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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打转,一只手还抓着陆辰儿的衣襟不放开,陆辰儿把他的小手拿开时。孩子的眼眸就转到陆辰儿脸上,似不愿意放开,让陆辰儿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萧琳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微微挪了挪身子,就让陆辰儿紧挨着坐在罗汉床上,看了孩子,乌黑的眸子依旧盯着陆辰儿不放松,不由打趣般道:“这孩子倒是这般粘着,不比大郎,如今都五岁了。还粘着奶娘,最近,我正发愁,想着要把奶娘打发了才是。”
只听陆辰儿笑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哥儿一出生身体不好,我少不得时常带着他,不敢让他离开眼前太久。”
“这都快要有五个月了,我瞧着哥儿是瘦小了些。”萧琳生养过两个孩子,自是有对比,说着。抬头望向陆辰儿,又劝慰道:“阿姐也不必太过担心,六哥哥都能活过这么多年,对于这种寒症,这个庄子里的大夫大约也有些经验了,想来必定能使浚哥儿好起来,像六哥哥一样,长大成人。”
陆辰儿笑了笑,“我和你六哥哥现在也就盼着他能顺利长大成人了。”
瞧着孩子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陆辰儿,怎么哄都哄不过来,萧琳到底把孩子递还给陆辰儿,“还是阿姐抱着吧,我怀疑,要是我把他脑袋转过来,他必定会哭的。”
“你眼睛倒是厉害,不过哥儿的确是很能哭。”陆辰儿低头瞧着怀里孩子,孩子一回到他怀里,粉嫩的小手就抓上了陆辰儿前襟,又在陆辰儿怀里拱了拱,陆辰儿抱着孩子,手轻轻地拍哄着。
待孩子安稳了下来,陆辰儿才抬对望向萧琳说道:“他自从出生起,就比较能睡,恰好又小,时常都是睡着的,前些日子,头一回晚上睡觉前,他还醒着,当时便奶娘抱着他出去,不想刚一出屋子,就大哭不止,我一抱起他哭声就小了,只是却并没有停下来,但一旦把他递给奶娘,就扯着嗓子大哭,那一回,哭得声音都哑了,到后来整个人都发着抖还不见停,我和你六哥哥都吓了一跳,又是请大夫,又是灌药的,守了一夜,从此,睡觉前都得先哄着他睡着了,才敢给奶娘带。”
萧琳摇头,“依我看,是阿姐和六哥哥把孩子惯得太娇气了,我家二郎和浚哥儿一般大,也不见他这般娇气,平日里都是奶娘带着他。”
“娇气就娇气吧,他身体不好,自是不想他再受一丁儿苦。”
萧琳也没再多理论,只是和陆辰儿提起了晏哥儿,“阿姐如今自己有了孩子,晏哥儿往后就养在我和为善膝下吧,阿姐如果想看那孩子,我就带他过来拜见阿姐。”
晏哥儿原是她打算终生不嫁,养个孩子将来给自己养老的,那时,不曾想会有这几年的事,这会子蓦地听萧琳提起,顿时沉吟许久,才道:“那孩子也有七岁了,不知道资质如何?”
“年初的时候,已请了一位秀才先生在家里教他启蒙,听那位秀才先生讲,倒有几分聪慧。”
“既是有几分聪慧,就供他读书走科举的路子,至于将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等他成年娶亲后,分他一份田产出去单过就好了,也算是全我和他一场缘分。”
当初,那两年,晏哥儿也费了她一番心思。
听了这话,萧琳忙地答应,“我会和为善说的,若是他是个有出息的,将来对大郎和二郎也是个帮衬。”
陆辰儿点点头,陆家几代子嗣单薄,如今为善和阿琳已有两个儿子,只盼着子孙昌盛,这才是门庭之福。
一行人在庄园里住了三天,便回了松林,此后,没过多久,云锦罗绮红袖一家子还有林妈妈一家子便来了龙家庄园,萧琳把他们的身契都送了过来,因萧琳来时,把四年前陆辰儿交给陆子谦的印鉴证书账册都带了过来要重新交给陆辰儿,陆辰儿自是不能再接手。
别说如今她已出嫁,就是这会子她还在陆家,也不会再管理这些了。
这回云锦他们过来时,岑先生和陆子谦亲自过来了一趟,到底又给了三千亩良田的地契。
第四百二十五回 静好
第四百二十五回静好
钱财容易迷人眼。
四年前回到宣城,陆子谦看到陆家所有庄子田产的地契以及账册上每年的收入时,吓了一大跳,心头更是涌现出一小撮妒意,不可否认,他是真的有些妒忌与不甘,他是嗣子,纵不能得一半家财,也该和他提起才是,然而,无论是陆老爷,还是程夫人去逝前,都不曾和他提起半点家里庄子田产的事。
怕是从头到尾,陆老爷和程夫人想着的是把陆家的一切产业都留给阿姐。
宣州下辖六县,抛开休阳翕县外,其余四县,境内七成田地都是陆家的,这还仅是田地而已。
刚接手那阵子,他着实惊到了,也着实有几分妒意,只是这三四年,有岑先生在旁点拨,他才渐渐放心这心结,阿琳也曾劝过他:阿姐既要长留陆家,大约在陆老爷和夫人看来,这些东西将来由着阿姐交给他,比由着老爷和夫人交给他,更容易让他们夫妻俩感念阿姐,况且,阿姐自小在富贵丛中长大,也不是会留恋这些钱财的人。
正因为此,上回来龙家庄园时,他才让阿琳把印鉴账册带过来。
果然,陆辰儿并没有收。
为此,他心头反而生出几分愧疚来,便把德县三千亩最好的水田拿了出来。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陆辰儿依旧推拒。
屋子里只有他们姐弟俩,陆子谦把装着地契的盒子仍旧推到陆辰儿跟前,这盒子他是嘱咐林妈妈给陆辰儿的。不想,今日陆辰儿特意找他过来说话,却是要把地契交给他。
“阿姐就别和我客气了,我知道阿姐儿和六哥哥都不缺这点营生。龙家庄园更不缺银子,但阿姐把整个陆家都给我和阿琳了,我们总不能让阿姐这般两手空空,这点田产就当作是给阿姐的陪嫁。除之外,当年阿姐大归时,带回来的嫁妆府里都有单子,阿琳正在整理,等过些日子,阿琳整理完就送过来。”
陆辰儿摇了摇头,“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是我把整个陆家给你们了,你是嗣子。陆家的那些家业。原是你的。不过是父亲和娘亲想通过我的手,交给你们罢了,四年前哪怕我和你们一起回宣城。也会慢慢把那些产业交给你们,所以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的确,陆子谦是嗣子,无论怎么说,都该继承陆家的家业。
陆辰儿又想起父亲临终前,曾拉着她和娘亲的手嘱咐过:当初选谦哥儿为嗣子也是为了姐儿,谦哥儿若好就扶,如不好就弃,为父和你娘亲,都不会在意后继香火之事。
父亲是把一切的决定的权都交到了她手上。至死,父亲都没有把陆子谦当作陆家必不可少的继承人。
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殷殷之情,登时间心里酸酸的。
只听陆子谦道:“也好,我不说了,但阿姐既说是我的,那我送给阿姐的,阿姐就收下吧,别再推来推去了。”
这回,陆辰儿微微颔首,没再推辞了。
见她收了,陆子谦一时高兴起来,方兴致勃勃地道:“当日阿姐匆匆进了西苑,若是可以,我倒宁愿阿姐能回一趟陆家,再正式出嫁一次,我定让阿姐风风光光地嫁出门。”他隐约听岑先生提起,龙庄主似不满意陆辰儿,上回来,匡山长还为这事劝过龙庄主。
“你胡说什么。”饶是如今年纪这般大了,陆辰儿还是燥得脸通红,没好气地瞪了陆子谦一眼,“我和你六哥哥都有浚哥儿,哪还这般胡闹。”
听陆辰儿这样说,陆子谦倒是也觉得这话有些轻浮。
这会子,他们俩大约都不曾想过,陆子谦这话,就在几年后,竟然一语成谶。
自从元兴十三年,陆子谦中了秀才后,接连十四年十七年乡闱,都名落孙山,明年又是大比之年,陆子谦并未待几日,就和岑先生离开了。
云锦她们来后,陆辰儿只觉得整个泗石园都热闹了许多,这几年间,她们几个人孩子又添了不少,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岁,陆辰儿常让她们把孩子带进园子里来,七八个孩子凑在一起,玩耍打闹是少不了的,因而,园子里时常充满孩子的笑意,连着陆辰儿都被感染了,只盼着浚哥儿早些长大才是。
入夏后,天气越发地酷热起来,中午时分,陆辰儿哄着浚哥儿睡着后,却不敢把他放在铺着凉席的罗汉床上,吩咐云锦垫上一层厚褥子,才把浚哥儿放到褥子上,又替把裹上一床小锦被。
一旁的云锦望着坐在罗汉床榻沿上陆辰儿说道:“不如让奴婢在这儿守着,太太去歇会子午觉。”
只是陆辰儿并没有动,轻声道:“没事的,我不困,我守着他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又听云锦道:“太太这会子不困也该回正房,奴婢方才进来时,瞧着老爷进了正房。”
这个时候?
陆辰儿哦了一声,满是诧异,抬头望了云锦一眼,这几天,因着刘前运来了,李璟每天都很忙。
“那我过去看一下,你照看一下浚哥儿。”陆辰儿方起了身。
陆辰儿过去时,就见几个小丫鬟都守在门外,屋子里静悄悄的,李璟仰靠在临窗那张罗汉床的大迎枕上,一把大蒲扇盖住了整张脸,也不知有没有睡过去。
陆辰儿走过去,刚拿起大蒲扇,就让李璟伸手揽住腰,坐在了榻沿上,紧接着,李璟也坐了起来,陆辰儿倒也没有挣开,而是顺势靠在李璟怀里,问道:“怎么这会子,你过来?太阳大,也不怕被晒着。”
李璟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望向陆辰儿,“浚哥儿睡了。”要不,她不会单独过来。
陆辰儿嗯了一声,“刚睡下,听云锦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了。”
“江州那边仁方堂的大掌柜今儿过来,又带过来几位大夫,下午的时候,让他们进来给浚哥儿瞧瞧。”
“庄园里的几位大夫,每隔五天都会来给哥儿诊脉,而且这几位大夫,都是当年给你瞧过病了,我倒是更放心他们几个。”若是贸然换了大夫,换了药方,遭罪的还是浚哥儿。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们诊诊脉,哥儿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多请些名医过来瞧瞧,总能碰上些奇人异士,当年庄园里的这几位大夫,可是义父从几百号人里慢慢挑出来的。”李璟轻轻拍了拍陆辰儿的手背,尔后却是握住陆辰儿的左手。
听李璟这般说,陆辰儿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浚哥儿这病和李璟一样,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不能急在一时,她不能期盼着能完全康复,只盼着能像李璟这样,在药丸的调养下,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就行了。
陆辰儿右手里的蒲扇刚摇了一下,看了眼李璟又放下了,说来,他们父子俩这样的体质也有一点好,就是夏天最容易过,每回她觉得无比闷热时,他们父亲俩依旧浑身凉凉的,一起过了这几年,陆辰儿就从没见过李璟夏天的时候出过汗,也因为他身上凉,每到这时候,陆辰儿倒更愿意粘着他。
“如今,白日愈长,浚哥儿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就在这歇一会儿午觉吧。”
陆辰儿轻轻嗯了一声,李璟往里挪动了一下,推了推床头的迎枕,陆辰儿上了榻,李璟替她去了头上的发钗,扶着她躺靠在大迎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