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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全都带回衙门去!”
“他……他们杀了丞相的小公子!”一个公子哥抓住捕快,急声大吼。
捕快一听,大骇。
一挥手,数个捕快已围住了覆雨等人。
覆雨只是淡笑。
至于无鞘剑派之人与四个江湖人哪里肯束手就擒,这会儿,七人倒很有默契地一起破出重围,跳楼飞逃了。
“追——”为首的一声令下,数个手脚明快的手下立即追了过去。
为首的转头,寒冷的瞪着覆雨,一个指示,要手下们将他带回去。
陆逊闪身一挡。“大胆,谁敢上前?”
为首的捕快脸色变了变。
覆雨轻声道:“退下。”
“但是,主子——”
覆雨一记冷眼,陆逊咬牙退在一旁。
放眼看向捕快,覆雨勾起嘴角。
“难得……遇上这种事呢……”玩味的话,完全不受紧张气氛的影响。抱着全身是血的冷钻,向那捕快走去。
强大的压抑感在捕快心中积聚,当覆雨整人立在他面前时,他禁不住吞吞口水,中气不足地对一旁的手下道:“把……把凶手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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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简陋房子前,立着一名青衣男子,男子的手上提着一个布包,布包上有着暗红的色泽。
房子虽简陋,但气息清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闻之精神一振。
男子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推门而入时,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了,为何不进来?”
男子无声无息地推开门,踏进这简陋的屋内。
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一个柜,极为简单。
桌前,立着一条纤细的人影。没入屋后,渐习惯屋中的幽暗,看清了桌边的人。
一头银白的长发,垂挂着,看不出是男是女的美丽脸庞侧对着他。微垂的眼专注地盯着桌上的瓷器内。
“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男子冷哼。
银发人这才停下手中捣药的动作,缓慢地转身。
“我要验过。”
男子未上前,抓着布包的手紧了几分。“我要见到人!”
银发之人——三叶药师扬扬嘴角。“人,就在床上,我医了七分。”
男子立即转身,来到床边,看到床上那苍白的人。下垂的手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伸出。
“为何是七分?”
三叶药师来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放在床上人的鼻息间,床上人渐渐呓语,即将转醒。
“你未归,我不想做亏本生意。”三叶药师伸出手。“拿来。”
男子将手中的布包扔给他,三叶药师迅速地接过。男子不再理他,双眼盯着床上渐醒的人。
三叶药师有些颤抖地拿着布包,看着布包上暗红的血渍,他双眼都发红了。
这……便是他的头么?
他……也有这一天?
他……终于报了仇了?
冰绫凰月——
打开布包,一颗带血的头颅赫然入目!
死不瞑目,瞪白了眼,张着口,吐着舌,口内有白沫,极恶心的头颅!
望着,盯着,瞪着——几乎要看穿它!
眼,睁开,是深如黑洞!
男子汗潸潸地等待着这一刻,却在床上人睁开眼的刹那怔住了。
冷,冷得寒彻!冰,冰得刺骨!
这双眼,似曾相识,却,绝不是原来的那双眼!
如木偶般地坐起,床上的人直视着前方。
“他根本未好!”
“这不是冰绫凰月!”
两个有知觉的人异口同声。
对望,无语。
许久之后,三叶药师冷笑。“他,不是冰绫凰月!”
男子脸一沉。
“不可能!”
三叶药师将头颅扔到墙角。“他只不过是个替身!我们之间的契约,就此终止!”
“我不管替身不替身,人死,头颅已到!你,无论如何也要医好他!”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三叶药师转身。
“你……”
“我救了他的命已算是恩惠你们了。”没瞥一眼呆若木鸡的人,三叶药师以指端起床上人的下巴。“七分,少了情,少了爱,少了义。能活着,已是万幸了。”
“无情无爱无义,哪算是人!”男子寒声。
三叶药师奇怪地转头,盯着他。“你们——杀手,本无情无爱无义,不是么?”
男子的脸扭曲,扭曲得狰狞。“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三叶淡笑。“要杀便杀啊!”
男子从袖中滑出玉笛,直取他的心脏——然,玉笛顿在他胸口,却再也刺不下去了。
三叶药师以指夹住玉笛。“心软,哪能当杀手?!”
男子痛苦地握紧玉笛。
“你不该当杀手。你对他有情有义,他却并不一定会回报你……”
话未完,一缕血丝从他口中溢出,他睁大了眼。
男子震惊地望向三叶药师的背后。
一把利剑从三叶的背后穿透,带着血从前面窜出。
“你——”三叶回头。
床上的人发出来自地狱般的笑,双手握剑,向上一扯,剑从心脏一路向上切,赤红的剑身从三叶的颈部滑出。
血,四处喷射,射满了男子一身,也喷满了床上的人身。
三个人,全浸在血中!
从床上下来,赤脚踏在地上,以血手抚开覆在前额的刘海,露出一双魔魅般的眼。
男子心脏一窒,着魔般地盯着那双从未看清过的——紫眸!?
无情地不再看男子,紫眸之主转身离开这简陋地充满血腥味的房子。
男子喃喃:“藏影,你……你入魔道了么……”
无心无情无爱无义……
无了七情六欲,还算是人么?
将玉笛插回腰间,他飞身追了过去——
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三叶药师瞪白着眼,前方,是一颗极恐怖的头颅,同样,瞪白着眼。
突然,三叶的眼珠转了转,那死白的脸上竟然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手指动了动,在黑暗的房内,竟缓缓地坐起?!
6。
渐入秋,院里的树叶都变黄了。
小瞳小步地走在“赤王府”的回廊上。“赤王府”是皇上六年前赐给二皇子的府邸。但,二皇子很少回京,所以,“赤皇府”如同虚设。
园里种满了树木,花不多,此时正是秋菊一展风姿的时候,但,园里却没有种秋菊。
小瞳不了解二皇子,与二皇子也不亲近。他是太子的侍童,但是,当二皇子与太子在一起时,他从不在一边侍候。他不知道太子与二皇子在一起时做些什么,但他知道,太子喜欢二皇子。从第一次见面起,太子就喜欢二皇子!每每二皇子不在时,太子的脾气就特别阴沉,同时也很消沉。做什么事都不用心,常常游神,为此,太傅经常垂头丧气。
皇上不喜欢太子。
不知为什么,皇上总偏爱二皇子。从二皇子回宫后,皇上对二皇子就特别宠爱。
太子有什么不好?他是皇后所生,更是以后的皇位继承人,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对于这些疑问,小瞳不懂。
他仅是一个小小的宫人。
一个小宫人呢……
抬头四处张望,还是不见太子的影子。
由于太子执意要来拜访二皇子,所以他才跟来了。可是一进“赤王府”,太子便失去踪影了。他四处寻找,找了半个时辰,仍找不到人。
太子,去哪里了呢?
他有些丧气。
他真没用,明明是太子的随从,却跟丢了主子。
大大的眼睛里不禁渗出水来。
只身在陌生的院落里,下人又少得可怜,举目望去,根本没看到人影。
他……是不是迷路了?
前面有宅子,不知有没有人。过去看看吧。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进半颗头,圆圆的大眼迅速地扫了一下。没看到人影,水灵灵的眼中不禁露出失望。
放大胆子,踏脚进去,无助地立在房内,打量四处。
这屋子的摆设很典雅!不仅典雅而且古意。这不像是下人的房间,因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桌椅上都是上等的红木,雕工精而巧,造型优美而大方。桌上的茶具是白玉琢磨而成的。
眨眨眼,突觉得这茶具极为熟悉?!
走近看,伸手摸摸。
这不是……不是西域摩雷国进贡给皇上的,而皇上后来赐给了太子!但,为何会在二皇子这里呢?
听太子说这套玉琢茶具是摩雷国的王妃亲手制作的,做工之精巧,质地之纯朴,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听说摩雷国的王妃原本中原人,后来不知为何,成了摩雷国的王妃。且不论这王妃是如何个人物,但这茶具本该是太子的啊!太子他……他……
手中拿着一只杯子,发怔。
陷入沉思的他,没注意到人的接近。
当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时,他才发觉房里竟然还有人。心中一吓,急得拿不住杯子,摔在了桌上,玉器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将他的心更提到喉咙口。汗潸潸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讲了数十句“奴才该死”,对方却毫无回应。他疑惑地抬头,望进一双血红的眼内——
“啊?”
张大了嘴,怔怔地仰望着眼前这金发红眼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生着一张极好看的脸,深邃的五官,红如宝石般的眼,一头黄金般的及肩细发,一身的绸缎,一脸的单纯——是谁?
小瞳黑色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大得包容了金发少年的整个身形。
金发少年亦看着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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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粗重的喘气声浓厚。
床帐下垂,遮去了床内的一切。
一阵低吼之后,一切渐渐平息。
许久,床帐中伸出一只手,帐帘被掀开一角,露出覆雨半个赤裸的身子。当他想下床时,一条雪白的臂膀更快地圈住了他的胸膛。
“雨……”是太子梵云的声音。
覆雨抚开额前的黑发。“你该回去了。”
“不要!”梵云攀上他的肩,轻轻啃咬,温润的脸上露出脆弱的神情。“你……你才回京没多久,为何又要走!”
覆雨叹气。“我也是莫可奈何的。前日在客栈的事,父皇虽处理妥当了,也交出了‘凶手’,但丞相何等精明,他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区区一个丞相,何足挂齿!雨,你向来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为何要让丞相三分?死了儿子又如何?他不是还有三个儿子吗?”
“天下父母心!”覆雨淡淡地道。
前日的事虽强压了下来,从死囚中选了个替罪凶手,丞相明知有诈,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谁叫他是二皇子?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
呵,他是否该感谢这显赫的身份?
但他终究与京城格格不入。才回来没多久,便出事。
宫中杂碎之人不少,官场上更是波涛汹涌。他并不惧怕,只是觉得过于束手束脚,少了自由。
“雨,你……你怎么可舍我而去?”梵云眼中含泪。一早听说覆雨又要离京,他便不顾宫里人的反对,赶着到他府里与他见面。本要劝他不要舍他而去,哪里知道他执意要走。
覆雨复杂地望着梵云俊美的脸。
梵云,是他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