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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理论是:女孩子有时候会是真正最优秀的杀手,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在某些特定的对象和特定的场合时,女杀手通常会比男杀手享有更多的便利,而且经验告诉他们:
“女人有时比男人还狠。”
这个组织的女学员个个都美如天仙,这是她们当初被选中的基本条件之一。
晨烟是这一期所有女学员中最美的一个。
她今年十九岁,她的美既不艳丽也不眩目,而是一种出尘的美,眼睛不特别大,鼻子不特别挺,嘴巴长得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是五官集合在她的脸上,就是能够使所有看到的人眼睛为之一亮。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哀愁的气息,更会使男人打从心底产生想要照顾她、保护她的情感。
这种美女才是最可怕的美女。普通的美女只会使人想要占有她,而像晨烟这种美女,却会使人甘心为她而死。
训练中心是不准谈恋爱的,因为杀手只能服从命令,不能有感情。一旦违反,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处份也相当严厉,所以学员们都尽量克制自己。
然而大家同是正当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天天与极富吸引力的异性相处在一起,难保不发生意外。
赵公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晨烟的。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爱上她了吧?”赵公子一面打坐练功,心中一面在想:“只是以前我自己并不承认,直到最近,这种感觉才愈来愈鲜明,使我不得不面对它。”
“为什么?”赵公子外表上仍然静静地坐着,内心却澎湃激荡:“可能是快要结训了,而我却总是心神不宁,或许是想要寻找一个寄托吧?”
“我不怕死,在这么多年的竞争中,我从来没有怕过死。”
“我也不怕输,因为我是全组最优秀的,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不可能输。”
“但是我仍然不能爱自己所爱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想着想着,赵公子忽然觉得自己喉间有一股甜腥味涌上来。
是血!
这种情形已经有两、三次了,每次都在练习内功的时候。
他紧闭着嘴唇,悄悄将那口血又咽了回去。
他将双眼张开一条隙缝,偷偷瞄了四周一眼。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不能被人发现受了内伤,在训练中心残酷而激烈的竞争中,被人抓住任何弱点都可能是致命的。
那些平常不如他的“同学”们,此刻都正在加紧训练。为了求得生存的权力,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不仅是在练习各种“学科”的事情上,甚至是生活上,只要有机会打败竞争者,没有人会放弃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
训练中心在明处是禁止学员们互相陷害的,对学员生活的管理和监督也非常严格,但是在暗处捣鬼的,依然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心知自己有被淘汰的危机的人,更是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企图使比他强的人失败。
这种人在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存在,更何况是在这个生死相搏的团体中呢!
赵公子经过三年多的竞争,这种状况已经见得多了,他能够存活到今天,不只因为他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更因为他的机智和小心,才没有成为牺牲品。
但是现在,他却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难题。
中午用餐时间,赵公子一个人坐在餐厅的一角,独自啃着极为营养却并不丰盛的午餐。
他看着窗外,窗外是空旷的教练场,教练场之后,是一片树海,树海的外面,有许多铁丝网,和一堵高得离谱的墙,高到连他们练了许久的轻功都无法跳越。当然,墙顶上还有高压电线。
但是组织对他们最主要的控制方法,却不是禁锢,而是药物。
组织为了激发学员体内的潜力,请了许多医学博士,制作了一种名为“龙虎精”的药剂,注射之后,学员们的体力及内力都会大为提升,对学习极有助益。
但是这种药剂每个月必须注射一次,否则便会五脏六腑爆裂而亡。这是组织的独门秘方,也是控制学员的最佳方法。
事实上,不但学员如此,组织中所有的人,都要接受“龙虎精”的注射,以表示对组织的忠心。这种方法已经延用了近二十年,事实也证明,这种方法是控制人最有效的方法。
“欸!”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发出来似的:“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老是魂不守舍,是不是生病了?”
赵公子将神智拉回现实,猛一回头,看见面前近在咫尺的,竟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晨烟。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和她面对面过,一时之间,不禁看得呆了。
“唉!”晨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公子回了回神,问道:“你……知道?”
晨烟依旧是那种清清淡淡的姿态,撩了撩头发,道:“你爱上我了!”
赵公子不禁十分诧异:“你真的知道!”
晨烟静默了片刻,然后轻轻一笑,笑得十分迷人:“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你,我早就爱上你了。”
听到晨烟这么说,赵公子心中感到无比的震动,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兴奋、辛酸、痛苦、甜蜜,各种感觉交集而来,令他不知所措。
还是晨烟先开的口:“但是在组织中,我们是没有相爱的自由的。所以,你知道,我也知道就好了,我们谁也不要显露出来,懂吗?”
赵公子眼眶红了,他点点头:“我懂,我太高兴了!”
“我该走了!”晨烟慢慢地站起来:“一起坐太久会让别人起疑心。”
赵公子还想多看她几眼,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是传统兵器的高级课程。
“剑!”讲师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灰发、红衣,眼神像鹰一般锐利:“用剑的道理,在于以心御剑,心到剑到。”
“快!准!狠!”讲师继续说道:“子弹快吗?快!但是子弹没有心快。雷射瞄准器准吗?准!但是没有心准。所以只要剑法高强,加上专心一致,尊重你的剑,善用你的心,你的剑就可以胜过现代武器。”
学员们没有人出声,讲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至于狠,那是做为一个杀手的基本条件,心狠,剑就狠,就可以震慑敌人,在气势上先胜一筹,自然就容易获胜。”
“所以你们要记住,以心御剑,快!准!狠!就是用剑最高的法门!”
讲师在讲些什么,赵公子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是不时地偷看坐在前排的晨烟,然后装模作样地看一下讲师,看看教材,就又迫不及待地瞄一眼晨烟的背影。
他从没有谈过恋爱,高中时代认识的许多女孩子都只是玩伴,大伙儿一起郊游、逛街,最多只是跳跳舞、看看电影什么的,并没有和谁好到要投下大量感情去交往的。
被组织“吸收”来之后,由于竞争激烈,时时在生死边缘挣扎,也没有心情去谈恋爱。
直到最近,他似乎厌倦了这种永无止境的竞争,也厌倦了受人摆布的窝囊。
他想要解脱,但又不甘心那么年轻就死,在无穷无尽的矛盾之中,他的潜意识替他选择了恋爱,来逃避其他难以解决的问题。
但是这种逃避的方式无异饮酖止渴,不但旧的问题无法解决,还会引出更多新的问题。
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又是用餐时间,赵公子有些精神恍惚地走进餐厅。忽然,有人从他背后擦身而过,并且快速而有技巧地塞了一张小纸条在他手中。他抬头看了一眼,是晨烟。
赵公子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匆匆吃完晚餐,立刻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拿出晨烟塞给他的纸条,手还有些颤抖。
“今天晚上十二点,西教练场,三号爆破坑见。”纸条上这么写着。
西教练场,那是训练中心教授现代兵器和爆破技术的地方。
三号爆破坑,是一个固定的爆破坑,旁边有坚固的水泥掩体,专门给学员实际操作各类炸药时使用。爆破坑一共有三个,三号爆破坑是距离宿舍和教室等建筑物最远的一个。
十一点半,赵公子用枕头做了一个假装埋头大睡的自己,然后便轻轻溜出了宿舍,展开轻功,快速而无声无息地朝西教练场奔去。不到五分钟,赵公子就已经到达三号爆破坑的掩体了。
他见时间还早,便一个人坐下来,抬起头从掩体上方的隙缝中看着天空的星星。这里的山上经常起雾,但是今晚的夜空既清澈又明亮,星星也显得特别大,比他小时候在家中屋顶上看到的星星要大多了,数量似乎也比较多。
“大概是城市的空气太污浊了吧?”突然间,有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他低头一看,晨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赵公子有些吃惊,但更多的表情是高兴。
“想家了吧?”晨烟美丽的脸上,尽是温柔的关心之意:“其实,我也常常会想家,十五岁,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被掳了来,这几年,父母一定非常伤心,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生活得好不好?”
赵公子也有些感伤:“是啊!我的父母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当初他们免不了伤心欲绝,现在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心情好些了没有?”
晨烟道:“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使他们别再伤心了。”
赵公子也道:“希望如此………”
晨烟摇摇头:“别谈这些了,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真的好亮。”
赵公子也随着晨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过不了多久,就把视线转回到晨烟的脸部。那是她的侧面,他看着她秀气而白皙的脸颊,衬着黑丝绒一般的夜色,显得格外迷人。看着看着,不禁有些痴了。
晨烟见赵公子久久没有动静,忽然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赵公子显得有点害羞:“我觉得你………好美!”
晨烟看着赵公子的眼睛:“你知道吗?美丽其实是一种罪恶,小心别被罪恶给吞噬了。”
赵公子道:“但是在我眼里,你的美永远是最圣洁的,就算真有罪恶,也是圣洁的罪恶。”
晨烟笑了:“你是一个固执的人!”
赵公子道:“是的,我不但固执,而且专情。”
“唉!”晨烟总爱叹气:“专情的结果有百分之九十是痛苦的。”
赵公子握起晨烟的手:“我们会是那另外的百分之十。”
晨烟问道:“你有把握?”
赵公子道:“有!”
晨烟又道:“我们才刚开始交往,你……你甚至还不了解我。”
赵公子道:“我当然了解你,我们已经当了三年多的同学了。”
晨烟道:“三年多又如何,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能被人了解。”
赵公子有些迟疑,道:“就算我还不十分了解你,但是我会努力。就算我努力一辈子之后都无法了解你,但是我依然会爱你。”
“当真?”晨烟问。
!”赵公子回答。
就这样,赵公子和晨烟陷入了热恋。
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在训练中心的某个角落约会,这时俩人的武功都已经颇为高强,要逃过训练中心里普通警卫人员的监视倒也不算太困难,因此一直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