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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颜躺在母后的床榻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最敬爱的母后手持长剑朝熟睡中的自己走来,想要杀死自己。
“母后。”陌颜惊醒。
抬头,陌颜看到了此生中最难忘记的场面。
在母后寝宫的地板上,母后全身**,满是伤痕地躺在地板上。而父王则匍匐在母后身上,愤怒地叫道:“为什么?”眼神里却半是沉溺。
母后衣衫尽被撕扯去,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空洞,任凭父王做出任何举动,仿佛失去了灵魂,从此要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个世界上。
陌颜哆嗦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悄悄地从床上爬下来,躲在了床榻下面。
“母后,母后。”陌颜闭着眼睛颤抖而小声地叫着,眼泪喷涌而出。
这时候,寝宫的门被一脚踹开。陌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子,一身白袍。狐族有的尽是美男子,却都是含着妖媚的俊美。此男子不同,五官端正,一股正气从身上散发出来,潇洒不凡。
白袍男子看着在他眼前**的男女,眼神里藏了一丝愤怒。他拔剑对准狐王的喉,厉声说道:“你大限已到。”
“呵呵,”狐王站起来,眼神咄咄逼人,“烨弟,看着曾经爱过的女子在我身下任我百般蹂躏,滋味如何?”
青莲这才注意到白袍男子的存在,慌忙从地上捡起一些破布要来遮住自己。
陌颜见她本来空洞的眼神里满是凄凉。
“母后,我可怜的母后。”陌颜想。
羿书烨不由多想,愤怒地一剑刺去,剑穿过狐王的喉,狐王应声倒下。倒地之前,狐王微微含笑,眼神若有若无似地望了一眼床榻下。陌颜心中一惊。
“啊!”青莲惊呼,这个可怜的女人,衣不蔽体地站起来,拿起藏在枕下的华丽的匕首,想要一了百了,结束了自己这残破不堪的生命。
“哐当。”匕首被剑击落的声音。
青莲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里满是羞辱和愧疚。
白袍男子看着眼前昔日的爱人,自己曾经亲手将他推向自己的王兄,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王位。他眼神迷离地在她身上游弋,狠狠地吐出一句:“我不许你死。”
说罢,他提着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剑,转身离开。
青莲跪下来,头伏在肩膀里,双肩颤抖着,泣不成声。
“母后母后……”床榻下,陌颜捂住自己的嘴巴,已经满脸是泪了。
而这时,跪在地上的女人慢慢站起来,回过头,看见躲在床榻下的女孩。陌颜心中一惊。
“母后……”低低地,陌颜叫道。
青莲眼神冰冷,将女孩硬生生地从床榻下提了出来,扔在地上,仿佛没有看见女孩的泪脸。
迟疑着,女孩开口哽咽道:“母后,你会杀了我,对么?”
“不。”青莲干脆利落的声音让女孩心中一惊。
“我要放你走。”她高昂头颅。
“我要让你长大后重新回来,夺回你父王的江山。”
“记住,你是羿书华的女儿,是狐族的公主。”
青莲回过头,对着羿陌颜一笑,千娇百媚。
月魄
“怎么会这样?”一身白袍的男子跪下来,抱住硕大的水晶球。想起方才在水晶球里看到的一切,他不寒而栗。
卜语是:“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皆有变数。”
白袍男子低头沉思,额头上的那条象征身份的银色月亮印记闪过一道寒光。
幽月家族天生的使命便是成为神之国的祭司,为国王效力。一百年前从冥界而来的勇将洛汐的出现,成了幽月家族的劫数。
月魄出生时,额上的那道银月胎记惊艳四方。
这道印记幽月家族几千年出现一次,而最近的一次,是几千年前神女归来打破诅咒那次的祭司银月所有。它,象征着与生俱来的至高无上的灵力和天分。
然而,幽月家族的欣喜没过多久便被忧虑和失望所替代。
这位有着银月印记的小男孩并没有对灵力方面表现出太高的天赋,相反,当家族里其它兄弟姐妹们会召唤术时,这位小男孩连梦见的能力都还没有。幽月家族的族长,当时神之国的祭司由欣喜到失望再到绝望。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是上天给幽月家开的一个玩笑么?”这位叫月魄的男孩受关注一段时间后便备受冷落,长到了一定年龄,便立刻被遗忘。
十一岁,男孩怔怔地躲在花园里的合欢树后,眼睛残留着昨夜的泪痕,偷偷地看着族长亲自教他的兄弟姐妹们练习驱魔术。眼睛里满满地都是羡慕和自卑。
他一屁股坐在树下,学着族长的手姿,嘴里念得振振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最后他高呼:“破。”
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其它兄弟姐妹们都已经陆续有了属于自己的灵宠。有的是狐狸,有的是狼,也有的是鹰。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十一岁了,他连梦见的能力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
月魄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一个小女孩,两条细长的小辫垂在胸前,一身粉红色衣裙,坐在高高的合欢树上,不停地晃动双腿,从上往下眨巴着眼睛俯视着他。
他的脸立刻莫名其妙地红了。
“我,我……”他想开口说话,却首先语无伦次起来。
小女孩抱着合欢树慢慢爬下来,站在月魄面前,笑道:“真没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魄。”男孩羞涩地说道,边摸着后脑勺。
女孩立刻咯咯地笑了起来,将一块红红的东西递给他。
“给。”
月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小小的血红色的小血石。
这是族长的宝物呀。月魄迟疑着,没有伸手接。
“我送这个东西给你,从此以后咱俩便是朋友。”女孩明媚的笑晃疼了男孩的眼睛。朋友,这是第一次有人要和他成为朋友。
没有多想,月魄将那块血石紧紧握在手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女孩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了,对着男孩摆了摆手。
“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月魄手里拿着那块血石,看着女孩的背影,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当天晚上,月魄跪在族长面前,满身伤痕,身边是气得发抖的母亲。周围是族人冷漠的脸。
“这个孽子,居然偷了族长您的血石。”
而年迈的族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仿佛事不关己。
月魄跪了很久很久,久得他腿下都失去了知觉,久得他已经忘记了用哭泣来为自己辩护。耳边是母亲不断的责骂,身边是族人冷得可怕的脸和隐藏起来的幸灾乐祸。
“给我放了他。”
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传来,月魄一惊。
他回过头,看见门口站着的小女孩,仍是一身粉装,正用脚把门踢开,气势咄咄逼人。
身边站着的母亲先是一愣,再是一冷,开口便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她双手叉腰,泼妇般地骂道:“一看就和这孽子一样是个莫名其妙的货。”
今天第一次,月魄身体害怕地颤抖起来。
“哼!”小女孩傲慢地冷哼道。
“你这个贱妇,信不信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不仅是他母亲,连月魄也吓了一跳。
这时候,一直在安静地喝茶,仿佛若无其事的族长开口说话了。
缓缓的,却是字字掷地有声。
“别闹了,他可不是什么野丫头,他是神之国的太子,将来的国王。”
说罢,他起身跪在地上。
“老臣给太子请安。”
所有人都惶恐地跪了下来,除了月魄愣愣地站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他想。
太子皇慕言笑着走到他面前,亲密地拉起他的手。
迟疑着,月魄开口问道:“你……是男孩?”
见皇慕言点了点头,月魄仍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皇慕言则高举月魄的手,高声说道:“血石是祭祀大人送给我玩的,我把他送给了月魄作为朋友的见面礼,我宣布,月魄无罪。”
“是。”跪在地上的族长严肃地答道。
从那以后,月魄在家族里受到的冷落少了一些。但是,族人仍然不怎么搭理他,尤其是他母亲,躲瘟神般躲着他。
去年,族长大病一场,躺在床上,眼看不行。
族长去世那天,所有族人跪在族长寝宫里,静听族长安排后事,等着族长任命下一任祭司。月魄也跟着族人跪在最后面,想着虽然族长对自己冷漠一些,但却是族人里最关心自己的。他记得有一次被母亲赶出房门,自己坐在月光里哭。
“不能哭哦。”
他仰起泪脸,看着族长,仍然忍不住不停地哭。
族长温柔地帮他擦干眼泪,不知是不是看错的原因,月魄看见族长眼里竟有一丝怜惜。
“男儿有泪不轻弹,”族长慈父般地蹲下来,摸着月魄的头说,“孩子,你的路还很长,要坚强地走下去哦。”
月魄怔怔地看着族长,这位年迈的族长,满眼睿智的光芒。
族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头将中指抵在唇上,对男孩说:“不可以告诉你母亲这件事哦。”
月魄懂事地点了点头。
族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皎洁的月光中。
这样想着,月魄湿了眼眶。
年迈的族长在躺在床上十天后,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语惊四方。
“下一任祭司,我任命为,月魄。”
跪在床边的安静的族人顿时一阵骚动。
“我不服。”一个年轻的女子站起来,月魄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长姐。她是自己所有兄弟姐妹们中最优秀的一个,也是平时最努力的一个,而且有一只狼作为灵宠。
月魄抬起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却看见长姐身边站了只狼,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灵物,不由得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
族长似乎对月魄的长姐视之不见,而是温柔地叫道:“月魄,过来。”
月魄看见年迈的族长躺在床上对自己招了招手,他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珠,由于跪久了,他快步却又蹒跚着走到族长床边。
族人们跪在床边,心有不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月魄的长姐站着,盛气凌人地逼视着跪在族长身边的男孩。只见族长微微侧头,在男孩耳边说着悄悄话。男孩的眼神由惊讶慢慢转为坚韧。
“去吧。”族长晃动右手。
男孩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坚定而年轻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双手合拢,做着平时偷学来的手势,嘴里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破!”最后一声最是洪亮有力。
众人皆感觉一阵冷风簌簌从耳边吹过,紧接着,五芒星星阵出现,一只饕餮从五芒星中走了出来,飞奔到男孩身边,温柔地用头蹭着男孩的脸。
族长的老脸上终于绽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道:“果然,预言是真的。”
饕餮是幽月家族的终极守护兽,是神兽,最后一次守护的是几千年前的祭司银月。几千年后,终于再次被月魄召唤而出。
“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岂体肤,空乏其身,行扶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年迈的族长释然一笑,静静逝去。
“祭司大人。”所有族人都很清楚自己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