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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暗室的门从里面被人缓缓的打开,一位年过不惑中年男子从里面步了出来,一身紫衣衬托出此人高大挺拨的身姿,星眉朗目,若不是两鬓斑白还真难看出他的年纪,虽说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此人年轻之时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那人款步走来,一双美目深深盯着凤座之上的太后,眼中情意款款流动;只是此时凤座上的人却是一腔怒意难消,难免少了些谈情说爱的心思。
那人来到太后身前,一把将凤座之上太后拉进自己怀中,身形一转自己坐在了凤椅之上,而太后却被他搂着坐在自己腿上,靠在他那厚实的胸膛之上。
“狼,你可是听到了,那个小孽种越来越放肆了,竟敢来要挟哀家!”太后侧坐在那人腿上,不安份的摆动着臀部,摩擦着那人壮实的双腿。
直到听到那人咕咙一声吞口水的声音,才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
“你要我怎么做?”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驭女无数之人,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身上这个勾人的妖精。
“狼,替我杀了他!”太后眼中森森杀意,就是她身下之人很难相信她的心肠竟会冷硬到如此地步,她开口要人杀了她的亲生儿子,稍稍推开点距离,狼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确定?那可是你儿子?”
太后缓缓点头,眼中厉色不减,安王不除她于心难安!
狼眼中一丝失望之色闪过,当初那个天真善良的人,终究是埋没在这深宫之中,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她现在竟连自己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碍了她的道,她是不是也要让人杀了自己。
身下人的长久沉默终于让太后察觉到不对劲,看着她脸上稍显冷色,太后心中暗叹不好,转身轻捧他的脸,在他的薄唇上印下轻柔一吻,感到身下来不再那么冷硬。
才盯着他的双眼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吗?若是让那人知道晋王不是他的儿子,他能尽心尽力扶持他成就大业吗?况且如今的形式你又不是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他改了主意想扶持安王,那哀家和咱们的儿子都难逃一死!”
太后说着眼中隐隐有丝湿意,装模作样的拿起丝帕按按眼角,果然看到身下的人眼中有了松动之意,才接着开口道。
“你难道不想和哀家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只有咱们的儿子当了皇帝,咱们才可以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会随时会没命!哀家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啊?我们都偷偷摸摸的一辈子了,你不想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吗?
只要晋王登基为帝,我可以借口住到皇家别苑里去,到时只有我们,可以过着寻常夫妻的生活难道不好吗?就算被人发现也不怕,我们的儿子可是皇帝,谁敢非议什么!”太后畅想着她的美好未来,但是却见狼反应平平,一怒之下作势要从狼的腿上下来,却被狼一把抓住手腕,重新搂回怀中。
看着乖巧的倚在怀中的人,狼何偿不知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若是她不是早就抛却了所谓的良知,又如何能在这深宫之中活将下来,甚到爬上高位。
下巴抵在心上人的头顶之上,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唉……就算知道现在的她心如蛇蝎,心狠手辣那又如何?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也甘愿为她赴死的吗?杀个人又如何?
“我去去就回!等我!”
狼抱着太后站起身来,转身将心上人放回凤座之上,才走回暗门边。
手不知碰触到哪里,机关启动、暗门缓缓合上,凤座也慢慢的恢复原状,好似那人就像是幻像一般,从来就不曾来过。
看着身下的凤椅,太后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只有晋王坐上皇位,她才会是真真正正的太后,母仪天下,谁胆敢阻碍她儿子的大业,都必须死!
安王怀揣神药离宫,然心情却不见得有多好,若是在他断腿之后,太后能对他多一丝如同一个正常母亲会给孩子的母爱,或许他会宁愿一辈子站不起来,也不会去要挟自己的母亲。
可惜这辈子他唯一享受过的温情便是太后让他过继到摄政王府之时,他还真不知要不要感谢摄政王那老东西,若不是他自己只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在那个女人心中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若说不恨又怎么可能,那个生下他,却不曾爱过她的女人,若不是她,自己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是再恨那个女人到底也是给了他生命的亲娘,终是抵不过那心中那一丝的孺慕之情。
今日之事就权当是个了结吧,怨也怨了,怒也怒了,只怕今日自己的一翻话,要让她久久不能安枕了吧,就这么算了吧,以后谁也不欠谁了!
秦川推着安王出了宫门,安王府的马车便在宫门外侯着,秦川微微使力将安王连人带椅送进车里,然安王终究是忍不住撩起车帘,再看了一眼寿和宫的方向。
心中暗道,‘今日之后你我母子情份已尽,以后便当个陌路人吧,望各自珍重!’
今日之事或许是让他真的看透了,也伤透了,既然他本不是这皇家之人,那等到他医好双腿之日便纵情于山水之间,当个闲散王爷,远离这皇家纷争便是最好不过的!
安王最后再看一眼,才放下车帘道,“秦川,走吧!”
车帘缓缓落下阻断了他的视线,也阻断了他对那个女人的最后一丝孺慕之情!
马车缓缓前行,没曾想一大早就入宫,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竟到了日中之时。
怀中揣着的是他对未来希望,他这一颗心也渐渐跟着飞扬起来,想着神医说过只要有这血莲入药、莲蕊做引便能为他重塑筋脉,让他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如今有神药在手,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摆脱这身下的轮椅,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吗?
从皇宫一路行来,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正值午膳之时,这街边的酒楼到是最热闹的所在,这从皇宫到安王府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的车程,这才走了近一半的道,安王已觉腹中空空,再加上今天兴致颇高,只听安王喝道,“停车!”
“驭!”车夫敢紧勒停车马,“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饿了,你去酒楼买点吃食来!要上两壶好酒!”随声一锭银子从马车中飞入车夫怀中。
“是!”车夫领命拿着银子便向酒楼中走去。
只是他们没能等来车夫的吃食,却等来了一大批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便向马车袭来,为首之人一身紫衣,黑巾蒙面,只能从斑白的两鬓看出不再年轻。
路上行人看到这架式竟纷纷奔走躲避,不出一柱香功夫,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无人敢伸头探看,就连帮忙报官的人也没有。
来人少说也有二十多人,一拥而上将车上安王和护在车边秦川团团围住,秦川的功夫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然这二十人却也不遑多让,虽说他们功夫或许不如秦川,但是胜在他们之间配合默契。
秦川一时之间也无法击败他们,而更让他忧心的还是那一直未曾出手的紫衣人。
眼看着在这样下去还不等紫衣人出手自己就要被这些人耗尽体力,最终死在他们的剑下,然说是迟那是快秦川背后突然空门大开,只见一人持剑狠狠刺入秦川左肩之上。
还不等那人得意之时,却有一柄利剑穿肠而入,秦川右手执剑,反手将利剑送入身快速送进那人腹中,狠狠转了一圈,生生绞烂了那人肚肠,再拨剑挡上前面袭来的攻击,如此也不过短短一瞬,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可见出剑之快,手法之准!
本就是故意志的破甚,本就意欲挨上一剑,破了他们的阵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丝生路,本就是放手一搏,没想到果然有人上当。黑衣人本来配合默契,本以为此次刺杀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但见同伴被杀后难免会有一些慌乱,眼见阵形已乱,秦川趁胜追究击,不过弹指之间又有两人倒下,不出一盏茶功夫秦川又连续斩杀数人,这才渐渐缓了眼前的压力。
但是秦川仍是不敢放松,那紫衣人看着属下被杀,似是在他意料之中,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可见他才是最难对付的人。
风中的血腥味渐浓,秦川斩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手执长剑戒备着眼前之人,“你是何人?我家王爷一向深居简出,不曾得罪过阁下,阁下为何要赶尽杀绝!”
秦川说出此话时明显已经气息不稳,刚刚一场恶战已让他的体力消耗怠尽,他现在已经是强驽之末,只希望还能拖上些时辰,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没有一丝风声传出去,相信皇城禁卫军,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紫衣人何偿不知他的心思,如何会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瞬息之间已瞬移到秦川面前,还不待秦川有所反应,便一掌轻轻拍在他的胸前,看似轻柔的一掌,却将一个八尺男儿拍出数丈开外,撞上身后的砖墙才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无人阻挡在车前,紫衣人伸手捏住车厢,随手一掀这车厢便被抛出甚远,那人不等安王有所动作,右手狠狠扣住安王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左手伸进安王怀中一阵摸索,直至摸出两只玉盒,看到盒中之物俱在,紫衣人渐渐收紧右手,眼中狰狞之色俱现,就在安王心知自己难逃一死放弃无谓的挣扎之时,一抹剑影闪过直袭紫衣人而来。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杀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来人厉喝,手中的剑却一剑快过一剑直奔紫衣人而来。
紫衣人暗暗心惊,没想到京中还有如此高手,当他看到来人一身禁卫军官服之时更觉不妙,而此时马车之上的安王却也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有更多的禁卫军赶来只怕到时自己也难已走脱,紫衣人虚晃一招,在来人返身防守之际飞身上了屋顶向西奔去。
看清紫衣人遁走的方向,来人催动一支响箭升空,直到看到西边传来相同的暗号,才勾起缓缓勾起唇角,静待禁卫军的到来。
而紫衣人遁走之后,这皇宫是不能回的,只能一路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走,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捕蝉的螳螂早就被黄雀盯上,甚至是设好的陷井。
紫衣人飞身上了屋顶狂奔了半刻钟后,才知身后之人没有追来,正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之际,却突然脚下打滑,身子摇摇欲坠,然高手就是高手,很快便反应过来,瞬间腾挪到另一片屋脊之上,只可惜这次就没刚刚那么幸运了。
因着他刚刚慌乱之中脚下的力道比平常重了此许,哪知这片屋顶比刚刚那块还要滑溜,在他还来不急换气之时,便掉进院中,被一张大网网个正着。
本来一张破网他还真的不必惧怕,可是就在他运气准备脱网而出时,却觉得头晕目炫,身子酸软无力,这下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着了有心人的道了。
好在这药只是让人身子不听使唤但是这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紫衣人匍匐在地,眼着着一侧厢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男一女相携而出,只见那男子笑言道,“锦儿,谁说这鱼网只有放在水中才能捕得着鱼的,你瞧,我这放在院中的网,不是照样也有鱼儿往里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