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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姐儿望着陆辰儿依旧带着忧心忡忡,“听说姐姐以后难再嫁人了,姐姐不难受?”
前面那句话,陆辰儿几乎能笃定,桐姐儿是听程陈氏说的,陆辰儿倒退着走了几步, “我为什么要难受,陆家又不是养不起我,何况,我很高兴能在家陪着父亲和娘亲,为什么要再嫁人呢。”
好不容易去了枷锁,牵累了一人,何必再去连累另一人,陆辰儿摇了摇头。
桐姐儿听了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从陆辰儿口中听出这样的话来,她想说陆老爷和陆夫人终有老去的一天,只是瞧着陆辰儿脸上舒心的笑容,这句话却被掐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她高兴就好了。
桐姐儿这般想着,没再说这扫兴的话了,快步走去,拉着陆辰儿的胳膊道:“姐姐别这么倒退着走,小心碰到东西跌倒。”
“云锦罗绮她们几个都在,哪有那么容易跌跤。”陆辰儿指了指后面跟着的几个丫头,笑了笑,不过还是转过了身,和桐姐儿说起了别的事,先前的话,如同一阵轻风吹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回到梨香园,程氏早已出了门,陆辰儿跟着桐姐儿学了会子针线,应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到后面,陆辰儿手拿着针线,整个人都有些昏乎乎的想睡觉,上眼皮和下眼皮打着架,桐姐儿看出来了,一旁服侍的丫头也看出来。
实在是困,陆辰儿不停打着哈欠,心里着实有几分尴尬,她没忘记,她今日起来的早以及后来去找桐姐儿所用的理由,幸而程氏不在家,桐姐儿和云锦又没有点破。
到后来,时近中午,桐姐儿便回去了。
陆辰儿连午饭都没吃,就在外间的榻上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日已西斜,云锦服侍她洗漱的时候,还笑道:“姑娘这一觉睡得太沉了,厨房的饭是热了又冷,冷了又热,都好几轮了,刚才已让绿衫去了厨房,端些点心过来,姑娘先吃点点心,垫一下肚子,等夫人回来了一起用晚饭。”
“也好。”陆辰儿点了点头,因嫌麻烦,反正今儿也不用出门,又没人来,于是就不让丫头给梳头了,直接把长发拢在肩后。
天黑的时候,程氏才回来,跟着回来的竟然还有李璟,让原本在门口迎接程氏的陆辰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满眼愕然地望向李璟,同样,李璟瞧着披着头发陆辰儿也是一怔,思绪一时间好似回到三年前。
两绺乌黑的长发分别垂于胸前,带着几分随意,莹润白皙的脸庞,秋水翦瞳……
只是那时他是悄无声息地飞进内宅的。这一回,是跟着程氏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还是程氏警醒,瞧着陆辰儿披头散发的,忙道:“有客人来了,你先进去换声衣裳。”
陆辰儿恍过神来,忙地嗯啊了两声,匆匆回了内室。
程氏也后悔不迭,不该领着萧璟进内院,她刚才从邹府出来,不想路上惊了马。还多亏了萧璟帮忙勒住了马,才没出什么意外,只是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本萧璟竟然是安定公府的老六,虽常在安定公府走,但这孩子从小到大她都不曾见过,要不看到安定公府的那块玉牌。她都不敢肯定。
在程氏的印象中,萧家老六一直是卧病在床,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宣城,不过瞧着她脸色近似于苍白,人长得高而瘦,玄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不足之症,况且,身上那股清苦的药味。不容易让人忽视,身体虽不至于像传闻中的那般差,却也并不好。
萧陆两家是通家之好,程氏自知道萧璟是萧家老六后,就把他当作了子侄般看待。又听说他要宣城逗留数日,于是就怎么也劝着李璟住进陆府。一路上和萧璟说着话,也忘记让婆子先进内院来和陆辰儿说一声,不想一进门就碰到这么一幕,心中懊恼不已,引得萧璟进了正厅,便吩咐人去了请了程常棣过来,让程常棣作陪。
陆辰儿在里间梳妆台前,让红袖给她梳头,心中还是诧异不已,没曾想到,李璟会真来拜访娘亲,也不知道他这回又怎么编故事,不过,令陆辰儿更诧异的是,她更没想到娘亲会直接把人领进内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萧陆两家这般好,还是大大地出乎陆辰儿的意料之外。
父亲若是知道三年后,萧家会被抄家夺爵,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管,陆辰儿暗忖着,或许,进京后,她能回京和父亲提提这事。
胡思乱想了一通,红袖已替她绾好了一个单螺髻,陆辰儿对着铜镜看了一眼,转过身,就瞧见程氏走了进来,“你这丫头,怎么在家里连头发都不梳,刚才在门口成什么样子,幸而来的是萧璟,不是别家的人。”
“娘亲从前见过萧璟?”瞧着程氏这话说得这么熟稔,难不成他又骗了她,陆辰儿满是惊讶。
然而,却瞧见程氏摇了摇头,“不曾见过,萧璟我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孩子对外只说是缠绵病榻,倒是常年在外行走。”说到这,拉着陆辰儿手问道:“不过,我瞧着你们的样子,似乎已见过面了,互相认识。”
听了程氏这话,陆辰儿猜想着,只怕李皓白没提起松林书院那一节,不知道他和娘亲怎么说的,于是陆辰儿只好含糊道:“在安定公府的时候,萧琳带着我去见过他。”
程氏听了并未怀疑,便提起惊马的事,陆辰儿不禁担心地看了程氏几眼,不料程氏笑道:“多亏的那孩子,及时勒住了马,我没什么事。”
陆辰儿放心地哦了一声,却不由仰头道:“娘亲第一回见他,怎么把他往家里领,还直接就领进了内院。”
“你这丫头,你仔细想想,你第一回去安定公府,老太君对你生分了?”程氏瞪了陆辰儿一眼,又道:“我不过把他看成常棣那般,当成了子侄,我让人摆了饭,请了常棣母子过来作陪,这在宣城,府里就这么几口人,也就不必讲那些虚礼了。”
难怪程氏放下萧璟,走进内间来了,原来是请了程常棣过来,只是听说程陈氏和程常棣过来了,陆辰儿突然有些不想出去,不过,还是让程氏给强拉了出去。
这顿饭,于她来说,只怕又是味同嚼蜡。
PS:
真不好意思,连续断了两天,接下来两天会尽量补上,没存稿,上班的人伤不起呀,水清已决定,要努力做一个有存稿的人。。。
第二百三十七回:心思谁知
厅中灯火通明,陆辰儿挽着程氏从里间走出来时,抬眼望去,不由觉得厅里的气氛有几分冷场。
只瞧着程陈氏带着桐姐儿坐在海棠风的后面,母女俩没怎么说话,而屏风前面,程常棣和李璟坐在相邻的椅子上,中间隔着一个梨花木矮几,一个低头喝着茶,一个抿着嘴,目光望向地面,手叩在矮几上。
两人皆一言不发,李璟话不多,因而这般情形在陆辰儿看来十分的正常,但程常棣则不然,他一向长袖善舞,兼之口齿利害,况且程氏请他过来,原本就是为了陪客,他们又曾认识,甚至可以说相熟,怎么会把李璟晾在一边,不理不睬地闷头不说话呢。
这有点不太符合程常棣的一惯风格。
陆辰儿不禁多看了程常棣几眼,而坐在那椅子上的程常棣大约是觉察到了,抬起头来,顺着目光的方向往陆辰儿这边望过来,四目相对,程常棣一怔,又是一喜。
陆辰儿忙地移开了眼。
衣摆窜动,影随人动,应是程常棣起了身,只听他唤了声姑母,而旁边的李璟也同样起了身,行了个晚辈礼,程陈氏带着桐姐儿起了身。
程氏和他们照了面,笑意盈然地请他们都坐下,桐姐儿过来拉了拉陆辰儿,俩人作了堆,想来之前,程氏便已经作了介绍,彼此之间认识过了,这会子只招呼了几句客套话,便吩咐着刘妈妈摆上案桌,传了饭菜。
想来是因人少,程氏又把李璟当成了子侄辈,并未分席而坐,而一同用饭。
婆子们布置案桌,丫头们端着饭菜食盆的鱼贯而入。众人上了席,秉着食不言的规矩,没有人再多说话。
一时饭毕,陆辰儿在一旁听着程常棣和李璟说话,“……你这回宣城待多久,往后打算去哪?”
“待几日就走,过几日回京中,刚好和程伯母顺路……”
一问一答,一来一往,语气中的疏离令陆辰儿有几分吃惊。仿佛他们真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认识,这也太离谱了点。陆辰儿回头诧异地打量了一下他们俩,两人面上都十分平和,只是程常棣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
后来,婆子来问李璟的住处,程氏直接说了东园。让人去收拾出来。
东园紧靠着梨香园,一旁的程陈氏听了,不由侧目,直觉李璟不是单单今天救了程氏惊马这么简单。
同样,程常棣脸色微微一变,转头望了李璟一眼。李璟只向程氏说了声打搅了,便浑然未觉,依旧垂头望向地面。
次日。陆辰儿刚起来,桐姐儿就过来了,“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呀?”
陆辰儿一边让丫头们服侍着梳洗,一边惊讶地看向桐姐儿,只瞧着桐姐儿坐在圆凳上。手撑在凳子的边沿,两腿极没规矩地晃动着。听了陆辰儿的问话,并未抬起头来,而是目光闪烁地望向别处,“哪里还早,都过了辰时三刻,只是没出太阳,今天天色又比较阴沉,才看不出来时候晚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只轻轻地哦了一声,大约桐姐儿是忘记了,她一向起得晚。
桐姐儿的眼神满是不自在,看了陆辰儿一眼,没作任何停留又飞速地离开,瞧着她不愿意说,陆辰儿自然也不多询问。
到了后来,还是桐姐儿自己没忍住,和陆辰儿坐在外间的榻上,倚靠在姜色的大迎枕上,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姑母是不是从前……从前就认识李公子,他是哪里人……家里是帮什么的……”
这是查问人口,陆辰儿第一反应便是这是程陈氏打发桐姐儿过来问的,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颇为不喜欢,这程陈氏一向势利,大约瞧着程陈氏对李璟态度不一般,便留意了起来。
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和程陈氏相处久了,知道她有这些嗜好。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昨日李公子来的时候,娘亲不是说明白了,不过是萍水相逢。”
“真是这样?”
桐姐儿犹自不信,瞪大眼睛望向陆辰儿。
只瞧着陆辰儿颔了下首,桐姐儿不知是该喜还是能够放心了,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清辉园中的事来……
昨日晚上,他们母子三人一回到清辉园,程陈氏便让桐姐儿先回房,把程常棣唤进了她自己的屋子,桐姐儿知道这是母亲有话和大哥说,于是应了一声,只是临回房的时候,程陈氏特意望了桐姐儿,正是这一眼,让桐姐儿觉得奇怪,疑心母亲和大哥要说的话与她有关,后面送偷偷跟到了正房外。
屋子里灯火摇曳,因程陈氏并不喜在屋子里留人伺候,因而,桐姐儿蹲在窗台下面,十分的放心,不怕让丫头婆子发现。
没一会儿,只听着说话声隐隐从屋子里传出来。
“……瞧着姐姐这么亲切的态度,这李璟只怕不是旧识,方才她对李璟比对你这个侄子还热情三分,恐怕是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