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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林轻轻挥动了一下手臂:“师傅她老人家正在铁神教里饮酒呢,她很喜欢这里。”
吴月玲斥道:“胡说!师傅怎会喝酒?你到底在师傅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辛子林把眼一瞪:“你别污人清白,师傅可不是我劫持来的,是她自愿来这里的。”
三个少女岂能轻信他的鬼话,连连质问。
辛子林哼了一声:“叫破嗓子也没用,见了师傅什么都清楚了。师傅已把你们三人许给了我,哈哈,我的艳福不浅哪!”
三人心头一寒,顿觉有只毛茸茸的手伸向了她们。恶心!
尤明花叫道:“师傅绝不会这么做的!”
辛子林一乐:“那是以前的师傅。”
戈剑这时耸动了一下灵巧的鼻子,说:“你别太得意,请带路吧。”
辛子林盯了他一眼,没露出供人分析的感情,一挥手,向东北方走去。
戈剑等人急忙跟上。
几个人走了有二十多丈,来到一棵大树下。
树周围是几簇黄花,铺展开成弧形一片。
辛子林掀开一簇花团,下面露出一条青石路。石路直入山谷,犹如从深山划向天空的月牙形。石路两旁黑咕隆冬一片,看不清楚。
一股阴风从谷底吹来,戈剑等打了个寒战。
向谷底走去,寂静愈深。
辛子林走到一块大石前,忽道:“前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还有事,不陪了。”
飘忽一闪,不见踪影,仿佛一块黑纱飘向夜深处。
戈剑向后退了一步,抓住方若姻的手,语气不畅地说:“别怕。”他这是安慰自己。
方若姻“嗯”了一声,又拉住尤明花。几个人几乎抱成一团了。
方若姻忽地想起戈剑是个男人,连忙丢开他的手。戈剑没明白过来,奇怪地瞅了她一眼。
四个人停了一会儿,深一脚,浅一脚向谷底摸去。谷底没有光亮,不知他们能找到什么。
暮地,一声怪叫在他们身旁响起,凄厉刺耳,四个人差点儿把魂吓掉,飞也似地向前跑去,再不间谷深路险。
他们冲到一片矮树丛旁,顺一条小路向西一拐,豁然见光。
光是从一同大木屋里发出来的,挺柔和。大木屋的周围有许多造形相似的小草屋,都没有光。大屋与小屋连成一片。成“六合阵”状。
他们蹑手蹑脚欺过去,陡见九原师太坐在木屋里。她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光是屋中悬着的夜明珠发出来的。夜明珠有七颗,拳头大小,甚亮,成“北斗七星”状排列。
吴月玲喉咙里“咕哆”了一声,差一点叫出声来。几个人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屋中的那男人有些神秘,一身紫袍,面目朦胧冷峻,眼里漆黑,四十多岁的样子,很高大。
他左边的女人十分美丽,从她光洁的额头看下去,你会看到一片温柔的迷人海,最动人的,还是她那淡淡的笑意,仿佛已飞
起,散进人们的心里。她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黄绸衣,高贵端庄,难以尽说。她的手指也许极特别,几乎看不出骨节,光滑无比。
这些醉人的美来自她生命的深处。她的一举一动都无懈可击。美永远不会多余。
美人一定活得很累,她似乎不是很闲适。
四人靠到了屋门口,屋里的人也没有发觉或者他们不想过问外面的一切。
屋内很静,并没有人要说话。
九原师太一脸冷漠,久久不动。
一男一女亦如风雨,任其自然。
戈剑等人在屋门旁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有些急了。
方若姻小声说:“师傅会不会被点了穴道?”
尤明花道:“难道他俩也被点了穴道?那女的表情可怪自然呢。”
屋中的美妇人淡淡地笑了,表情更自然。
几个人不由一惊,心中掠起相同的念头,难道她听见了?他们在美妇的脸上自然找不到答案。
戈剑想有所行动,总觉紫袍人的威慑力太强,手脚儿有些不太听话。对武人来说,手脚儿轻颤都是凶兆。
几个人在屋外又等了一会儿,屋里有了动静。
紫袍人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太,你总算成功了,好得很。”
九原师太淡然道:“我并不感到高兴,你的要价太高了。”
紫袍人摇了摇头:“称雄武林岂不是更高的价码?失去什么都值得。”
方若姻等人觉得师傅好象在谈生意,不由愕然,“什么要价太高”,到底要的什么价?
九原师太向外面看了一眼,叹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劫数,随它去吧。”
紫袍人乐哈哈地站了起来:“师太是个明白人。看来我找对了合作者。”
九原师太身子转动了一下,面向了门外,冷淡地说:“你们进来吧,别象个贼似地躲着了。”
戈剑等人一惊,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走进屋里去。三少女忙向九原师太施礼。
九原师太扫了她们一眼,不快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方若嫡张口欲言,话到了嘴边,忽觉说“救师傅,’不妥,连忙改口道:“弟子想念师傅,便追来了。”不知妥不妥,她心里惴惴的。
九原师太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强劲的气,良久,冷道:“作孽!”
三个少女吓了一跳,不知来这里有什么过错。师傅在她们眼里胜过父母,师傅的话有不可动摇的权威性,仿佛圣旨,师傅不乐,她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尤明花道:“师傅,徒儿若错了,请您责罚吧。”
九原师太“咳”了一声:“你们有什么错?这是天意。我已把你们三个许配给你们的师兄,认命吧。”
好一个睛天霹雳,把三个少女都击昏了。普天下有这样的师傅吗?你纵是想成全辛子林,也没有必要把三个徒弟都许给他呀?这么明摆着的荒唐事,若不是头脑发昏,谁会看不出要命的可笑来?
吴月玲率先叫了起来:“师傅,你有没有搞错啊?!”
出乎她的意料,九原师太说:“我是错了,错得已没法儿改了。你们是我的弟子,也就跟着错一回吧。”
紫袍人忽道:“大仁大义呀。”
三个少女仿佛坠人了无底深渊,彻底绝望了。她们不得师傅有过更改已经定下的事的先例。师傅是从来不回头的。
三个少女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她们悲哀三个人同时嫁给一个人。这是可耻的。
遗憾的是,对光荣与可耻的评判,她们是少有发言权的她们的身分注定了要听任摆布。
美妇人似有不忍,插言道:“你们别哭了,你们也不是没有一点选择的机会,解救自己靠不得别人。”
三个少女一愣,目光都投向师傅,想获得她的首肯。
然而,她们看到的却是一副冷面孔,无动于衷,三个人又一次傻了眼。她们不知道师傅何时成了铁石心肠。但细想起来,她们也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师傅。师傅的决心她们从来就没有撼动过,难道这仅仅是一种认真吗?
三少女心中的生气象雪峰一样坍塌了,人顿时灰暗下去,提不起精神了。
戈剑这时冷道:“你知道不知道她们是来救你的?你岂能这么对待要救你的人呢?”
“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们付出这样的代价有什么不对吗?
这比死要好得多,我避免了他们之间的争杀。”九原师太的理由足够她不改主意了。
戈剑觉得她的理由确实挺奇,但别扭还是显而易见的,若这么着,那师傅的自私就无以复加了。难道这也属于长者的对吗?
他审视了九原师太片刻,淡然道:“看来你用不着救了,我们该救自己了。”
九原师太轻轻一笑:“何必要自救呢?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也救不了自己,不如在这里做一个杀手。”
三少女料不到师傅已面目全非,几乎齐声道:“师傅,你别难为他,我们听您的……”。
九原师太乐哈哈地笑起来:“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他好,人往高处走吗。”
戈剑冷哼一声:“我要想离开这里你还拦不住我,这里不是阎王殿。”
紫袍人哈哈地大笑起来:“这里也不是客栈,来去亦非自由。
你连这间屋子也冲不出去。”
戈剑忽地想起牟道常与人打赌,笑道:“你敢打赌吗?”
紫袍人轻笑一声:“没有我不敢做的事,赌天赌地任你选吧。”
戈剑想了一下说:“我若冲出这间屋子,你必须让我们四人离去;若是出不了屋,我听你的吩咐,怎么样?”
紫袍人点了点头:“与年轻人打赌我从不还价,你可以施展了。”
戈剑冷然一笑,斜身就往外冲,身法快极。
紫袍人的手随之一摆,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轻灵地向戈剑抚去,恰到好处。
戈剑顿时被一股极大的温柔的内劲吸住,宛如陷入了旋涡。
他心头一惊,急提功力展起“禹步”向外旋转。
紫袍人微愕,双掌翻动,似欲搅起满天水波,把戈剑缠住。
戈剑弄不清被什么冲了一下,顿时找不到了自己的感觉,一团绝望的阴影闪电般刺向心底。
刹那间,他想起了剑,辉煌的“太阳剑”。
他身形一扭,长剑陡然出鞘。他一甩手,长剑划起一剑气,冷森森的,犹如细雨密布,剑尖儿一旋,仿佛剑气凝成了锥形直刺紫袍人。
他记得“旭日东升”就是这么使的,当初牟道教他划起的光气亦是这么多。在这样的困境里,若牟道来赌,他亦不知会赢否。
牟道并没闲着,他正在赌。
郑和等人欲除掉他,自然要有一番好杀。
牟道的长剑直指苍穹,剑尖顿时爆炸出一团耀眼的白色光气,明晃晃的剑旋然一摆,一片剑气霎时象水雾般降下好一招
“阳光普照”,剑气一缩,顿时变成七点银星射向四方好看且快不可思议。没有人能看出杀气。
郑和等人想象得出他的剑术,急忙齐心合力,几双掌连拍出,形成一个强劲的气涡,欲使剑气杀不出来。
然而牟道的剑招太快,他们还没有配合得当,已吃了亏。
“五煞”心存轻视,他们刚跳起,手臂已被剑气刺透。五个人疼得不住地怪笑。吃了亏还笑,足见其硬。
白三败政出去一刀,仅划破了牟道的衣角。手腕却流了血。
郑和与道衍无恙。
千手神猿的后腚吃了一剑,成了“红屁股”。
侯文通无事。
牟道看了一眼剑尖,轻笑道:“你们比它有见识,何必往上撞呢?”
“中煞”骂道:“你小子少吹,若不是我们轻看了你,挨刀中剑的该是你!”
牟道说:“你们还有机会,别先下结论。”
郑和铁青着脸,役有吱声。众人齐心合力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子,他感到脸上热辣辣的。
道衍似乎察觉到合战亦不尽善尽美,便冷然道:“郑公公,我们用旋抖劲斗他。”
郑和知他心意,只好同意。两人能否斗得过牟道,他心中没底。
道衍与郑和又站到了一起,一前一后,仿佛推波助浪般向牟道拍了过去,一般巨大的柔劲袭向牟道,威力空前。
牟道顿觉如在激流中一样,抬剑有些困难。两人的柔劲宛若一个大气球,长剑举起,便被滑到一边去。
牟道两次长剑走偏,不由惊讶,他两人竟能心心相印,实则罕见。
他飞身向后退出几步,朗声道:“别斗了,你们困不住我的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