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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神尼见擎天玉柱准许叶秀玲离去用传音入密神功,传声道:“纪兄,你为什么连她也放走?”
擎天玉柱铁铮传音回道:“胡大妹子,此女细心的狠,万一被他看出了破绽反而不美,让她走了,我们岂不更好行事。”
心如神尼笑了一笑,表示完全同意。
擎天玉柱铁铮当真是有心之人,他竟已把几个冒名魔头的真名实姓都摸清了,使得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擎天玉柱铁铮,已再不是冒牌货,而是真真实实的本人。
三绝手李镇东和叶秀玲告退下去,准备行装。
这时,五柳先生林茂森也向擎天玉柱请求道:“弟子来得匆忙,家中留有许多事务,须待料理,本门安全既已有靠,还请师伯恩准小侄父子,暂回故里一行。亦要用人之时。再返师门效力。”
擎天玉柱铁铮也答应了。
不一刻,他们四人,各人提了一只包裹,来向擎天玉柱辞行。
擎天玉柱铁铮故意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冷淡地道:“你们去吧!”
辟地手汪镇北见他们两个一个一个籍词离去,心里难过极了,举目向恩师望去,只见恩师脸上毫无表情。
他晓得恩师这种态度,是做给那三个冒名高人看的,其实他内心之中,正不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以他老人家这样身份的绝世奇人,尚且如此不惜一切名誉地位的牺牲,献身承救武林浩劫,其性行是何等的高洁,其精神又是何等的伟大。自己和他老人家比起来,简真不成比例,能算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想,倏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坚强了不少,收起来惜别的伤感,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三绝手李镇东和叶秀玲向他叫了一声:“师兄!我们去了,老人家的起住饮食,有请师兄多多尽心了。”
辟地手汪镇北见三绝手和叶秀玲所流露出来的痛苦神色,忽然,又是一阵难过,再也硬不起心肠,道:“你们远行,为兄相送你们一程!”
闪电手胡镇南和迅雷手关镇西也同声道:“我也相送你们一程!”
他们一行出了大门,但见前面一条大路,等直伸展出去,没入一片茫茫的轻雾里。
野风飘起离人的衣服,辟地手汪镇北但觉眼前一片模糊,两行清泪已顺腮而下。他已是忍不住要将实情告诉他们了。
他叫一声:“三位……”话未出口,耳际传来擎天王柱的传音之言道:“玄阴帝君一身功力,超凡入化,为师等远非其敌,我们这次身入地狱,成败之数,极难预料,他们离去正好可为本门留下一脉后继之人,你千万不可泄漏了为师的安排,以免影响他们的心情,露出了我们的马脚!”
五柳先生林茂森,三绝手李镇东,叶秀玲回过头来,见辟地手汪镇北脸上的神色不住的变化,未见他说出要说的话,有的叫“师弟”,有的叫“师兄”,道:“我们走了,你好好保重!”
辟地手汪镇北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你们永远记住恩师的伟大,相信他,绝不会是你们今天所想象的那种人!”
三绝手李镇东一怔,欲待问明他话中之话时,辟地手汪镇北已是双手一拱道:“恕我们不远送了,祝你们一路平安!”
说完,便带着迅雷手关镇西、闪电手胡镇南疾步走回。
五柳先生林茂森望着发呆的三绝手李镇东和叶秀玲道:“你们真要把英侄找回,送给玄阴帝君么?”
三绝手李镇东摇头道:“小弟第一次在恩师面前打诳语了,小弟的本意,是想阻止英侄转回家门,免得被逼做那违心之事,为本门保留一点正义。”
叶秀玲忧心忡忡道:“英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赶回来的,也不知他从那一条路回来,我们要碰不上他,就糟了。”
五柳先生林茂森点头道:“本派今后气运,完全要看英侄的了,愚兄原本无事,也不用回家了,就和你们一同找他去吧!”
林伯轩道:“孩儿之见,我们最好分途守候,才不致误事。”
五柳先生林茂森道:“这样也好,伯儿你到涟水去坐候,为父负责淮阳方面,师妹没有江湖经验,单身不便,由李师弟照料着,守在宝应,只要阻止英儿,便去寒舍会齐,再作以后打算。”
三绝手李镇东和叶秀玲都认为这样分配,非常妥切,使约定了传信之法,各自分头而去。
宝应离淮阳不远,一天多的路程,在三绝手李镇东和叶秀玲等武林健者脚下,只费了半天时光,就赶到了。
他们在城北咽喉之地,选了一家雅静客店,定居下来。
他们要的是两间视界辽阔的楼上客房,即是不出外,在房中亦可守望三条官道,叶秀玲终日守在房中,不需在外抛头露面,四处打听。
三绝手李镇东则经常在外面走东到西,等待铁英奇的到来。
一连几天下去,都不见铁英奇的影子出现,眼看明天便是天龙派正式归并“万圣宫”的日子。
他们只有偷偷回去,暗中承受耻辱的念头,
二人商量了一下,叶秀玲虽在武功方面有了不少的成就,毕竟出身大家闺秀,不习惯暗中行动,又怕不小心露了行迹,遂决定还是留在宝应,由三绝手李镇东一个人赶了回去。
三绝手李镇东不擅易容之术,只改了穿装打扮,用一顶大盘草帽,压在额头上,遮盖了大半边脸,倒也不会引人注意,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赶回了淮阴,找了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客居,螫伏房中,不敢出门一步。
因为淮阴原是天龙派的根本之地,以他的身份,在淮阴地面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为减少麻烦,只有躲着不出来。
直到二更过后,他才一溜烟的向“武林第一家”奔去。
只是四五天的隔别,想不到“武林第一家”,已经有了非常的变化。
在老远,便见“武林第一家”的上空,被数百盏灯光照红了半边天,走近一看,便使三绝手李镇东为之心痛不已。
整个的“武林第一家”装饰得美轮美奂不说,在大门口的旗杆上,扯着一面白布大旗,一十六道仰照的灯光,射在随风飘荡的白旗上。把白旗上的字迹,照得清晰无比。
只见那上面写道:“天龙派第九代掌门人铁铮率全体弟子恭候我主帝君特使大驾幸临。”
三绝手李镇东鼻子一酸,他不敢再看更多的无耻布置,闪身向后园奔去。
他在“武林第一家”,前后消渡过十年岁月,一草一木无不了如指掌,所以毫不费力的,便偷过埋伏暗卡,进入屋内。
掩身在大厅屋檐暗影之下,向内窥去。
这时,大厅之内悬灯挂彩,人来人往,一片喜气洋洋。
恩师陪着心如神尼,长白老人,无影神风坐大厅一头,喜上眉梢,有谈有笑。
二师兄辟地手汪镇北和五师弟迅雷手关镇西则是跑进跑出,忙个不休。
三绝手李镇东看得满腹辛酸,潸然暗泣之际,忽见恩师擎天玉柱铁铮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大笑,道:“各位老弟,来得正好,老夫等候多时了!”
笑声一落,只见一阵人影闪动,走进一大群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僧一道,三绝手认识他们是武林中素有泰山北斗之称的,少林武当派的掌门人:智朗禅师,和静玄道长。
以后则是:
丐帮帮主虎目神丐朱元波。
华山掌门人白衣秀士朱远谋。
紫竹庵主明性师太。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
神驼骆一峰。
最后面是:
少林智开智能二位大师。
武当静逸静宁二位道长。
一共是十二位,他们不是一派掌门人,就是江湖上极有声望的一代奇侠。
擎天玉柱铁铮和心如神尼、长白老人苏圣北,无影神风简金祥竟高傲得端坐不动,都未起身相迎。
一干大侠先是微微一怔,感到有些意外。接着,脸上都泛起了薄怒。
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勉强念了一声“无量佛”道:“贫道等来得鲁莽,请铁老宽恕打扰之罪则个。”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贫僧等为天下武林请命而来,请铁者赐一座位,以便长谈如何?”
他们虽是一派掌门之尊,因擎天玉柱铁铮乃是他们师长同辈人物,又加过去为正道武林立下了极大的功劳,所以一摆手道:“看座!”自己则仍是坐着未动。
闪电手胡镇南接着向外传话道:“看座!”
一十二个壮年天龙弟子,搬进一十二张半高不矮的椅子,似是专为他们准备的,摆成两排,放在擎天玉柱铁铮等人的对面。
在气势上说,如说是款待客人,不若说是接见属下。
一十二个武林高人,见了这种情形,不由都变了颜色,发出了声声冷哼。
这对他们,是一种不可容忍侮辱的!
眼看便是一个下不了台的局面。
大家无言的静立了片刻,都有不愿受辱的心理。
擎天玉柱铁铮不言不动,就象没有看见他们一般。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用传音功向武当掌门静玄道长商量道:“我们所为何来!依老袖之见,还是委曲求全为上。”
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的修养,不下于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传音回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禅师之见极是,我们应为全体武林着急,忍辱负重。”
于是,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贫僧谢坐!”在第一排,中央椅子坐下。
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接着毫不犹豫的坐到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的左边椅上。
有他们二人领先,余下之人,便都忍气吞声的就了座位。
擎天玉柱铁铮严肃的面孔后面,是无尽的歉疚和由衷的赞佩,他为了要取信玄阴帝君,不得不牺牲个人之声誉,来行这场戏的表演,所以他感情毫不流露的打量了对方一十二张悲忿的面孔一眼,冷然道:“你们的来意,老夫都知道了……”
少林掌门智朗禅师怕他说出坚决的话,断绝了他们进言的机会,不待他把整个意思说完,抢着又念了一声“阿弥托佛”道:“铁老乃是大智大慧的人,果然洞察先机,想必定也看出玄阴帝君奴役全武林的阴谋,而有了为武林消弭浩劫的对策了,真是武林之幸,天下之幸!”
擎天玉拄铁铮回顾了同坐一排的心如神尼、长白老人,无影神风三人一眼,装出认真的神色道:“不错!老夫确有对付玄阴帝君之策!”
大家听得都是神情一肃,把刚才的不愉快,尽皆淡忘。只是竖起耳朵,等待擎天玉柱铁铮说出对付玄阴帝君的办法。
虎目神丐朱元波与天龙派关系非凡,更是左盼右顾,忍不住表示自己的意见道:“铁老武林救星,刚才只是相试我们为武林请命的诚意,现在他老人家,果然不负众望了。”
擎天玉柱铁铮缓缓地道:“老夫认为要消弭这次浩劫,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玄阴帝君化干戈为玉帛,互修盟好,大家成了一家人,岂不天下太平,再无杀劫了么!”
他这段话,因为说得极缓,所以大家的失望,是慢慢的增加,等他把话说完,大家已是气得啼笑皆非,愤然作色。
擎天玉柱铁铮心哭脸笑,道:“老夫首将天龙派归入‘万圣宫’,便是为了倡示先声,如果各位能看得开门户之见,老夫极愿为各位引入,各位以为如何?”
不待各派来人说明来意,他竟以如簧之舌,反来游说各派来人了。各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