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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停了下来。
附近各大厦的人都下来了,远远地眺望着。
「 到底发生什麽事?」布江找到一位相识的主妇问道。
「呀,田川太太。是你们大厦四楼的人家出事了。好像……有人死了。」主妇压低嗓子道。
「死了?」
「是呀 是个小孩。」
「啊……」布江吃了一惊。
「突然死去的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小孩子发了几天烧,一直没有退。」
「有到医院去吗?」
「去是去了吧。但听说并不是什麽高烧,只是持续的微热而已。父母也并不在意,发觉样子有异时,才急召枚护车来的,但却已去了。」
「徵热……」
「是呀,微热反而可怕,听说一直不知道发热的原因。」
「啊……但是,一定身体有不妥的吧。」
「是吧。微烧也不可以轻视呀。」布江点了点头。
而这时,裕果终於想起那香典袋是什麽时候被放进口袋里的……
6 丧礼之後「你好。」
田川显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和自己打招呼。
打招呼的人看见田川的表情。也知道田川并没有记起自己,遂加一句道:「找是你楼下的星野。」
「呀,你好。」
田川这时才惊觉过来,慌忙微微站了起身,但刚好电车却正在煞车,令他马王又一屁股生了下去。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星野笑着,在田川的旁边坐下来。道:见面啊。」
「说的是,太失礼了。」田川稍有歉意地说。
两人刚才才在那小孩的丧礼中见过面。
「内子说很多时和你太太碰面的。」星野道,「我们做丈夫的却反而很少见面。
嘿,真是。」
田川对这位星野颇有好感。
星野和田川年龄相若。 虽然他和日川…样都穿着西装,但却有异於一般白领阶级,从那作风和态度看来,干的多半是自由的行业。
四十岁(假定是四十岁)的人了,身型标准,予人一种很年阵的感觉。
「我们这些旧住客要记着新住客的面孔不难,相反你们要记着我的面孔可是一天大的难事啊!」
星野颇会体谅对方的心情。接着问道:「十二楼很高吧!」
电车轻快地飞驰。
已经接近中午十一时了,车里乘客疏疏活格地坐着的,并不多,车身轻了,电车也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田川是绝少这时侯坐车的,今天因为出席丧礼迟了,所以才搭上这班车。「是呀,很高,好不容易才习惯过来。内子还老觉得脚下虚浮的。」田川迫。
「我也是。」星野道。「以前住平房的,一下子搬上十一楼,真有点晕眩的感觉,」
「风也很大。要是习惯了的话,也还挺舒服的……」
「是吧?人就是这麽奇怪,是讲「习惯的动物'。」
星野点了点头。按着看了一眼田川手上拿着的杂志。
「你的工作和电脑有关系吗?」
田川是鲜有在电车上翻看有关电脑的杂志。
「是的……」田川慌忙将杂志放进皮包里。「车上看书很坏眼的,只是随便翻翻而已。我是营业工程师。」
「啊!走在时代最尖端的行业。」
「没有的事。」田川苦笑了一下。「买卖的东西虽然先进。但做生意的手法却和以
往一样而已,没有什麽特别先进後进。」
「真的吗?」星野满面佩服地应道。
「请问阁下是……」田川问道。
「我是在电视台工作的。」
「是吗?」
「但是干的与制作并没有关系,只是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而已。我家的女儿到现在
还恨我没替他拿到当红艺人的签名呢。」星野笑道。
「那麽,早上什麽时候上班?」
「通常都是这时间。 不,开玩笑而已,一般都坐十时许的电车吧。」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是碰不上他了。田川心里道。
'这时候的电车都很少人,可以有位子坐,可能这就是唯一的好处吧。」
「太令人羡慕了。」田川由衷地说。
「放工回家就很晚了,很少能够在午夜十二时前返抵家的。」
我也一样,早出兼且晚归。田川心里道,当然没有说出来。
早上挤车,彷佛是上班一族无可避免的命运。要是将各人挤车的能量集结起来,这世界地无须使用核能了吧。田川这样狂想。
今天因为出席四楼那个小孩的丧礼,所以弄到这麽迟,平常,田川是绝对不会迟到的。
「唉,那小孩只得八岁,也委实太可怜了,真的闻者也心酸。」星野感叹道。
田川也是这样想。
那对可怜的父母,叁十岁左右吧,呆呆地坐着,好像还不相信这是事实。
做母亲的伤心得真的呆了,对亲友的慰问好像充耳不闻,只那个父亲在一个劲地鞠躬谢礼。
「是什麽病了?」田川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
「嘎?」
「听说只是有点微烧而已,医生也说不出有什麽特别。」
田川也听过这「微热」的传说。
「结果,根本不知道患的足什麽病,便死了。」星野道。
「做父母的很难受吧。」
「那还用说吗?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发热却是很明显的病徵啊,可他们却掉以轻心的,这也……」星野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 」
「田川先生,你认识住在七楼的仓田先生吗?」星野突然问道。
「仓田先生?和女儿一起生活的那位……」
「对。有来往吗?」
「没有。打过招呼而已。听说这人很难相处。」
「啊,你知道这些便足够了。这仓田,今天也参加丧礼来了。当然,他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
「但是 到了出殡的时候,大家都住外面去了,我因为迟了,赶不上去,被迫站在屋内,但我马上发觉仓田也留在屋里。我正奇怪他为什麽在屋内,就在那时,他和小孩的父亲谈起话来。」
「谈话?」
「虽然我并非站在他们旁边,但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点。那仓田竟对小孩的父亲说,小孩是因为医院的误诊而不冶的。」
「误诊?」
「按着,他还从容小孩的父亲,控诉医院和医生。又说自己认识人,可以作介绍云云。'「啊。原来如此。」
田川终於明白刚才星野为什麽欲言又止了。
「当然,若我是那孩子的父亲,听了这些话後,一定会很愤怒,而医院隐瞒病情真相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但是问题是为什麽那仓田竟然在全无事实根据之下捏造事实。向那孩子的父亲撒谎了。」
「我明白。」田川点了点头。继续说:「是敲诈。」
「仓田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是干什麽的。问他的时候,他也是瞎扯地说什麽「出入口生意'等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这人一年四季都在家,游手好闲,总之令人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也有这印象。」田川点头道。
「总之,觉得很讨厌就是了。」星野摇了摇头道。
'这个仓田是想利用那父亲威胁医院,然後从中敲诈吧。 这件事虽然与我没直接关系,但心里总不好受。」
「那是当然的罗。」
「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回来的,竟随便告诉别人,太失礼了,请吧这些话忘记了吧。」星野叹了一口气道。
「不,这是什麽话了。我们是住在同一座大厦的人嘛,互相关心是很应该的。」田川道。
这是出川由衷之言,并非客套的说话。
「 令千金今年多大了?」星野改变了话题。
「十六了。」
「我家的十四岁,已经长得比母亲要高……
两人再也不提那「徵热」的事。
田川对星野这人惭感亲切。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可靠。
* * *裕果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有了不祥的预感 为什麽要走进这条路来?为什麽一定要找那间文具店?她在埋怨着自己。
她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四名男子分前後把她包围住了。她的面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呀,有什麽危险,只要高声呼救……
这天下午,老师因事请假。下午停课,所以才二时左右,裕果便返家了。
「喂!偷懒吗?」其中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小子开口问道。
「什麽?」裕果鼓起了勇气,大声道。
「装聋?让我帮你通一通耳吧。」其中一人嘿嘿她笑道。
「你是千金小姐吧,到哪里去了?」
「学校今天休息半天。我正在赶路的。」裕果道。
「那麽。走呀,我又没有说不让你走。」站在眼前的是一名看来挺精明的男孩子,应该是少年才正确吧。
然而,这少年的目光却是冷冷的。
「让我过去。」裕果道。
「请吧。」
少年挪过一旁,裕果快步欲走过去。但,腿被绊着了。裕果失去了平衡。向而趴倒,膝盖重重撞向地上。
「啊。看来她还不会走路呢。」
传来了一阵笑声。
为什麽没有人经过呢?裕果忍着膝盖的痛楚,站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裕果又被围住了。这…次被迫得很近。裕果几乎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