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
郭长风反倒纳闷起来,暗忖道:“会不会是我将林元晖的石像带走,引起了什么意外变故呢?”
“果真如此,他们更不应该放过我,即使不愿意为石像的事声张,至少也该为我不辞而别的举动,来客栈探探消息?”
他越想越觉得诧异,正准备再赴寂寞山庄查看一下真象,忽见一名伙计匆匆走了过来,哈腰说道:“郭爷,这儿有您一封信。”
郭长风接过一看,封上并没有自己的姓名,只写着“烦交后院特一号上房内详”十一个字。
看罢,暗暗一皱眉头,且不拆开,顺手塞给伙计一块碎粗,道:“这是赏你的茶钱。我有些饿了,麻烦去替我弄点吃的来。”
伙计连忙赔笑道:“你想吃点什么?要不要酒?”
郭长风摆摆手,道:“随便什么都行,只要快一点就好了。”
支走了伙计,才拆开信来细看,但见信中写道——
“阁下受人之托,奈何不忠人之事?宁弃千载难逢之良机,反行打草惊蛇之愚举,尊意亦曾以承诺为重否?现已变生,将何以善后?今夕初更,谨子北门城楼候教。”
函内既无称呼,更未署名,连“知名不具”的字样也没有,字里行间,全是质问责备的语气。
不过,郭长风心里明白,这封信必定是黑衣人的手笔,看情形,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莫不了如指掌,甚至寂寞山庄后院发生的事,居然也设有瞒过他。
由此看来,这黑衣人不仅神秘,简直有些可怕了。
但郭长风对信中“现已变生,将何以善后”的意思却不太了解,难道昨夜自己离开后,寂寞山庄果真发生了意外变化?
正在沉吟,伙计已经捧着食盒回来了,巴结地道:“郭爷,请用吧,小的特别替您准备了酒菜,还有一大碗猪肝面,外加两个荷包蛋,您尝尝味道还中意么?”
郭长风扬了扬手中信函,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伙计道:“今天一大早就到了,小的见郭爷还没起身,所以没敢惊动您。”
郭长风道:“送信的是什么人?”
伙计道:“这个……小的没看见,信是送到柜上的,听说是一位老人家。”
郭长风道:“他有没有另外留下什么话?”
伙计想了想,道:“有!有!那位老人家要柜上转告郭爷,请郭爷今天下午最好别出去,可能会有朋友要来拜访。”
郭长风轻哦了一声,道:“他没说是谁要来吗?”
伙计道:“好像没听他说起,八成是他自己要来吧,他在信里也没提到么?”
郭长风没有回答,默默吃完了面,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如果客人来了,尽可请他进房里等候,我很快就回来。
伙计谄笑道:“韩爷可要回来吃晚饭?小的替您先准备好酒菜。”
郭长风应了一声:“好!”
整整衣衫,步出后院。
穿过两进院落,正走着,忽听一声轻咳,天井对面一间客房的房门突然打开,跨出来一个人。
郭长风目光扫过,不觉喜出望外——
原来那人竟是“黑蜘蛛”小强。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瞥眼色,便各自扭开头去。
郭长风加快步子,走出客栈大门,略一张顾,径自穿过对街,趁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回掠,见小强也出了客栈,正沿着街檐缓步而行,彼此隔街相望,走的却是同一方向。
不多久,经过一座茶楼门口。
郭长风在门前停步,踟蹰了片刻,拾级登楼,选了个临街的桌子坐下来。
这时,天色尚早,茶楼上客人稀少,除了几个闲汉躲在屋角躺椅上瞌睡,只有另一张桌上,两个老头子在下棋。
郭长风要了一壶茶,两碟点心,边吃边喝,凭窗眺望街景,状颇悠闲。
对街的小强并未停顿,仍旧继续往前走,直过了盏茶时光才施施然踱了回来。
郭长风望见,立刻起身付账,下楼而去。小强慢条斯理登上茶楼,就在那张临街窗子前坐了下来。
茶桌边缘,赫然留着几行小字——
“速赴寂寞山庄查看动静,初更前至北门城楼附近埋伏,务必找出黑衣人匿居之处。”
字迹小如蝇头,却是用指甲刻划的。
小强看完,手一抹,将字迹擦去,然后对伙计道:“来一碗面茶,要快!我还有事——”
※ ※ ※
离开茶楼以后,郭长风心里轻松了不少。
小强来得可说正是时候,这孩子虽然才二十岁,一身高来高去的“蜘蛛功”,却已达炉火纯青境界,而且头脑冷静,处事细心,更难得的是,面貌陌生,不致引人注意,由他去窥探寂寞山庄和跟踪黑衣人,真是最适当的人选了。
郭长风本拟亲赴寂寞山庄,现在有小强代劳,自己尽可回客栈拥被高卧,养足精神,夜间才好应付黑衣人。
则进大门,伙计便迎着道:“郭爷,有客人来了。”
郭长风道:“噢?是那位送信的老人家又来了吗?”
伙计道:“这次来的是两位姑娘,脸上都戴着面纱,看不见面貌。”
郭长风一愣,道:“人呢?”
伙计道:“小的遵照韩爷吩咐,先请她们在房里等着了。”
郭长风点点头,迈步向里走去。
踏进后院,果然看见客厅中坐着两个女孩子,一个全身白衣,一个穿着大红色短衫长裙,脸上都垂着网纱。
二女也望见了郭长风,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郭长风拱手笑道:“在下郭长风,两位姑娘是找我吗?”
穿白衣的欠了欠身,道:“不错,我们正是专程来拜见郭大侠。”
郭长风道:“两位姑娘的衣色,似乎有些眼熟,不知该如何称呼?”
白衣女缓缓道:“我姓林,名叫百合,她是我丫环樱儿。”
说着,举手摘下了面纱。 ’
郭长风只觉眼前一亮,不禁暗赞了一声!
“啊!”
好清秀的女娃儿!
林百合大约十六七岁,肌肤似雪,亭亭玉立,不仅美,而且美得清丽脱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味,再衬以白色罗衫,曳地长裙,越发显得飘飘若仙,直欲乘风飞去。
郭长风在寂寞山庄客房中,曾经见过林百合和樱儿,只因当时正装酒醉,匆匆一瞥,未能看清二人面貌,想不到林百合竟然人如其名,美而不艳,正像一朵冰清玉洁的百合花。
连忙收摄心神,抱拳道:“真没想到小蛆会亲自到这儿来,实在太失礼了,二位姑娘快请坐。”
林百合冷冷道:“不必客气。我们到这儿来,是有几句话想请教郭大侠。”
郭长风笑道:“欢迎!欢迎!两位先请坐,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谈,好不好?”
“很好!”
林百合重新落座,却向樱儿摆摆手。道:“你去外面看看,闲杂人一概不许放进来。”
樱儿答应一声,退出门外。
郭长风赶紧倒了一杯茶,掉放桌上,含笑道:“林姑娘,请用茶。”
林百合淡淡地一笑道:“郭大侠是成名高人,不必如此多礼,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郭长风道:“姑娘想谈些什么?”
林百合沉吟了一下,道:“首先,我要向郭大侠致谢,昨天在敝庄后院,承郭大快手下留情,没伤我爹爹……”
郭长风忙道:“那完全是一场误会,都怪我太冒失,不该在令尊祭奠的时候擅入后院,这都是我酒醉失仪,无心之过,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林百合冷然一笑,道: “但据我所知,郭大快并未酒醉,更不是无意中闯进后院的。”
郭长风道:“噢?姑娘怎会有这种想法?”
林百合道:“这不是想法,而是事实。大丈夫敢作敢当,难道这点小事,郭大侠竟不敢承认?”
郭长风被她咄咄词锋所逼,只好苦笑道:“就算是吧,那也不过出子一时好奇面已……”
林百合截口道:“郭大侠,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假醉佯狂,趁黄昏天暗,潜入后院,只怕并非仅为了好奇,而是另有目的吧?”
郭长风反问道:“那么,姑娘认为我有什么目的呢?”
林百合道:“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郭长风笑道:“但说无妨。”
林百合一字字道: “你是受人雇聘,专程来刺杀我的父亲。”㊣OCR:大鼻鬼㊣郭长风心头一震,突然仰面笑起来。
林百合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郭长风连连点头,道:“对!对极了!姑娘真不愧兰质慧心,一猜就中。”
林百合原以为他必会推诿抵赖,听了这话,反而大感意外,沉声道:“你居然敢承认自己是凶手?”
郭长风笑道:“受雇杀人,本来就是我的职业。既然姑娘已经知道了,我又何必否认?”
林百合道:“可是,昨天在后院楼上,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郭长风耸耸肩,道:“那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我还没跟令尊正式议过价。”
林百合愕然道:“议价?你要跟我爹议什么价?”
郭长风道:“这意思就是说,我还不知道令尊的性命究竟有多少身价?能值多少银子?”
林百合怒道:“难道你竟把人命当鸡鸭一样论斤计值?”
郭长风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一定的行市,每次收取费用,必须因人而异。譬如说,现在有人愿出十万两银子,雇请我来杀令尊,这代价是否太低?很难作个准,所以,我必须先跟令尊商议一下。”
林百合问道:“为什么要跟我爹爹商议?”
郭长风笑道:“因为事关令尊的生死,为了花钱赎命,他一定也愿意付出代价,如果令尊出价超过十万两,这就表示对方所付的酬劳太低了。”
林百合道:“太低又怎么样?”
郭长风道:“我再把令尊的出价通知对方,要求他付更高酬劳,他若同意增酬,我再转告令尊……这叫做‘比价增酬’之法。”
林百合道:“这是说,如果我爹爹出价比对方高,你就不下手了?”
郭长风道:“那得看最后谁出价最高?才能决定是否下手。”
林百合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认钱不认人,谁出的钱多,你就帮谁?”
郭长风道:“正是如此。”
林百合冷晒道:“郭大侠真不愧生财有道,居然想出这种攒财的妙法?”
郭长风耸耸肩。道:“这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百合道:“哼!一个受雇杀人的凶手,也敢自称君子?”
郭长风笑道:“在下正是小人中的君子,不是君子中的小人。”
林百合道:“听你口气,倒像对杀人的行业很自鸣得意咯?”
郭长风道:“不错,在下虽然受雇杀人,却并不用阴谋暗算的手段,而且事先通知对方参与议价,等子给他求生的机会,这总够光明磊落了吧?”
林百合摇头道:“这不算什么,你通知对方只是为了多勒索些金钱,如果对方没有钱,你一样会下毒手。”
郭长风道:“那总比毫无机会要好得多。”
林百合道:“郭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