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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穿着裕果的衣服,站在那里,浑身被一团白光笼罩着。
「 我等了你很久。为什麽一直不现身了?」裕果道。
'死亡」的力量愈强,我便会变得愈软弱无力……」少女道。
「我的朋友很危险。」
「是的,我知道。」少女点了点头。
「我想救她。 我应该怎样做?」
少女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可能。任何人只要被那死亡黑影罩住,便难逃厄运。」
「但是……莉嘉什麽坏事也没做过,而且,好不容易才改邪归正,为什麽?……'「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
「啊?…….」裕果还不死心。追问道:「她可以在康复後。再将那「死亡黑影」驱除吗?」
「怎样驱除了?可能,死亡现在已降临在她身上。」少女道。
「现在?」裕果站了起来。「现在?」
「是的,那「死神」好像已将一个人逮住了。」少女道。
* * *洪中一个劲地在咳。
「讨厌!快拿些止咳药来!」洪中大声对站在旁边的手下道。
洪中烦躁得不能入睡。
一直以来,洪中都没担心过自已的身体健康,但 却落得加斯田地。
要我绝对地安静下来?哼!开玩笑!
医生吩咐过他要一直睡床。但是,这封洪中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痛苦。
他之所以那麽烦躁,其实是因为内心实在太惊惶了。
就这麽一点的微热和咳嗽,就可以令人死亡吗?
洪中害怕极了,浑身在战抖。到现在为止,他成功过,也赚了不少钱,但是就是士不了这微热和咳嗽,这怎麽有可能!
往日只要我一声号命,几十,不,几百个人马上便要飞奔而来。但是我现在却要躺在这里。
手下都往拿药去了,宽敞的单人病房里,只剩下洪中一个人。
房内,灯火通明,反正睡不着吧 不,真正的原因是害怕,恐怕把灯光弄暗後,死神会飘然而来……
快回来!干什麽去了!
洪中烦躁地紧抓住盖在身上的毛巾被……但,蓦地,那奇怪的阴影,又在房内扩散起来。
在病房深处,刚好是成直角的墙边,出现了一缕如烟如雾的东西,房内亦随之开始黑暗起来。
24 从黑暗中来的使者究竟是什麽事?
洪中发现墙角那一团黑茸茸的东西,还以为发生火警。遂连忙伸手往按叫人的钟。但……那些并不是烟。
在那一角空无一物,却无端生了一个黑影,彷佛那里是照不进光似的。
洪中看得呆住了,突然,那黑影的中间出现了一团白色的东西。一个、两个……
白色的东西摇晃不定,渐渐竟幻化成人的模样来。
幽灵?没可能!
是在做梦吧!一定是。
那 并不是梦。那一团阴影就好像是一度门,在那里一个接着一个类似人的白光体不断出现,并且,一步…步地往自己处迫追过来。
这不是梦! 畜生!这是怎麽回事!
凉中不断地按动那叫人的按钮。护士本该在几秒钟内便飞奔而至的……
洪中浑身颤抖起来,接着闭上了眼睛,紧紧地开上了眼睛,就好像做了恶作剧怕惩罚而躲进衣柜里的小孩子一样。
那些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往床边走来,传来了拖着地板的脚步声和辛苦的喘气声。
谁?到底是谁?畜生!
快走开!别再接近我……我可不是开着玩的!
那些护士死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不马上飞跑过来?
突然 四同一片静寂。
闭上了眼睛的洪中心里知道。那些家伙并非已离开。他们正围在床缘,紧紧地瞪着洪中……
洪中拼命地令自己保持镇定。 我是大头领,什麽风浪也经过了,这算得是什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也曾面临绝境,还有什麽更可怕了!
我什麽也不害怕!什麽也不害怕!
洪中张开了眼睛。
围在洪中床缘的都是死去的人。
本来,可以走过来,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活人才对。但是站在床缘的男人,怎样看也不像一个活人。不,他们没有理由再活着。
其中一个人脑袋已稀烂了,几乎不可辨认,一只手空荡荡地吊着,看来很快便要丢掉的样子,胸口还沾着一大滩软了的血。
有一个男人,胸口开了一个大洞。从那大洞可以看到对面的东西。
也有全身的骨头也几乎散掉的,手、脚,甚至颈骨都扭曲。那扭曲约角度,简直无法令人相信。
每一个人的面上都沾着乾了的血污,目不转睛地瞪着洪中。
泪中竟然没有感到恐怖,看来他的感觉已经麻木了。
「干什麽?」洪中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你们找我有什麽事?」
「你可能忘记了吧。」
其中一名身体还稍为完整的老人开口了。 这老人虽说较完整,但右胸还是深深陷了下去,可以看到内里的骨头。
「忘记了?」
「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可能,那只是你要做的其中一件工作吧。」
「什麽事?」
「为了盖大厦,你把我们准备在那里静养,安度晚年的小屋中赶了出来……我们曾一度抗拒,但你却用极其卑劣的手段,把我们迫走了……」
洪中眼也瞪大了。
「你想起来了吧。」老人点了点头。「我们七个人,结果在你的暴力下屈服了……
「那算什麽?我已经赔了钱给你们!」
「只一点点的钱吧。 我们用它花在我们生命尽头的一件奢华的事上 到国外旅行,那是我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的奢华。 我们在澳洲自杀了!……'想起来了。洪中从报章上看到这报导时,也不禁吃了一惊,当然,到了翌晨便忘记得一乾二净了。人死了,便算是完蛋。这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嘛。
「但是,我虽然死了。但死得不甘心。 你看,我们死得多麽惨。有些人堕落悬崖之际,中途被粗粗的树枝贯穿住身体。也有摔倒在岩石上。弄得全身的骨头也碎了。也有被茂密的树木枝叶架着一时死不掉,但却被那巨大的雀鸟,活生生地琢食而死去……这痛苦,我们是一定要让你知道的。你明白吗?」
「快给我消失!」洪中大声叫了起来。「恶鬼!我活着!和你们不一样!看护和手下都到哪里去了?快生来!快生来!」
「活着?嘿!」
那老人笑了。那笑声好像在广阔的地方产生的一样,引起了远远的回响。
「你很快便会和我们一样了。」
「什麽?」
「我们正准备到时替你搞一个欢迎会哩。」
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洪中先生!洪中先生!」是护士的声音。
「快进来!快给我进来!」
「洪中先生,门给反锁了!」
护士正设法欲将房门打开,「当」、「当」地敲着房门,咆哮着:'洪中先生!快开门!」
「我们走吧:……反正马上便可以和这个人见面了。」老人道。「洪中先生, 大伙
「快给我消失!我 我是不会死的!」洪中叫道。
「大伙:…和他分手吧。」
那些老人 不,是往昔的老人们,一道爬上床去。
「你们干什麽了? 快停下来!救命呀!」
凉中两手狂舞着,企图将爬上床的老人赶走。 按着还狂叫起来,但不一会使晕了过去!
冰冷的毛巾敷在面上时,洪中一下子张开了眼睛,并且马上蜷缩起身子,就像受了惊的孩子一样。
「你没事吧。」
护士呆呆地望着凉中。
洪中环视了房内一眼。 当然,那班家伙已经不在了。
那 那是梦吗?
「你出了很多汗啊,快换衣服吧。要不就会感冒的。」
「不要理我!」洪中用力推开护士的手。「为什麽叫你的时候不马上来!」
「你在这叫什麽了!我一听到铃响,便马上来。但门却反锁着……」看护抱怨道。
「马上?」
「是呀,马上。」
洪中没有理由不相信看护的说话。
她可能是马上跑了过来吧,但是被那班家伙围着的时间,却比现实的要长。
那不是梦!绝对不是梦……
「请问叫我有什麽事?」看护问道。
「没什麽。」洪中说完,马上道歉道:「对不起。」
看护走了出门,刚好洪中的手下和她擦肩而过,走了进来。
「你死到哪里去了?」洪中大声喝骂道。
「对不起。 药房那些人罗罗唆唆的……这是止咳药。」
「唔……喂,把毛巾和替换的衣服拿出来。」
「知道!」
洪中脱去了被汗水湿透的恤衫,用毛巾抹乾了身体。
那麽久的事,已经忘记得一乾二净了。十七年之前,啊,已经过了这麽久。
那一批老人是顽抗到底的,怎样也不肯搬走。这一点,洪中倒还记得,还有,他们集体自杀的事,洪中也是知道的。
然而,有关自杀的事,洪中一直未被调查过,而且众人自杀的原因也一直是个总言之,洪中对这些事,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刚才……」泪中的手下欲言又止。
因为,在那一段期间,洪中「什麽事?」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仓田的女儿,听说也进了这间医院。」
「什麽?」
「仓田也探病来了,好像还一直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