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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剑想到张严馨,更难过了,若是君姐姐在此有多好,一同就知怎么做了。他扭头看一眼母亲,飞身就走。紫衣妇人随后追去。
“心儿,你哪里去?”
戈剑不理母亲,头也不回,狂奔急掠。
紫衣妇人只好拼命追赶。
冯百万见他们远去了,说:“任风流,快把我女儿交出来,我的耐心没你好。”
任风流轻笑道:“我没把她藏起来,何谈交?我们是好朋友。”
放屁:“男人和女人能会是朋友?”
任风流没有辩驳,微笑不语。冯百万看着别扭,又向他扑去。
这时,冯春影走出草屋,头发湿漉漉的,有种鲜气。冯百万看到女儿,顿时住了手,笑道:“影儿,他没有欺负你吧?”
冯春影一笑,犹如花谷春晖,明丽照人,象个神仙儿。
“爹,你放多心了,我好着呢。”
冯百万说:“影儿,跟爹走。”
冯春影摇头说:“爹,这里并不差,还要去哪里?”
冯百万道:“回我们的梦华香谷。”
冯春影笑了:“那里并不好,我不想去了。”
冯百万一惊:“你说什么?不想要爹了?”
冯春影犹如一股春风扑到爹身边,笑嘻嘻地说:“爹,有一个人好,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吗?”
冯在万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那个“好人”指的是任风流,可这是行不通的。他几乎跳了起来:“爹难道是坏人?”
“不是吗,我好喜欢他。”
冯百万气坏了,伸手就抓女儿。冯着影仅仅一扭身,仿佛春风一样飘忽。他竟然没有抓着,这可奇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女儿的轻功高明得连他也不认识了,才几天没见呀?
他呆在那里,久久无语,照这么看,女儿跑出来也许是对的,外面的世界毕竞更大。
文疾说:“冯老兄,你女儿既然看上了任大侠就让她留下吧。
虽然任老弟老了一点,可有个美妻相伴,会焕发青春的。老而弥辣。”
冯百万顿时不快了,冷道:“你少说话吧,我的女儿岂会留在这里?”
傅太旧说:“冯老兄,你也别太认真了。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吗?任老弟的花样更多。”
“闭上你的臭嘴!”冯百万大怒了,“影儿,跟我走!”
冯春影微微摇头,一言不发。
冯百万气得眼冒金星,也毫无办法。
任风流道:“前辈,影妹是没错的。你不要怪她。”
段百苦笑了起来:“任老弟,你也会肉麻了,了不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任风流幽幽地说:“我变得已有些迟。”
文疾道:“任老弟,你用了什么法把她勾上的?”
任风流平和地说:“以心换心,以诚待诚。”
博太旧大摇其头:“没这么简单,大凡男女之事,多半私下里要眉来眼去。”
任风流笑了:“想不到三位儒兄这么精通此道,小弟愿洗耳恭听。”
冯百万受不了他们这样胡侃,厉声道:“影儿,你走是不走?”
冯春影柔声说:“爹,我没法儿走,这里好悟道呢。”她耍了个花招。
冯百万心里松动了一下,只好说:“那爹也留下,等你悟道后再走。”
冯春影甜甜一笑:“爹,你也来一起‘悟’吧。等看透了人生,什么都好办了。”
冯百万“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三儒见没法儿再呆下去了,正欲离去,海天龙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笑嘻嘻的。
冯百万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斥道:“你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海天龙笑道:“舅,我来看你呀。我们可是许久不见了。”
冯百万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去。
海天龙嘿嘿一笑:“任大侠,我有一事相求呢。”
任风流说:“我答应过帮你一次,说吧。”
海天龙笑道:“世人都说练剑好,‘太白剑诀’无比妙,小弟天生喜欢奇,让我一观怎么样?”
任风流哈哈地笑起来:“这有何难,我既然要帮你,何吝一本剑诀呢?”
他向腰中一摸,掏出薄薄一本剑诀:太白醉剑诀。海天龙眼里顿现毫光,伸手抓了过去。翻开一看,果是货真价实的剑诀,他放声笑了。
“多谢!”他飞身而去了。 ; ; 任风流淡然一笑,走到冯春影身边去。
冯百万不愿多看一眼他们的亲呢,一跺脚,闪身而逝。
冯春影欲叫他,终没开口。
任风流抚了一下她那光滑秀美的长发,轻声道:“最终他会想通的。”
冯春影问:“我这么做过分吗?”
任风流摇头道:“我们没有错的。”
冯春影低下了头,欢意从脸上消去,似乎在忆他们的初识。
她正要想下去,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荒山,草屋,男人,女人。好野的情调。”
任风流一扭头,罗国伟冲他笑了。
任风流平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罗国伟一扬手中刀:“自然是比刀,我不太相信你永远不再用刀了。”
任风流淡然一笑:“你还以为那两个锦衣卫是我杀的?”
罗国伟自信地说:“只要你出刀,什么都清楚了。这是最简练的法子了。”
“我若是不拔刀呢?”
“那你就永远再也没有拔刀的机会了,女人也将属于别人的。”
任风流神色一变,恼恨他打女人的主意。他是不想再抽刀了,若是为了女人呢?这是个新问题。他决心不再用刀也是为了女人。
罗国伟见他失去了刚才的悠闲与平静,心中暗乐,两人之间的拼杀看来不可避免了。
他轻轻一笑,拔出自己的刀,迎着日光一晃,寒光逼人:
“任风流,别再犹豫了,否则的话,你将一无所有。生命不再是你的,女人也不再是你的。”
任风流轻闭了一下眼睛,感到一阵心痛,若为了生命,他是决计不动刀的,但女人的可贵又岂是用生命可以衡量的?女人是男人的生命花。
罗国伟走向了他,很慢,似乎在寻找下刀的机会。
冯春影有些奇怪,一脸迷惑,不知任风流怎么这样不爽快。
人家把刀压在了你的脖子上,允许你打退堂鼓吗?”她以为他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呢?
她轻微迷人地一笑:“他那么可怕吗?让我来接他吧。”
任风流感到受了侮辱了。
罗国伟趁机大笑:“好,有志气,比他都强。放心吧,我不会伤着你。”
冯春影嘿了一声:“谁要你让,我不怕死。”
任风流再也忍不住了,他若再迟疑,失去的会更多。他可以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那样他的心灵就只能寂寞下去了。这太可怕。
他冷笑一声:“罗国伟,你别耍把戏了,我接你的刀。”
罗国伟乐了:“用手接吗?”
任风流轻蔑地说:“你不要用心太深了,我怎做还用不着你来指教。”
罗国伟哈哈地笑起来了:“任风流,你别太轻高。我所以让你耍大刀,是不想占你的小便宜。你若分不清扁与圆,只能是个倒霉鬼。那时别怪我太狠了。”
任风流长出了一口气,两眼不眨地看着他,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罗国伟这时扬起了刀:“任风流,记住吧,明年的今日是你的祭期。”
任风流没有动,两眼盯住了对方的刀,眸子里跟着也闪动了飞流的刀光,奇哉!
罗国伟似乎看透了任风流的肺腑,信心更大了,直向他冲过去。
罗国伟远比任风流想象得狡猾,快冲到狂风流的身边了,他忽儿转了方向,划起一片刀光向冯春影劈去,狠辣皆备。舍近求远了。
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欲乱敌人心,先毁敌人“宝”。冯春影正是任风流视如性命的珍宝。
任风流似乎料不到罗国伟这么下作,心中一惊,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欲解心上人之危。
他手中并无刀。
罗国伟见对方上钩,突然反身,虚光一起,一刀砍向任风流的脖子,快如赤电。
任风流大叫不妙,急展“浮光掠影”身法斜闪。怎奈太迟了,血光进现,落地一片。
任风流闷哼一声射子五六丈外,一脸伤感。这亏吃得太气人了。他的左肩挨了一刀,刀口寸深,受伤亦算不轻。
罗国伟一刀得手,再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得意地笑道:“任风流,想不到你这么‘酸’。盛名之下其实难负。浪得虚名,实在可笑,可笑。”
任风流脸上暴起青筋,显是怒极了。他扫了冯春影一眼,她正望着他出神。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有想起要干什么。等她惊醒过来,马上读懂了他的面孔,还有那不太熟悉的目光。他这是要应战了,他需要刀。
她扭身进了草屋;一把怪刀便飞出屋来。他伸手接住了。这是一把黑如墨的刀,二尺多长,直的,两寸多宽,几乎没有刃,绝不快。
罗国伟一呆,这是个啥玩艺,也是刀吗?他冷然一笑:“任风流,你若再穷卖弄,死得会更快,收起你的黑玩艺吧。”
任风流长吸了几口气,止住血,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只有在平静里他才能找到自己。
罗国伟明知对方平静了自己多半不安宁,也没有抢先下手。
他也需要冷下来,冷里有他的真本色。
两人各自寻求起自己的真面目,僵住不动了。任风流这时走向了他,主动进攻了。
罗国伟不敢大意,急忙稳定心神,气下丹田,大刀紧贴身。
任风流相了他一会儿,轻笑道:“好歹我是个老手,你先出刀吧。”
罗国伟没吱声,面孔冷下去了。什么时候下刀他心里有数,岂会听敌人的。
任风流叹了一声,似乎替岁国伟惋惜,身形一旋,使出他的惊天绝学“凤凰八爪刀”。
瞬间里,从他手里飞出“凤爪”似的八片刀影,旋涡般袭向罗国伟,快得有些莫名其妙。
罗国伟心头一寒,大刀挽花上撩,仿佛海底捞月,虚光紫气冲天。“当”地一声响,火星飞溅,两人各自向后飞退数丈。没分胜负。
任风流勉强一笑,神色灰暗下去。
罗国伟道:“任老兄、还没完呢。”
任风流冷漠地说:“你放心,这回我会让你满意的,出刀吧。”
罗国伟冷眼看了一下远方,横刀欺进,心中不抱一念。
任风流没有动。他在寻觅对方的弱点,老缠下去未免大无趣了。他是个清醒的务实者,世界的变化仍比他估计得要快。
他想到了优美的萧声,深长而充沛。
罗国伟这次也想了断,念头就是一把刀。
两人在对峙中重新衡量对手了。
两人的心全进入了狭窄的空间。仿佛过了许久,两把刀才碰到一起。
他们又看到了火星。
罗国伟心头一沉,觉得任风流比牟道还难缠,至少任风流给他的压力比牟道要大得多。
与牟道交手,他能马上看到结果,与
任风流拼杀,仿佛嚼老牛皮,乏味烦人,又有几多担心。
他没法接受任风流总能安稳如山,两人的打法太相似了,真他娘的见鬼!
霎时间,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至少不敢盲目了。
要挺胸走下去,他觉得会有不少敌人。一个牟道就够他收拾的,结果实在难料。他想不通牟道何以能不断地前进,别人则不能,自己能越过他吗?任风流呢,比他如何?对付牟道自己也许得改变一下打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