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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导购捂着嘴窃笑,叶恺然翻白眼的功力再度上涨。周医生哼一声,雄赳赳气昂昂走进试衣间。小样儿的,治不了戴天还治不了你?
“你想买三轮车?”叶恺然对于周医生落差如此之大的购物品种一时不能习惯。
周医生笑眯眯点头:“是啊是啊,你帮我看看哪辆好看?”
“抱歉,这个忙恕不能帮,在我看来它们中的任何一位都和好看不搭边。”
周医生不理他,直接找了工作人员推荐适合老年人骑的三轮。
“你给你爸妈买的?”
“我爸妈还没那么老,是给我姥爷买的。”老人家喜欢出去买个菜,家里的那辆小三轮前两天被偷了。
“你姥爷多大岁数?”
“干什么?我姥爷身体好得很,六十八在现在来说是个挺年轻的年龄。”
叶恺然开始寻思:忘了问戴天他爸爸有多大年纪了,老爷子白头发倒不多,因为差不多都掉光了。老人家需不需要呢?和周医生一块买了,也挺方便的。
“跟我一块儿看看有什么毛病没有,愣什么神儿啊?”周医生不满地把他拽到工作人员推荐的货品旁边。
叶恺然在心里狠抽自己一巴掌,戴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二老对待他的态度有时甚至让他心酸得想起远在异国的爸妈,但那也是因为别人误会了什么不是?
买完三轮车出去的时候路过童车区,叶恺然父爱发作,要给思涵买个大些的童车,家里那个还是思涵两岁的时候买的,小孩子现在都不爱骑了。
两个人一人推着三轮一人扶着童车站在马路上,算得上其时其地一景,思索再三后,叶恺然执意要环保节能地回家去。
于是乎,刚才静态的一景变为动态,周医生骑着思涵的小车,叶恺然架着周姥爷的三轮,多少有些乍眼地并行在相当宽阔的马路上。
十字路口正是黄灯时刻,周医生自觉地停下车来,叶恺然却架着小三嗖嗖往前冲,勇猛无比。以致于在很久很久以后,她还能清楚的记得小叶同志使劲蹬车越来越远的身影。
周医生赶上叶恺然没好气地说:“怎么着?急不可耐地想去见戴医生啊?你要是想进医院直说,我带你去就行了。选在这里自残,就算救护车来了,也不见得是我们医院的。”
叶恺然一脸郁卒:“你当我想啊,我从来没骑过这东西,现在能停下来就不错了。”
刚才那个瞬间,他一直在下意识地使劲捏车把,过了那个路口才想起来三轮车和自行车的构造是差很多的。
不知不觉,风刮得越来越冷冽。十二月八号这一天,一场中雪悄然而至,带给人们冬天到来的惊喜。无数浪漫的人手捧雪花欢呼雀跃,叶恺然抱着思涵走在滑滑的路面上不胜烦恼。
在公司的时候接到戴妈妈打来的电话,被告知今天是戴大医生而立之年的生日,可那个挥着翅膀的大天使因为下雪路滑导致的医院急诊增多无法回家过生日,戴妈妈叮嘱叶恺然在戴天下班回家后一定要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煮还是不煮?叶恺然从公司一直思索到思涵的幼儿园再一直考虑到自家门口。
快累瘫了的戴医生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真想就此长睡不醒。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早饿得没感觉了。
过了不知多久,电话铃声把半昏睡的他吵醒,但也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子没有一点要动的欲望。
几声之后,电话录音开始:回来后马上下来吃饭!
啧啧,连个称呼都没有。戴天身上的力气多了些,努把力爬起来开门下楼。
思涵早已经睡下了,叶恺然看他累得没了人形,抱怨的话吞了回去,盛好面条放在桌子上,把已经冷掉的菜重新热一下。
戴天陷在沙发里,心里是久违的感动。
“告诉你,你就算吃过饭了,也得把这面条给吃了。”
“为什么啊?”面条比较金贵?看不出啊。
“你过生日不是一直吃面条?”
“哦,”昨天还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今天太忙竟然忘了。戴医生望着小叶同志的眼神又温柔许多,“你这么晚没睡,就等着我回来吃面条啊?”
叶恺然本想讽刺他两句,但对方这样的态度把他满腔莫名的火气消除了差不多,说话也狠不起来了:“快吃吧你,哪来那么多话。”
戴天听话的开吃,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他这个样子,叶恺然真有些不习惯。
“那个……”叶恺然有些不好开口。
“怎么了?”戴天心里有些自己也说不上来隐隐的期待。
“其实我还买了蛋糕。”叶恺然拿出蛋糕,掀开盒盖,蛋糕看起来很美味,就是少了一角。
“那个,思涵想吃……”
“没关系,”稍稍有些失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还好吧?”
戴天放下筷子,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低笑几声:“你这手艺,连我这饿了一天的人都吃不下去,难怪思涵要吃蛋糕。”
有些话差点就要冲口而出了,人在疲累过度的时候果然最受不了别人的好。
“有没有生日礼物啊?”
“对不起,俺是穷人。”叶恺然气呼呼地起身收拾碗筷,全都摞在了洗碗池里,不想洗了。
明天晚上,可以叫周医生过来吃饭。
第十一章
对于耍无赖的人,叶恺然历来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当戴天不肯回家非要睡在思涵旁边的时候,小叶同志除了有些气愤亦无可奈何。
戴大医生躺在床上没五分钟就跟周公学占卜去了,叶恺然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床边上,自己缩着身子躺到中间,比在公交车上还挤。可没有办法,把儿子放在这家伙旁边,他不放心。万一戴天活动的力度大一点压着小孩怎么办?
十二月九号延续阴沉的天气,适合睡觉。九点半戴妈妈打电话过来,两大一小三个人均在酣睡中。
“小叶吗?”戴妈妈的声音有些焦急。
“是啊,”叶恺然闭着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小天跟你在一块儿吗?”
“在,您等等。”叶恺然推推戴天,把手机扔过去,“醒醒,电话。”
“喂,是妈啊,”戴天不比叶恺然清醒多少,“有什么事吗?”
戴妈妈沉默良久,在戴天快要再次入睡的时候才说:“还没起吗?”
“嗯。”被窝里真温暖,戴天裹裹被子。
“那你们接着睡吧。什么时候醒了一起回来吧,月月和祁昊也回来,给你补过生日。”唉,戴妈妈长叹一声,自己瞎着什么急啊,以后再找不到儿子直接找叶恺然就行了。
很快的两个大人就又睡的人事不知,小孩子被电话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悄悄爬下床去看动画片。动画片很好看,思涵在欣赏之余,受到了不少启发。例如,他看到里面的小哥哥把自己爷爷的胡子给拿墨汁画黑了,大笑之余,学而致用的想法在心里蠢蠢欲动。
他们家没有墨汁,那就拿彩笔代替吧;爸爸和戴叔叔没有胡子,那就画在脸上吧。仅仅四岁零九个月,思涵已经很懂得融会贯通。两个大人正脸对脸地睡,小家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尽情地发挥他的想象力,精雕细刻地把艺术品描摹。其间两人难免感到不适,但聪明的叶思涵小朋友很懂得伺机而动,一个人动了,马上更换作画对象。如此循环往复,大作终成。
叶恺然的手机在戴天的被窝里响起来,思涵懂事的探手拿出,小跑到客厅里接。戴天正睡得香甜,受到打搅,一气之下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喂,是谁呀?”
“是思涵哪,我是戴奶奶,你爸爸他们起了吗?”
“没有。”思涵记得这个和蔼可亲的奶奶。
“那等他们醒了,你告诉他们别过来了,我们到你们那边去。”儿子累得不轻,自己和老伴就辛苦一点吧。“思涵中午想吃什么饭啊?”
“爸爸,有人敲门!”思涵爬到了他爸爸的身上,“有人来啦!”是不是那个戴奶奶呢?自己可是把爱吃的东西都告诉她了。
叶恺然睁开眼,把儿子抱到一边,“是谁啊?连个懒觉都不让睡!”爬起来去开门,眼睛还是闭着的。幸亏是自己家,摸着黑也能找到门。
思涵见戴叔叔整个人都藏到了被子里,玩心大起,想方设法地要把他折腾醒。
“恺然,昨天是戴天的生日,……”张瑞抬头看到叶恺然的脸,自己刚才说到哪里,忘记了。
跟着他进来的张夫人也惊了,唯一沉着的是蔚蔚,“叶叔叔,你脸上的画好漂亮!这是新式的面膜吗?”
叶恺然一头雾水,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劲吗?卧室里忽然传来小孩的哇哇大哭,叶恺然来不及再纠结于此,急忙往回冲。
思涵被无良的戴天甩到地上,又疼又委屈,见老爸过来了,扑到叶恺然的怀里哭得更卖命:“妈妈,我要妈妈!……”
张夫人心疼得厉害,眼圈都红了。试着把思涵接到自己怀里,安慰说:“思涵不哭,再过两个星期妈妈就培训完了,以后啊,思涵就能天天和妈妈在一起了。”
张瑞则紧盯着迷迷糊糊半坐起来的戴天,俄而,暴笑出声。
叶恺然和戴天面面相觑,从懵懵懂懂到指着对方大笑,几秒钟的距离。
“我只想说,恺然,你儿子太有才了!”张瑞捏捏思涵的脸蛋,“干得好!你帮叔叔狠狠收拾了这俩家伙,叔叔诚心诚意地感谢你!”
张夫人也笑着说:“不错,这两个嚣张的家伙确实该被教训教训了,思涵好样的!”
叶恺然心里大呼:我冤枉!还有比我更谦虚低调的人么?
蔚蔚在一旁骨碌碌转着眼珠,我们只有替她家父母烧柱香,祈祷她不要再学而致用、推而广之。
又有人来,张瑞帮忙去开门,叶恺然和戴天争先往卫生间里冲,企图把丢人的证据销毁,后果就是客人进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那里争抢。身手麻利的戴月一个箭步奔过来,大叫:“妈,爸,你们快过来看!”
叶恺然一时惶急,手下的力度没掌握好,直着就把戴医生给摔出去了,幸而张瑞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戴天站稳,对着神色各异的父母深情一笑,他打从年龄上了两位数就没在父母跟前丢过人,此时心里的滋味非常人所能理解。
就在众人都在围绕着戴天的脸发表意见的时候,祁昊却是在回味刚才利落的招式,遇到同道中人,立生了几分亲近之感。
叶恺然的脸都快脱了一层皮,脸上的痕迹才看不出来,他一边擦脸一边在心里声讨周医生:这彩笔不知是从何处买来的,肯定是劣质货!
戴家两位老人带了不少吃食过来,张瑞一家也买了不少货品,张夫人便和戴家母女在厨房里忙起来,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水池里层层叠叠的碗盘,戴月拿出游戏里打妖怪的勇气方能说服自己勇猛上前;戴爸爸和张瑞也算熟悉了,两个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蔚蔚和思涵各处插两脚,最后埋身在满床的玩具和零食中。
叶恺然从卫生间里出来,戴天正在门口巴巴等着,五彩斑斓的脸煞是好看。
叶恺然故意把着门仔细地看了他几眼,“别说,我儿子是挺有天赋的,你这模样直接进马戏团估计没人有意见。”
戴天不急不徐:“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个差事还是您干得合适,刚才您是忘了照镜子怎么的?祁昊,你没看到,我真替你可惜。”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