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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常棣本是想推开赵雅南,只是手刚触及到赵雅南的柔夷,听到赵雅南的这番话,登时顿住了,转头望向偎在自己身侧的赵雅南,脸皎如月,丹唇皓齿,眉如春山含情,眼若秋水蕴意,真真是情深意犹重,陡然间,心头似裂开了一条轻微的缝隙,心念一动,伸手把赵雅南抱入怀中,良久才道:“都一起过了这么些年,难不成这些年,我对你不好?若是有那些地方你不满意,说出来我改就行了。”想想,离认识时已过了八九年,距成亲时都过了六七年。
“没,没有,这些年很好。”赵雅南忙道,和上一世相比,已经好上了许多,妻子的尊荣体面,他都给了,他的细心仔细,甚至连爹地都得赞叹一句,说她是个有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这个时候,她反而觉得,她离他更疏远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端方的声音,“老爷,太太,到府里了。”
程常棣应了一声,放开赵雅南,“我们下车吧。”说着起了身,赵雅南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却只一下子的恍惚,便很快跟着出了车厢。
赵雅南上前抱住程常棣的胳膊,程常棣看了眼旁边的小厮和丫鬟,微微蹙了下眉,平日里赵雅南从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行为,“雅南,我今儿还有事,就不回内院,你先回内院歇息,去上房的时候顺便代我在母亲跟前请安。”说着,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赵雅南。
“你不回内院?”赵雅南诧异地问了一声,却又忙地回缓道:“你怎么比我爹地还忙,事还多。”却是不情愿。
“好了,听话,我今日是真有事,你先回去歇着。”程常棣耐着性子哄着。
赵雅南定定地望向程常棣,然而程常棣的神色上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又是这样,好似她永远都看不清他,更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再次只有徒劳,“让端成跟我回一趟内院吧。”
程常棣听了这话,明明刚完全收拾好了的情绪,明明心头还有一丝丝的触动,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变得烦燥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方道:“以后别再每天都打听我的行踪了,这都三四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纵使从前不放心,这回也该放心了。”
“我只是想关心你。”赵雅南忙辩驳道。
“那随你好了。”程常棣说完,头也不回往西南角的书房走去。
赵雅南怔忡地原地,从前,她也不是没这样做过,他也没说什么,这回怎么倒又计较起来了,想了想,到底没让端成跟回内院了,他既然不喜欢,以后她不做就是了,反正,他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对了,这回她是该放心了,陆辰儿已经嫁人,并且禁于西苑了,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一直以来,压在胸口的石头给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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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回 流年似水
第四百一十四回流年似水
陆辰儿醒过来睁开眼,人还未完全清醒,微微偏了下脑袋,就瞧见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门的缝隙射了进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望向外面,又是日上三竿了。
自进西苑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辰儿晚上是睡得极其不舒服,床板硌背使得浑身酸痛,旁边没人,半夜醒来,想喝口水都不行,等等诸如此类,后来慢慢习惯了,才渐将好起来,到如今,是连着从前晚上睡不安稳的毛病都没了,每每一觉,都是睡到大天亮才醒来。
进入八月后,天气也渐将凉了起来,陆辰儿拿了件交领褙子披在身上,才要下床,虽然下床时,已是尽量放轻手脚了,但不结实的木板床还是发出吱呀的声响,正准备要穿湘裙时,果然,就听到叩门声响起。
陆辰儿转头,透过门缝,只瞧着外面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忙地把湖蓝色湘裙系上,道了声来了,才趿了鞋去开门。
伸手打开门,门外的李璟就走了进来,伸手揽着陆辰儿的肩,又重新把门阖上。
只听李璟问道:“刚醒来?”
陆辰儿嗯了一声,往里走去。
李璟瞧着她身上的豆绿色妆花交领褙子随意地挂在肩头,似要滑落了一般,索性拉住她,拿起披着的褙子让她穿上。
陆辰儿见了,遂伸了伸手,把手放进衣袖里去。这些天都已经习惯,自从李璟的身体好了起来,能下床榻后,每日早上。都过来帮她穿衣裳。
“如今天气凉了,别再外衣都不穿就下地,往后醒来,唤我一声,我直接进来,门也别再栓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穿的。”陆辰儿抬头望向李璟笑了笑。
李璟替她系好腰间的丝绦,说了句,“我不嫌麻烦。”拉着陆辰儿往床榻边走去,因屋子里并没有放东西的案几,李璟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木梳,扶着陆辰儿坐在床榻,动手卸下陆辰儿头上别着的发钗,一头青丝垂了下来,李璟手中拿着梳子替她篦头发。
动作娴熟而轻缓,很快就梳理顺了。
李璟身边一直有余丙秋服侍。在此之前,他大抵从来未曾自己梳过头或是帮人梳头,陆辰儿犹记得,第一回,他心血来潮,要替她梳头发。只是手握着梳子时,看起来极其笨拙,犹豫着不知从哪处下手好,又因力度不当,拉得陆辰儿的头皮直痛得厉害,最后,还是陆辰儿受不住,伸手接过木梳,绾了个简单的螺系,后来几日。李璟跟着余丙秋学习了好些天,为此,为了给他做试验,余丙秋都掉了不少头发。
螺髻绾好后,李璟从枕边拿了支碧玉钗。插进陆辰儿发髻里,转过陆辰儿的身体,打量了一眼,方道:“好了。”伸手摸了摸陆辰儿的脸颊,微微有些干涩,摩挲了两下,“下回让白眉道长给带点水粉和唇脂过来,从前我和余丙秋倒无所谓,你却不能凑合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摇了下头,拉下李璟有些凉的大手,“我上回就说过了,白眉道长不会再过来,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你还不死心。”
李璟低头看了陆辰儿一眼,“放心,纵使白眉道长来了,要带你出去,我也不会愿意了”说着,拉着陆辰儿起身,“走吧,去我那间屋子里,余丙秋熬了罐稀粥,过去吃一点。”
陆辰儿跟着起了身,一到外面,抬眼望去,只觉得光线刺眼。
这个院子里有几株桂花树,过几天就到中秋了,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因而,一出门,就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把李璟身上清苦的药香都给遮掩去几分。
屋子里多了张小矮几,是前不久,余丙秋拿隔壁屋子里的硬床板拼凑而成,自从有了这张小矮几后,他们吃饭时,就一起围在这小矮几旁,此时矮几上已摆上三分热腾腾的稀粥,显然是刚端进来的,两人才拿了块硬木板放到地上,挨着坐下,又瞧见余丙秋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了。
余丙秋近前,陆辰儿正准备要伸手接过,却听余丙秋道了声,“太太,您别接了,有些烫手,刚倒出来的。”
陆辰儿只好缩回手,回头,正看到李璟对着那碗汤药蹙眉头,也就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陆辰儿才发觉,李璟这么讨厌喝药,原想着,他从小喝药长大,喝药应该像喝水一样才是。
从前,李璟只有发病的时候才喝汤药,未发病时,基本上都是吃药丸,只是如今进了这里面,余丙秋无法制作药丸,所以每日里依旧喝汤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陆辰儿望向余丙秋道:“下回等我们用完饭,等药凉了再端过来吧。”任凭是谁,只怕对着这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都没了味口。
余丙秋回之一笑,又看了李璟一眼,忙低头应了声知道了,昨夜里,李璟就嘱咐过他,不用再熬药了,只是他却不认为李璟的药能停,遂今早还是熬了汤药,他想着,只要是陆辰儿在一旁,李璟再不想喝,这药最后也会喝下去,不去看李璟的目光,余丙秋席地在矮几旁坐了下来。
陆辰儿也注意到李璟瞪向余丙秋的目光有些凶恶,忙伸手伸手拉了拉李璟的衣袖,李璟转头看了她一眼,才道:“其实,我身体已经完全好,不用再吃这汤药了。”
只见陆辰儿拿着勺子摇了摇头,“我来时,听白眉道长嘱咐过,说你的病,不能停药,我可不想你又像我刚进来那会子似的,天天躺在床上,我每天只好坐在台阶前晒太阳,无聊地找蚂蚁。”
听了这话,李璟遂不再说话了。低头先吃了面前的那碗稀粥,吃完粥后,再吃药。
尔后,余丙秋收拾碗勺。李璟拉着陆辰儿去院子打转,其实,这时节,陆辰儿是不愿意出去的,院子里桂花的香气太浓郁了,她不喜欢。但坐在屋子里也无事,况且多晒晒太阳,对李璟的身体有好处。
李璟依旧找到一棵棕树,折了两片棕叶扇下来,然后,两人就坐到了台阶上,用棕叶条折各种小玩意,譬如篮子,马蜂窝,螳螂之类的。
这还是陆辰儿来这儿之后。寻到的乐子。
程常棣一向手巧,会动手做各种各样的东西,前世的时候,陆辰儿跟着学了不少,大抵她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这个来打发时间,更没想到,学的这些奇异手艺,还为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色乐趣。
陆辰儿原就不善长动手,只是没料到,李璟更拙于此,上回,就用四根棕条编制一个简单的马蜂窝,李璟都学了一上午,浪费了半扇棕叶才学会。至于小篮子,更是学了几天,她原就觉得她编制的这些东西就够丑了,不想,李璟编出来的更是歪歪斜斜。相比而言,她的反而显得精致有余。
当然,做这些小玩意的时候,余丙秋是不能在场的,他一在场,他做出来的绝对是最好的。
待他们在台阶上撕棕条的硬梗时,余丙秋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把劈材的刀,按说,这地方是不会有刀之类的东西,后来,才知道是余丙秋特意央求白眉道长给他带来的,院子里的许多树,都让他劈了当材烧。
在这地方,是不能练武的,所以,每日里余丙秋都把砍树当作练功,不是砍树,就是拨杂草,整个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这都是余丙秋的功劳,她曾问过李璟,余丙秋是每天都给自己找活干,那他做什么?
李璟直接说,他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睡觉,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坐在廊下睡,天气冷的时候,他便直接不起来了。
陆辰儿当时听了,不由想起,从前李璟去找她出来时,她说在家睡觉,他笑话她是猪的事来。从前,李璟是到处走,而如今,就困在这方院子,一困就是四年,以后还不知道要困多久,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出去。
想到这,陆辰儿抬头望向李璟,李璟正好也回过头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陆辰儿摇头。
李璟伸手揉了揉陆辰儿的后脑勺,对余丙秋道:“这些天,你先把院子里的几株桂花树都砍了吧。”
“如今正是桂树花开时,满院子飘香,砍了岂不可惜?”余丙秋回转头,看了眼陆辰儿,又重新看了眼李璟,他可不记得,李璟什么时候不喜欢桂花香了。
只听李璟道:“就是太香了,有点冲鼻。”
余丙秋应了一声,走开了。
陆辰儿微微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