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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治好,不过不管怎么样,人没死就好,她心下感激夏妍他们,在庙里也不肯闲着,从外头拿了杨柳枝扎成个简单扫帚,拾掇起破庙来,待晚间夏妍他们回来,庙里已经变了个样子,干干净净的,佛台什么的也用水揩抹过,稻草也统统翻晒过,整整齐齐地铺着,睡上去又暖又香,连他们那屈指可数的破衣烂衫也洗干净了,居然还缝补了一番,想是在夏妍那儿找到了针线。夏妍没说什么,心中却也暗自点头,倒是个识趣的人,没白救了。
她自幼身历家门惨变,天生一副别扭脾气,若是急云低声下气讨好于他们,她倒觉得看不起她,如今急云只是不声不响,却是以行动来证明自己有点用,倒让她心里勉强接受了她。
渐渐地就连杜鑫也对急云有了些笑脸,他之前一直耿耿于怀,一张冷脸对着,然而急云前前后后的忙着,样样妥帖,同样的剩菜炖粥,到了她手里,似乎也弄得分外好吃些,几日下来,他见了她好歹也会喊一声阿瓦妹妹。
这日杜鑫回来,却是有了个新的消息:“城北天水巷里头,有个地主的赁了间小院子养了房外室,只对邻居说是正头夫妻,那女的不爱走家串户,所以知道他们底细的人不多,只听说房里铺设得挺华丽的。”
夏妍眼睛一亮,说道:“老办法,你先去探探他们啥时候出去,咱们这几天都准备好。”
杜鑫点头。
过了两日晚上杜鑫又说:“明儿听说他们要出去烧香,替他们倒马桶的王婆说的,我给了她十文钱。”
夏妍一笑,边说:“这就准备起来吧。”
急云看她们出去忙乎了一阵,出去带了许多华丽的衣服回来,急云好奇地看了看,施辰只低声说是租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只看到夏妍就装扮起来,妆也刻意往老画,插戴换好衣服后,夏妍站起来,众人都有些晃神,霍然就是一个浑身华丽、浓妆艳抹的富家夫人的样子,夏妍看他们一副呆了的样子,看了看急云道:“倒是省了杜鑫扮小丫鬟了,阿瓦你来扮!”
施辰有些呆道:“她身体还没好全呢。”
急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但是夏妍脸上有些不高兴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赶紧道:“我可以的。”
夏妍脸上才有些缓和,拿了套小丫鬟的衣服给她换上,过了一会儿出来,急云到底是训练过的,果然站在夏妍身边,十分像个清秀听话的小丫鬟,只是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一时施辰和杜鑫、赵阳也都换上了小厮的青衣小帽,手里拿了木棍、麻绳、斧头,然后一群人簇拥着夏妍抱着小红出了去,走到巷口一会儿,施辰先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带了两个轿夫抬着小轿子过来,又有马夫赶了个马车过来,然后急云先扶着夏妍抱着小红先上了轿子,然后施辰他们上了后头的马车,说了个地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走了。
到了一处小房舍,夏妍扶着急云的手,抱着宝宝下了来,满脸泪痕和急怒,衣着华丽,三个家丁小厮模样的男子如狼似虎的下了车,满脸凶相,那小院子四周的人立刻有人注意到了,只看到杜鑫下来,看到那门上挂着锁,转回头向夏妍拱手恭敬道:“奶奶,他们人不在!”
只看到夏妍满脸恚怒道:“这对奸夫淫妇!跑到这里养外室来了!不在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给我劈开了门进去!”
只看到施辰和赵阳抡起板斧就把那门锁劈开了,门儿大开,夏妍带着人就走了进去,果然那小小的房舍内铺陈华丽,样样精美,薰得喷香,好事的邻居早也涌了进来,然而看他们气势汹汹,也不敢出声问,只看到夏妍抱着孩子就哭起来:“这狠心的人啊!我才生了孩子,他就在外头偷吃,偷吃便偷吃了,我岂是那种小气呷酸的人?却是赎了窑子里的女娘,家里正经清白门户,如何能迎这样的人进门教坏儿女?婆婆又有病在身,家里本来就银钱紧张,可怜我在家孝敬公婆,养育儿女,没出月子就要服侍婆婆,他却搂着窑子里的小妖精在外头花天酒地的花钱!”
看她衣着华丽,面容秀丽,抱着孩子双目泪流,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两旁的邻舍有些婆娘已是同情她起来,也有的之前见过那女娘的,早就疑心来路不正的,自然议论:“怪道男的明明是江陵口音,偏要说是外地的客商,那女的妖妖娆娆的,果然不是好门户的女人,如何能在我们这里住冒充良家?将来岂不带坏儿女?”
只看到夏妍双目噙泪,大声道:“给我把这屋里的东西都给搬回家去!要敢偏向你们大爷,我就打断了你们的腿!”
几个小厮立刻七手八脚,利落的把箱子里的包袱、被褥、衣服,梳妆台上的首饰、摆设花瓶等等统统搬了出来往车上堆,围观们的邻居则看着那几个小厮满脸凶相,又是家里大妇惩治外室,哪里管这闲事,巴不得把这窑姐逼走,省得带坏门风。
只看到杜鑫上来禀道:“奶奶,大件的带不走。”
夏妍双目圆睁恼怒道:“都给我砸了!”
一声令下,施辰和赵阳他们立刻抄起板斧棍子,把那里头的镜子柜子床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夏妍才抱着孩子,怒气难消地道:“等我回去禀明公婆,明儿把那妖精提了脚远远卖了!”一边脚下不停,已是快步走回轿子里,急云扶着她做好后,赵阳他们也跳上后头的车,押着一车子的东西扬长而去。
第23章 黄雀在后
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处打发了轿夫和马车后,他们进了那空房里头,原来这也是暂借了个地方,他们迅速的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又将那些东西,首饰、衣服、陈设什么的,让杜鑫、赵阳和施辰分头拿出去到城里各个当铺立刻死当出货掉。
夏妍和急云则留在那屋里收拾妥当一些碎银什么的,一边悄悄地从后门出去,慢慢地往破庙走去了,这样他们就算回来立刻报官,找到马车轿夫说的地方,他们早就都不在了,更何况,根据他们这么久的经验来看,报官的寥寥无几,因为背着家里大妇在外养外室的,多半本身就是有些惧内的,就算发现被人坑了,也不敢报官,丑事外传,更不敢让家里的父母和正妻知道,只能白白咽下这口气,有的甚至还以为真的是家里的正妻打来了,回去心虚得不敢说,许久以后才发现自己妻子没干过,有些则妻子早就是惯这样的,他们更是信以为真。
只是从前得的钱都不算多,毕竟都是些小门小户养的外室,没什么钱,这一次倒是赚了不少。如今多添了急云一个,加上天气渐寒了,须得添置棉被衣物,得了这一笔,自然能捱过冬天。
夏妍得了一手,心里开心,转眼看到急云脸上的神色,却不满道:“你不高兴?”
急云一愣,她自幼受的教育是非自己的合法财产,都不能妄取,自然算不上赞成这样的坑蒙拐骗行为,然而这是他们目前的生存方式,她也只能沉默并且思考今后想什么办法能将他们从这污泥中脱离出来,却是料不到夏妍居然能看出她的神色来。
急云没说话,夏妍冷冷道:“你身上那清微掌吃的药,是老娘陪人睡了一晚上才换来的,你别以为你能出污泥而不染,自从你进了咱们的门,你就是脏的了,你若是现在还想干净,那赶紧去跳水死了,倒还能换个清清白白!”
急云吃了一惊,转头看夏妍,她的眼圈已是红了,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洗掉了刚才那浓妆,显出了美好的轮廓,却已吃尽了苦头,为了活下去,她偷她抢她甚至为了一口饭吃出卖过自己的身体……反正,在和母亲在狱中的时候,就已被那些天杀的狱卒弄过了……艰苦、贫穷的流浪生活教会了她一件事“亲生子也不如手边钱”,世上绝没有任何事比钱更重要的。
急云心头涌上一阵愧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评价指正别人,她伸手去轻轻扶住了夏妍的臂弯,什么都没说,夏妍却是察觉到了自己失态,才几岁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是陪人家睡,她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路默默无语回到了破庙。
晚上他们三人才分头处理完毕,拿了钱回来上交到夏老大这里,夏妍早已恢复心情,极高兴地清点了一番,笑道:“不错,居然有一百多两银子,明儿我们就去赁个小院子,把这个冬天应付过去再说,这儿天冷住不成的……再去每人做一身棉衣,买头母羊给小红吃奶……”
大家喜笑颜开,满怀憧憬的打算了一番,然后吃了顿饱饭,晚上都没有再出去,窝在稻草堆里开心的睡觉了。
到了半夜,急云却是忽然惊醒了,曾经经过严格训练的她第六感本就十分敏锐,她听到了呼吸声和脚步声,虽然很轻,想是那些人并没有十分严格的掩饰,那些脚步声四面八方,她惊坐起来,推醒了身旁的夏妍,夏妍睡眼惺忪,恼怒地看向她,却被她掩了口,低声急促地道:“我们被包围了,外头有人!”
夏妍眼睛瞪圆了,十分快的坐了起来,从枕头下边居然拉出了一把柴刀,十分锋利,然后将施红轻轻裹好往她怀里一放,往神像后头的一个破柜子里头一推,低声命令道:“你就躲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出来!”一边把柜子关上,拉了张烂席子和稻草覆在上头,让人看不出这里还有其他的人,然后快步走出外头,把施辰他们一一摇醒,低声道:“我们被人包围了,你马上突围出去,去找杜铭求救!”
施辰神情一凛,低声道:“让杜鑫去!我比他们能打!我留着!”
杜鑫苦笑道:“你以为我这体力能跑出去么?就靠你了!快去!”
施辰无法,只能拎了把板斧,看了看,从后边的窗子猛然跳了出去,果然外头有个男的还不知道他们已被发现,他狠狠地一斧头砸了过去!那男的一声不吭地直接倒下了,施辰头也不回地飞快的跑了起来,旁边已有人发现,大喊:“娘的,有人跑了!快追!”
又有人喊:“别管,先抓住里头的娘们先!”
破庙的门被推开,一群男子举着火把涌了进来,并没费多大力气就制住了庙里的人,毕竟只有赵阳是个大块头,很快被制服了压在地下,三个人都分别被捆住押着跪在地上,夏妍抬头看那走进来的人,冷冷道:“封灵!你敢跑到城南来!”
走进来的那个男子瘦削脸,头戴逍遥巾,身穿元色直摆,朱履绫袜,黝黑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傲气,薄薄的嘴唇抿着,他听到夏妍这么说,已是冷笑道:“你也知道城南是杜铭的地盘,城北是我封灵的地盘,手就敢伸这么长,来我城北这边捞一票?”
夏妍想起今天这一票,哑然,她早先看到是城北的地界,心里也有些敲鼓,但是天立刻就要冷下来,加上又不是什么大事,便干脆做了一票,其实这些小打小闹,一般不至于惊动到封灵这些大头目,实在是那外室,却是之前和封灵有过一腿的,到底有些旧情在,被砸了一番,又听说抱着孩子来的,如何不起疑,毕竟她找的那男人,家里的大妇早就生不出了,少不得花了些钱去封灵那边告了一状,封灵本来也不在意,不料那窑姐儿把那丢失的钱又多说了一倍,然后又说:“如果是封老大拿了,我二话不说,双手奉上,能服侍封老大我如何不高兴,只是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