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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进来忙回道:“回姑娘,刘夫人刚走。”
陆辰儿听了这话,急急忙忙下了榻,自己蹲下身穿绣鞋。
很少见了陆辰儿这般慌乱,云锦不由忙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急成这样?”
“你不用管,赶紧替我换衣裳梳头。”说着进了里间,红袖忙去拿衣裳,绿衫进去给陆辰儿梳头,云锦也忙地跟了进去。
罗绮把扔在榻上的信给收了起来,难不成是这信里提到了什么,好奇心使然,瞧了一眼,不守是日常琐事。
赶到上房,陆辰儿的心境已经平和了下来。
程氏正在看账册,瞧见她进来了,倒有几分诧异,“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你几个月前不是说要给你父亲做件袍子,什么时候能做完呀?”
陆辰儿到程氏对面坐下,“最慢,下个月也就能出来了。”
程氏笑了笑,重新低下了头,目光又望向了账面。
“娘亲,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前两天沈夫人来诊的脉,脉相正常。”程氏说着不由又抬起头,望向陆辰儿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陆辰儿呵呵一笑,“我是关心父亲,随便问问。”
程氏听了,给了她一个一明显不信的眼神,不过也没再追问,又翻了页手边的账册。
陆辰儿坐在美人榻上,手掌撑在榻上,两条腿不停地摇晃着,难不成是她想多了,可上一世,父亲是来年春天病逝的。
一想到这,陆辰儿只觉得一颗心又让什么东西给紧紧掐住了,掐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娘亲,父亲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瞧着程氏连头都没抬,陆辰儿忙地把册子拿了过来,“娘亲,我问您话呢,您先和我说完话,我才让您看这个,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说着把册子放到了身后。
“你这又发什么疯?”程氏没好气地瞪了陆辰儿一眼,却也没让陆辰儿把册子给她,仔细想了下,缓缓道:“一切都正常呀,不过睡觉倒是睡得比从前沉了许多,从前上朝,都不用丫头提醒,寅时三刻前就清醒过来了,最近都需要唤他才醒来,前几日的清晨,我唤了许久,都不曾醒,当时吓了我一跳,幸而,正要去请大夫的时候,你父亲又突然睁开了眼。”
这会子程氏提起这个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她那时是真吓坏了,就怕他不醒来了,后来,陆老爷还笑着调侃了一句:年轻时候睡得少,如今年纪越大越喜欢嗜睡了,大约是要把年轻时少睡的觉全给补回来。
陆辰儿听了只觉得心惊,忙问道:“后来有没有请大夫?您有没有问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
“我问了沈大夫,沈大夫只说老年人最怕的就是睡不着,能睡是好事。”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陆辰儿自然会信娘亲这话,但是因为前世的记忆,知道父亲生年有期,就无法相信这话。
上一世,父亲是正常病逝,孙牧之荐了好几位名医,都无济于是。
或许她该去找找沈大夫问清楚。
想到这,便起了身,把册子递给程氏,重新放到案几上,翻到程氏先前看的那一页,赔笑道:“好了,不打扰娘亲看账了,我先回漪兰堂了。”
只是这回程氏的目光并没有重新回到账册上,而是心事重重地望向陆辰儿,拉着她的手道:“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生病了,只是他怕我们担心,瞒着我们。”说完,又呢喃了一句,“我最近也常有这样的错觉,偏你父亲说是我想多了,还特意让我去请了好几位大夫过来,当着我的面给他诊脉,那些大夫都说你父亲身体没问题。”
父亲和娘亲生活了近四十年,对彼此最是熟悉不过了,娘亲有这样的错觉,那么父亲身体肯定出了问题,要不父亲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让娘亲去请大夫,当着娘亲的面诊脉,而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娘亲安心。
第三百三十四回:
第三百三十四回:缘由
“你这丫头,好好吃你的饭,眼睛尽瞅着我做什么?”
“我也吃饱了,不吃了。”陆辰儿忙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碗里还剩有半碗米饭。
陆老爷笑了笑,指着她碗里剩下的米饭,“别浪费食物,把剩下的饭都吃了。”
陆辰儿忙笑嘻嘻地道:“那您要允许我吃饭的时候瞧着您,我才吃。”
一旁的程氏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尔后才道:“连吃饭的时候都胡闹,这回可又是你最后一个了。”
陆辰儿刚要指对面的谦哥儿,只瞧着谦哥儿也正好放下了筷箸,不由瞪了眼谦哥儿,重新拿起筷箸,无论是程氏还是陆老爷都没有再引着她说话。
午后的太阳有点大,吃完中饭,陆辰儿和谦哥儿从正房出来,只听陆辰儿问道:“父亲让你明年下场参加院试,有没有说什么原因,我记得从前父亲是打算让你满十六岁之后才下场的。”
谦哥儿听了这话,心头一惊,目光望向前方,带着几分迟疑,又记起陆老爷的叮嘱,遂回道:“我明年满十四了,父亲说他也是十四岁那年下的场,所以才让我明年下场,希望我能挣个功名回来。”
父亲是十四岁中秀才,二十岁中举,二十一年中进士,科举之路是少有的顺畅,但谦哥儿和父亲不一样,父亲是自打出生,就开始识字读书,少时曾有神童之名,又有两榜进士出身的曾祖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而谦哥儿到如今,也不过上了五年学罢了。
听父亲曾说过。谦哥儿三十五岁前能中举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辰儿抬头仔细瞧了瞧身边的谦哥儿,都已经快要长及她肩头了,身体依旧偏瘦,整个身形看起来,依旧像要竹竿,但五官却越发的精致起来,面庞白晳如玉,眼眸发亮,炯炯有神,大约是在父亲身边待久了的缘故。与父亲的眼神竟然有了几分相似。
“父亲没有说其他缘故?”
谦哥儿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
陆辰儿有些失望,她原以为谦哥儿会知晓些。
上回她亲自去找了趟沈大夫。可沈大夫信誓旦旦地说父亲身体没问题。
她只好作罢。
沈大夫是常给府里瞧病的,若是父亲有意要隐瞒,自是会替父亲隐瞒的。
一想到这,陆辰儿就满心绪的烦躁不安,她想确认父亲是不是真病了。却又害怕父亲是真病了。
回了院子,陆辰儿唤了罗绮进来,“我记得仁方堂有位坐堂大夫,等会儿你去派人请他来府里看病。”
罗绮听了这话,忙不迭地打量着陆辰儿,“姑娘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陆辰儿摆了摆手,吩咐道:“请他来了之后,让他在二门上先候着。你再进来告诉我一声,我去见见他。”她曾听李璟说过,仁方堂那位大夫是位杏林高手,专治疑难杂症。
罗绮想起前两天陆辰儿去找沈大夫的事,猜测请那位大夫过来是为了给老爷瞧身子。因而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云锦进来服侍着陆辰儿歇午觉。因心里想着事,陆辰儿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了本绣谱看了起来。
今日是休沐日,所以父亲在家,而且今日父亲也没有出去参加聚会或是宴会。
下午,罗绮把仁方堂的郁大夫请过来时,陆辰儿忙让玉翠去打听,这会子父亲是在正房那边,还是在外间书房。
没一会儿玉翠就回来,“老爷歇了午觉后,就去了外间书房,但是公孙大人人和史大人来了,几位先生也在书房。”
“这样呀。”陆辰儿蹙了蹙眉头,此刻才突然发觉,好似最近这两个月,休沐日这一天,公孙梁和史修下午都会过来,几位先生几乎天天都会和父亲待上几个时辰。
陆辰儿对罗绮吩咐道:“你先去把郁大夫人安置到门房那边候着,让人在一旁好好伺候,别怠慢了。”说完,又转头望向玉翠,“你让个小丫头去外间书房守着,等书房那边散了,就过来告诉我一声,我马上过去。”
罗绮和玉翠听了这话,忙地答应,陆辰儿便让她们都下去了。
云锦遂上前道:“既然现在不去外书房,姑娘就先睡一会子吧,免得等会儿没精神。”
陆辰儿没有反对,仰躺到了软榻上,云锦拿了床薄榻盖到陆辰儿身上,陆辰儿拉了拉毯子,又微微侧了侧身子,窗户只开了两扇,外间的阳光照在树梢,似铺上了一屋暖意,瞧着就令人心头十分的暖和,甚至于陆辰儿心头的沉郁之色都褪去了几分。
阖眼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了。
陆辰儿问了玉翠,书房的人走了没,玉翠摇了摇头,“还没有。”
这一等就等天黑时分,听说前面已经留了晚饭,罗绮进来道:“郁大夫都等了一下午了,要不要让郁大夫先回去,下回等老爷有空的时候,再请郁大夫过来。”
陆辰儿叮嘱道:“也好,让他回去吧,多给些银两。” 既然都已留了晚饭,只怕又得很晚才会散。
也因这一次的经验,陆辰儿没再等休沐日,瞧着陆老爷下衙早的时候,就派罗绮去请郁大夫,紧接着她便先去了书房。
“我听说仁方堂的郁大夫是位杏林高手,便请他过来给您瞧瞧身体,等会儿就会过来,您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别叫几位先生过来议事了。”
陆老爷听了这话,望了眼陆辰儿,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精光,呵呵笑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你娘亲都请了那么多个大夫,都说我身体没问题,你还不相信。”
“我不信,等郁大夫瞧了我才信。”
“那好,就依你,瞧了,也好让你放心。”陆老爷无奈地笑了笑。
又重桌案前找了本字帖递给陆辰儿,“这是我最近临的柳公权的玄秘塔碑的字帖,这幅字帖写得还挺好的,你拿过去临摹吧。”
陆辰儿伸手接过,翻了一下,果真神形俱备,这两三年,父亲每隔两个月就会给她一本他自己临的柳公权的字帖。陆辰儿记得,上一世,父亲去逝后,父亲临摹的有一本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当时还有人收藏,后来,还有仰慕者特意上门,问程常棣有没有父亲的临摹的字帖,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
陆辰儿阖上字帖,不已抱怨道:“我都练了两三年了,可写出来的字还是形似而神不似。”
“你这丫头,太过急于求成了,还只两三年,你就想学神似了,你父亲我可写了一辈子,因你曾祖父喜欢柳体,我会握笔的时候,就开始临柳公权的字帖了。”
陆辰儿听了,又呵呵了一笑,父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郁大夫才过来。
屋子里已点上了烛灯。
因郁大夫都已有六十来岁了,陆辰儿便也没回避,跟着陆老爷去了西侧室。
待郁大夫诊完脉后,陆辰儿就急急地忙问道:“我父亲身体怎么样,到底要不要紧?”
只听郁大夫声音平和道:“陆御史身体很好。”
“怎么可能?”陆辰儿脱口而出,根本不信,“你再仔细瞧瞧,我父亲身体真的没问题?”
郁大夫不已皱了下眉头,“姑娘是这是置疑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