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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陆辰儿不信,她是今天回来时。才听罗绮说起,昨日那些人回去了,今日李皓白派人去递了消息。当即陆辰儿就不由有几分懊恼。
前两日,云锦提醒她,没必要这么出来,这是她的院子,弄得她反而像个丧家之犬一般逃难出来。她本来就已打算回来了,昨儿又被匡夫人一激,为了急着向匡夫人表明她和李皓白之间没问题,才一大早急急地回来了,没派人先回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因而李皓白进来时那种态度,陆辰儿就知道。他是疑心她有意这么做的。
瞧见陆辰儿许久不说话,只听李皓白又道:“你走后两天,知玄的媳妇来过。听知玄说今日她还去匡府找你,不料你回来了,明儿大约又会来的,倒是有几分锲而不舍的味道,似乎很想你能够参加这次活动。反正你在家里一个人待着无趣,不如一起参加。知玄媳妇又添了一个作伴的人。”
“那你希望我参加吗?”陆辰儿抬头,目光望着李皓白带着询问。
李皓白笑了笑,却是无可无不可,“自然是随你喜欢。”
陆辰儿移开了眼,望向燃烧着正旺的火烛,神情淡淡的,却是一脸的释然。
是呀,他不是程常棣,不是那个一向有主意有主见的人,她到底在奢求些什么?
逃避不是法子,何况不是你逃开了,人家就会放心了,彻底放开了。
这些天,她想了许多,若是赵雅南和她一样,都是重生的,那么,赵雅南看到她嫁了人之后,就应该明白,她不会也不愿意和程常棣有牵扯了,赵雅南的目标若是程常棣的话,就应该会放弃对她的敌意,可是这几次见面,好似赵雅南都对她充满敌意,那双怨恨的目光,上一世她见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了,上一世,是她赵雅南和陆菁儿联手陷害她的,赵雅南凭什么怨恨她,凭心而论,若真说起恨来,该恨的也是她陆辰儿,而不是她赵雅南。
因为有了主意,陆辰儿反而静下心来了,要弄明白这次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参加这次活动?”
李皓白怔愣了一下,尔后,脸色又白了白,眼神有些灰暗,顿了半晌才道:“我和柳家表兄都疑心,这个主意是束兮想出来的,却又不好直接去质疑匡山长,于是就决定参加这次活动。”
陆辰儿和柳束兮也算得上是相熟,因而,听了李皓白这话,却是信了,匡山长提出这个新的教学理念,的确是惊世骇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是一个穷首书案数十年的人,会突然想出来的主意,若是这样,哪怕没有找到柳束兮,也可以说明一点,柳束兮还活着,或许,她可以把这个消息和淳姐儿说一说。
瞧着时候不早了,李皓白欲回东次间,末了,陆辰儿却道了一句:“若是愿意,明儿就还让那些人住下吧,看能不能释了误会,毕竟,接下来半年,大家要一起相处,心里搁着误会总不好。”
听了这话,李皓白却是一喜,连道了声好,方离去。
——*——*——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这句话真是可以放在廖怀音身上,不过正因为她这份执着,让陆辰儿愈加疑心了。
因而,这日上午刚见过面,不待廖怀音说话,陆辰儿直接言明,“这次活动,我会参加的,你今日若是为了这个来,就不用再劝我了。”
这话一出,廖怀音吃惊不已,她来时还想着,只怕今日又得浪费一日的口舌,不知道要多喝下多少水,因而,廖怀音不假思索脱口便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陆辰儿一怔,又重述了一遍,望向廖怀音一笑,“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廖怀音避开陆辰儿若有所思的目光,带着几分庆幸,“你能参加就好,这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不用担心这半年没人给我作伴了。”
陆辰儿眼瞅着廖怀音。突然问道:“你和赵雅南是朋友?”
“什么赵雅南?”廖怀音才脱口而出,又猛然间似恍然大悟,“你是说赵赵雅男赵公子?”
瞧见陆辰儿没有否认,廖怀音忙地摇了摇头,“不是,夫君和他算是认识,因一起参加这个活动,这些天常在一起,听夫君提起他的名字,我和他却算不上认识。不过是跟着夫君和他见过几次面罢了,你怎么问这个?”
最后的话,是问陆辰儿的。
陆辰儿瞧着廖怀音的神情动作还有语气。都是十分的真实,没有丝毫造作,论理,真是赵雅南让廖怀音来当说客,也应该是劝她不参加这个活动才对。
疑心去了一大半。不由觉得有几分以小心之人夺君子之腹。
陆辰儿笑了笑,她从来不是圈圈绕绕的人,这两三次接触下来,对廖怀音算是略知,她是个真性子的人,说话又比较爽朗。于是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只是比较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热忱劝我参加这次活动。 真要说起来,我们并不熟,而且我给陌生人的感觉,一向不是可亲可近的,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表现太过热忱了,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不得不令我十分费解。”
廖怀音听明白了,不由噗嗤一笑,好一会儿才呵呵笑道:“要我说,你这性子也古怪,难不成别人对你好也不行。”
“我说的是实话,再怎么自来熟,你不觉得第一次见面,你上回的表现太过热乎了,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你那些所谓多个人作伴的借口就不用找了,我也不爱听,你若真有心,真想接下来半年内咱们好好相处,就给我句实话。”
陆辰儿望着廖怀音,眼角眉稍笑意盈然,带着十二分的真诚,其实放下戒心,她是真的喜欢廖怀音,因为打第一眼,她便在廖怀音的身上,看到了她前世的一些影子。
迎上陆辰儿的目光,廖怀音伸手搔了搔脑袋,却有一丝的踌躇,“要不,我和那人商量一下?明儿再给回复?”
陆辰儿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心中飞快地把六个人揣测了一番:赵雅南排除,李皓白柳敏兮不会,尚志玄她不认识,只余下程常棣和李璟,瞧着廖怀音这神情,有几分可能是程常棣会干的事,但是仔细回忆前一世,从未听程常棣提起过尚知玄这个人,因而,纵使他们认识,也应该是不熟的,不会托尚知玄媳妇来劝这事,何况这辈子目前程常棣和她只是表兄妹关系,依她对程常棣的了解,程常棣不会做这种事的,因为他是一个名利心十分重的人,这件事她看不到名和利的所在。
想到此,陆辰儿只能疑心到李璟身上了,于是抬头望向廖怀音,“是李璟让你来的。”
语气是十足地笃定。
听了陆辰儿的话,廖怀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陆辰儿没有错失,因而并不需要廖怀音的回应了。
廖怀音眼中尽是懊恼,哭丧着一张脸,“这不是我说的,是你猜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大约不曾想到廖怀音还有这一面,那张洋溢着笑意飞扬的脸,也有这一面,于是不由笑了出来,反而安抚廖怀音道:“你放心,我虽不知道缘故,但我和他也不算熟,不过是他救我一命,后来,我又救过他一命,算是一命抵一命,我和他也清了,连之给他给我的名字都是假的,惯会装神弄鬼,也不知道这次是真是假。”
也算是真,也算是假。
廖怀音心里暗自嘀咕一句,没敢说出口。
她其实更想知道,李璟这是发什么神经。
因陆辰儿已决定参加活动,为了不使陆辰儿和众人之间存在误会,李皓白特意澄清了那日的事,依旧请大家若是方便的话,还是在东厢客房住下,此事算是翻过了。
晚上的时候,陆辰儿又听说众人都留了下来,还真动了心思,想让云锦去找李璟,瞧着他这回想做什么,终因觉得不妥而罢休。
坐在榻上,瞧着案几上李皓白递给她的一份抄腾写好的条条框框,参加这次活动的一些成文的规矩,上次听廖怀音说还不觉得,这回自己亲自看着密密码码的十条条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再一次抬头,问向对面的李皓白,“真的不能带一个丫头,云锦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的。”
陆辰儿这话一问完,云锦也在一旁忙点头,“一向是姑娘在哪,奴婢便在哪,这次出门虽不远,但一出门便是半年,奴婢不放心,若是姑娘去,奴婢必是要跟着的。”
陆辰儿又道:“你们再不济还有两个护卫照顾,我和怀音两人,不能没个照顾的人吧。”
“只怕不能够,除了我们六个人之外,还有一位石先生跟着,原本带上你们俩,石先生就不同意,还是尚知玄和石先生保证,绝不添加婢女。”李皓白一脸为难。
听了这话,陆辰儿也知道是实情,遂不再多说,想着上面的那十条规矩,第一条便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有几天功夫可以练习。
这一日晚上,陆辰儿进了净室,没让云锦或是罗绮跟着,只一会儿功夫,里面就出现呯丁叭啦的声响,两人进去,只瞧着陆辰儿跌坐在了地上,旁边碎了一地的瓷片,陆辰儿一脸无奈,瞧见她们进来,更添了几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不过端了半盆水,撞翻了矮几,盆又掉到了地,自己又滑了一跤。”
云锦和罗绮扶着陆辰儿起来,云锦瞧着陆辰儿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吩咐着罗绮带人再去打热水过来,“这原不是姑娘干的活,要不姑娘别去了,不管如何,姑娘身边怎么能没人侍候。”
陆辰儿其实也这样想,她从小到大何曾端过水,今日端半盆水都觉得吃力。
但想起廖怀音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愿意打退堂鼓。
次日起来,陆辰儿没让云锦上前服侍,自己动手穿衣裳,好在云锦在一旁教,动作是慢了点也是笨拙了点,最后顺利把衣裳穿到了身上。
因陆辰儿对廖怀音印象不坏,廖怀音对陆辰儿印象也不算坏,于是自前回说开以后,那六人在书房查资料研究路线,陆辰儿和廖怀音便在正房这边说话,练习穿衣服梳头发等一系列的事,不让一旁的丫头插手。
这样日子很快便到了三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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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回:出门
休阳地处皖地南邮,环山抱水,历来文风鼎盛,下辖有十八乡。
这些十几天以来,六人查典查籍,函盖历朝历代以及历年来休阳的地方志,其实不用出门,也能提交一份匡山长所要求的文章,虽说这样,有些纸上谈兵,坐而论道。
于他们六人来说,虽不全是生于富贵安乐之家,长于锦绣罗绮之间,却也不曾缺衣少食,不曾历过饥渴苦寒,所谓的百姓苍生,民间苦乐,原不过是从书上得来的。
他们这半年,便是要走遍这十八个乡,真正去看看,所谓百姓,真正去体验,所谓苦乐。
这大约是匡山长的真实用意吧。
与他们同行的那位石先生,大约四十来岁,长得一张长脸,严肃古板,不拘言笑,瞧见同行的廖怀音和陆辰儿,明显是不喜,自出发时,第一回见过时,廖怀音和陆辰儿两人便十分地自觉,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