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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阁下,这可是圣母玛利亚的话产生的结果。”
“在我看来,这仅仅借助于伯纳德特之口而已,”主教不悦地说,“也许她写在日记里的话被人误解或者误译了。”
“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错误,”鲁兰神父毫不退让地说,“我多次研究过这本日记,伯纳德特一字不漏地记下了圣母玛利亚告诉她的秘密——圣母出现的年份、月份乃至日期,今年的这个月,这几天就是圣母许诺出现的日子。”
“圣母玛利亚许诺在这八天中再次显灵。今天是第七天,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主教说。
“确实如此。”
“我认为这正是我们担心的原因。试想,如果伯纳德特自己犯了个错误怎么办?如果她没听清圣母玛利亚说的话怎么办?如果多年后当她写下自己1858年听到的话时,记忆力出现差错又怎么办?要是这些人们的错误在时间流逝前就能被察觉,宣布出来,本来可以得到公众的理解,教会也免于受公众的责难。真的,如果伯纳德特犯了个错误该怎么办?”
鲁兰神父毫不动摇地说:“我认为她没犯错误,阁下。”
主教挺直身子,“当然,这是你的观点。”他把空酒杯放到办公桌上,站起身。“我得走了。只有今明两天了,我相信你会密切注视的。”他向门边走去,“真希望我能像你这样充满信心。”
鲁兰神父站起身,稍一鞠躬,“相信上帝。”他微笑着说。
塔布和卢尔德的主教停下来,回头怒视了一眼,离开了玫瑰宫办公室。
杜卜拉特男爵大街七号是卢尔德警察总部所在地。在督察官封丹那间装饰明快、令人感到舒适的办公室里,利兹·芬奇刚刚结束了她的采访,那本螺旋簿摊在她的二郎腿上,至今还只字未写。
这次采访只不过是次没有收获的练习,利兹知道,除此之外,比尔·特拉斯克早就对她说过,封丹和国际联合通讯社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被害毫无兴趣。可她还是希望能有点突破,主要因为她没写出点什么东西,变得越来越绝望。利兹安排了这次采访,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更糟糕的是,封丹督察官是个不折不扣的懒惰文官,天生的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头发灰白但体格健壮(她曾听说他现在仍是本地一个足球队的队长),他这个人没有一点儿想象力。她相信他每天一早醒来,就把文件弄得乱七八糟,就这么消磨时间,然后痛痛快快睡个好觉。在他身后的墙上,封丹督察官挂了两幅照片,一幅是巴黎的阿尔冯斯·贝蒂荣,另一幅是里昂的埃德蒙德·洛卡德教授,这两人足以代表了这个房间主人所知道的侦察本领。封丹督察官不希望看到,一个天生丽质的法国姑娘,在这个治愈一切疾患的圣地被残忍杀害,会成为一桩引起轰动的新闻。
“这么说,”利兹烦透了督察官节外生枝的离题话,“最新的消息就是——没有怀疑对象。”
“因为压根儿就没有线索,”封丹督察官喋喋不休地说。“我倾向于认为,一个陌生人从街上窜进来,企图抢劫杜普雷小姐。她进屋时正好撞上他,也许她想制止那个人,他就杀死了她,然后逃掉。”
“如果真是抢劫,总要偷些东西吧。那套房子是吉塞尔的朋友女招待多米尼克的,吉塞尔在那儿没什么东西。多米尼克已清点了自己的财物,也告诉过你一件东西也没少。”
“也许那抢劫者受阻,没来得及拿东西就逃掉了。”
“也许吧,”利兹附和道,但“决不可能”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话,这个糊涂透顶的笨家伙。
“令我们感到为难的是,”封丹督察官继续说,“杜普雷小姐熟悉每一个人,而且人人喜欢她。这儿的人没有理由去杀害她。”
利兹刚要合上记录簿,转而一想问道:“会不会不是本地人?也许是外国人?一个外国的朝圣者或者游客什么的?”
“唉,你看这事多麻烦,”封丹督察官无可奈何地说,“因为杜普雷小姐的工作,她是导游,给许多旅游团当过导游,里边有很多外国人,但他们都是来去匆匆。”
“她与什么外国游客交过朋友吗?”
“没有,除了——”封丹督察官若有所思,利兹却很怀疑他居然也会思索。“现在你提到这事,嗯,确实有个外国人跟她很熟。当时我被迫去塔布,通知死者的父母——这是个麻烦差事,可不得不去做——我待在那儿,问杜普雷的父母,他们的女儿最近遇见过什么人没有。对她的旅游团里那些游客们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可我确实记得他的父亲提到过一个朝圣者,是个外国人,美国人,曾到他们家借宿,他们的女儿帮那个美国人乘车去了卢尔德。他的名字叫……”封丹拉过他面前的一个马尼拉纸合页夹,打开翻过几页纸,“他叫塞缪尔·塔利,纽约一所大学的教授,来卢尔德的目的是为了治病。杜普雷先生认为他女儿并不了解那个美国人。而且,杜普雷先生还说,那个美国人名声很好。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想找到这位塔利先生问问,可等到我们弄到他的旅馆地址时,他已离开了那里,于昨天晚些时候乘飞机去了巴黎。我们例行公事,请巴黎保安局继续寻查,但毫无用处,无法找到塔利先生的住址。据说他已返回纽约,尽管在乘客表中没见到他的名字。当然,也许是航空公司一时疏忽。”
“你不会怀疑这位塔利先生吧?”
“我们没怀疑塔利,也不怀疑任何人。调查到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任何嫌疑犯。”
利兹终于下定决心,“啪”地关上记录簿,塞进手提包里,笑着说:“多谢了,占用了你不少时间,督察官。如果你有了什么线索,请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将非常感激。”
封丹立起身,也许是希望利兹能记住他,他把她送到门口。
离开警察总部大楼,利兹走到杜卜拉特男爵大街的人行道上。这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是卢尔德最热闹的地方。利兹差点儿撞到两个正准备走进大楼的人身上。
这俩人中,有一个年轻的法国金发姑娘,一把拉住利兹的胳膊。“芬奇小姐,你好吗?我是米歇尔·德玛里奥特——”
“对了,新闻局的。你好。”
米歇尔把身材矮小的年轻同伴介绍给她,他的肩上挎着一包照相器材。“这位也是你的同行,来自巴黎,《巴黎竞赛画报》的帕斯卡尔先生,也许你们认识?”
“恐怕不认识,”利兹边说边同摄影师握手。
米歇尔继续用她那惯用的商人口吻说:“我猜你正在找什么有趣的新闻吧?”
“没一点儿新玩艺儿,”利兹叹息道,“看来没发生什么新鲜事儿。”
“只有一件可怕的事。你听说吉塞尔·杜普雷的事了吗?你还记得她吗?我看见你们一块儿在奇迹餐厅吃饭来着。你听说她出事了吗?”
利兹沉下脸,点点头。“是的,我听说了。我吓坏了。”
“真不敢相信,”米歇尔诚挚地说,“太可怕了,特别是现在,她的前景非常光明。就在出事的前一天,吉塞尔还给我打过电话,说她打算在闲暇时写点东西。事实上,她真的得到一家杂志的合同,写一篇有关那个颇有名气的S国外长的文章——你知道吗,就是季霍诺夫——她在联合国见过他。吉塞尔需要一张季霍诺夫的照片,而我记得帕斯卡尔曾专门飞到纽约去拍过他的照片,所以我给他去了电话,让他从巴黎随身带些季霍诺夫的艺术照片来。他带来了,前天吉塞尔取走了照片。”
利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拿走了季霍诺夫外长的照片?”
“是的,我把包裹留给她,她亲自取走的。”
“那篇有关外长的文章,是否已经写完?”
“我想,恐怕没写完吧。”
奇怪,利兹心中暗忖。发现吉塞尔的尸体后,她搜寻过吉塞尔的房间,尽管匆忙却很彻底,但没找到任何有关季霍诺夫的笔记或手稿,也没有《巴黎竞赛画报》的照片。如果吉塞尔真有那些照片,它们应该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吉塞尔在旅游公司没有自己独用的办公室,在其他地方也没有。那么,季霍诺夫的照片一定会在她租借的这套房子里。但是利兹发现了吉塞尔的尸体,搜查过整所房子,却什么也没找到。对了,会不会是什么人在利兹去之前取走了照片——先杀死吉塞尔,然后再取走照片。
利兹同米歇尔和摄影师告辞,向旅馆走去,脑海里反复思索着这件怪事,脚步也越来越快。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时,她立即抓起电话,给巴黎的比尔·特拉斯克挂去电话。她做这事毫不犹豫,因为她已经是个失败者,再不耽心失去更多了。
接通特拉斯克的电话后,她说:“比尔,有一件事,我请求你叫办公室的某个人帮我办一下。”
“好吧。”
“是有关S国外长谢尔盖·季霍诺夫的,我想知道他在不在巴黎。”
“你现在正报道卢尔德的消息,卢尔德到底同季霍诺夫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弄清楚呢。我有预感,季霍诺夫很可能最近去过卢尔德。”
“寻找圣母玛利亚吗?”特拉斯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可笑的季节还是别的什么?季霍诺夫去卢尔德干什么?真是太可笑了。”
“我也这么想。我正是为这个打电话给你的。因为这件事很可笑,连这种想法也是。不过,我有理由请你去查一下。”
“好吧,如果你有理由——”特拉斯克颇为怀疑地说。
“比尔,请让人给S国大使馆去个电话,看看季霍诺夫是不是在那儿。然后,立刻给我回话。我呆在房间里等你的电话。”
“好吧,让我想想看,等着吧。”
利兹挂上电话,果真如比尔说的那样,等候在电话机旁。她坐在那儿焦虑不安,只好站起来,心里暗想着她这想入非非的预感,依赖的这件怪事,是否能在瞬间成为她的最新采访目标,从而拯救她的工作,为她重新赢回巴黎呢?
电话铃骤然响起时,她注意到刚刚过去六分钟。
特拉斯克开门见山地说:“利兹,我们按你的要求给S国大使馆打去电话。是的,季霍诺夫外长就在巴黎,不过也难说不正常,因为他总在本国和别国之间飞来飞去。明天他将要返回莫斯科。”
“不行,”利兹极力压制自己才没有大叫起来。她激动地说:“比尔,别让他跑掉了。要把他扣留下来审问审问——”
“审问什么?”
“昨天在卢尔德杀死那个法国姑娘的事,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
“哦,是这么回事。可我怎么能扣下S国外交部长呢?”
“在我们审问他以前,让保安局阻止他离境。”
“如果保安局要扣留他,必须有理由指控他犯罪。你有什么证据——”
“可能是他杀死那个姑娘的,因为想抢回她手中的置他于死地的材料。”
“利兹,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要真凭实据。”
“现在我还没有,但假如有一线希望——”
“利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即使保安局拿到了真凭实据,他们也同样会束手无策。年轻的小姐,难道你没听说?谢尔盖·季霍诺夫是S国的外交部长,他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