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哟,这大约就是妹妹常提起的辰姐儿,果真长得标致,比当年的星姐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声音陆辰儿怎么也不会忘记,让她抬起了头,一眼望去,正是赵相夫人、赵雅南的嫡母陈氏过来了,声如洪钟,眉开眼笑地和程氏寒暄,眼望着陆辰儿不忘记打量。
星姐儿并不是别人,陆辰儿那个夭折的长姐,七岁上夭折。
若不是这回来京中,这些天又时常听程氏提起,陆辰儿还不知道,陆老爷和赵相不仅是同榜出身,而且自认识以来,便一直打着擂台,相互掣肘,只是一直都是陆老爷领先一步,唯一的例外是九年前,陆老爷不愿卷入储位之争退出朝堂,恰巧赵相押注押对了,成功上位,时至今日,陆老爷重新入朝,这种掣肘关系依旧没有改变,相应的程氏和赵夫人陈氏从来都没少过攀比较劲。
程氏的脸色却陡然苍白了几分,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勉强笑了笑,“辰姐儿和星姐儿一母同胞,长得像也不足为奇,只是怎么能比得上姐姐姐有福气,姐姐家有四位千金,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令人羡慕不已,将来榜下捉婿,不知谁有这个福气。”
又指了指陈氏今天带来的赵雅曦和赵雅蓓笑了笑,“瞧瞧曦姐儿和蓓姐儿,长得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各有千秋。”
陈氏一生未生下一儿半女,赵相家的四个女儿,全是姨娘所生,因而,程氏这话一说完,风向一转,轮到陈氏脸上讪讪的,连道了声:“哪里的话,还早着呢,小孩子也经不起夸。”
又转身从身后的奶娘手中抱了个三四岁的孩子,似炫耀一般,“今日出门时望哥儿闹得厉害,巴着我不愿意放,我想着妹妹家也缺少哥儿嘻闹,何况这么小的哥儿,谁瞧了都喜庆便带了过来,他是小字辈,等会儿让他去给陆老爷拜寿,想着妹妹是极乐意的。”
“当然。”程氏压着心头的恼火,漫不经心地望了那孩子一眼,“长得真好。”
话一说完,玉翠递了金锞子送给孩子,奶娘上前替望哥儿接过。
瞧着这一幕,陆辰儿终于知道程氏的固执来自哪里,在京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程氏时常被陈氏这么一刺激,能心平气和才是怪事。
不待程氏说话,后面的陆辰儿笑盈盈地开了口,“谦哥儿年纪大了些,陪着父亲在前厅,不方便来后园,要不让谦哥儿领着望哥儿作伴倒是极好,既然望哥儿想要给父亲拜寿,等会儿我派人去请谦哥儿过来,带望哥儿去前厅。”
程氏极是赞同,笑了笑,转头对身旁的婆子吩咐了一声。
陈氏待还要说什么,只瞧安定公府国公夫人来了,程氏自是过去迎接,陈氏也让旁人拉走了。
不过,陈氏这么针锋相对地与人说话,陆辰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上一世,虽只见过几面,但每一次她都是端得很高很稳,看到谁,满脸都是和气的笑颜,恰到好处,维持着相国夫人的尊荣。
安定公府国公夫人柳氏带着大儿媳妇廖氏还有八姑娘萧琳一起过来,上一世,她来京后,常去安定公府,柳氏话不多,廖氏却是个伶俐的人,陆辰儿与萧琳却是极熟悉,这一次来京后,陆辰儿就想着去安定公府拜见太夫人,瞧瞧萧琳,只是因程氏忙着寿宴,才给耽搁。
寒暄过后,程氏提起太夫人,柳氏还未开口,廖氏却先出了声,“太夫人最爱热闹,原是要过来的,只是昨晚上起了个夜,受了点凉,早上便感觉不好,请了太医,太医也没说什么不好,只是让静养,因而今儿才没过来。”
廖氏说完,上前拉了拉陆辰儿的手,“太夫人听说辰姐儿来京了,说还是小时候见过,都有八九年未见了,让伯母有空带着辰姐儿过去给她老人家瞧瞧。”
“我知道她老人家一向有心。”程氏笑着望了廖氏一眼,和柳氏一起往里走,“辰姐儿也惦记着她老人家,来了之后,和我唠叨了好几遍,只是因我忙,她又面子薄,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等过两日空了,我一定带着辰姐儿过去。”
萧琳此时才十一岁,模样如同记忆中一般相似,胖乎乎的,人还未长开,只是嘴角有颗大黑痣,与记忆中不一样。
此刻,她和陆辰儿并排走在后面,望着陆辰儿的目光带着熟稔,眉眼弯弯地笑着,好似她们认识一般,这让陆辰儿一怔。
“听说姐姐会吹埙?”
陆辰儿点了点头,狐疑更深了,这一世她们应该没见过吧?
“我最近跟着师傅在学,等下回姐姐去我家时,我们一起吹好不好?”
“好呀。”陆辰儿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陆辰儿又仔细看了一眼萧琳,指了指她嘴角的那颗痣,“你这颗痣…”
陆辰儿想问是不是真的,可惜话刚出口,便让萧琳打断了,只见她跺了跺脚,面上带着几分懊恼,嘟嚷:“姐姐怎么也和别人一样,一见面就提起我这颗痣,总有一日,我要把它给去掉。”
一听这话,陆辰儿便明白过来。
这话倒是真的,原来她嘴角是有颗痣,后来去掉了,上一世,陆辰儿见到她时,她便已经去掉了这颗痣。
第九十一回:不同
更新时间2013…4…30 18:03:35 字数:2256
程氏回到正房,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芙蓉白玉杯往地上砸去,只听呯地一声,没有碎片飞溅,后面紧跟着程氏进来的刘妈妈,眼疾手快地用裙面把杯子稳稳地接住。
“夫人生气要摔东西,也不是今日,今日好歹是老爷的寿日,还请夫人思量一二,没得为那起不相干的人寻了这晦气。”
方才在席上,陈氏不时与程氏挑衅,一时间硝烟四起,俩人面上言笑晏晏,你来我往话里话外尽是讽喻,一顿饭吃下来,程氏只觉得心头火气直往上冒,好不容易憋到席散了,有人先走了,还有人留了下来,程氏又招待留下来的人看戏,才抽身回来。
“气煞我了,真是气煞我了,三十年前是这样,三十后还是这样,她府上有那么几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我就不信她日子能过得舒坦,一有点小得意就到我面前抖擞,她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得舒坦。”
“气煞我了。”程氏手握成拳,直捶胸口,仿佛这样才能把胸口的那股火气给散了。
玉翡赶紧上前,阻止程氏的动作,扶着程氏去一边的榻上坐下。
“不管怎么样,赵夫人已经走了,夫人消消气,喝口茶,换身衣裳,等会儿还得去戏台那边才好。”
程氏接过玉翡递过来的斗彩莲花茶碗,重重地放到案几上,情绪还是有几分激动。
“你觉得那个方语晴怎么样?”
程氏不理会玉翡,把目光移向刘妈妈。
刘妈妈常年跟在程氏身边,程氏的心思,刘妈妈虽说不知道全部,但也能知道个七八,若在这之前,程氏大约还只是有想法要给老爷纳妾,那么经过今日这一遭,只怕是要一意孤行,铁了心要撞南墙。
不过想到陆老爷的态度,又直摇头,何况辰姐儿也不同意,这些天辰姐儿和方语晴以姊妹相称,差点就要义结金兰了,刘妈妈从小看着辰姐儿长大,可从没见过她对谁这么热情过。
“看着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懦弱。”
刘妈妈说了一句,意欲未尽,看了程氏一眼,又大着胆子道:“可她们家那么多姐妹,若真是个老实懦弱的,只怕长不到这么大,夫人也听过,许多大户人家活不长的庶子庶女比比皆是。”
“那就让她在我们府上再住段日子,你派人给我盯紧西厢,好好瞧瞧,若实在是不好,再找其他的,若是个老实的,我就去方府和刑氏说定,老爷和辰姐儿那边暂时瞒着,等木已成舟再说。”
程氏说完又点了点头,似乎挺满意的,火气总算去了几分,长长地吐了口气,“谁都不许去说出去。”
又叮嘱了一遍了。
屋子里无论是刘妈妈还是玉翡,都打了个颤,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正值为难之际,要硬着头皮答应,只听外面传来陆辰儿清脆的声音。
“娘亲,什么事不许说出去呀?”
陆辰儿进了屋子,转身望向榻上的程氏。
程氏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陪着那些女眷们看戏吗?”
“高夫人找您说话,见您不在,我只好就进来找您了。”
高夫人,户部尚书高牧之的夫人。
陆辰儿看了玉翡和刘妈妈一眼,她们脸上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陆辰儿不由对她们眨了一下眼。
端起程氏面前的那碗茶,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程氏起了身,“我换了衣裳马上过去。”
扔下这句话去了里间,临走时又回头看了刘妈妈一眼,玉翡跟着进去服侍。
陆辰儿坐了下来,想着方才程氏的话。
程氏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了上来,因而,方才屋里的一切,她在外面回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来京后,陆辰儿因存心思,便派了端行帮忙出去打听相府的消息。
前两日,端行回说:赵相有四房姨娘,四个庶女一个庶子,四个庶女是不同姨娘所出,望哥儿是二姨娘何氏所生,和大女儿赵雅南一母同胞,大女儿赵雅南因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就再也没有出来参加过宴会了,今年因养病没有出来露过面。
人都去了松林书院,怎么出来露面。
不过是一招金蝉脱壳。
端行又打听到:赵府里的四位姨娘都安分守己,特别是生了望哥儿的何氏,非但没有侍子而骄,而是把儿子记养在陈氏名下,更有几分懦弱胆小,从来不敢在太太跟前抱望哥儿。
懦弱胆小,当端行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何氏的时候,陆辰儿正喝着茶,一听这话,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没有料到陆辰儿的反应这么大,一屋子丫头再加上端行望向陆辰儿目光都带着几分怪异。
半晌,只听端行问了一句: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陆辰儿当时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连道没有没有。
打发了端行出去,陆辰儿嘀咕了一句:没有才怪呢。
何氏是赵雅南的生母,前世陆辰儿见她的次数不比陈氏少,那么一个妩媚风情、又张扬跋扈的妇人,陆辰儿怎么也没不会想到,这一世她给外人的印象竟然是懦弱胆小。
在陆辰儿的记忆中,若是何氏懦弱胆小,只怕这世上没有比何氏胆大的人了。
上一世,她只不过生了长女,仗着赵相的宠爱,就在赵相府里横行,陈氏也算是个厉害的,出身又好,只是没有生养,不得赵相喜欢,俩人在赵相府里打着擂台,成了京中皆知的事,就因为这样,赵相治相不严,还一曾让京中人士引为笑话。
这一世,她有了儿子傍向,竟然老实起来。
赵雅南不同,何氏不同,连着赵府也不同了…
仿佛有谁在暗中推着这一切。
一会儿,程氏换了身衣裳,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
“娘亲,我有个事要和您说一声,这些天我和方语晴相处极好,情同姐妹,我又没个亲妹妹,因而想和语晴义结金兰,还请娘亲帮忙选个黄道吉日,摆了香案,行了结拜的大礼,往后娘亲也当多了女儿孝顺。”
刘妈妈和玉翡立即低下了头。
陆辰儿诚心诚意,满脸笑盈盈的,上前扶着程氏,不去理会程氏的目瞪口呆。
待程氏回过神来,目光带刺望向刘妈妈,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