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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见着夏天家门还没开,一群小娃子们都在讨论着谁来敲门的事,这一下子门开了,到是都愣在那里了。
小豆丁和香儿可是经常来夏家和宝儿玩的,自然不会拘束,笑嘻嘻的给夏天拜年,“夏天哥哥新年好,恭喜发财!”
有人先开了头一群小罗卜头们都有样学样的拜年,别看都是小孩可都是有眼力见的,见着这桌上的糕点和糖果可都像嘴上抹了蜜似的,生怕说晚了就分不着糖了。
夏锦好笑的招呼他们过去,每人装的满满的一口袋糖果,不够的又吩咐罗氏去后面拿来,一个个小皮猴眉开眼笑的。
小豆丁带头笑道,“给锦儿姐姐拜年,祝锦儿姐姐越来越漂亮。”一群小家伙一起起哄,那个声音叫做洪量,让锦儿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小豆丁这油嘴滑舌的本事和谁学的,宝儿不会就是和他学的吧,香儿站在夏锦旁边一个劲的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十分好笑。
这边分完糖果,林氏又从房里端出个托盘,上面放着不少用红线系着的铜钱,林氏朝着小萝卜头们招招手,一人发了两文钱的压岁钱,可把一群小家伙喜的。
要知道这平时想从父母手中要一文钱的零花钱也是很难的,过年个压岁钱也不过一两文,这下拜个年能收到两文压岁钱自是欣喜不已。
夏天他们本来也是想和邻里之间拉近点关系,必竟这几个月来,夏家发迹有不少人可是红了眼了,不求这乡里乡亲的帮衬一把,只求别打他家主意就成。
这不随着一群小娃子拜完年回家这么一说,只是这下可火了夏大伯家的眼,要说这前几个月吧,要不是这婆娘没眼力见,收了人家十两银子断了亲,现在能捞多少好处啊?
不说能全部抓在手里,现在要个百八十两,他们绝对是拿的出来的。
夏大伯更是气恨夏大伯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这夏大伯娘更是没有好脸色,只是这夏大伯娘是有苦没处说,这当时吧,谁能想到这夏天家就能发迹了起来,那是十两银子说不得就是人家全部家当了,要是当初能料到今日,又何苦断了这亲事,再者说了拿了人家十两银子断亲你也不是挺高兴的吗?
怎么现在怪起她来了,想想屁股上的伤休养了近两个月才好,她现在可不敢再去他们家找事儿了。
想想夏大伯娘咬牙切齿的可把夏天恨到骨子里去了,“这夏天也太不是东西了,有钱了不想着拉拨着亲大伯家一把反到把便宜给了外人。”
夏大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怪你,你说你有什么用,什么好外没捞到,还断了以后的财路!”
“当时断亲你也没说什么啊?”夏大伯娘不敢明着反驳她家相公的话,只敢偷偷的嘟哝,只是她这嘟哝的声音并不少刚好让夏大伯听个正着。
她不说这个还好,说了夏大伯更来气,他现在就是后悔的要死,这断亲就断亲到没什么,怎么当时就同意只要十两银子的,如果要个一百两说不得最后他们也只能同意,想想都是这个败家老娘们的错,一脚朝着夏大伯娘踢去,“这要是还没断亲该多好。”
夏大伯娘挨了一脚也不敢出声,听着夏大伯的话眼珠一转,“要不我们把字据偷出来,到时我们不承认这断了亲。”
夏大伯白了他一眼,“这断亲的事老族长可是在场的,更何况你收了银子,当时可是有不少人在场的你说不认就行了?”
“到时我们就一口咬定是他们感谢我们的养育恩情孝敬我们的,与断亲的事无关,只要没有字据,我到看看谁敢出来给他们作证。”听着夏大伯娘说的头头时道夏大伯也有了几分动心。
“你别忘了那个木捕头可是看到过的。”
“那又如何只要没证据,我们可以反过来说是他徇私枉法,冤枉我们。”
他这媳妇就是个泼妇,这村里只怕还真没有人敢和她对着干的,这事要真成了,可是能敲夏天一大笔银子,想想也觉得可行。
“这事你可给我办好了,要是办砸了仔细我休了你。”夏大伯娘脖子一缩,她最怕的就是当家的休了她,要说她都这把年纪了,爹娘老子早就不在了,要是真被休回家和让她去死也没有差别了,所以她谁也不怕就怕这她家这当家的。
夏大伯娘越想越恨,要不是这个夏锦非要让她们签个‘字据’现在哪来的这么多的事,在心里可是翻来覆去把夏锦骂了千百遍。
更恨自己这张臭嘴干嘛要说什么把‘字据’搞到手,现在当家的让她弄出来,她有什么办法,只怕人家看到她都会避的远远的,哪能还会让她进门。
就是这样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送走这一大帮孩子,陆陆续续的便有事邻里邻居的上门拜年了。
“恭喜恭喜,新年发大财”
“谢谢,谢谢,大家都发财,快里面坐。”
夏锦和林氏忙着招呼客人,让夏天带着两个小的也出去给邻居们拜年去,夏大伯娘是跟着村子里人一些妇人一起过来的,夏锦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必竟这大过年的面上也得过的去,若是这大初一的就犯了口舌可是一年都不顺的。
夏锦客客气气的和这些嫂子、婶子们应付着,眼角眉梢总是偷偷留意着夏大伯娘的一举一动,她可不相信她上门只是为了拜年,就算是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只见这夏大伯娘一边将那些糕点糖果往口袋里装,一边还到处乱瞄,趁着人都在围着林氏闲话,鬼鬼祟祟的往主屋门口摸去。
“夏大伯娘,你这是要去哪,要是想借用茅房可要到后院去,要不我让罗嫂领里过去。”嫂子的房间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她那样一看就没安好心。
夏锦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盯着夏大伯娘,就说前段时间才挨了板子,以她那记仇记到死的性子怎么会主动示好,来夏天家拜年原来是存了偷东西的心思的。
一时间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可都变了,平时还能说上两句话的人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好像怕别人以为她们是一伙的,或是她会去自己家,趁着自家人不注意把东西偷了去。
夏大伯娘看这众人的脸色一时红了脸,她这可不是羞的而是气的,这个死丫头就会坏她的事,本来还想趁着人多,偷偷摸进屋把东西找出来,这丫头干嘛老是盯着她。
唉,这要怪也只能怪你以前‘好’事做多了,让人家看到你就不自觉的防备起来。
其实夏大伯娘平时也不至于这么没头脑的,只是因为夏大伯一句要休了她,把她那本就不聪明的头脑吓的更白痴了。
夏大伯娘悻悻的转回身,“锦儿这是本事了,屋子都盖的这么漂亮不兴让大伯娘瞅瞅?”
这话说的好像是夏锦的不是了,只是在场的人心里也清楚这夏大伯娘哪是想瞅瞅人家的屋子,只怕是想瞅瞅人家有多少家当。
只是谁都知道这夏大伯娘是个什么性子,要是真和她较真只怕免不了一翻口舌之争,谁也不想触这霉头,是以没一个人说话。
“当然不是,夏大伯娘想瞅瞅,锦儿怎么会不让呢?只是怕大怕磕着碰着可就是锦儿的不是了,罗嫂,你领着夏大伯娘到处看看吧。”
你想看自然会让你看,只是找个人看着你,你也别想再从我家顺走任何东西。
“是,夏大伯娘我人领你去院里转转?”罗氏应声,说要领夏大伯娘看看这屋子,但是夏大伯娘哪有什么心思去看夏家这房子盖的咋样。
说实在的这一进的院子和其他人家的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三间正房,一个东厢一个西厢,再磊个院子,差的不过是用料而已。
要说夏锦家的特别之处,只不过是效仿了大户人家在连着正屋和东厢、西厢之间多修了条回廊,加盖了廊檐方便了下雨天在正屋和厢房间走动也不必打伞就是了。
只是说出口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夏大伯娘只好由着罗氏领着在夏家这回廊上转了一圈。
临了,还在夏家的鸡窝里顺了一个鸡蛋收在袖筒里,罗氏眼尖夏大伯娘的举动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在拐进堂屋时,不动声色的踩在夏大伯娘的脚后跟上,夏大伯娘踉跄着向前扑去,好不容易扶着堂屋的门框。
只是这动作过猛,袖筒里的鸡蛋碎的彻底,粘腻的蛋液顺着手臂向里滑去,夏大伯娘这下是有苦说不出,狠狠瞪了罗氏一眼转身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对于夏大伯娘的反常众人并没有在意,在夏锦家坐了一会,一众妇人便离开向去下一家拜年去了,林氏受邀也一起去了。
这一晃悠一上午就过去了,等林氏和夏天一起回来的时候都差不多快午时了,罗嫂与夏锦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等着他们回来。
对于夏大伯娘早上来过的事,夏天也敢到惊奇,“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防着点还是好的。”
夏天也不相信,以她那大伯娘的性子,没有所图能够主动来示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罗氏把早上夏大伯娘顺鸡蛋的事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这鸡蛋碎在袖子里时,一家人都乐不可支,夏锦直接夸赞道,“做的不错,让她也知道知道我们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哥,你说这大伯娘怎么就这么记吃不记打呢,这屁股上的伤才刚好吧?怎么又蹦跶起来了,这次又不知道要打咱家啥主意呢?真烦!”
这都是过日子的人,为什么整天放不开这些小算计,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这谁说这古人淳朴来着,这也算是淳朴?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多防着点就是了。”夏天觉得也是,这亲断了本来就该不要走动了,只是人家说是来拜年的,好歹一个村上住着别人都能来,不让她进来也说不过去。
既然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现在思量着也没什么意思,夏锦也干脆不想了,抱着宝儿做在桌边,细细问他都去了哪,人家都给了什么好东西。
宝儿献宝似从他那小荷包里掏出一个粉色香囊递给夏锦,“这是婶婆给娘亲的”,又扯腰间挂着的宝蓝色的香囊,“这是宝儿的。”
夏锦到是被宝儿这婶婆给弄懵了,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好求助的看向自家大哥,宝儿今天可是跟着他出去的。
“是长鸣的娘亲,每人一个。”说着又指朱誉腰间的香囊和福妞襁褓上的,接着道,
“听说是回春堂的大夫配的药方,说是带在身上可以避风邪的,上次柱子叔去给老族长抓药时带回来的,老婶给你们几个小的一人做了一个香囊挂在身上。”
这前世的她也只是听说过端午节戴香囊的事,怎么换到这里变成春节了,闻着香囊里淡淡的药香并不刺鼻,比前世那种香包可是好闻多了。
宝儿拿过夏锦手中的香囊要给夏锦系在腰间,只是他年纪小还不太会打结,松松跨跨的像是随时要掉似的。
夏锦拉过他的小手轻轻的扣住他的手指,细细的教他如何打结,轻轻松松一个结扣便结成了。
宝儿笑嘻嘻的想自己再来一次,又把夏锦刚打好结拆了重新来过,来来回回几次到也像是那么回事了,这才罢了手。
罗氏把饭菜重新热了端上来,带着宝儿和朱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