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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是平日里吃的,这汤药是不甚受了风寒,寒症发作后,需要煎服的,一般出门在外都得带上十副药,以防万一,只是想到这一回,主子的病会这么厉害,这十副药都快要用完了,还不见了,眼看着药快用完了,这几天路上碰到小药店,有几味都没有,只有进城里找大一点的药铺才会有,所以明儿不得不进城了。”
听了余丙秋这话,陆辰儿心头一惊,十副药都快用完了,竟是病了有十天了,仔细想想,离上一回最后一次见面,可不就是有十天了么,想到这,心头一沉,那么次日,她没去见了,那日,大约就病了,应是前一天晚上受了风寒的缘故,难怪那些天,每回从屋顶下来,余丙秋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应是担心李璟身子的缘故,只是他一个下人,不好说出来。
“你们早该说一声的。”程氏叹息了一声,人已经往里面去了。
这是驿站的上等厢房,但出门在外,总是比家里简陋了许多,床褥垫得厚实了一些,但连帘帐都没有了,因而,一转到里间,便瞧见李璟仰躺在床上,脸上没一丝血色,一张脸苍白得几近透明,连带着嘴唇都几近于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略微有些皱着,一看就十分的不安稳。
程氏瞧了李璟这模样,又是一阵暗暗叹息,看着屋子里烧着的几盆炭,屋子里十分暖和。伸手摸了摸李璟的额头,竟是凉得厉害。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这样昏睡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程氏转头望向余丙秋问道。
余丙秋忙回道:“从前有过几回,主子每回受了风寒,风寒入侵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昏睡得最长的一次灌了药五日才醒,只是要个地方好好养些日子就没事。”
听了这话,程氏心头才微微安了些,“我已经和岑先生商量好了,明儿就去济州城,然后在济州城找个客栈,等李公子的病好了,我们再起程。”
程氏的话一说完,无论是余丙秋,还是外面的丁季,登时吃了一惊,大约是没想到程氏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毕竟,现在北方的天气就已经很不好了,日子越往后拖,路走起来就更难,这么一耽搁,到京还指不定得什么时候呢。
程氏不理会余丙秋的诧异,接着又继续道:“你们两个长随终究是男子,不比女子细心,等会儿我派个老妈妈和个丫头过来伺候你们主子,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余丙秋回过神来,不过,听了这话,只能应承,今日去找程夫人,已经是违背了主子的交待,待主子醒来,还说不准要恼火,派了个丫头婆子过来也好。
程氏说完话,当场直接吩咐让刘妈妈派来妈妈以及玉翠过来,然后又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屋子里的药煎好了,又看着余丙秋给李璟灌了药,才离去。
陆辰儿是想寻余丙秋问一下,怎么李璟的病会拖延至今,只是问了半日功夫,只因程氏在一旁,从头到尾,陆辰儿都没有说一句话。
出了房门,程氏不免又是一阵担心,只怨自己太粗心了,这些日子没留意到李璟的异常。
第二百五十回:起程与留下
第二百五十回:起程与留下
马车进了济州城,找了家客栈,很快就安顿了下来。
听玉翠过来回禀,说是期间李璟醒过来一次,还说劳夫人费心了。
临出门时,陆辰儿避开程氏叫住了玉翠,“李公子要是再醒过来,你过来和我说一声。”
玉翠听了这话,望向陆辰儿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解和诧异,问道:“那要不要禀报夫人?”
陆辰儿望着玉翠淡淡地说道:“我和娘亲就住一起,你过来告诉我,我自会告诉她人家。”
“奴婢知道了。”玉翠应了一声,退出房间。
因住在客栈,整日也无事,程氏天天都有过去瞧李璟,而且一坐就是许久,只是难得碰到李璟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养了好些天,李璟才渐渐有了起色,人也开始不昏睡了,程氏过去,时常还能坐着说会子话。
这场雪终于停歇了下来,雪后初霁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和,这两日雪融得很快,许多地方已开始裸*露出褐色的泥土,然而,却愈发地让人感觉到寒冷的侵袭。
陆辰儿沿着二楼厢房的回廊往前走,玉翠在前面领路。
这回陆辰儿没带上云锦,只让罗绮跟着。
很快到了厢房门口,守门的依然是丁季,后来私下里问起余丙秋,才知道余丙秋自小便学了医术,不过,他的病人只有李璟一人。
这一回丁季没有拦,而是打开门让陆辰儿进去,陆辰儿迟疑了一下,望向玉翠,只听玉翠道:“姑娘进去吧。来妈妈昨晚守夜,李公子知道姑娘要来,已把来妈妈打发下去歇着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才放下心地走进去,一进门,只瞧着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炉子,炉火烧得正旺,炉上偎着药,余丙秋守在旁边,屋子里依旧是一阵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实在有些呛人。陆辰儿伸手捂了捂鼻子,说道:“怎么不放到外面廊上去煎?这层住着的都是我们的人,也不担心影响到别人。”
只听着帷幔后面传来一串咳嗽声。紧接着传来低哑的说话声,“这药的味道不好,放到外面煎容易呛到人,是我让他挪到屋子里来煎的,我们俩都早已习惯了这药的味道。”
说到这。顿了一下,似刚才说话说得太快了些,有些喘不过气来,陆辰儿撩起帷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这些天。每天都过来,按说早已习惯了这张白得近似于透明的脸,但陆辰儿每看一次。还是会心惊一次,不敢久看。
只瞧着李璟半仰坐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身后垫着大迎枕,左手轻扶着床头镂空的位置。右手握成拳,又蹙眉咳嗽了几声。
罗绮搬了张绣墩放到床上。陆辰儿挨着绣墩坐下,望向李璟道:“听玉翠说,你找我?”
李璟轻轻嗯了一声,却是唤了声余丙秋,“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余丙秋听了这话,登时有些为难,陆辰儿忙阻止住,“不碍事的,外面冷得厉害,你这会子见不得风,就别打开窗户了,要不这么些天又白养了。”
边说着话,陆辰儿的手已经从鼻子上移开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这屋子熏人,说完话,你就离开。”李璟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并没有执意,“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劝劝程夫人,趁着这几日天气好,你和程夫人就先起程回京,我在这边还要休养一段日子,北地的冬天一向严寒,又变得快,我是担心等我病好了,天气更恶劣了,马车上布置得再暖和,程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只怕身体熬不住。”
似乎一口气说不完,歇了一下,又道:“这两日,程夫人来瞧我时,我劝过夫人,只是夫人不同意,所以只好请你过来,让你劝劝夫人。”
“你的病,你自己估计,还要休养多少天?”
李璟无奈地笑道:“我很少冬天出过门,因而这次会这么厉害,我也没预料了,只怕没个十天半月的,是不能出门了。”
陆辰儿沉吟了一下,眼看着就到月底了,若还要休养半个多月,只怕十二月份还到不了京中,于是望向李璟道:“我试试看,尽量说服娘亲,不过,娘亲不一定会同意。”
“只要你想让程夫人起程回京,就一定有法子。”
这话的确是事实,陆辰儿并没有反驳,“明日早上我派罗绮过来告诉你结果。”说完,起了身,“若无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李璟摇了摇头,“没事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刚要转身,又回过头,问了一句,“你的病真的不用请大夫过来瞧瞧,只吃这服药就行了?”
不是她多心,而是进济州城这些天,每每见到的都是余丙秋去客栈对面的仁方堂抓药,从不见余丙秋带大夫过来,并且,都过了好些天了,李璟的脸色还是没有半分好转,甚至好像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
“外间的大夫开的药,只怕还不如这个,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这回也一定能从鬼门关把命抢回过来的,,你放心好了。”
这原是在屋顶的时候,陆辰儿听李璟说起他小时候常生病时,对他说的打趣的话,没想到这会子从他口中说了出来,病成这样竟然还有功夫开玩笑,想来没什么大碍。
客栈的厢房并没有烧地龙,屋子里都是放着火盆烤火,陆辰儿惧冷,屋子里便多放了几盆火,进了屋,罗绮替陆辰儿解了身上的斗篷,陆辰儿进了里间,只瞧着程氏坐在榻上,伏在榻上的榻上的案几上,手撑着脑袋,阖着眼,似还没醒过来,脚步顿时放轻许多。
只是才刚走近,便听到程氏的说话声。“回来了。”
陆辰儿唤了声娘亲,瞧着程氏已经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便走了过去,手伸到火盆前,笑道:“屋子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我还以为娘亲还在睡呢。”
“你去见萧家老六了,今日早上不跟我一起去的,可是有什么事?”
陆辰儿心头猛地跳了一下,明明刚才是趁着娘亲睡着时出门的。不过只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玉翠没进屋。想来是过来和娘亲说了一声,思及此,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道:“的确是另外有事。”
说着坐到程氏身边,又道:“这些天他不是一直在劝您起程回京,不必等着他了。他请女儿过去,是因为他瞧着他劝不动娘亲,所以拜托女儿来劝娘亲。”
“你答应了?”
“答应了。”
程氏听到这,叹息了一声,“我也知道那孩子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身体实在不好。我断没有半路抛下他走开的理,若真这么做了,往后。我们一家子也不用再登安定公府的门了,这事你就不必再掺和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陆辰儿附和了一声。
程氏瞧向粘着她的陆辰儿白了一眼,“你这样想还答应他。”
陆辰儿抱住程氏的胳膊,说道:“我问了一下,他说他至少还得休养上半个月才能出门。这样的话,加上那时候北地的天气不好。路就更难走了,等我们到了京都已经腊月了,这还不包括路上出什么意外,或是他的身体又出什么状况,弄不好就得腊月中旬才能到京。”
听到这,程氏眉头皱了一下,“这是个问题,还是到时候路上加快一点,争取在腊月前回京吧。”
各地官员许多都会腊月进京述职,陆老爷门生故吏多,外放的就更不知其数,这一个月登门拜访的人极多,还常有女眷上门拜访,程夫人不在,的确是不行,况且,陆辰儿如今已经大归,程氏接到上回陆老爷送过来的信,有说到趁着这次机会,他们夫妻俩还得存上几分别的心思。
陆辰儿也知晓娘亲一定要在腊月前赶回京,遂又道:“路不好走,他又是个刚好的病人,娘亲又上了年纪,跟上想怎么快,只怕也快不到哪里去,依我看,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娘亲不如先起程回京,路上哪怕走慢一些也一定能赶上……”
“那不行。”程氏想也没多想就飞快地打断了陆辰儿的话。
“娘亲,你听我把话说完。”陆辰儿拉住程氏的手,“我又没说扔下他不管了,我的想法是娘亲和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