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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它妈的狗胆。”拉人的手没有松开,单季扬火大的只手箝制住对方喉头,提起抵在柜门上对视,冷道:“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单季扬!你不要乱来!”扳着自己臂上的手,却被施于更大的箝制。苏澄难掩惊恐的看着此刻情况。
“呵呵…苏、苏澄学长都…帮我讲话了,你…你又算什么东西?”喉管被紧掐而无法顺利呼吸,邵子伟痛苦的喘息着,连讲话都显得困难。
“像…像你这种只会用事情逼人屈就的家伙……什么都不是!”对上那双眼睛,邵子伟血迹斑斑的脸上狼狈不堪,甚是惨败。
眯起眼,单季扬冷睇着他,意外地没有动怒,也无下一步动作,气氛霎时陷入一阵胶着。
苏澄听闻那话而怔神,心上掠过微不舒服感;半饷,突然被人拉过,还反应不及,呼吸倏地一窒,下一秒已被落入一个熟悉的胸膛里。
瞬时间,眼里的画面同样变得更加残虐,已掌控着一个生命的手臂上,肌肉因为施力而更加突起,邵子伟面如死灰,张着嘴已喊不出什么。
“单!”没有挣脱男人的怀抱,苏澄伸手覆住那只随时会再施虐的大掌,转头看着人道:“快放开他!”
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人,单季扬挑起眉,问:“我为什么要?”转眼看着手里的小子,冷道:“他很懂得探我怒火,那我何必跟他客气?”
手中明确感受的怒意显而意见。每每一次最深处被隐起来的情绪,总是藉由接触传达给他感受到,太过清晰的感觉,让他无法忽略。
他…都听到了吧。
垂下了目光,苏澄低声说:“放开他吧。”双手慢慢伸向男人背后,环上。抓着他身上的衣料,攥进了手心。
感觉到那副躯体上的紧绷稍稍舒缓,苏澄真正闭上了眼,额头轻轻靠上那宽阔的肩,缓声道:“他…不懂的……你放过他……”
单季扬俯视怀里的人,定定注视了一会,深瞳遂又变得更加幽闇。
“可以。”
决定下一秒命运的嗓音蓦然响起,苏澄微跳的心才刚恢复,下颚突地被抬起,唇瓣即被牢牢地封紧,突然到来的亲吻让他心神一闪,愕然却只是一瞬间──
一阵颤悸划过了心坎,却抑制不了那种震荡。
真是,…荒唐了……
缓缓阖上已微睁的眼,抓着男人衣料的手心趋紧,熟悉的气息在鼻间缠绕,明明知道此时此地皆不对,却没有反抗。
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抗。
他已……没办法再对这个男人做出任何拒绝。
他该感觉慌乱,心底却只余下一片平静。
徒然被松开的人跌坐在地上,邵子伟尚晕眩的理智还无法完全恢复,随即被眼前突然颠覆的一幕给震慑在原地。
太过突然,就近在眼前。他所敬爱倾心的人,被一个他认为是败类的恶劣份子给紧紧拥在怀里,还……深深地接着吻。
苏澄学长,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没有回避……甚至,是接受。
放开嘴里贴进的温度,单季扬看着那双黑瞳睁开半掩,伸出指尖细细擦过着被自己吻肿的唇瓣,原本瑰丽的颜色变得更为湛红。
那美丽,总是为他所显。想着,深眸里闪过一丝什么,复又低头在他嘴边亲了下。
“我想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耳边的轻语让苏澄心里失漏一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咬着下唇没说话,却感一阵无措。
不待他反应,单季扬看也不看地上的家伙,拉人大步离开。
独留无力的人倒坐在地上。满脸的血痕,加杂着惊讶与难以理清的情绪交错,邵子伟久久无法从刚刚的画面里回神。
比起窥视到那一瞬间的震骇,上一秒的近身亲眼经历不禁让他讶然不已,也感到一种恐惧。
害怕是因为不了解,恐惧是因为不懂;不了解原因,却也不懂为什么;不了解为什么苏澄学长愿意让那个人如此对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之间……
……终于愿意承认。承认自己早已明白感受到,那已无法被拆开的牵系,与不被任何人所介入的深刻。
太过深刻。
玉洁冰清的高贵清莲,由谁欲摘……
……谁,已摘。
苏澄学长,……已不再是原来的他,再也不是无欲无求。那双美丽的狭长黑瞳深处,再也不会对情感空然。
原来,不是经不起任何要求,而是因为……要求者啊。
苦笑袭上惨不忍睹的面容,那双大眼睛里顿时盛满了泪液,在越发大力的笑声里,终是滑落震动不已的脸颊。
答案,何须再问?
早已昭然若揭。
46
薄薄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末冬的气候已缓和了冷冽,余下的温度只剩些许凉意,但在夜晚快速奔驰的路上,吹果还是会带微寒。
却无法灌进后座的他。所有的温度,都已被前方的人给挡了下来。
双手环绕过前方,这样的姿势不再陌生,他已数不清自己伸出过多少次手环过他。就像他已数不清自己被他抱过了几次。
过些日子,就是春意了。时间…好快。他几乎措手不及去抓回。
那种被颠覆的强烈骚动,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毫无防备……或许在一开始,他的防备就已是徒然。只是,现在…也已来不及。
也许再过不久,夏天也到了……
闭上了眼,手腕上的微凉感传来,是刚刚重新包扎好的药味在作用。紧贴在男人腹上的双手交贴,轻轻触上了纱布保里下的地方。
许久没这么疼过了。距离承受那一次重击与之后遗留下来的余痛之间,几个月间伤口疼痛的次数渐少。
他曾以为,在每每男人粗暴的对待下,他总有一天会支离破碎。然而,不管是多么逼人意志的行为下,伤口始终像在某种呵护下而完好。
‘腕骨间愈合的情况有移位倾向,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却红肿成这样?如果再不小心点,以后左腕可能会有后遗症哦。’
男人强硬拉他离开学校的第一件事,竟是带着他往医院方向去。这人总有很多他无法预料的下一步行为;也有他……感到讶然的举止。
医生警告的话在两人耳畔响起,男人原本凛然的脸在听到后更显紧绷,让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在背后悄悄握住那宽大的掌心,就像稍前一刻环着他,想藉由拥抱抚平那股不安的怒气般。
随之两人相触的地方传来一阵舒缓,手心也被施于力道轻轻地摩娑着,抖瑟着想缩回却被抓牢,他的心竟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就像他已明白两人之间已被人窥视时到般,清楚的颤悸忽略不掉,却异常的平静。
或许,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他和他,本来就是在一个荒诞的相遇下开始。
※※
一路上,他都没有甩开他的手。被那宽厚掌心牢牢覆住的地方,传来好高的温度。
几乎烫得让他发颤。
甫一进门,即被攫起抱往房间床上摔去,随之覆上的是比他还要宽大许多的身形,那重量他已渐渐习惯。
苏澄没有推拒,任由单季扬执起他的手腕,指尖在绷带粗糙的表面上磨娑着。
“还痛?”
在很久之前,这个男人也曾这样问过他,并且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话,却已是当时。从那次之后,他们之间,多了层关系。
现在,他们也已不同。
轻轻的摇头当作回答,有一瞬间,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没有得到回答却只有动作,将手指穿过那细长的指间交握,单季扬抬起他的下颔,俯首在他耳边亲了下。
“那么,答案?”
曾经,他对这种双手十指交扣感到不自在,什么时候,他却已习惯。还未回神,问题突然被丢了出来,苏澄一愣,僵了会还未反应,唇已被强硬占据。
“不要告诉我你没感觉,我不信。”
感觉……
他反复思考着这两个字,却像被什么给从中阻挠。让他明明知晓着答案,却无法开口兑现给他。
身上的衣服已被褪去,如碎点般的吻从上身往下滑落,感受着身体上的颤抖,让自己思绪放空。苏澄反手掩住了双眼,隔去眼前所有的事物。
太突然了……他虽然明白,却……
为什么犹豫了,他想找到答案。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以致于让他无法完好给予男人想要听到的回答。虽然,那早就在两人之间显现横亘,不是吗?
“嗯?说啊。”
胸间的红点突然被用力的咬了下,苏澄全身一震而惊喘,却没有推开在身上寻找着落位点的头颅。
良久,他落败似的闭起眼,低声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挑起眉,单季扬一把拉开他阻挡着脸庞的手臂,一丝冷冽从眸里射出。俯首在他耳畔轻声喃道:“这答案,我不接受。”
语气虽轻却蕴含着无限危险,苏澄睁开眼,身子已突然放空,被人正面抱起的力道凶猛而快。脑子有种无论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都会由着他的想法出现,垂目环上他的颈间,再次不语。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惹恼了男人。
被褪下的赤裸身体已浮上红晕,任由男人在他肩上与脖颈间啃啮留下痕迹。直到相阶坐落于单人沙发里,停摆的意识才稍稍拉回。
莫名的,全身窜起一股的颤栗,让他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到一只大掌由上抚下而过背脊上的纹路,最后,落入混圆间的缝隙里。
“唔…”蹙起眉,苏澄不安的扭动着。背对着身后看不见的一切,还有突然陷入的奇异气氛里,莫名之间,男人向来乖张的脾气,总会让他无法猜测。
“看啊。”埋在他的耳畔的声音响起,单季扬倏地扭过苏澄的脸,倾斜向后看。
落进视线的画面里,身后的落地长镜反射出赤裸交叠的两具躯体,男人已是昂扬挺力的欲望就在他被分开而坐的股间……太过张目,原始的掠夺者与被掠夺者之间,就在镜里活生生上演。
倒吸了口气,察觉到他的意图,苏澄撑起上身想挣扎出让他难以面对的一切,手却没人抓牢,挣动只是徒然。
“看到了?”紧盯着那张瞬间泛白却透红的脸庞,绿眸里除了昭然的赤裸欲望外,勾起的嘴角却没有笑意。
单季扬紧抓着他腰上的力道蓦然锢紧,完全不给他逃脱的空间,额上的青筋在跳动,显示了他隐忍着要狠狠贯穿怀里人的冲动。
感觉到股间被指尖轻搔过的力道,苏澄无法遏止一刻间涌起的轻颤。
“放开我……”摇着头,难掩惊惧的看着他,男人眼里的绝然让他心里一阵颤悸,眼里浮现了抹脆弱。
“放开你?”嗤了声,单季扬眼露嘲讽的拉近那张美丽脸庞,几乎没有间距的看着,仔仔细细的,像要穿透进深处般,完全不留余地。
望进那双眼里,苏澄意识一阵恍惚,想要抽离自己的所有,却在唇瓣突然被舔了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