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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是大小子在厨房里丁丁当当地忙着煮这道汤,小小子趴在餐台上晃得身子,眼巴巴地等,一边放机关枪似地说着话,这种时候,小小子最是乖巧,没有半点嘲讽,嘴甜如蜜,天尧哥天尧哥地叫个不停。
此时,大小子一边煮着汤,一边回想着这些情景,嘴角不知不觉地就带出一个恍惚而暧昧的笑来。半晌才记起房中还有个贵客要招待。
这天中午吃饭时,一切都中规中矩,哥哥体贴可亲,弟弟安静乖巧,女孩文雅有礼。
到一道汤端上来时才出现小小的遗憾。
哥哥说,尝尝我的看家本领,我们熙典最喜欢的。
看上去倒是热气腾腾,内容丰富,尝到嘴里却完全不是个味儿。
咸得发苦,居然还有辣味。
程秋韵本着节约的精神吃了半碗,说:熙典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小小子笑得云淡风清:“哪儿哪,他记错了。”
罗天尧尴尬无比,心下却是清楚的。
待到送走女朋友,大小子心虚地看着小小子,故做镇静地开玩笑:
“是你干的好事吧?”
小小子的眼神飘乎到不知何方,疲惫地笑笑,轻声说:
“对不起”。
从来都是舌剑唇枪,这回得不到任何回应,大小子的心里泛起掺杂着衰伤的不安。
10.我的爱也容不得瑕疵
从乡下浓汤事后,小小子变得不常回来了,问起来就说快毕业了,赶论文,在学校查资料方便,借住在同学那儿了。
偶尔回来一趟,也是窝在沙发里看书,或是关在书房里写论文。
言语之间再没有了灵动地调侃,变得彬彬有礼,东西轻拿轻放,完全是一个懂事文雅的少年郎了。
可是大小子觉得什么东西不对了,他想念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家伙,却总觉得自己再没立场说什么了。
这一天,小小子回家,洗了澡刚从浴室里出来,迎面碰上刚回家的大小子。
两个人之间有刹那间的静默。
大小子的目光近乎贪婪地胶着在小小子脸上,依旧是清秀干净的面容,却是轻愁缭绕。
一声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门天处,一个中年男人站着,气度颇为不凡,只是神色间有些疲惫。
“天尧,熙典在吗?”
小小子怔住了,“爸?”
小小子住过来的这几年,除了过年过节,父母并不常过来,他父亲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外贸公司,母亲一路从硕士读到博士后几次出国进修。
难怪小小子有些讶异,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家的人了。
小小子上前一步,叫:“爸!?”
大小子把父子二人让进小小子的卧室,好让他们有个私密的空间,直觉上,大小子觉得有事发生。
这父子二人一谈竟然谈到快十一点。
男人出来的时候,脸色更为灰暗,小小子居然没有送出来,还碰地摔上门,掩不住的怒气扑出来。
大小子的面前是一杯冷掉的咖啡,他看向眼前的男人:
“您和宁阿姨的事儿,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恐怕是的。因为没有财产的纠纷,上个星期就签了离婚书了。”
“啊!”
“天尧,我找你只是想让你劝一劝熙典。这些年你关心他比我们多,为他做的事也比我们多,你的话他一定听的。劝他跟我去深圳,或者。。。他想跟他母亲去国外发展也是可以的。他母亲昨天已经回了洛杉矶。本来我们约定好下个月一起到N城来,到时候再把事情向熙典说明。只是出于私心,我没有守约,只想多一份争取到熙典的可能。”
大小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做声。
心中不是不气的,替小小子委屈着,只是不好说出来。
男人修眉俊目,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在大小子的注视下,露出一点慌乱,几许尴尬。
“天尧,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不过是一时的情迷。只是,你宁阿姨,万事求完美,她的爱,容不得一点的瑕疵。”
大小子想说,你叫我如何开口劝?
在这么微妙的时候,劝他离开,仿佛刻意把他推出门去,护他疼他这么多年,真的是说不出口。
和小小子的父亲谈过之后,大小子急着想知道小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打他手机总是关机。一连两天没有联系上他,正准备去学校找他,小小子病得昏昏沉沉地被两个同学给送回来了。
他不能哭,但他可以病。
大小子照顾了他三天,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和他一起拥有一个小世界,在这个人为封闭起来的小世界里,他只愿有他,他也只愿有他。
那些曾经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但大小子知道那阳光是进不来,因为他不敢打开门窗,把自己的心事放在光天化日中去。
半夜时分,大小子辗转反侧之后从床上起来,果然在窗台边找到了小小子。
大小子拿自己的风衣裹住小小子。
“刚好一点儿,又坐在风口里。”
小小子悠悠地说: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大小子伸手揉揉他的头顶,“你就是太聪明。少用点脑子多长点肉多好。”
“那你帮我想一想,我去投奔谁好?”
“你一肚子气的时候跟着谁都过不好,再说你是成年人,你那儿也不用勉强自己去,我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到老的时候,咱还斗斗嘴,两人都不会得老年痴呆。”
小小子笑起来。
大小子说,这多好,跟月亮出来了似的。
小小子把下巴磕在腿上,在风衣柔软的布料上蹭着。
“我妈妈是一个活得非常自我的人,她的人生有着严格的即定目标,而我爸却是一个散漫的人。这两种人都不适合要孩子,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要,我只是一个意外。”
这许多年住在一起,大小子很少听他说过家里的事。
“到深圳不久,他们就把外公外婆也接了去,我和两个老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们多。该有的他们都会给我,该学的也一样不落。想想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可还是觉得委屈。那时候就常常捣乱做怪,想引起他们的注意,谁知他们干脆把我送这儿来了。这几年,他们来看我的次数十个指头能数得过来。怎么这会儿我就变香饽饽了呢?”
大小子想起当年小小子的种种恶作剧,以为不过是年少的风扬跳脱,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委屈的。
“那你跟你爸是怎么说的?”
“我跟他说,我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个,我的爱也容不得瑕疵。”
大小子微微叹息,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肩,
傻瓜,世界上哪里有没有瑕疵的爱。没有一份爱不是伤痕累累的。看起来纯洁的爱会有阴影,看起来温和的爱会有波澜,看起来完美的爱会有缺憾。
“那你呢?你的爱有没有伤痕?”小小子问。
大小子看着他,男孩的骨胳单薄细巧,月光下的侧面纯净细致。
大小子感到心底那颗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种子早已长大开花了。
美丽却绝望的花。
大小子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画了一朵漂亮的花,乐颠颠地拿给老师看。
老师说,花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每一个花瓣都是不同的颜色?
大小子从小到大就这么一次的标新立异。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一步一个脚印。
他只怪自己的龌蹉。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将来是要有光明前途的。
可是,要我怎么放开你?
我又怎么才能拥你入怀?
“我的爱没有瑕疵,也没有伤痕,但是我的爱有破洞。无意间种下去的,我却要有意地拔它出来。”
11.宝贝,再呆两天吧!
程秋韵遇到罗天尧的时候年龄不算小了,本着结婚的目的来谈恋爱,一直表现得比较大度宽容。不是没有查觉对方偶尔流露出的心不在焉,只是也没有发现他与其它女性有任何不妥,时间长了就觉得,也许罗天尧本身的性格便是如此。
这个年龄这种环境中的女孩子,其实是很希望早一些结婚的,可是罗天尧迟迟不露口风,自己又不好主动提出,不仅是缺乏那样的勇气,更多的是出于对今后的考虑。女孩子开口提结婚,婚后不遇到事还好,若遇到事是会有些气短的。
终于等到罗天尧提出结婚的一天了,喜悦是按捺不住地要从眉角眼梢流露出来的,购买东西,约装修公司的人到家里来看房子,不自觉地会有一种过去不曾有过的任性与要强浮现出来。大小子心知肚明,却也不说能什么。
这个周末已是她第三次约装修公司的人来看现场了,一切方案都基本确定了,临走之前,她倚在门边,有点爱娇地对大小子说:
“天尧,我看就这么定下来吧,啊?”
边说边有意无意地往小小子的方向瞟了一眼。
大小子的心像是突然地被一只大手攥了一把似地,突然没好气起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
晚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起来到客厅里,发现小小子又窝在窗台里。
大小子走过去坐下来,千言万语似的,却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你想什么哪,这么晚不睡?”
“在想你哪,要结婚了,乐得不知怎么好了吧?”
“你是不是成天的想着我呀?”
大小子说着调笑的话,想把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掩盖住。
没成想小小子突然把头埋进他的肩膀。
很快,肩膀上就湿湿的,温温的,好象那儿有一个伤口在流血。
小小子的声音呜咽着传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过了良久,小小子把下巴磕在大小子的肩上,说:
“天尧哥,你想不想要我?”
既便是在黑暗中,也羞红了一张脸。
大小子说:
“想啊,真想。。。。忍得牙跟都酸了。。。。可是,我不能。”
“你怕?”
“不是怕。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过,大男人,要担得起责任。”
“嗤,我又不是女人,要你担责任。”
“要的,”大小子说,“这种事一定要担责任的。跟男女没有关系。”
。。。。
“明天我要收拾东西搬了。”
“宝贝,再呆两天吧,再呆两天。”
“我不,我明天就走,一根头发也不给你留下。省得你拿着我的照片意淫。”
“你这个倔小人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犯倔?”
大小子把小小子搂在怀里,那个肩膀瘦瘦的,却僵僵地固执地不肯放软。
这个他疼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