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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美男春宫图”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还不到辰时,西凉城内一半的百姓几乎都闻风赶了过来,生怕来得太晚错过了年度精彩大戏!
而那些守卫在西凉城内的护军则是焦头烂额,想破了脑袋要把那幅春宫图给弄下来,可偏偏……等他们发觉的时候,城墙底下都围满了人,别说是发兵过去,就连一只苍蝇都能给挤扁了!
原本驻守在城墙上的守卫早就被人下了药,一个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显然也是指望不上了。
如是一来,这“魔王吃瓜”的春宫图,一挂就挂了大半天,一直到未时三刻才给弄下来……据不完全统计,整个西凉城内,大概有七成人亲眼目睹了那幅巨画,且为了满足来不及看见的那些人的好奇心,各种临摹的版本层出不穷,画得精妙的,甚至还卖出了千金的高价!
总之,“魔王吃瓜图”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昨天贴出来的那些通缉令,茶余饭后,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魔王大人的貌美与香艳……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九冥魔王艳名远播,甚至掩盖了他先前的凶煞之名。
于漠北之地的百姓而言,九冥魔王依旧是令人惊怖的存在,在数年之后的九州,九冥魔王更是成了全天下人的噩梦……可唯独在这西凉城内,九冥魔王却成了西凉子民争相爱慕的男神!
对此,九冥魔王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
“噗……!”
吐血成河!把这辈子的血都一次性吐光了!
☆、87、爹,穿我的吧!
吐完血之后,魔王大人紧捏拳头,眸色阴沉,从那两片潋滟的红唇中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节,掷地而有声!
“十二宫听令!”
刹那间,窗口黑影一闪,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屋子里就齐刷刷地跪满了整整十二个劲装武士!
“属下叩见王爷。”
“给我搜!”
扬手往地上猛的一掷,便听“哐”的一声脆响,上好的彩云琉璃杯立刻就摔了个粉碎,在地面上飞溅开淡淡的茶香……九冥魔王怒意滔天,煞气袭人,宛如要在那一瞬间焚烬整个西凉城!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魂淡给我抓粗来!”
十二宫暗卫跟在九冥魔王身边不下七年,如今却是头一次见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小心肝儿颤了两颤,片刻不敢犹疑,立时就俯身应了下来。
“是!”
话音未落,窗口处光影一晃而过,那十二人又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响亮的一个音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解伏婴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和架势,被九冥魔王的怒气吓得不轻,弱弱地立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回想起那个时候闻风赶到城墙边,见到的那幅巨大的春宫图,一张秀气的俊脸就忍不住交替着更换惨白和赧红的颜色。
一边担心魔王大人会一怒之下拿他开刀,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头暗暗地把皇甫长安从头到脚都问候了一万遍!
与此同时,当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触上九冥魔王那个孤傲的背影时,解伏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挪开了眼睛……再也无法用正常的目光,直视魔王大人了!
后来,那十二宫暗卫果然在西凉城内掘地三尺,把偌大的一个城池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差一点就把城主府拆了。
迫于无奈,菡萏公子只好给九冥魔王开了个小灶,将那几名暗卫放进了城主府。
只不过……这个时候,总攻大人已经不在城主府了。
早在九冥魔王发怒之前,皇甫长安就灰常有先见之明地带着一家子老小,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从城主府逃了出去……虽然她是蒸的蒸的!很想看九冥魔王见到那幅春宫图时候的反应!但……危险时刻,只有傻子才会留下来等着被鞭尸好吗!
哪怕现在西凉城还是夜郎王朝的疆土,九冥魔王就是真的想砍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血洗整座城池,但……眼下显然还不是夜郎和天启撕破脸的时候,如果菡萏公子能借机表忠,在桀王的眼皮子底下讨好九冥魔王,想来九冥魔王对他的戒心也会放下许多。
如此一来,菡萏公子这枚暗桩就算是埋下了,到时候只要借赫连长歆之手控制住菡萏公子,那么……在以后天启和夜郎开战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给九冥魔王送去一个大大的“惊喜”!
“喜欢吗?这份大礼可是本攻耗费了两天一夜,特意为你准备的!本攻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感激本攻,不过,不用专门赶来谢本攻啦!若是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贱的!么么哒!”
在翻天覆地搜查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后,从十二宫暗卫手里拿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封书信。
以及连同书信一起送来的……“魔王吃瓜图”独家绝版真迹!
在锋锐如刀的视线一个一个刮完信纸上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九冥魔王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好……很好……”
一点点地捏起信纸揉成一团,尔后攥在手心捏成碎末。
九冥魔王半眯着夜枭般的眼睛,抬起手来将信纸的碎屑从手中缓缓地流泻而下……阴鸷的视线穿过那细流般的粉末,仿佛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本王从来没有期待过跟谁见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王等你。”
“哈、哈欠!”
远在百里开外的山道上,皇甫长安正顶着硕大的太阳骑在马背上,却不知为何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不由缩了缩脖子,把领口收拢了一些。
抬起头来,望着远处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山脉,皇甫长安微眯起眸子,隐约间似乎已经能看到那山峰上经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西凉城地处西境,地势极高。
城墙依山而建,本就是个十分险峻的要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初要不是赫连长歆里通外国,夜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拿下乌真国。
而乌真国的皇都,也就是如今的西凉郡,则是整个西凉城最靠东的一片疆域。
越往西,地势就越高,地形也就越复杂,人烟开始荒芜,气温也开始降低,就连山道也开始慢慢地消失在了群峦的一角,所以众人才不得不弃车驾马,重新劈开新的一条山路来。
赶了五天的路,皇甫长安从最初的两件衣服,加到了现在的六件衣服,虽然头顶上的太阳还是很大,但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捎上了丝丝寒意……鼻子微微一痒,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再抬起头来,肩头便就多了一件衣服。
皇甫长安回过身,却见亲爹大人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爹,我不冷……”
扬了扬手,皇甫长安正要把袍子脱下来递还给亲爹大人,就被亲爹大人凌厉的一道目光给遏制在了半空。
“冷不冷还用你说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爹……”皇甫长安抿了抿嘴唇,不敢跟亲爹大人顶嘴,只得嗫喏着强调了一遍,“我真的不冷。”
西月涟冷冷地扫来一眼,因为不懂得怎么表达父爱,所以口吻显得有些凶悍。
“叫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么?”
“……”
闻言,皇甫长安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一个段子,据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穿秋裤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觉得冷,而是因为他们的妈……觉得他们冷。
现在亲爹大人虽然没有逼着她穿秋裤,但总攻大人终于也感受到了一回,那种从小就缺失的……伟大的……母爱!
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一行人又紧赶慢赶,往里走了两个多时辰。
“哈欠!”
因着天色晚了下来,气温又降下不少,一阵山风吹来,竟觉得有些刺骨,西月涟微微蹙起冰白的眉峰,酝酿了许久,终于还是没能把那一声哈欠扼杀在襁褓里。
听到亲爹大人受了凉,皇甫长安立刻回过头,还不等她开口,就见一左一右的奸夫们纷纷围了上去,脱下自己的外袍作势要披到岳父大人的身上。
“爹,穿我的吧,小心别受了风寒……”
“爹,别穿他的,他的薄!穿我的,我的比较厚!”
“爹,他的不保暖!还是穿我的吧,我的是纯手工缝制的貂毛,一件抵得上他们五件!”
“爹,千万不要穿他的,他有狐臭!”
“爹,他才有狐臭,他还有脚气!”
……
西月涟面无表情:“我不冷。”
众奸夫无动于衷,继续提着衣服要给他披上去,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亦乐乎,好像谁把衣服穿到了岳父大人的身上,就能当上大房似的。
“爹……”“爹……”“爹……”“穿我的吧!”“还是穿我的吧!”“穿我的!”“……”
西月涟狠狠抽了一道眼角,转眸看向皇甫长安……求救!
皇甫长安盈盈一笑,非常善解人意的吩咐道。
“既然你们不觉得冷,那就把衣服都给爹披上吧……看看,爹的嘴唇都给冻白了,可见是冷得慌。”
西月涟:“……”我蒸的不冷!
片刻后,看着身上披了一件又一件大氅的西月涟,闻人姬幽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都不会好了!要是让江湖中人看到让他们闻风丧胆的魔宫圣君,被自己的女儿女婿“欺负”成这个样子,圣君大人的颜面还何在啊何在?!
雪龙山离西凉郡并不是很远,但因为山路上地势复杂险峻,速度被迫就慢了下来,一连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程,众人才堪堪抵达雪龙山山脉的脚下。
跳下马背,皇甫长安一觉踩在雪地上,脸颊被冻得通红,冷得非常**!
从手套里掏出僵掉的手使劲搓了搓,还是感觉不到一点热量,皇甫长安不由蹙起眉头,一边催着宮狐狸生活,一边抬手凑到嘴边,对着嘴巴连着哈了好几口热气。
“很冷吗?”
花贱贱走上前来,敞开厚实的狐裘大衣,从身后将皇甫长安整个儿裹进了怀里,继而伸手将皇甫长安的两只爪子握在手心,笑着道。
“这样觉得暖一些没有?”
皇甫长安点点头,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舒服多了!”
边上,众奸夫先是回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袄子,再抬眸看了看谷主大人身上那件……巨大!巨厚!巨贵!巨暖和!……的大氅,不禁咬了咬银牙,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泪,没有蜂拥着赶上去争宠,只在心底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们要变成比花贱贱更大的土豪!握拳!
见状,西月涟微微眯起眼睛,顿然间又父爱泛滥了,即便抬起手臂对皇甫长安招了招爪子,淡淡地唤了一声。
“过来一下。”
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不明所以,但还是迟疑着挣脱了花贱贱温暖的怀抱,听话地走到了亲爹大人的跟前。
“爹,找我……有什么事?”
西月涟还是半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
“把手给我。”
闻言,皇甫长安忍不住偷偷地瞄了眼西月涟搭在一边的爪子,只见他的手背上粘着方才从松树上落下来的几粒冰渣……嗯,那几粒冰渣大概已经在他的手上生存了至少三分钟,并且看样子,似乎还将长久地和平共处下去。
“爹……”轻轻地提起眉梢,皇甫长安踟蹰着不敢伸出手来,“你要是觉得冷,也可以让贱贱给你暖……”
西月涟眸光微烁,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