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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轻轻走到温蛟身后,一脚向他的胯处踢去。
温蛟竟然没有觉察,差一点儿被踢倒。
少年人急忙跑到岳华峰身后去。
温蛟气得差点儿跳起来,哭笑不得。以他的身手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戏弄,脸面算是丢尽了。当然,若是他不过于集中精力欲摆脱困境,少年人无论如何也是不易得手的。
温蛟哼了两声,恶狠狠地骂道:“小杂种,你跑到天边,大爷也要执你的皮!”他逼了过去。
少年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我有白公子保护,你动不了我一根毫毛的。你笨得象个大狗熊,白公子一脚就能把你踢到海里去。”
岳华峰哈哈地笑起来:“小兄弟,你可真会捡便宜,大狗熊的牙齿却是很硬的呢。”
少年说:“兄台,这个我知道,可你的玉笛更硬,更神,要敲掉狗熊的牙齿那还不是和玩儿一样吗。兄台,对狗熊你不要太仁慈。”
岳华峰乐颠了起来,毕竟他也是少年人,更容易接受少年人的吹捧:“小兄弟,听说熊掌是一道名菜,咱们不妨把他的熊腿敲下来。”
“妙极妙极!兄台,快点儿露脸。”少年催说。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忘乎所以,把温故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但他实在没法儿忍了,往日养成的自大自尊不允许他再后退。
他牙关一咬,飘身右摆,飞起一脚向少年踢去。
少年连忙躲到岳华峰右侧。
温蛟身法流畅,腿踢连环,身子翻然而起,一招“怪狗吞日”两脚踢向岳华峰的“玉枕穴”、左助。
岳华峰朗然一笑,身形顿起,犹如地上飘起一块白云又似绸带飞舞,手中玉笛胸前一划,宛如烟霞飞泻,一式“拦截星河”削向温蛟的双脚。
温蛟料不到岳华峰的轻功如此高明,大惊之下,急忙旋身摆腿向外飞射。
少年这时叫道:“打熊腿。”
岳华峰笑道:“听你的。”手中玉笛弧形一飘,正击在温蛟的左脚上。
温蛟惨叫一声,摔到一张桌子上,桌子顿时碎了,他又摔到地上去。
旁边的两个锦衣卫慌忙抢过去扶他。温蛟恨无处泄,“啪啪”两掌,把两个锦衣卫打飞。他的脚踝骨几乎被打碎了,霎时间难爬起来。
少年这时笑说:“兄台,狗熊有爪子毕竟还会伤人,不如把他的手脚全部剁去,那就万事大吉了。”
温蛟被这话惊得欲死,暗骂少年比他还狠,料想呆下去必定生死两难,不如溜之大吉。
这样做虽然孬种之极,毕竟是上上之策。
他猛吸一口气,忍住钻心的疼痛,纵身向屋外冲去。他跑得极不雅观,一拐一瘸的,但却不慢,象条狂奔而去的瘸腿狼。
另外几个锦衣卫亦狼狈逃窜。
牟道从藏身的屋子里出来,笑道:“白大侠绝技惊天,举世无双,实是苍生之福呀!”
岳华峰膘了他一眼,淡然说:“兄台过誉了,天下豪杰无数,在下不过其中一个而已。”
牟道道:“他们比不了你。放眼天下,大英雄不过你一人而已,这是不会错的。”
岳华峰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一笑而去,仿佛一片白云。
刘奇也不敢久留,立即离去。
牟道冲少年说:“今天真开心,我们到别处去喝酒吧?我要好好高兴一番。”
少年摇头道:“我该回去了,咱们以后再相见吧。”
牟道一愣,顿感无趣,仿佛别人抛弃了他似的。少年走了。
他又到另一家小店去喝酒。他想彻底体会一下喝醉的感受。
几大杯酒下去,他感到脑袋沉了起来,也不大灵活了。他感到自己燃烧起来,身体顿时四分五裂,一股激情从胸中升起,他想呼想歌,想把对一切的恨倾述出来……
这时,店老板走过来说:“公子,你醉了……”
牟道用手推了他一把,站了起来。他走到街上去,一股冷风吹来,感到心田里注入了一种完全清新的东西,是什么呢?他说不清楚。
也许这时酒劲开始发作了,他变得有些身不由己了,手脚发轻,仿佛欲飞起。
这时候,他忽觉得自己成了一朵雪花,或者与雪贴近了。哈哈…醉了有时也是种解脱呀!
回到县衙,迎面与他父亲碰上。他嘻嘻一笑,欲走过去。牟正喝道:“站住!是谁让你去喝酒的?”
牟道心里很本,绝不象平日遇到这种情形心惊胆战,傻乎乎地说:“酒。”
牟正哼了一声:“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也老大不小了,还要时刻让我为你操心。一个人若耽于酒色,还能有什么前途?你
也要娶妻生子的,若是没有本事,弄不上一官半职,你怎么对你的后代负责?我对你算是尽了心了。”
牟道从旁边抓起一把雪擦到自己脸上,没有吭声。他面红耳赤,看不出是被训斥的,还是酒醉的。
牟正长叹了一声,一挥手,让他离去。
牟道回到自己房里,喝了两口冷水,躺到床上去。酒在他身体里肆虐,如许多手撕扯着他,似乎不把他粉碎绝不罢休。他感到这种解脱绝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他希望自己如岳华峰那样飘逸自如;亦希望自己高中状元,光宗耀祖;有时更觉得当几天皇帝也不错。这念头在古时可要不得。
杂念纷纷出场之后,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空得沉默,空得无聊…
几天后。雪从大地上消失,干硬的土地又裸露了出来。牟道看到贫脊的土地夜里就做噩梦。他迎着远方的朝阳站了一会儿,活动了一下手脚,向监狱走去。他还惦记着那些道姑。
走进监狱,他顿时感到一种荒漠与凄凉,过去的那种叫骂呐喊的场面不见了,整个监狱空荡荡的,他的心骤然一沉。过去的那种臭哄哄的场面他不喜欢,现在的空无一人更让他伤感,那些善良道姑呢?凭什么让他们陷人悲惨!?
他扭身冲到监牢门口,急切地问:“那些道姑呢?”
伤脸的狱卒说:“被押向京城去了。”
牟道呆在了那里,双目无神,蔫了。可以想象,那些清白的道姑绝没有好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突然恨起了自己,若是自己能有白公子那样的身手,说什么也要解救他们。咳!书生无用啊!
他慢慢荡荡地出了监狱,走向人群,想听一下街谈巷议。
然而,他们总把要说的话降到最低限度,绝不轻易开口,似乎话里裹着银子,一开口就属于别人了。
牟道出了胡同向西一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猛然回首,突见一个高大冷峻的竹笠人站在他身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知道竹笠人何时跟上了自己,更不知道竹笠人站在自己身后干什么。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奇怪,天上又没下雪,戴着竹笠干什么?难道他是个傻子吗?
他强作镇定地一笑:“老兄,你想问路吗?”
竹签人冰冷地说:“我想杀你。”
这真是神来之笔,牟道霎时魂飞天外。
他知道逃是不行的,猛地一拍脑袋:“老兄,我没有撞上鬼吧?”
竹签人仍然冷冰冰地说:“你撞上了捉鬼人。”
牟道道:“我不记得与你有仇,更不会与你有冤,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的胆子太大,比瞎子更可怕。”
牟道知道大事不妙,脑中瞬时闪出一百二十个念头,扬头笑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很高?”
“你什么也不是,何言武功。”
牟道故作惊异地说:“既然你知道的不少,那还怕我干什么?”
竹笠人冷笑一声:“你只是嘴可怕而已。”
牟道装作不懂地问:“难道我练成了铁嘴功?”
说完,眼睛四处乱扫伺机逃跑。
竹笠人阴冷地说:“你想做个瞎子吗?”
牟道,强笑道:“那你该去找个瞎子才是。我现在正练一种奇功,还不想与你动手。”
竹笠人说:“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要杀人的是我。”
牟道道:“那你也不该乘人之危,大英雄是不这么干的。”
竹笠人一笑:“好一张厉嘴,你的‘吹天日地功’什么时候能练好呢?不会练到下辈子吧?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牟道心中一喜,忙道:“明年六月。”
竹签人说:“好,我等着你,反正你也跑不了。你若缩头不出,我就向年正要人。”
牟道一阵心跳,没有言语。
竹笠人脚下摆动,如风一样去了。
牟道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眼中一片空茫,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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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众星绕月夺剑诀
天上一片白云,地上一个行人。一阵风吹过原野,竹笠人已上了高山。
大山奇峰险峻,犬牙交错,但却光秃秃的。竹笠人显然不在乎这些,他不过一个过客。
登上顶峰,他站到一块石头上,犹如一根擎天柱。
俯看山腰玉峰洞,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二十年前,祖师在玉峰洞中修道,这山亦成了江湖人朝拜的圣山;二十年后人去洞空,这里转眼就荒凉了,多么令人感叹。也许唯有冷硬的沿壁还记得当年的热闹场面。
他长叹了一声,犹如一朵乌云泻下山涧。他的身法快如流星,急似闪电,在乡间小道上狂奔,宛若一缕尘烟,影影绰绰。
中午时分。他进了安阳城。这是一座小城,小得几乎让人记不起来。街道古旧,房屋破烂。他对小城一点不感兴趣,直奔城中的一处道院。这也许是城中最干净的地方。
道院不大,只有七八间草房,院内有几片竹子,叶子都落了,光净净的,仿佛千条枪。
竹笠人小心进了道院,站到正北的屋门的恭敬地鞠了一躬,低声道:“祖师,弟子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片刻。一个年过百岁的白发道始走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竹笠人几眼,不悦地说:“罗国伟,你到这里来恐怕没安什么好心吧?”
罗国伟忙道:“祖师,这可冤枉了弟子,弟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欺师灭祖呀!”
老道姑冷笑一声:“那么多道姑、尼姑都被抓了起来,你不知道吗?你希望有漏网之鱼?” 罗国伟说:“那是抓唐赛儿,与祖师不相干的。”
罗国伟停了一下,说:“祖师,捕拿天下的道姑、尼姑是皇上的意思,与弟子无关。弟子也觉得这事太荒唐,可弟子无力回天。这事由锦衣卫一手统办。弟子目前在查两名锦衣卫高手被杀一案。”
老道姑淡然道:“好一个大忙人,难得你还有心来看望我。”
罗国伟低头说:“弟子一天没有忘记过祖师,只是官身不由自由,才不能跟随祖师左右,请祖师恕罪。弟子此来是想请祖师
老道姑断然拒绝:“不要讲了,我的天地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事?”
罗国伟沉吟了一下:“祖师,想请你告诉我唯师妹的修行地。”
老道姑一摆手:“还不是时候。你们若有缘,自然会相见的”
罗国伟呆在了那里,此行可谓一无所获。老道姑瞥了他一眼,冷然道:“你可以走了。”
罗国伟轻叹了一声,向道姑深施一礼,飘然而去。
出了安阳城。他感到满脸火热,心中冰冷,恨不得一脚踢开西面的高山。许久了,他没有这样动过感情。多少年来,他都把自己的感情压在心灵的最底层,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