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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祥眼一亮,大喜道:“不错,快些给我!”
瞎姑道:“我给了你。你真肯助我脱身?”
秦天祥急促道:“绝不食言,我宁愿牺牲全堡武土的性命,一定要掩护你脱身。”
瞎姑想也没想,一抖手,道:“好!拿去吧!”
那玉匣淩空飞起,冉冉落向秦天祥,似乎因瞎姑用力稍大,失去了准头,眼看将要飞过秦天祥头顶。
秦天祥惊喜交集,急忙探臂纵身,迎向玉匣……
然面,他要攫取玉匣,势须仰面伸手,胸腹下便不由自主暴露出来。
就在他身形欲起未起的刹那,突听双飞剑常洛叫道:“师父,当心……”
秦天祥陡生警惕,急想回手护身,却已经太迟了……
“砰”的一声,腹部要害上,结结实实挨了瞎姑一掌。
秦天祥连吭都没有吭出来,身子像断线纸鸢般飞起,落向两丈以外。
那玉匣在空中一个翻转,仍然落在瞎姑手中。
瞎姑一手竖掌当胸,一手托着玉匣,冷声说道:“灵丹秘方在这儿,谁还想要么?”
四周高手噤若寒蝉,谁也没敢答腔。
瞎姑白果眼连转,忽然叫道:“小师妹,你在哪里?”
公孙首哽声道:“我……我……”
瞎姑道:“人死百事了,生前恩怨随风散,念在十余年抚育之情,你就不想过来拜别她老人家?”
公孙茵满面热泪,早巳泣不成声。
林元晖轻叹道:“孩子,爹跟你一块儿过去,无论怎么说,她总是咱们林家的恩人。”
郭长风道:“不错,咱们也理当同去行个礼。”
大伙儿拥着公孙茵,来到大悲师太伏尸之处,林元晖躬身施礼,公孙茵却抱尸大哭起来。
瞎姑白果眼中,也缓缓流出两行泪水,旁观群雄,莫不黯然。
郭长风紧随在林元晖父女身旁,心中虽然感到有些酸酸地,却丝毫投有放松戒备。
同时,他还注直到一件奇事……
那位用“残月斩”击毙大悲师太的麻衣人,也悄悄立在人丛外,黯然俯首,频频拭泪,似乎不胜悲苦。
瞎姑忽又大叫道:“郭大侠——”
郭长风忙答遭:“不敢,在下就在这儿。”
瞎姑凄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得太远,你是不放心我,怕我会对林家父女下毒手,对么?”
郭长风笑笑,道:“这个……我不想否认,因为目前势情复杂,谁跟谁是朋友?谁跟谁是仇人?已经使人不大容易弄清楚了。”
瞎姑点点头,道:“很好,你总算说的老实话。拿去吧!”
手一送,竟将玉匣抛给了郭长风。
郭长风一怔,道:“师太,你——”
瞎姑道:’我把这玉匣给你,有三个原因:第一,这本是林家的东西,理当物归原主;第二,你上次在老福记钱庄后院,手下留情,没有伤我,这就算我报答你的;第三,我还有一桩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郭长风道:“有何吩咐?请尽管直说好了。”
瞎姑道:“老菩萨生前功罪,我不愿多说,如今人已故世,恩怨也应该一笔勾销了,玉佛寺门下各为其主,都是无辜的,希望你网开一面,让她们护送老菩萨遗体回寺安葬,如果还有余恨未了,我愿意一身承担,要杀要剐,悉凭尊意。”
郭长风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原来只为这个,师太放心吧,人死仇了,咱们绝不会留难诸位,不过——”
瞎姑道:“不过什么?”
郭长风道:“关于‘失魂酒’的解药,还求多给一些,因为还有武当等四大门派十余名高手,现在困居舟中,也需用解药。”
瞎姑道:“这容易,我可以把解药配方给你,由你去自行配制。”
于是,当场从大悲师太身中寻出解药配方,交给郭长风。
郭长风一再称谢,道:“我等原意但求能替林庄主洗雪冤枉,助他们骨肉团聚,并不愿流血伤人,无奈演变至今,事与愿违,这也是迫不得已,只盼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万勿再提旧仇,等老菩萨开祭时,我等还要赶去玉佛寺叩头行礼。”
瞎姑道:“但愿如此,告辞了。”
一拱手,四名女尼上前抬起了大悲师太的尸体。
公孙茵和吴姥姥紧抱尸体不放,嚎啕大哭……
瞎姑仰面长吁,想设法拉开两人,忽听一声低喝道:“且慢,尸体不能由你们带走!”
随着喝声,一人排众而人,竟是那位麻衣人。
瞎姑听出声音,脸色顿变,愤然道:“这位施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不觉太过分了么?”
麻衣人道:“我说不能带走,就不能带走,谁要反对,除非连我的尸体一齐带。”
瞎姑怒道:“你以为办不到——”
郭长风一横身,挡在两人之间,拱拱手,道:“这位老前辈,人死恨消,敢问为什么要拦阻尸身归葬?”
麻衣人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问。”
郭长风遭:“但老前辈如此做法,总有个理由。”
麻衣人道:“没有理由,纵或有,也不能说。”
郭长风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前辈何须讳莫如深?”
麻衣人道:“你一定要知道?”
郭长风道:“愿聆明教。”
麻衣人道:“可是,此事涉及死者隐私,你一定要揭穿它,对你没有好处。”
郭长风道:“其实,老前辈纵然不说出来,晚辈也已料到十之八九,但玉佛寺门下,却难以心服,势必又起无谓之争,岂不有违老前辈本意?”
麻衣人怔了怔,道:“噢?你能料到我的心事?我倒有些不信。”
郭长风微笑道:“并非晚辈臆测料断,而是老前辈刚才在言谈之际,已经显露出端倪了。”
麻衣人道:“是么?你且说说看?”
郭长风道:“这种事,由晚辈口中说出来,不如老前辈索性自己揭露,否则就不能称为‘当众认罪’了。”
麻衣人身躯微微一震,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郭长风低声道:“关老前辈,天山石府留遗恨,残月斩别无传人,‘三杰’身分已明,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几句话,说得麻衣人笑声突然变成了哭声,两行热泪,顺着溃烂的脸颊滚滚直落。
众人却如堕五里雾中,一个个都愣住了。
良久,麻衣人才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既然你都知道了,瞒也无用,但三十年往事如烟,却叫我从何说起?”
郭长风道:“就从大悲师太的出身说起吧,她曾自称是‘关中黄家’未亡人,这话可是真的?”
麻衣人点点头,道:“不惜,她的确出身关中黄家,也勉强可算是黄承彦的未亡人,但她并非鲁班的原配,只不过是一名侍妾而已,后来黄家覆灭,仆众星散,她才辗转投奔到天山石府……”
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无限感慨地道:“那时候,她还年轻,人也长得很美,是我被她的美色所迷,将她领去天山石府,不料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妖女,居然施展狐媚手段,想勾引天山石府主人……”
郭长风岔口说道:“你是说神医陈旭东?”
麻衣人道:“正是,但天山石府主人是何等身分,自然不会上她的当,她色诱失败,反被赶出了天山石府,却恼羞成怒,反谨天山石府主人意图奸污她,当时,我惑于美色,堕入计中,才干出了那件叛师欺祖的事……”
郭长风似乎已知道那是一件怎样的恨事了,默不作声,静待他说下去。
麻衣人赧然接道:“天山石府虽以灵丹闻名于世,武功也非弱者,尤其‘残月斩’号称绝技,江湖上罕有敌手。我听信她的哭诉,错以为师夺人妻,愤恨难抑,便趁夜潜入丹室,企图用‘残月斩’行凶弑师……”
郭长风郝然平静地笑道:“结果,你并没有得手,因为当时令师已经先遭了另一个人的毒手。”
麻衣人吃惊道:“你怎会知道?”
郭长风道:“听说的,那下毒的人,就是‘天山三杰’的老二,也就是现在的红石堡堡主。”
麻衣人道:“一点也不错。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等到残月斩出手,才发觉师父早已中毒断了气,我惊骇之下,匆匆进出天山石府,沈雪娥那贱人反怪我没有取得灵丹秘方,竟用三目血蝇毁了我的脸,拂袖而去。”
郭长风叹了一口气,道:“事后,她又怎么知道香罗带暗藏秘方的秘密呢?”
麻衣人道:“香罗带本是师父随身之物,可能他老人家已经看出老二心地不正,临死前,暗暗将罗带传给了三师弟林枫,并嘱他潜离天山,以避灾祸,秦煌轼师之后,遍搜秘方不得,自然怀疑已被三师弟携走,沈雪娥处心积虑也想夺取秘方,对老二的红石堡早就布置了眼线,想必是因此得到消息。”
郭长风忽然皱眉沉吟道:“她为什么又会出家做了尼姑?”
麻衣人道:“那是因为她练残月斩时,不慎失手,伤了双腿,又怕我查出她的下落,借此隐蔽身分而已。”
郭长风摇头道:“还有一件事,令人想不透。”
麻衣人道:“什么事?”
弊长风道:“令师既将秘方藏在香罗带里,又传给了第三爱徒,这件事,林庄主的父亲应该知之最详,为什么他绝口不提香罗带秘密,而且始终没有着手配制‘蜕肌洗髓丹’,这岂非太不近情理?”
麻衣人道:“据我所知,师父虽然寻得了‘龙须凤尾丝’,但终其一生,并未配全那份灵丹秘方,换句话说,‘蜕肌洗髓丹’仅只是他老人家一个最高理想,始终未能完成。”
郭长风诧道:“果真如此,罗带中的两份秘方从何而来?”
(原书缺段)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长风在开玩笑声中,忽然发现一双晶莹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那闪耀的目光,似怨,似憎,似委曲,又似失望……
那是林百合。
郭长风心里一动,举步走了过去,将那条女用的罗带取出,轻轻放在林百合手中。
林百合惊喜地仰起头,欲言又止,娇羞满面,忙又赧然垂首……
郭长风低声道:“百合,你愿意留着它么?”
林百合喜出望外,一面点头,一面急急将罗带系在腰际,而且,打了个同心结带。
郭长风笑笑,道:“你叫我大哥,这条男用罗带,大哥就替你作主,送给一个人了。”
林百合一惊,猛可抬起头来,道:“你——”
郭长风点了点头,道:“带是香罗带,结是同心结,绾绾难绾心,恰似三春雪。宁将丝罗附虬木,莫随流水逐飘泊……百合,真情无价,千万珍惜。”
说完,扬目张望,却不见双飞剑常洛的影子,原来他已经带着秦天祥的尸体悄然离去了。
郭长风只得将那条男用罗带塞进怀里,拱拱手,道:“在下曾答应一位朋友,替他送一件东西,同时也想顺着看望一位故世知交,这儿的事,已经用不着在下帮忙了,就此告辞。”
林元晖和群雄急道:“郭大侠,何必急在一时……”
郭长风抱拳一个罗圈揖,却对麻衣人低声道:“关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