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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道淡笑道:“我倒是希望那样。”
少年人叹了一声:“可惜我也不会。”
牟道一怔:“你师傅什么也没教过你吗?”
“教过,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师师徒徒,男男女女……一点也不好听,没劲透了。”
牟道乐道:“不愧是老儒,医道武功不但高明,这一套也精得吓人。”
少年人一撅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忽然,白影一闪,如风一样飘进一个青年人来。
牟道定睛一看,好不惊叹,仿佛遇上了神人。他不过二十来岁,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胜雪,双目如秋水一样清澈,神情安祥自然,充满了自信又不卑不亢,一切恰到好处,风采逼人,手中一杆玄玉笛有二尺长。
牟道自觉自己的风度气质已不错了,和这人相比,那可差远了。
白衣青年一眼看见刘奇父子,轻声笑道:“刘大掌门人,你也到了这里?”
刘奇连忙站起:“原来是白公子,越发神俊了。”
岳华峰笑道:“掌门人谬赞了。”
店老板这时走过来:“请公子就坐。”
岳华峰点点头,坐到一旁。
刘奇这时也坐下。他没有邀请岳华峰一桌共饮,他知道这位大大有名的少年奇侠“雪门传人”岳华峰从来不与别人同桌同食的。
“雪门”是武林中最神秘莫测的门派,它的传人自然而然地也披上了神秘的外衣,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他的名头越来越响。
他自斟自饮了片时,笑道:“刘大侠,听说任大侠要传于天下的‘大白醉剑诀’是崆峒派的奇学,这是真的吗?”
刘奇说:“不错。‘大白醉剑诀’是本派祖师有感于诗仙李大白狂酒成诗于柳荫树下所创,不幸在四十年前遗失,想不到它为任大侠所得。”
岳华峰温和地说:“任大快不珍其技,要把它传给有缘人,真是英雄之举。”
刘奇说:“任大侠的心胸刘某佩服之至,但他的这种作为却未必是尽善尽美之举。‘大白醉剑诀’是我崆峒派之物,他应该物归原主。”
岳华峰轻笑起来:“刘大侠,你的话大有道理,但是凭这些还不够动听,你要有足够让人相信‘大白醉剑诀’就是崆峒派之物的根据。”
刘奇点头道:“我想会有的,只要任大侠的眼光足够高明。”
岳华峰说:“任大侠一代风流,我想他不至于让你失望的,江湖上比他明白的人恐怕没有了。家师的武功也许高过他一些,但见识绝不比他更强。我唯一敬重的一个英雄就是他。”
刘奇淡然一笑,对他的溢美之词不置可否,慢声说:“岳少快这次也想凑个热闹吗?”
岳华峰摇头道:“我有自家技,不需向外求,不过觉得有趣,想去看一下任大侠的风采而已。”
刘奇微微一笑,没有言语,他觉得自己的风采未必就比任风流差,遗憾的是岳华峰好高骛远,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弄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悲哀还是岳华峰的悲哀。
外面一声呛喝,温姣带着几个盛气凌人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牟道看见他,急忙低下头吃饭,他可不敢和这个凶神相碰。
少年似乎不怕,扭过头去看他干什么。
温较往桌旁一坐,两只脚翘到桌子上去。
店老板跑过来点头陪笑,并问他吃些什么。
旁边的一个锦衣卫斥道:“罗唆什么!拣好的往上端,不醉不散。”
店老板吓了一头汗,连忙吩咐人去做。
刘奇这时叹了一声:“店家也不好做呀!”
温故觉得这话刺耳,一口唾液向刘奇吐去。
刘奇头一偏,唾液吐到后面的墙上去。
刘奇冷哼一声:“看来阁下缺乏管教,弄不清在什么场合该干些什么。”
温蚊大怒:“你找死!和我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几个锦衣卫一拥齐上。
刘奇冷笑未动。
刘三笑、丁小安起身截住他们。两人一挥手中剑划出两道明丽的弧光削了过去。
几个锦衣卫道行太浅,顿时被弄得手忙脚乱。
牟道心中连声喝采。他们两人的剑术还算不得多好,但在牟道眼里那是完美之极了,若是自己也有这样的身手,早已冲过去扬眉吐气了。他恨锦衣卫,希望他们栽一个大快人心的跟头,很容易把自己愉快的感受参杂到对他们剑术的评价中去。
温歧见几个锦衣卫找不回面子,吼道:“给我杀!杀死一个白银十两!”
几个锦衣卫再次冲上去。为了三十两银子。
刘三笑冷哼一声,身形飘然一滑,长剑蛇一样飘扬而起,“天罡剑”陡然出手,一式“燕子抄水”长剑吐出一朵银影,仿佛雪花随风一吹,射向一个使刀的锦衣卫。“噗”地一声,血光四起,对方刚举起的刀当卿落地。
与此同时,了小安反臂拧首,一招“飞星穿云”身剑如一黄白的飘带向另一个锦衣卫刺去。
对方回刀急斩,但为时已晚,一声惨叫响起,血溅一地。眨眼间伤了两个锦衣卫,温较急了眼,自己再不出手,损失更大。
他还没有把刘奇父子放在眼里,所以虽急不乱。他知道对方的长处,更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向刘奇走了过去。刘三笑欲挡,刘奇忽道:“不可!让我来对付他”。
温蛟嘿嘿地笑了两声:“老子也没把你放在心上,若你能活到天黑,算你会活。”他立了一个丁字步等候时机。
刘奇向前走了一步,与他正面对立。
温蛟心中暗喜,你小子这回输定了,老子让你知道“无影腿”的厉害。他身形微然一转,右腿侧摆踢出,仿佛流星锤猛地奔向刘奇的左肋。
刘奇见对方的无影腿不过如此,向右跨出一步,双掌飘扬分开,使出“天罡掌”摆成外八字形去向温故的面门。”
温蚊毫不在意,一声猛喝,身子腾然而起,双腿交叉一蟋,一式“黄犬卧花”犹如乌龙行天两脚踢向刘奇的太阳穴。
刘奇拧身后仰已经显迟,“噗”地一声,被踢中左肩,他一个踉跄,退出去丈远,这一脚挺重,肩肿骨差一点被踢碎,疼得刘奇直咧嘴。
温蛟大乐:“无知的东西,这回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
刘奇恼恨难忍,挥掌又上。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劣势。
温蛟哈哈大笑,这正中他的下怀。
岳华峰忽然叹道:“可惜,可怜,人昏丧智,不知自己优劣。
让人伤感。”
这几句话虽轻,却犹如刀子一样刺伤了刘奇的心,他觉得这是对他的极大的侮辱,完全忘了对方的善意。
温蛟飞腿欲击,刘三笑、丁小安双双齐上,长剑划出两道寒芒,直取温蚊的要害。
牟道在一旁暗自祷告:刺上,快刺上。
温蛟何等厉害,见两剑刺来,绕身飞转,向刘奇的后背踢去,逼迫刘奇以自己的胸膛去迎接儿子的利剑。
刘奇毕竟不凡,急中生智,扭腰向左便倒,同时一掌向温故拍去。
温故退了一步,一切消于无形。
刘奇又受了一惊,心中更恨,又无话可说,两眼射出毒烈的光焰,仿佛要舔尽敌人脸上的笑容。
岳华峰这时突然高声道:“千里放虎狼,乍抖手中缰,仇人面前长更长,英雄不狂妄,舍去手中剑,斩去百样强,只有义魂返故乡。”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优美悦耳。
刘奇冷盯了他一眼,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至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这是兵家之大忌,也是武家之大忌。崆峒派以剑术闻名天下,“天罡剑”是他的绝话,为什么弃而不用,与敌人妄动拳脚呢?温蚊的腿法是有名的,而他的剑术也不同凡俗,两人若各以所长相斗,温蛟就占不了便宜了。刘奇毕竟是一派之尊长,不是菜包子。
温蚊见岳华峰颇有得意之色,仿佛居高临下,不由大怒:
“你小子到这里充什么斯文,没有人想听你哼哼,快滚到一边去!
则否大爷揪掉你的脑袋喂王八。”
岳华峰毫不在乎慢条斯理地说:“这是你家的祖坟吗,不让人坐在里面?”
温蛟脑袋一涨,恶念丛生:“王人羔子,不把你的蛋黄捏出来你不知道大爷的厉害!”
岳华峰笑道:“就你这样的蠢货也动我的念头,好笑啊好笑。
我如果愿意,可以把你的两条狗腿安到你的耳朵里去。”
温蛟的肺几乎都气炸了,多少年来也没有人敢这样蔑视他呀。他暴喝一声,猛地向岳华峰扑去,他这样的高手仍然没摆脱“关己必乱”的局限,恨到了极点竟忘了用腿,伸手就抓。
岳华峰坐着未动,神色优闲自然,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向他动手,但他的眼睛却明光闪烁警觉异常。温蛟的手刚伸到他胸前,他手中的玄玉笛飞旋一转,猛地一式“百花乱点头”骤然激起一点工影向温蚊的“劳宫穴”点去,迅疾异常。
温蛟大骇,急忙退步抽掌。
岳华峰手中玉笛飘飞而起,一招“玉鞭抽牛”抖起一片虚影击向对方的肩头,无声无息。
温蛟见势不妙,急忙矮肩弹射,但为时已晚,一啪”地一声,玉笛击中他的后背,打得他眼前一花,一个趔趄欺到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七零八落了。
牟道乐得身子一动,差一点叫起来,仿佛六月天喝了雪水,畅快难言,心中吟道:白公子,好身手,小生敬你一碗酒,扬起玉笛生赤电,削去一片乌云头,少年精神足千秋,打得乌龟哼哼哟。
温蛟吃了大亏,一反手捡起一条桌子腿,欲上去拼命,他的脸色都变成蜂黑色。
岳华峰依然自在从容,淡笑道:“蠢货,你应该分析一下形势,蛮干是不行的。十个被我打的人,至少有九个能变得聪明,因为我在动手之前要提醒他该注意什么。你若执迷不悟,这次我就敲掉你的一只眼睛,让你成为独眼龙。”
温蛟差点儿被气死,这样的耻辱恐怕是空前绝后了。他咬牙刚冲了两步,顿时停住了,不冷静是要挨打的。
岳华峰这时笑道:“果然变聪明了,难得。”
温蛟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如果他不是傻子,这时候他该知道自己绝不是岳华峰的对手,单就气度而论,他就差远了。
他深知光棍不吃眼前亏。但这口气又实在难以咽下,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牟道见温蛟犹豫不前了,心中十分着急,这小子要做缩头乌龟,那可不妙,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教训他的,得让他们打起来,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用胳膊时碰了一下少年人,轻声说:“打起来才有趣,你给他们挑拨一下。”
少年人说:“为什么是我,你不去干?”
牟道急忙示意他小声:“这个姓温的是个坏种,他认得我。”
“那我怎么办?”少年人没有主意。
牟道说:“你从后面踢姓温的一脚,然后跑到白公子身后去,让他抓不着你,然后再说些不中听的话气他。”
少年人担心地说:“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这也是一种历炼吗,你师傅若知道了这些,一定会乐开老怀。”
少年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牟道趁人不注意,溜到旁边的一间房里去。
少年人轻轻走到温蛟身后,一脚向他的胯处踢去。
温蛟竟然没有觉察,差一点儿被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