”
青年妇人摇了摇头:“那样会慧来许多麻烦,不如这样一走了之轻快。”
中年和尚叹了一声:“我吃够了手软的亏,可事到临头还是狠不起来!太也无用。”
“吱”地一声,书房的门开了,两人惊了上跳。
牟道也是一惊,自己的房里怎么坐着两个人?轻笑一声:“两位从何方来?”
中年和尚说:“从山上。实不相瞒,有个老和尚在追我们,故而躲到了这里。”
牟道点了点头:“老和尚一定是不让你娶媳妇,所以你们就一起私奔了。”
青衣妇人脸色顿变,目问寒光,似乎十分恼火。
中年和尚怕她发作,忙说:“我们不是私奔,小兄弟不要乱讲。”
牟道忙道:“两位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的。你们要吃点儿什么吗?”
青衣妇人说:“你不要乱动,我们马上就走。”
牟道知道他们对自己不放心,就不再言语。
三人呆坐了一会儿,忽听院内有人走动。
牟道探头一看,见父亲与道衍和尚走进客厅。牟道说:“有个老和尚来了,待会儿他们会叫我的。”
中年和尚说:“你去吧,不过你要学会少说话。”
牟道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假如那老和尚就是追你们的人。”
青衣妇人脸沉如水,没有吱声。
牟道出了书房,来到客厅的门口。他向门里一探头,被父亲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道衍大师。”
牟道只好走进客厅向道衍深施一礼。
道行盯了牟道一眼,不由一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物。至于如何不安分,道衍觉察不出来了。
牟正见道衍的神色古怪,心中没底,不由害怕起来。牟道慑于他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