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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义则已经开始转身逃跑;却正好往着容雅坐位的那个方向;所以那个韩国人也几乎就是向着容雅那个方向扔的手榴弹。白川义则应声而倒;他的卫队还来不及扑过来掩护;植田师团长也才跑了两步;就猛地向前摔倒;还有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那是驻华公使重光葵;在第二次袭击中;他也倒了下去;因为他有一条腿不见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容雅只记得柳川正男大吼了一声;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但是紧跟着他自己也倒了下去。柳川正男的第一个反应本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去掩护住容雅;可是在爆炸声中;有人重重地撞在容雅的身上;他们两几乎是倒退着飞了出去;柳川正男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胸前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再也爬不起来。
第 68 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前一章有朋友在問那首小詩的事;那是卿胡亂改寫的。從前不知在哪個論壇看過;當時覺得挺有意思的;不過卿將它改動了些;讓它更貼近上一篇的內容。謝謝大家喜歡。這一章更新得慢了些;對不起啊。以后我會注意速度的。
爆炸声响了;柳川正男只觉得满天的血雨;象倾盆大雨一样淋下来;其中夹杂着断裂的人手;还有一些木质的碎片;那是小提琴的碎片。紧跟着;一个血淋淋的头落在他的面前;那双悲哀无限的眼睛
“容先生!容先生!”柳川正男听见自己大喊的声音;恐惧已极。
但随即他被自己的声音吵醒。有几双手按在他的身上;柳川正男冷汗淋淋的喘息了一会儿;头脑渐渐清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他的身边站着几个医疗人员;他们正七手八脚的按着自己;不让他拼命挣扎;甩脱插在手上的针头线管。
“柳川先生;您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其中一个人对他说:“您的右侧胸受了伤;但好在没有伤到心脏和肺部;我们一共为您缝了……”
柳川正男急切道:“容先生呢?他有没有事?容先生怎么样?”
“容先生?”
柳川正男只觉得心直往下沉:“就是那个中国人!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中国人!”
“哦;那位先生没事;他只是脑部受了些震荡;就在下一层楼的病房里。刚才您昏迷的时候;您的妹妹来看望过你;现在应该去探望您的朋友了。”
柳川正男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是;柳川先生……”一个医生低声道:“和您在一起的另一位;荒木少将;他被炸弹碎片击中颈部;证实当场死亡。”
柳川正男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眼前一阵昏黑。
他呆呆地望着那个医生;说不出话来。
荒木光静静的躺在太平间中。
他浅棕色的脸;此时看起来是青白的。嘴角那一丝顽劣的笑意也消失了。此时他看起来很
严肃;象是死亡令他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的嘴唇透出紫白色;这让他看起来好象很冷很冷。
柳川正男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凝视着他。
胸前的伤口;在刚才挣扎着起身的行动中有些裂开了;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痛。但他并不觉得。因为在胸腔中;另一个地方;有另一种痛的存在;超越了肉体痛苦。和这种剧痛一比;胸前那点伤势简直微乎其微。
为什么;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好好的听他说话?
他来向我道别;可是我连看也没有正眼看他;我的眼里;只有那个人;我一直注视着的人;只有那个人……可是他没有介意;甚至没有生气……他本来是那么骄傲;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他说他有好多话想跟我说;他想跟我说什么?他想跟我说什么?
柳川正男将荒木光冰冷的手举到脸颊边;紧紧的握着;仿佛如此才可以得到一点点力量的支持。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明明知道我已经不爱他了。他曾经离开过我一次;这一次他却不想不辞而别。可是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听他最后想跟我说的话了。
他曾经伤害过他;甚至伤害过他所爱的人;可是他心里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还爱他。
他曾经说过不再爱他;可是一直到此时;他才深深的感到;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并不如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那每一个有他陪伴的多瑙河边渡过的夜晚;萨尔斯堡的城墙边拉着小提琴消磨的黄昏;早餐的咖啡香气里对视的微笑;陌生的小酒店里彻夜的缠绵……所有记忆都埋藏在身体里的最深最深处。
现在他死了;他所有的缺点;所有的坏处;都随他一同远去;而记忆中;只留下他的好;他的种种甜蜜;种种可爱。愧疚与怀念与纷纷扬扬的往事;涌上心头。毕竟在他们人生最美好的那一段岁月里;他们曾经是那样的相爱。
投掷炸弹的尹奉吉被当场捕获。
他倒是个硬骨头;熬过几种酷刑;半个字也没有吐露。不过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宪兵和警察们也有办法凭着蛛丝马迹展开搜捕;从他如何来到中国开始;住在什么地方;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些什么人;开始一一调查。因为这次事件震惊日本朝野;日本天皇下令彻查事件;就算把整个上海倒翻过来;也势必要把参与此事的抗日份子全部捉拿。日本军方抱着宁杀错;绝不放过的复仇心态;一时间上海恐怖四漫;人人自危;不知狱中郊外又新添了多少冤魂。
大约一个礼拜的地毯式搜索之后;事情渐渐的浮出水面。
第八天;一份日本秘密警察的事件调查报告交到了柳川正男的手中。
薄薄的数页报告;柳川正男看了几乎一整天。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吃;甚至连来为他伤口换药的医生护士也被他赶走。
那天傍晚;脸色铁青的柳川正男坐在书房;拿起电话机;拨了一通电话;发出了他的指令。
他的眼神阴沉;如同灰狼。
容雅在日本人的医院里住了几日;就以不习惯为理由搬回了容家调养。
他头部受了些轻伤;大约是摔倒时撞在石台阶上引起的;只是稍有些头晕;别的倒没什么不适。不过颇讽刺的是;在手榴弹爆炸之时;竟然是他最恨的荒木光救了他一命;那时他刚好站在容雅的面前;为他挡住了致命的两块弹片;而在荒木光倒下的时候又撞在容雅身上;把容雅撞得直飞出去。所以虽然距离爆炸点很近;可是奇迹般的;容雅居然没受什么大伤。
容家大少爷大难不死;容家上下额手称庆。
但奇怪的是;劫后余生的大少爷;并没有表示出如他的家人一般的欢喜庆幸。相反;他看起来很不开心;本来就是沉默的人;现在话更少了;有时那神情几乎可以说是悲哀。是的;应该是悲哀。柳儿还记得;当包扎着头;昏迷中的大少爷终于睁开眼睛;看清守候在他面前的容修和柳儿的面孔时;一开始他有些迷茫;但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张苍白的脸上出现的表情绝对不是欣喜;而是失望。象是对着什么事失望透顶。当他问清柳川正男的情况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睛再也没说一句话。他直直望着日本医院那洁白屋顶;好象那上面有什么东西;他要把它看穿;却怎么也看不透。
容修守着儿子直念佛;感谢神灵保佑。又搬出他那一套不要和日本人走得太近的道理说了一通。容雅一声不吭的听着;不置可否。
回了容家;大爷在自己房里养伤;又开始没日没夜的玩琴。
柳儿从来也没有听过那么悲伤的琴声;就好象有许多许多的话;无可倾述。有时极低极低;音若游丝;就象琴弦将断;再也不能继续下去。然而琴弦究竟未断;苍凉的音色忽又横空出世;听起来不止是旷远的悲凉;更令人惊心。
容老爷在自己的书斋;听到这样的琴声;眉宇间忧色深沉;摇头叹息连连。
有时柳儿坐在自己的房里;听到这样的琴声;无端端就会落下泪来。它让人觉得;人生不过是万般无奈;万般哀苦。 在黑暗的静夜之中听到这断魂般的琴声;简直有些让人发冷。
也许那时柳儿就隐隐感觉到;大少爷的琴声中的不祥之气。
所以;身穿黑衣的秘密警察出现在容雅面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觉得意外。
柳川正男远远的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容雅;没有说话。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从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到身上还包扎着绑带;伤势未愈。
但他阴郁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就象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紧盯着他;就象要把容雅从头剖开;看个明白。
容雅对柳川对视了几秒钟;他移开了眼睛。
想不到;他们终会如此相见。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感觉并不好受。容雅缓缓上前几步;将一只黑色的琴匣放在柳川正男的办公桌上。
“这是你借我的东西;”容雅开口道:“我想;今后我大概是用不上了。”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琴盒的表面:“幸好它完好无损;容某今天得以完壁归赵。”
柳川正男的目光缓缓地从容雅的脸上回到琴上;象被火灼伤似的;目光微微一跳。
“……当我看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柳川正男道。
可是他不得不相信。 他无法忘记容雅最后凝视着他的那双悲伤的眼睛。他为什么那么悲哀?有什么事就要发生?有什么话他无法对他说?
那时他感到隐隐不安。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只是当时他连想也不敢那么去想。
容雅道:“是真的。”
为什么;那时候没有一齐死在那个时刻?这对他们来说;是幸或是不幸?
怒火隐隐从胸中燃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这就是中国人对待朋友之道?欺骗?”
容雅没有回答。
柳川正男的声音陡然一变;话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讥俏:“哦;我差点忘记了。容先生怎么会有日本人的朋友呢?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容雅沉默了一会儿;道:“柳川先生言重了。其实当他们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你现在的感受容某就已经领教过了。”
容雅抬起眼睛:“难道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交友之道?”
柳川正男一怔。
“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柳川正男涩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容雅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并不是唯一失望的人。”
“我所担任的职务;真的那么重要?我原以为;在你我之间;这些是最最不重要的。”
“你错了。”容雅一字字的说:“这恰恰是最重要的。”
谈话中断了;两个人对视着。
每个人都满含着愤怒;失望;与一种模模糊糊的委屈心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的目光也没有退缩。
过了很久;柳川正男才再次开口;沉声道:“在那个时候;你本来有机会逃离的。为什么;你没有走?”
容雅淡然道:“容某为国为民;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柳川先生以国士待我;容雅又岂能不以死相报。”
柳川正男的手背一震。
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个傻瓜!柳川正男痛苦的想;谁要他以死相报;从头到尾;他一直在保护他;不只是希望在这动乱之时;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吗?
够了;柳川正男忽然觉得十分疲倦;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他已经不想再和他吵嘴斗气了。争吵就象一柄双刃剑;除了彼此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