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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想到这一点,陆辰儿心头很不是滋味。
回到漪兰堂时,她开口问桃夭,桃夭却只说她一个都没看上,至于其他的,她是一个字都没有说,也不愿意再说,甚至对陆辰儿都有抵制情绪。
陆辰儿满腔无奈,有时候,想多了,心里有些气起来,还真萌生过不再管桃夭的念头,她若是抱定的心思,别人劝再多也是无用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成全她,是好是歹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然而,一想到她是孤儿,又相处两年了,心蓦地就软了。
既然这边问不出来,或许去找李璟,问问尚知玄吧,也不知道上回尚知玄怎么和桃夭说的,但这会子,尚知玄来劝她比任何人都管用。
次日,陆辰儿打发罗绮去安定公府问琳姐儿,李璟有没有回府,罗绮回来后,带回来的消息,知道李璟如今还住在菩提寺,便挑了个逢五的日子去了趟菩提寺。
“你怎么来了?”
李璟依旧还在翻册子,只是案几上的册子又比上次多了一堆,见到余丙秋领着陆辰儿走了进来,抬头望了陆辰儿一眼。
“还不是因为桃夭的事,”陆辰儿轻轻叹息了一声,“父亲给挑选了两人,桃夭一口就回绝了。娘亲都为这事生起气来了,偏桃夭嘴上又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过来求助。”
“上回怕你担心,我没有让余丙秋过去和你说一声,今日你过来,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这回的事,知玄是铁了心了,我怎么劝都不管用,依照桃夭的态度来看。两人如今倒是一般的心思,不如还是把这事告诉程夫人吧,好坏都由程夫人决定。我相信,知玄这回是认真的,哪怕桃夭和陆府再没有半点关系,有知玄对桃夭好,桃夭在承恩侯府也会过得好的。”
陆辰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因为她曾告诫过桃夭,不让他把这件事往程夫人跟前捅,因而,这些天来,桃夭只是沉默以对。并没有和程夫人说出来。
“这样好吗?”陆辰儿低喃了一句。
“程夫人的性子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横竖横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何不痛快一点,这样拖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最后只会把大家的情分给消磨得一干二净。”
何尝不知道是这个理呢。
陆辰儿坐在绣墩上低垂下了头。
桃夭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娘亲对她没有那么多的包容与宽厚,况且。原本就不是多亲近,程氏气急之下。都已经让陆老爷不要管这事了,可见是真的没多少心思去管桃夭。
“也对,是我着相了,总想着稳妥,故而两边都瞒着,以至大家反而生的间隙。”陆辰儿抬头无奈地笑道,心里既有了主意,便想着立即回府和程氏说。
于是要起身作辞,谁料,李璟却开了口,“白云观后山的杜鹃花开得挺好的,你今日有没有空,有空我带你过去瞧瞧?”
陆辰儿一怔,没想到李璟突然出口相邀,刚要摇头,却道:“你这桌上还有这么多册子,你有时间出去吗?”
李璟见陆辰儿没有拒绝,“反正我都看了快两个月,也不急在这一时。”伸手把册子合上。
陆辰儿见了,却急了起来,“这回真不行,我是偷着出来,西厢那边四个婆子还守在外面,我可不敢跟着你去,等会儿午觉时候一过,她们一进去,见不到我,到时候又得有一声官司案了。”
“真不去呀?”
瞧着李璟又问了一遍,陆辰儿摊摊手,摇摇头,“这回是真不行。”
李璟见这样,便唤了余丙秋回来,让他送陆辰儿回去。
下午回府时,刚上马车,却瞧见了程常棣,心头一滞,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已去了翰林院?
她还正自发怔,就听到程常棣近前来道:“回府后,在上房请安时,听姑母说你来了菩提寺,反正我在府里也无事,就过来接你回府。”
接他回府?
是不是脑袋发烧了,她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好些人,需要他来接吗?
陆辰儿心里的嘀咕了一句,但这话却并没有说出来。
只嗯了一声,“多谢了。”说着就上了马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辰儿把目光望向云锦,谁料云锦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大约是真无事,所以过来接姑娘回府吧。”
陆辰儿嗤了一声,总觉得今日见到的程常棣与往日有些不同,多了几分自信。
这会子还没有把父亲和娘亲的态度考虑进去。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陆辰儿靠在大迎枕上,因中午去了李璟那说话,没午睡,这会子阖上眼养眼,不想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这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云锦看了眼陆辰儿,正想着不如让陆辰儿睡醒了她们再下马车,于是便掀开车窗,想和外面的来妈妈说一声。不曾想到,掀开了车帘后,才发现,并没有到陆府,还是在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
云锦疑惑把唤了来妈妈过来,来妈妈忙上前回道:“是表少爷说时候还早,不用急着回府,带姐儿来大通坊这边走走。”
来妈妈正说着话,只瞧着程常棣也已经走了过来,瞧着他那架式,似正要唤陆辰儿,云锦忙阻拦道:“姑娘已经睡熟了。要不就让姑娘睡一会儿吧。”
听了云锦这话,程常棣嗯了一声,“反正时候还好,也不急。”
云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放下车窗帘子,云锦满肚子疑惑。
同样,满肚子疑惑的还有陆辰儿,就在刚才,她已经醒了过来了。
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
程常棣的胆子大,她是知道的。但这样问都不问她一声,是不是太过分的。
难不成怕她拒绝不答应,连问都不问。
虽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程常棣的一惯手法。
“姑娘,既然都来了,要不要下去逛逛?”
“不去,就说我要睡觉。”陆辰儿正一肚子郁闷。
“难不成姑娘打算在这车厢里睡一整个下午,总不能他每回过来。我都说姑娘没醒吧。”云锦这话却带着几分少有的揶揄。
陆辰儿叹了一声,又想着比毅力,她是比不过赵雅南,更比不过程常棣,何况,正如李璟所说。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于是便坐直了身。
“算了。我下去瞧瞧,他到底想做什么?”陆辰儿让云锦给她拾掇拾掇了一下,便下马车。
如今正是柳絮翻飞,百花盛开的季节,天气回暖。到处春意盎然,鲜花朵朵。蝴蝶蜜蜂。忙忙碌碌穿梭其中,曲江两岸,桃树柳树鳞次栉比,花瓣轻絮逐水而飘,顺流而下,平添了几分生气。
这会子,不比三月三,来江边上的人并不多,不过是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远没有成群结队的气势。
瞧着程常棣席地坐在一片绿茵的草地上用柳条编织东西,陆辰儿踏步走了过去。
程常棣的手巧,这样的事,上一世,程常棣为她做过不少,那时,他心里十分的欢喜,每每都围在他身边打转,嚷着抢着要帮忙,可每回最后都是在帮倒忙,这一世,这还是第一回,没有那分欢喜,更没有那份甜蜜,心里有的只是复杂难辩。
原来同一件,不同时候做起来,给人的感觉也会不一样。
陆辰儿在旁边坐了下来,程常棣抬头望了他一眼,笑道:“如今正是春意正浓的时节,我想着你平日不是去寺庙,便是待在家里,便带你到这儿来瞧瞧,这儿的景色比宣城澄江畔的景色更好。”
是特别好,桃红柳绿,汇在一起,像一副画。
陆辰儿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看向程常棣手上编织的东西,是一个花环,翠绿纤细的柳条,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灵活了许多,穿来拉去,陆辰儿忽然觉得一阵恍惚,仿佛什么东西重合了一般,再仔细看,风和日丽,树枝摇曳,随风吹过,江上水波一片荡漾。
陆辰儿起了身,“我去折几枝桃花吧。”说完,不等程常棣回应,就起了身,往江畔走去。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意测,她总觉得她好似又回到原点。
特别是最近,赵雅南没有再过来找程常棣了,那日花厅树荫下的话,赵雅南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难不成程常棣不动心,不该如此呀。
正要伸手去攀折一枝桃花,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我来吧,是这枝吧?”
陆辰儿抬对望去,只瞧着程常棣手中正攀折着一枝桃枝,上面花朵鲜艳,朵朵绽放,开得极盛,正是她刚才看的那一支,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就是这枝。”听了这话,程常棣一笑,把那枝桃枝给折了下来,接下来,只要陆辰儿目之及,程常棣都会折下来。
一连折了好几枝,陆辰儿方道:“就这些吧,再折多了引人侧目就不好了。”
上一世,有一回,他们因瞧着好看,折了许多,回去的时候程常棣手中抱了一大捆,差点遭人围攻,最后他们连折下来的桃枝都不顾了,落荒而逃。
后来,他们再来曲江边上时,就吸引教训,不敢再折了……
“你喜欢就好,再折多点也没事,我给你捧回去。”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一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于赵雅南是苦苦追寻,于她是唾手可得。许多话想冲口而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遂轻轻摇了摇头。
又重新到了原来的草地上坐下来了。
程常棣手上的那只柳条编织的花环,还只织就了一半。
陆辰儿伸手拿了起来,慢慢编织了起来,她这手艺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呢。
“没想到你也会这个。”
陆辰儿淡淡道:“曾经有一个人教的。”
只是这话一说完,程常棣已经自动把这人认为是李皓白,便笑道:“我还会做编织其他许多玩意,到时候都可以教你,我做的花灯也不错。甚至你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我都可以画上去。”
在程常棣看来,刚才下车以后的陆辰儿与往日不同。他原以为她在车厢里装睡躲着他,只怕要躲一下午了,但没想到,没多久,陆辰儿就下了马车。没有让他去请,她就走了过来,而且这回心绪十分的平静,没有因为不经询问带她来曲江边上而生气,更没有拒绝,这样。心里很高兴,只要陆辰儿不拒绝他就好。
至少,他能够做一些事。也足够他去一些事来改变陆辰儿对他的态度以及看法。
因存了这心思,程常棣便更愿意和陆辰儿多说些话。
甚至于找找话来说。
陆辰儿的手没有停,动作虽没有程常棣的灵活,却胜在熟练。
待花环编织好了,陆辰儿又挑了几枝桃花插在上面。最后,一个漂亮的花环就成了。
“我原是想着做一个送给你的。不想最后却是你自己动手了,要不我给偏笔筒吧。”
“不要了,刚编出来挺新鲜的,等过几日叶子枯了,就不好看了,到时候扔了又可惜。”
“反正不过是玩意,为的一时高兴罢了,等枯了,扔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完瞧着程常棣要动手,陆辰儿却忙阻止了。
“表哥,我们坐着好好说说话吧。”
陆辰儿开了口,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每每遇上他,并世的记忆立马就跳了出来,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