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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阿男;”荒木光回过头来:“你的正义感;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特别是当你以这种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弱者面前的时候。”
“你错了。容先生并不是弱者。”柳川正男道:“他是我非常尊敬的人。”
“是吗?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对不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连一点点可能性也没有。”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你真的变了;阿男。”
“改变的人是你;阿光。”
沉默了一會兒;荒木光道:“可是我对你;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柳川正男不再说话。
他们走到了军营的大门外。
“停在那边的是你的车吗?哦;它开过来了。”
柳川正男带来的人看到总领事出来了;立即迎了上来。
“容先生;这边请。”柳川正男抬了抬手。
荒木光注视着他。
“阿男。”
“嗯?”
“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
“我是真的很爱你。”
柳川正男的不说话了。
“我们才是同一类人。虽然我们在一起老是会吵架;可是;你说过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别傻了。”
看着容雅上了车;柳川正男转身离去。
“阿男……”荒木光在他身后道:“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柳川正男没有回头。
第 42 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會慢下來了。卿的網禁開始了……5555……今天找到一點點時間;趕緊的更新。
在回去的车上;容雅一直没有说话。
有几次柳川正男以为他太疲倦了;已经睡着了;侧过头去看他;他却没有睡;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他在想什么呢?柳川正男暗酌着;开了口:“容先生;你的父亲现在在我那里。”
容雅一怔。
“他好象非常的担心你;所以一直赶到领事馆来找我。”
“……对不起;让您添麻烦了。”
“不;给你添麻烦的人;是我。”
“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上次提起过的军部的死对头?”
“非常抱歉。”
“可是……那个人……”容雅欲言又止
“什么?”
“他……”容雅非常艰难的找到了一个词:“他似乎有点不正常……”
柳川正男闭嘴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两人之间再次出现漫长的沉默。
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心态驱使着容雅;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只是想把自己的猜想求证个明白;这一次;是他打破了沉默:“你知道他是这种人?”
“……哪种人?”
“……”
容雅终究还是没有把想问的话说出来。
“容先生。”
“嗯?”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吧。”柳川正男直视着他:“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会据实回答。”
在这样的目光下;容雅觉得有些窘迫:“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看起来不象你所说的关系。”
“……是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私隐。”
“没关系。”顿了顿;柳川正男道:“其实你猜得没错。他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可是;后来……后来我们的意见不同;就分开了。”
柳川正男的解释;让容雅觉得更加尴尬。他只好不说话。
“你怎么不问我?”柳川正男道。
“问你……什么?”
“我和他;是怎样的朋友?”
“怎样的朋友?”容雅把话重复了一遍;他突然口吃了一下:“不;不必了;我……我其实并不想知道。”
“可是你已经知道了。”柳川正男低哑道。
容雅说不出话来。那个人望着柳川正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他曾经在沈汉臣的眼中见过。沈汉臣就是这样看着弟弟青函两个男子之间;不应当存在的那种眼神。
“以后呢?”
“呃?”
“会怎么样?”
“什么……”
“讨厌我了吗?”柳川正男微微一笑。
容雅不知说什么才好。
“容先生;不管你心里怎么看我;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作朋友的。”
“……朋友;是怎样的朋友?”
“是值得我尊敬的朋友。”柳川正男回答。
车摇摇晃晃的开到领事馆;老远就看到一个穿著皮裘的肥胖身影站在领事馆门前的台阶上;正在焦急张望。
看到大儿子毫发无损的从柳川正男的车上下来;容修激动得老泪模糊;迎上前去:“南琴;你没事吧?南琴!你可吓死老爸爸了。”
也不理容雅回答:“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抓着儿子的手上看下看;非要确定从头到脚完好无损才肯放心。
又转向柳川正男:“柳川总领事;这次真是多亏您了;您的恩德;我们容家真不知怎么回报……”
柳川正男摇摇头;微笑:“容老板;别这么说。容先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当然一定会帮忙。”
容修紧紧握着他的手:“改日容某一定和犬子专程来拜望;实在不敢相忘您的大恩。”
柳川正男道:“现在时局不稳;我派辆车送你们过日军的关卡。”
容修更是千恩万谢。
柳川正男望着容雅;伸出手:“那就再会了;容先生。”
容雅迟疑了一秒;但仍握住了那只手:“谢谢你;柳川先生。改日容某一定专程来拜谢。”
柳川正男的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还是当我是朋友?”
容雅收回手;没有答。
容雅自回了容家就一直在屋里将息调养。容修严令禁止他再外出;生怕他再和左翼剧作家联盟的那帮子人又搅在一起。但没几天;就有两拨访客上门;都是找大少爷的。
第一位访客是个日本少女;乘着领事馆的黑色轿车来到;中国话差得出奇;站在门口和看门的老张说了半天;老张才明白她要找谁。因为是看到这少女穿著日本和服;衣服质地华贵气质秀雅;老张没敢怠慢;忙请进客堂上座;又忙去告诉大少爷。
没多久;容雅出来;那女孩子立时笑面如花般绽开。
老张知趣;没敢久留;告退了。但又不放心;到底孤男寡女的;单独见面不太方便;暗地里叫秋萍多长个心眼;倒茶送水时看着点。
秋萍下来说:“大爷倒也没和她有什么接触;两人一边一个坐得远远的;只是聊天。”
“在聊什么?”左右的丫头都很关心;毕竟这是第一个上门来找大少爷的女客。
“嗯……那位日本小姐说的中国话可真难听懂;我模模糊糊听到;好象是在问候大少爷;上次的事;她看起来仿佛也担心得很。”
“你说;她不是对咱们大爷有意思吧?”
“都巴巴的找上门来了;怎么不是?”
“你没看到她看大爷的那样子;眉开眼笑的。”
“这些日本女人;真是不要脸;一个女孩子家;也做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秋萍再次回来;大惊小怪的表情;又偏偏压低了声音:“不得了不得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她说她喜欢咱们大爷!”
“真的?骗人;这种话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
“骗你是小狗。那女的本来都要走了;大爷站起身要送客;她突然又回过头来;说什么;容桑;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这几句中国话倒是说得清清楚楚;私底下肯定练过的。”
“那容桑;就是指大爷?”
“她对着大爷说的;不是大爷是谁?”
众丫头一片哗然。眼看着那少女斯斯文文的穿过院子;出了大门;私底下都嘀咕不已:“真看不出来啊;日本女人真是……”
再回头看大爷;喝茶的时候竟然有些走神;已经喝干了的杯子竟然又端起来送到唇边;一喝发现是空的;拿起茶壶想斟些茶;刚拿起来;却又放下;呆坐了一阵;又去端那只空杯子。
没多久又来了第二拨访客;这次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大礼帽;长围巾遮了半边脸。声音低低的说找容雅;老张只看到了那双眼睛;精光四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在他的目光下不敢放肆。他自称姓刘;刚一通报大少爷;大少爷就急急的迎了出来。这一次;是把他迎进自己的屋子。刘先生还特地对老张招呼;说他坐片刻就走;不用茶水侍奉;言下之意;是不想人打扰。
进了屋;关上门;容雅转过身来:“刘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先生握住容雅的手;道:“容同志;您没事实在太好了。我们听说你被日本人抓走;实在非常担心。可是又不知道您被关押在哪儿;正在讨论有没有营救的可能性;结果又收到消息说您已经被释放出来了。恭喜你这么快就脱离了险境。”
“是的;一个日本朋友出面帮了忙。”
“一个日本朋友?”
“他是日本驻上海的总领事……”容雅迟疑了一下:“唔;其实也说不上是朋友。”
“就是你跟他学小提琴的那个?”
容雅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组织上竟然如此清楚。
“是的。”
“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没有错;他的名字应该叫柳川正男。”
“可是;我已经不打算再跟他学下去了。”
“不;不;容同志。你一定要继续再跟他学琴;一定要再继续学下去。”
“为什么?”
“组织上需要你这么做。”
容雅愕然地望着刘先生。
刘先生道:“容同志;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柳川正男表面上的身份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这不过是一种掩饰性的官衔;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驻华秘密警察部队的总队长;直接效命于日本首相;对日本驻华的行政官员和军部将领们进行秘密监视和监督;以防这些在外的部队手握重兵;权限太大;连天皇都没有办法控制。”
容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日本的军方在九一八事变之后;曾经在日本国内还发动过一场不成功的军事政变。日本的关东军势力太过膨胀;以至于不满再继续受制于国会与军部;决定依靠他们在东北取得的威势;联合日本国内少壮派的军人;推动十月政变;建立军人政府。他们本打算在十月的时候;发出全面出击;控制参谋本部;出动军队占领警视厅;包围首相府;屠杀内阁成员;然后由主战的少壮派军人组成军事内阁;如果裕仁天皇不接受他们的计划;就会逼他退位;由他的弟弟秩父宫亲王接任。可是;这个消息到底还是走漏了出去。”刘先生看着容雅:“据说;当时消息走漏的原因;就是因为柳川正男的情报组织在从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日本的裕仁天皇亲自下令给柳川正男;让他控制了日本宪兵司令部。日本军部在秘密警察的协助下提前调动了支持裕仁天皇的部队勤王。如此才算化解了日本国内的一场政变危机。”
容雅听得发怔。
“这些;都是日本军部的高度机密。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们的同志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说到此处;刘先生神情黯然了一下:“你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柳川正男这个人;疑心极重;而您却是位正直君子。他曾经在德国受过三年纳粹训练。如果你在和他交往的过程中无意间流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反而对情况不利。”
“可是……”容雅呆了一会儿;艰难的说:“他说;他在德国是学习音乐。”
“没错;一开始;他的确是以音乐学生的身份离开日本;在欧洲学习了八年的小提琴之后;又曾经莫名其妙的失踪过一段时间;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德国纳粹军官学校的学生了。”
“……”
“目前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利。从这次营救事件可以看出;他非常的信任你。目前为止;你是唯一可以亲密接近他的人。你可以利用跟他学琴的为理由;和他保持联络;这种关系非常重要。”
“……”
刘先生看容雅低着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