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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妃却扬了声音:“待得太子上位,我就是太后,我要封自己的女儿为公主,谁人敢说闲话!况且你爹的冤屈未反,若沉冤得雪,封你为公主都弥补不了你受的苦。”
顾清瞳知道馨妃娘娘心意已定,而且这些不合礼数的事情,朝上的大臣们自会拦着。如果他们拦不住,那么她就更反对不了了。
“娘娘,阮娘求见。”
馨妃还想说什么,她身边的秦嬷嬷从外边回来,身后跟着一脸急切的阮娘。她便放开顾清瞳,受了阮娘的礼让她起来,才缓缓道:“瞳儿,宸儿,你二人先随秦嬷嬷到偏殿去,我与阮娘有话要说。”
“是。”
顾清瞳跟在秦嬷嬷后面,心头犹记得在王府时的景象。馨妃几次要扑上来都被秦嬷嬷阻住了,还有她那句话“娘娘再忍一忍,否则前功尽弃”应该指的就是皇帝和瑞王谋反的事情。如此看来,这些事情馨妃早已准备好了,而这个嬷嬷就是馨妃的心腹。
“两位小姐暂且在偏殿用点点心,待得外间的事情处理完毕了,奴婢自会派人送二位回花好月圆阁。”秦嬷嬷指挥着两个宫女送膳食进来,又点了殿中的宫灯,便屏退旁人冷冷道。
“回花好月圆阁?”季宸惊讶道。
“你们如今仍是花好月圆阁的人,自然是要回去的。虽然娘娘和太子有心封赏你们,那也得等朝堂稳定了再说。眼下太子自顾不暇,你们就安心等着罢。”
季宸本以为今日起就能脱离花好月圆阁了,没想到还是不能回去,一时难以接受,涨红了脸。
顾清瞳倒无所谓,握了她的手,对着秦嬷嬷一福身:“我们二人明白了,多谢嬷嬷提点。”
秦嬷嬷见她一派淡然,微微叹了口气:“小姐,不是奶娘不帮你,而是如今非常时刻,断不能让娘娘的心血付诸东流。”
顾清瞳诧异抬头,这秦嬷嬷竟然是她的奶娘,如此看来还是顾府旧人。
秦嬷嬷瞧着她抬眼阖目间与曾经的馨妃相像极了,心头霎时柔软:“小姐,你是不记得了,但是奴婢记得。奴婢记得相爷的冤屈,记得你遭受的白眼,记得娘娘隐忍多年的辛酸。你要相信,既已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们再苦一阵,总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顾清瞳这才知道,她的冷只是表面,其实心底里迫切地希望他们能过得好,软声道:“清瞳知道了。”
季宸听了也若有所思,点点头。
秦嬷嬷见此,安心地退了出去。
进宫时,天就擦黑了,这会儿,已是繁星满布,荣华殿中宫女们已开始点园子里的灯笼了。
季宸走到床边,看着园子里露出娇嫩的尖角的荷花,在柔和的灯光下冒着粉色的夏意:“暮春将尽,初夏已是来了。”
“是啊。”顾清瞳瞅了瞅抽了一排新苗的芭蕉,绿荫下犹有小鸟儿在跳跃。
季宸望了望远处翘起的屋檐,在黄墙灰瓦的映衬下,更显气势恢宏:“那便是德政殿了。这皇宫,好生气派,但是它只属于天下至尊,我等只能仰望。”
“你羡慕吗?”
“我不羡慕,我倒觉得这宫中的人,还没有鸟儿自在。我是个甘于平淡的人,却爱上一个不甘平淡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悲剧。”
“橙子,别这样。我师父他是个男人,有雄心是理所应当的。”
季宸苦涩一笑:“罢了,不说这个。不过瞳儿,你是否忘了一件事?”
“何事?”
季宸瞪着她,看她是真不记得,无奈戳了戳她额头:“我前几日就在想,近日事情繁多,你会不会忘了。如今看来,你真是忘了?”
“我的好橙子,我记性不好,你就与我说罢。”顾清瞳看她眼中略带失望,忙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真真是个没记性的丫头,再过五日可就是你我的生辰了。”
“哦,是这件事啊。”顾清瞳总不能说她真不知道,忙作恍然大悟状。
“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知是怎样修来的缘分。所以,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橙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一直都会是的。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季宸笑着点点头,可是忽而好像想到了什么,秀眉紧皱:“瞳儿,方才太子说是玉卿哥哥抹了瑞王的脖子,可是先皇只说囚禁,恰西将军也等着带人回去。如今,不知道玉卿哥哥他们怎样了,也不知恰西将军会不会恼恨玉卿哥哥。”
顾清瞳也拧了眉:“我师父这是在报先皇的仇吗?”
“应当是的。毕竟是先皇害得他再也不能回云穹,而且他父亲被赐姓之后就被先皇扔至一边,他父亲抑郁而死,是他母亲将他拉扯大。他回不了云穹,在他母亲过世后还被卖进了戏园子。云穹的皇室血脉被作践成戏班台柱子,说他心中不恨,我也不信。他如今杀了瑞王,父债子偿,但愿他能够放下仇恨。”
“若有机会,我会帮你劝劝他。”
“瞳儿,他还爱着你,而且他对你的爱,不比我对他的少。我知道,以你们之间的经历,不可能让他轻易地放弃你。但是我只是要一个机会而已,让我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即可。我的要求不高,真的。”
“橙子,我知晓了,你别急。”
季宸脸色放缓:“瞳儿,我不急。而如今,有一个人应当比我急。”
“你说尚衡?”
“我猜着,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适才是多么不合时宜,他偏跪地求婚。而且你看太子和娘娘的样子,根本不敢开口应承他。说明玉卿哥哥也与太子提过了,他们才犹豫为难。”
“可是我的心在尚衡那里,我娘不会不顾我的心意。”
“嗯。”季宸听她这般说,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不可能,我不会同意的!”突然,荣华殿正殿传出争吵声来,馨妃娘娘愤恨的语气听得二人一阵心惊。
“阮娘与我娘亲说了什么,让她这般生气?”
季宸默不作声,只拉了她到殿外等候。
没多会儿,阮娘就从殿中出来了:“瞳儿,宸儿,随阮娘回花好月圆阁罢。”
“可是……”顾清瞳话未出口,秦嬷嬷已从殿内出来打断了她。
“馨妃娘娘还有事要办,请二位先回去罢。”
顾清瞳无奈,只得跟了阮娘一路出去。
因着馨妃的吩咐,宫中已开始悬挂白绫,准备收敛皇帝皇后的尸体。众位未生育的娘娘,之前无论得宠不得宠,此刻都没了盼头,还要等着殉葬,一时间整个后宫哭闹声一片。
顾清瞳见阮娘与季宸丝毫不为所动,她便也目不斜视,跟随着出了朱雀门,一路走到宫外才有马车来接。
在回去的路上,顾清瞳便觉整个京师都不一样了。店门紧闭,每户人家都早早歇下了,街上不见人影,甚至连亮光都没有了。平时热闹的南都,这个时候就像一座空城。
这宫中纷争与百姓没有大的关系,但是又与他们息息相关。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安安静静地躲起来总是不会错的。
顾清瞳等回到花好月圆阁,才听得微微的人语声,但是阮娘的声音一响起来,各个姑娘阁中就暗了。
清瞳阁里,绿果已在等候,季宸不愿回自己阁中,就唤了芒香过来,与她在一处。
二人在宫中未用晚膳,就让绿果去传。
季宸见她远去,才问芒香:“今日阁中发生何事了?”
“韩阁主被阮娘锁在了大屋里头,好像是阮娘要进宫与馨妃娘娘谈论什么,但是阁主不让她去。这些话还是他们在院中说时听来的,后来他们就进了屋。奴婢想靠近听得仔细些,可大屋外头守了很多阮娘的人,我根本连看一眼都不能,所以也没查出什么来。”
“义父被关起来了?”顾清瞳大惊,“义父身边有那般多得力的黑衣人,怎么会被阮娘关在里头?”
44不要
“瞳儿;你需知阮娘是云穹皇室贵族;身后的势力不比阁主低。倒是阁主一身功夫还被锁在内,定然被下了药。瞳儿;你我要不要去瞧瞧?”
“我倒是想。只是眼下即使把义父放出来;好像也于事无补了。他们之间平日里客客气气的,今日也不算撕破脸。这会儿阮娘回来了,义父便可以放出来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不要插手了。”
“嗯。”季宸颔首,“我也是这般想;就怕你太心急。”
几人在绿果进来的时刻;霎时沉默;顾清瞳暗暗叹了口气:“绿果;你替我去看看洛雪怎样了。”
“是。”
“瞳儿,洛雪这丫头,你可不能太心软了。”
“我自己处境如此,也顾不上她。但好歹师徒一场,我没能教她什么,但总不能看她平白受苦。”
“顾小姐,芒香晌午时听秋露说,高热早就退了,但是一直说胡话。阁主前日夜里还说径直扔出去算了,只是因为事忙,后来就忘了。我傍晚时去看了,其实病已经好了,只是装作病重的样子。眼下,她大概是怕阁主怪罪于她,才一直装着。”芒香话音刚落,顾清瞳还想起身亲自去看,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子闯了进来,三步两步跑到她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姐姐!”洛雪匍匐在地,头发衣饰凌乱,小脸尖削。
顾清瞳忙扶了她起来,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庞,这小丫头居然才几日不见就消瘦成了这样,洛晓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着实不小。
洛雪清晰地看到顾清瞳眼中的心疼,两行热泪涌出:“姐姐救我。”
顾清瞳虽然怜惜她一个小姑娘受此遭遇,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马马虎虎答应了,便让她坐在绣墩上,吩咐绿果给她端了一碗茶来,才缓缓道:“洛雪,洛晓的事情我听说了。你那个妹妹,我先前就觉得心术不正,因此才没收到自己跟前。她既背叛你我,背叛花好月圆阁,你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义父虽然心狠,但是我不觉得他做错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还知道装病躲过一劫。眼下我虽回来了,可你若有半点仇恨的心思,我第一个不会放过。”
“姐姐……”洛雪完全没想到顾清瞳知道她装病,而且一字一句都似是早就想好了一般,一点点将她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洛雪,你我师徒一场,我不会让你平白受冤。可是你以后若敢背叛我,下场不会比你妹妹好。你若安心跟着我,我或许还能保你平安,记住了没有?”
“我记得了。”洛雪无话可说,含着泪点点头。
“还有你妹妹的事,你就忘了罢,至于报仇或者报复,你想都别想。”
洛雪沉默半晌,才狠狠地咬了下唇:“是。”
“秋露,带她回去休息,再请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身子是否好全了。”
“是。”秋露应着,搀着洛雪回去了。
季宸看她们出去,顿时松了口气:“瞳儿,你语气虽生硬,可你这心肠,比以往柔软太多了。洛雪这丫头,我看着倔强得很,以后还得小心。”
“嗯,我自有分寸。”顾清瞳说了一通话,此刻心中略微放松,是又累又饿,正好下人送了饭菜进来,便与季宸一块儿用了,夜里两人还同榻而眠,说了许多悄悄话。
顾清瞳旁敲侧击的,知道了更多的秘密,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二人才消停了。顾清瞳看着