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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月附和道:“对,等到太平了,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呢。”
海天龙没吱声,罗国伟带着女人走了。
四个小子在山坡上又练起剑来,海天龙几乎成了师傅了。
罗国伟把女人交给了那老者,进了一家客栈。洗过脸,他刚要小憩一会,古风忽地走到他的床前,红帽子十分鲜艳。
罗国伟一骨碌坐起:“你来干什么?”
古风哈哈一笑:“你不想知道是谁杀的那两个锦衣卫吗?”
“是谁杀的?”
古风道:“你跟我来。”
两人出了客栈,直奔一片小树林。
树林旁边横着两具尸体,是官差的,被人用刀杀死的。
罗国伟凑近一看,刀口与那两个锦衣卫身上的一样。下刀的角度亦同。
罗国伟冷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这个死法与那两人的死法一样呢?”
古风一笑:“可以这样说,我是第一个见到那两个锦衣卫尸体的人。”
“你也见到凶手了?”
“没有,但我可能知道是谁杀了这两个官差。”
“是谁杀的?”
古风更乐了:“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你的,是有条件的。”
罗国伟脸色一变:“什么条件?”
古风盯了他一眼:“听说你做了张三丰的老徒弟?”
罗国伟道:“也算是吧。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古风哈哈地笑了:“我想知道张三丰传给你的那招刀法。这价钱不大高吧?”
罗国伟哼了一声:“可我从来不想受人的要挟,无论你的条件是什么。”
古风的神色一暗,不快地说:“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没有我的指点,你永远也查不到那人头上。”
罗国伟自信地笑了:“古某自信还没那么笨,你别自作多情了。也许凶手就是你呢,这回恐怕你没法不出刀了。”
古风轻蔑地说:“那你就试试看,玩刀你还算不上最精的。”
罗国伟向他逼近了两步,抽出刀来。
古风幽暗地一笑:“收起你的家伙吧,你的同宗大哥是不吃这一套的。我若不想打,普天下还没有人能让我拔刀的。”
罗国伟不信邪,非试不可了。
古风哼了一声,随之便走。
罗国伟欺身一晃,大刀飘扬而起,划起刀光一片,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刀。
古风好滑溜,身子一矮,蹿出几丈外去了。
罗国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飞身就追。
古风忽地向后一仰,犹如一个大风筝,陡地倒射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黑快。
这大出罗国伟的意外,而古风的身法也怪得出奇。向后弹射能这么利索的,江湖上还鲜见。他几乎没有思想,挥刀就封,直削古风的上三路。
怎奈古风的动作太玄乎了,身在半空一摇,拐了弯了。与此同时,刀光立起。
罗国伟顿觉头上少了点什么。在那寒光大盛时,他几乎怀疑自己失去了脑袋。竹笠被削去半个,现在已不好看了,倒有几分滑稽。
罗国伟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比刀还寒。
古风笑道:“怎么样,你的同宗大哥还有两下子吧?我做事从来不少把握。”
罗国伟直视了他一阵子,沉重地说:“你的刀法确实不错,何必还要向我讨技呢?”
古风道:“我是很会用刀,可还称不上天下第一。若是你能告诉我张三丰传你的那招刀法,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就没有人能接下我的一刀了。”
罗国伟冷笑道:“这样看来,你倒很会做交易,知道怎么得利大,而我能得到什么呢?”
古风哈哈地笑了:“你是捕快,抓到凶手还不是最大的胜利吗?除此之外,你还想得到什么?”
罗国伟摇了摇头:“与你比起来,那我未免太吃亏了。你若要得到刀法,还得加点什么。”
“你说加点什么呢?”
罗国伟思忖了一下,说:“你必须去对付一个人,这也是验证你的刀法是否独尊的最好方法,这要求不过分吧?你可是喜欢斗杀的。”
罗国伟这时倒真的希望他能天下第一了,宁可看到他称霸,也不愿让车道傲视天下。
他知道古风是言而有信的,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古风知道罗国伟让他对那个人绝不简单,但自己既然天下无敌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漠地说:“你说的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物?”
罗国伟高昂地说:“是个无法无天的浑蛋,罪大恶极。不把他除去江湖恐怕要永无宁日了。你若能杀了他,也算做了一件大善事。”
古风眼睛一亮,笑道:“那是谁呢?”
罗国伟说:“你最好还是先答应下来。”
古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好,我答应你,把刀术亮出来吧。”
罗国伟心里乐开了花,没能杀掉他,反而收为己用了,这是更大的胜利。
他乐哈哈地迈进了几步,说:“那小子正得意呢,知道牟道吗?”
古风顿时成了一块铁,冷道:“你很能干呢,把我也拴到了你们的贼船上。牟道虽不是十分可怕,也是个难缠的魔头。这回你赢了。”
罗国伟大笑起来:“那个杀人的凶手呢?”
“你还是把刀术抖出来吧,我不记得骗过什么人。”
罗国伟点了点头:“好,我信你这位同宗大哥,一笔写不出两个‘古’字。”
古风没有话,他只想得窥那招绝学。他对刀术爱得近乎疯狂,知道自己将要得到什么。
罗国伟见他的眸子亮得照人,不由赞叹他的心纯。这才是真正的玩刀家呀,自己似乎就缺少什么。
他在古风面前走了两趟,舞起刀来其实就一招,瞬间即完。
他把刀术细说一遍,盯着古风不动了。
古风两眼看着他的刀,完全没听见他讲的什么,刀已把他带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
罗国伟似乎能感知古风的心境,有些酸溜溜的。自己也许虑事太多,把正事给耽误了。
许久,古风的脸上露出红红的笑容。
罗国伟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凶手了吧?”
古风说:“不可以。”
罗国伟一怔:“为什么?”
古风道:“收拾车道不是一件易事。我为你做好这件事,完全可以抵你赠刀术的意义,我何必还要多干呢?我向来不喜欢吃亏的。”
罗国伟气得两眼发红,终没有说什么。也许他有理,任他去吧,只要能除去牟道,比什么都强。
他淡淡一笑:“同宗大哥,你可不要只会说好的,干得漂亮才重要呢。”
古风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说到做到。”
罗国伟笑了:“好得很,我们算走到一起来了,有福同享。”
古风说:“我们还算不上朋友,我没有朋友,咱俩之间唯有交易。”
罗国伟还没受人这么冷落过,眼里闪出愤怒的光芒。他真想一刀砍过去,但他知道砍是没用的,他忍了。
男人总不免要忍上几回的。一生好长。
古风瞟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罗国伟道:“你怎样才让我相信你收拾了他呢?”
古风扔下一句活:“有他的头够了吧?”
罗国伟愣在那里。
古风消失了,走得是那样匆匆,几乎没有留下值得人回忆的东西。
天黑了下来,罗国伟又回到客栈,他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累。古风能否一举成功,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凭感觉,古风是应该行的。一但牟道那小子诡计多端,两人若交起手来,谁胜谁负,事先恐怕连老天老地也弄不清楚。
牟道的剑术是称得上神奇的,古风的刀呢?他到底能从张三丰的刀术获得多少开示呢?
这小子哪里去了呢,古风见过他吗?
他觉得牟道是一个怪胎,至少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谜。
他叹了一声,向床上仰去。
恍惚中,他好象看见牟道正赤脚逃跑,狼狈极了,这正是他希望的。
忽然,他闻到一股香风,纵身冲出房去。
外面是深沉的夜,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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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有时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罗国伟站在夜空里,心里就空荡荡的。那香味呢?自己为什么要冲出来?香味是自己熟悉的,这不会错的。是唯师妹来了这里。刻里铭心的相思啊,难道一闪就不见了,这未免太残酷!
他静心谛听了一会儿,走向另一间客房。
那间客房的灯是刚亮的,他怀疑……
走到客房门口,他从门缝里一瞧,周身的血顿时流串起来,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
房里有一个人坐着,正解长长的乌发,是戈剑的母亲。
她的脸是平静的,忧伤全在眸子里。
她没有一直追下去,随戈剑到远方。她想给戈剑一个思忖的机会,她相信戈剑会回到她身边来的。
她的手是那么美,只是有点几苍白。
她的眉毛上有许多往事的风尘,轮廓是灰暗的。她的心是冷的,只是无人摸。
罗国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等心情平静了,才伸手敲门。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怎么那么多少年的感情一激动而不安。
若是自己多些细心,两人也许早就有了结果了。
师妹,你好吗?他的心在呼喊。
他永远不会忘记与师妹在一起的情景,不知她怎么突地离开了祖师,也没有告别一声。
后来她闯出了“碧波仙子”的美名,但他始终没有见到她。
江湖上仅有“碧波仙子”唯明羽的传说,却不见其人。这让他找得好苦。
唯明羽听到响声,没动,冷漠地问:“谁?”
“师妹,是我,”罗国伟的脸都热了。
唯明羽的白手一颤,瞬间里似乎考虑了许多事情,轻声说:
“你把门打开吧。”
罗国伟用手指一拨,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唯明羽仍是那么坐着,长发已披下来了。
罗国伟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激动地说:“师妹,我一直都在找你。再过几年,我们都老了。”
唯明羽没有吱声,两眼望着墙壁出神。
罗国伟又靠近她两步:“师妹,你在想什么?”
唯明羽忽道:“你在做些什么?”
罗国伟说:“我是捕快,能做什么呢,不过终日抓人而已。”
“你又要抓什么人?”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凶手是谁。”
唯明羽幽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罗国伟轻轻坐到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许久,罗国伟说:“师妹,这些年我好想你呀,我一直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唯明羽膘了他一眼:“是吗?若是天不随人愿呢?”
罗国伟道:“老天才懒得去管人间的事呢,除非我们的手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些年你一直没有遇到红颜知己?”
“不是没有遇到,而是我根本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着你呢。”
唯明羽低下了头:“人世沧桑,往事已不可亿还提那些事干什么呢!”
罗国伟冷静地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对师妹的情都是不会变的,我知道什么是人间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我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
罗国伟心头一惊,仿佛挨了一记问棍,这太突然了,他是不知道唯明羽的过去的。
两人师兄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