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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近最近的一个营帐里,帐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八个人,正在呼呼大睡。墨梁欺身上前也不动兵刃,手指用力捏碎了熟睡士兵的咽喉。到第五个的时候,那士兵一挣扎腿脚一动,惊醒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人一睁眼,朦胧看到一个黑影在帐子里,坐起身刚要惊呼,墨梁一手捏住手里人的咽喉,伸腿用膝弯别住那人头颅大腿用劲一挑甩了出去。尸体落下又砸醒了一个,墨梁松开手中那人一个拧身身体腾空,膝头对准他胸膛落下,只听卡嚓骨头碎裂的声音。
把剩余的那人捆绑好用布条把嘴巴紧紧塞住,墨梁把他敲晕过去。想着外头守卫森严,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辕门的士兵调开才好。脑子一转他便掀开帐子机敏地避开不断出现的巡逻士兵摸到了一个马厩里。
这个木头搭成的简陋马厩里,拴着几排数十匹马。墨梁一靠近还未现身,就有马匹惊醒,闻着他的气息,四腿打战哆嗦着要软倒,一声也叫不出来。墨梁满意的点点头,龇出雪白的牙齿做足恐吓的样子,悄声解开马缰绳,将马缰绳系在另一匹马的马尾上,胡乱系了几匹,抄起挂在一旁的马刺狠狠扎在马臀上。马儿吃疼狂嘶一声蹿了出去,你连我我连你跑了出去,剩下的马也一窝蜂的跟上。
左近巡逻的士兵黑夜里突然听到马嘶,正在诧异,不一会儿就看见几十匹马迎面奔了过来,横冲直撞,接连撞翻了几座营帐,惊醒睡梦中的士兵。奔马踩着营帐过去,帐子底下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马踏的哭嚎声一片,乱作一团。巡逻的士兵纷纷赶过来,墨梁躲回到那个帐子中,帘子掀开一条缝,瞧着辕门处的士兵也都跑了过去,便拖着那个昏迷的人到了大营边上抬手扔了出去,自己紧跟着悄声翻出来。眼见着没人瞧见,也不管那俘虏跌坏了没有,黑夜里拖着就往前跑。离狮陀大营远些了,嘴里打了个唿哨,焰魄从小山包后面跑过来,墨梁将俘虏横放在马背上,趁夜回到大营。
那俘虏被跌得七荤八素,睁开斗鸡眼好半天才聚起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前站着的人都是黑羽军的服色,吓得嘴唇都哆嗦了。无需北项鸿多问,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交待了半日对国师所知并不多,营中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这位国师在人前从未摘下过面具也从未除去过斗篷,没人见过他相貌身量,说话的声音也是压低得。这俘虏又说,每次国师做法后都要在帐中待个两三日不出来,连吃喝也不要,很是奇怪。
北项鸿心内思忖,难道这做法极耗体力他要休养生息嘛?之前交手总是相隔十数日,照此说来得另行安排试探一番,若当真如此,那他分身乏术之时,便是黑羽军可乘之机。
两日后黑羽军接连五天叫阵,大将轮番而上,北项鸿亲自督战。那国师也是每战必到,两军交战时,一时黑云密布,飞沙走石,寒鸦尽现。北项鸿眼看着场中管勇长枪与敌将对战,远远的敌阵中那国师站了起来,手中做法,如鬼魅乱舞。
一时乌云遮日,寒鸦从云彩中泼墨一样的飞了出来,冲着场中交战的两人和黑羽军而来。北项鸿看得真切,心内狐疑,接连五日做法,这个国师疲态未显,难道自己所猜差了?心内焦急怕管勇有闪失便下令鸣金收兵。
金锣骤响,眼看着管勇拖枪奔了回来。弓箭手羽箭如蝗射向寒鸦,“噼啪”豆子跌落的声音不绝于耳。北项鸿眼睛微眯,一直瞧着那国师的身形。片刻,突地发现他的身形在华辇中微微有些摇晃,空中寒鸦攻势突缓,北项鸿心内一动,难道他是在强行支撑?心内想着便抽出狮子袋中的强弓,拔出走兽袋中的羽箭,拉弓搭箭瞄准,“嗖”的一声羽箭破空射了出去。
北项鸿暗想,若是之前,那国师断不会畏惧利箭,可是他若是苦撑,自然无力用法术抵抗。他的骑射之术苦练寒暑,百步穿杨,所以虽知相距甚远却仍有几分把握一试。只见羽箭穿过鸦群,流星一样冲敌军而去。那国师身形一晃,羽箭正中他肩头,迫他跌坐在华辇上,霎时空中寒鸦俱化成豆子跌落。北项鸿一声令下,旗牌官令旗一出,战鼓擂响,画角震天,弓箭手退后,黑羽军骑兵营杀了出去。
狮陀军中虽慌不乱,弓箭手分做三排朝向天空,羽箭密雨般射了出来掩护,早有大将调转华辇护送国师赶回狮陀大营。
北项鸿倒也不急于夺阵,下令黑羽军藤甲兵掩护步步逼近,弓箭手双方互射又一次压住阵脚。狮陀军中冲出一员大将虬发环眼骑着一匹乌云踏雪,手执大刀出列叫战,嘴里狂喊:“我乃狮陀御封威武大将军兀赤别,本将军刀下不斩无名之辈,谁敢上前受死?!”
北项鸿轻笑转首说:“墨梁,一直只让你做勘察探报的差事,委屈你了,今日没了那个鸟国师作乱,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墨梁喜出望外,早就不满足于做探马头子,与北项鸿提了多次未获允许,今日终于盼到两军阵前对战这一天了,浑身兴奋的血液沸腾。抬手摘了得胜钩上的大刀,两脚一磕马镫,控着缰绳纵着焰魄奔了过来。
身后黑羽军中斗大的“墨”字旗迎风招展,马到近前墨梁一提缰绳,焰魄腾起前蹄刚鬃甩动,墨梁长啸一声,焰魄仰天长嘶,千人悸动,万马皆喑。兀赤别的坐骑乌云踏雪竟口吐白沫四腿打战瘫软在地,兀赤别猝不及防狼狈地跌落马下赶紧爬起来。焰魄落下前蹄,墨梁大刀一挥,手起刀落,兀赤别首级应声落地,身躯还站在那里,断颈处喷出血水如注,染红了沙场。
“我还没说名字呢!”墨梁盯着扑通倒地的尸体皱皱眉头说,手中大刀在空中划出寒光一道斜指于地,昂首对狮陀军中大声说:“我是墨梁,赶紧再出来一个。”
三三、桀骜扬威望 嬉笑留劣名
晴空碧透,白云飘移,远处群山绵延积雪皑皑,冷风呼啸,旌旗抖动,日光映着沙场上黑压压两军对阵,刀枪林立盔明甲亮。狮陀前阵俱是骑兵,面对墨梁和焰魄只觉得胯下坐骑不明所以地在骚动。一些不是神骏名种的坐骑四腿打软不停地倒退打转,任主人如何鞭打呵斥都无用。
焰魄通身琥珀色的花斑绚烂夺目,地上尸首断颈处的鲜血流过它的蹄下缓缓渗进土地中,它高傲地昂着头鼻孔里不断喷出热气。马背上的墨梁一身镔铁大叶虎皮甲,手执大刀,面对狮陀大军傲然睥睨,朗声说:“我是墨梁,你们,再出来一个。”
狮陀军中冲出来月氏国大将蒯柏,北项鸿冷眼看他使一杆人面铜钺,胯下正是名驹紫燕骝。这铜钺重逾八十斤,蒯柏也是狮陀军中出名的勇猛之人。蒯柏报上名号,双马一错蹬,手中铲形铜钺便舞动起来。墨梁兜马俯身,焰魄奔开,猛地撩起后蹄踢向紫燕骝,蒯柏右脚一磕马镫,紫燕骝右奔避开,墨梁在马上大刀斜刺里挥上,削中紫燕骝腹部。
焰魄调转头来,墨梁右手执刀顺势在背后一个回旋交在左手,两手握住浸蜡杨木刀杆,刀锋寒光闪现夹着力压千钧的气势当头劈下,紫燕骝被削中马蹄趔趄难行,蒯柏双臂架起铜钺支持,只听“咔嚓”巨响,不过三个回合,蒯柏与紫燕骝便横躺在焰魄脚下。
黑羽军擂响战鼓,千军顿枪呐喊,气势震天。三通鼓响后,旗牌官白旗一挥,鸦雀无声。
墨梁左手勒住缰绳,手中大刀横指向狮拓军前大旗下剩余六员大将,嘴角挑了挑说:“你们,一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狮陀军中贵霜国、大食国、辛头国三员大将拍马而出。刘正童和楚汉一看居然三战一,忙对北项鸿说,娘的,恁得无耻,元帅,让我俩也上吧。
北项鸿沉声道说:“现在不忙,等下听我号令。”两人只好噤声观战。
两军阵前各自擂鼓助威,只见刀来枪往,矛刺棒打。墨梁一杆大刀决战金矛、长枪和狼牙棒。马上主人战得欢,坐骑们也各自较量,焰魄性情高傲,哪里将这些战马放在眼里,它与墨梁心意相通,墨梁杀的血脉澎张愈战愈勇,它也毫不示弱,时不时腾起前蹄猛踏,飞起后蹄狂撩,间中还张开大嘴,用牙齿撕咬住它们的鬃毛皮肉。
不过几十个回合两员大将便毙于墨梁刀下,大食国大将左臂被砍伤拨马就跑,贵霜国大将的尸体一只脚挂在马蹬上,被负伤的坐骑拖回营中。
墨梁如此神勇,狮拓军中上下一片哗然,剩余三员大将拍马冲出抵挡住墨梁,边站边退,竟将自己阵脚冲乱,焰魄时不时将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踢飞。狮陀弓箭手无人指挥此时也不敢胡乱放箭恐误伤自家将军,一时狮陀军中阵形大乱,自相拥挤践踏旌旗倒塌。
北项鸿见时机已到,下令黑羽军乘胜夺阵。黑羽军三千骑兵冲出阵前,长枪队、藤甲队紧紧跟随杀入狮陀军中。北项鸿命令吹起号角将墨梁召回,听从调遣。
号角呜呜按令吹响,墨梁此时杀得性起哪里还管什么号令,他亲带的五百精骑兵早已冲过来,墨梁将三员大将斩于马下,自己便带人在狮陀军中厮杀。迎风招展的“墨”字旗所到之处,如洪水冲过。他的五百骑兵人手一杆大刀,刀锋过处断臂截首,鲜血四溅。黑羽军其余大将也是人人神勇各个争先,一时狮陀军溃如跌潮,丢盔卸甲慌不择路。
十八近身侍卫带着三百人马护住北项鸿阵前观望。北项鸿的目光随着“墨”字旗观看了半晌,微微点头,墨梁野性难驯不遵号令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战后北项鸿单独把墨梁叫进帐中。“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吗?” 北项鸿告诉墨梁因他不服号令牒报中并没有为他请功。墨梁昂首不语。见他一脸的不服气,北项鸿好笑,便耐心说与他听:“国师重伤之后我才让你出战,你首战成名虽然神勇其余大将心内必是不服,再者军令如山你不服号令便是大过,论罪重则当斩。你要知道打仗不是依靠某一人,而是全军上下同心。眼下功过相抵,一来警示于你不可鲁莽逞能,二来也为了安抚其余大将。”墨梁听北项鸿说得倒有些道理,便点点头,北项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虽然没有为你请功,不过你的功劳我却写得明白,皇上是圣命天子岂会不知?!况且此战两军之中人人都知道你墨梁的大名了,倒比我这个元帅还要威风,长鹤听到也必是欢喜的,呵呵。”
文德殿中,一众宫娥、内侍见尚宣帝看着手里的边关八百里牒报面露笑意不住颔首,知道必有好消息。尚宣帝仔细瞧着手中牒报,上写着,此役退敌十万,歼敌大将十员,缴兵备无数……北项鸿牒报中将众人功勋一一列明。另写道,大将墨梁虽神勇无匹阵前连歼敌将七员却不服号令,功过相抵……
尚宣帝御笔亲批后微笑将牒报合起,对站在一旁服侍的常贵说:“北项鸿边关大捷歼敌十万,连那个旁门左道的国师也重伤了,人人奋勇啊。”随后看似无心得又随口说了几句,对常贵说:“这等捷报你速去报与太后知道,让她也欢喜些。”
常贵心里清楚尚宣帝想要让闻捷欢喜的人当然不仅是太后,忙应着退下,拐个弯儿先进了兰苑。
隔着鲛绡纱的帘子常贵眉飞色舞说了半天,只朦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